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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薄(古代架空)——朕心甚累

时间:2020-08-16 06:11:13  作者:朕心甚累
  想着明日之前要对温乔好生道歉一番,他看着陈昭神情猜测道:“你是说对原频?你们说了些什么?”
  陈昭将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末了问:“他虽神色无异,但可我觉得还是不太想与我说话的样子,我就在想,到底是不是我的过错。”
  李濂叹了口气向他解释道:“原频生来便不知其父,自觉出身下贱,不大愿意同人提起身世。不过我明日同他解释几句你非有意就好,他小孩子心性,喜怒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过几天也就忘了今日这茬。”
  陈昭也没再细问原频身世,再转念一想,也就猜到他的那一身伤,八成也不是在战场上留下的。不然同样在军中,为何李濂便没有那样伤疤。只是原频于他而言,终究是个不甚需要在意的旁人,想完便抛在脑后了。
  他同李濂十指交握,摩挲了一会儿才感叹道:“你手上这么多茧子?”
  “骑马、射箭、用刀、用剑、拿笔……这么多事,哪一样不得留些茧子下来。”李濂把把右手从他掌中伸出,在两人面前摊开。左手指了指掌弓处地硬茧,说:“这是骑马握缰绳留下的。”
  他又指向自己指侧,说:“这是拿笔留下的。”
  “还有握剑的、张弓的。”李濂如数家珍般对陈昭一一介绍。
  陈昭也随着他的左手从掌弓到指腹再到鱼际,逐个硬茧摸去。
  十指连心,李濂觉得自己心尖一颤,待回过神来,右手已经放在陈昭耳侧脸颊之上了。陈昭虚握住他手腕,却没有阻止他动作的意思。
  这时候他本该撒手,但不知怎的,反倒是拇指放在陈昭颧弓处蹭了一下。
  陈昭手下一用力,他才惊觉自己行为失礼,掩下心底慌乱连忙道歉。没敢对陈昭说,自己方才只是想到了肤如凝脂一词,突发奇想地想验证一下。
  往常比这还要孟浪许多的言辞他都对陈昭说过,但此刻看着陈昭的双眼,他竟一个词也不敢往外讲。
  陈昭没看出他心底窘迫,向前倚身。又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故意学着他方才的样子。
  李濂想推开他却不敢用力,下意识地向后躲去。但他身后便是红漆廊柱,抵在他后背上令他动弹不得。
  面对李濂一向谨慎克制的陈昭此刻仿若看不出来他的推拒,故意在他耳边用气声问道:“九郎方才在想什么?”
  “九郎当下在想什么?”他的手掌还放在李濂颊侧,不依不饶地问。
  “抱歉,”李濂勉强稳下心神,对他道歉,“今日事务繁杂、思虑良多,一一说出来怕是会唐突了你。”
  “唐突与否是我说了算的。”陈昭收回手臂,轻笑一声,“你做什么都不算唐突。”
  “算的。”李濂以为陈昭是想着两人亲近来套他的话。但他心知自己早就与陈昭印象中天差地别,自嘲一笑,答道,“我不像你想的那样光风霁月,甚至君子两字,与我也是毫不沾边的。”
  他心想,若是我当真将方才所想告知于你,你现在怕是连看我一眼都嫌污了双目。
  “李慕之,你是不是真当我什么都不懂?”见他不接话茬,陈昭轻哂,幽幽问道。
  没等到李濂的回答,或者说李濂此刻根本就不敢回答。陈昭便接着说:“我今年二十又七、三九之龄,不是无知稚子,更非不通风月、不懂人事!”
  听到陈昭口吐“风月”二字,李濂脑中便轰地一下炸开来。他以为陈昭只看出些端倪,下意识地想否认,但他怕自己弄巧成拙,嘴唇开阖数次,最终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我先前是许久都没在意这些,也没往那处去想。可李九,你别把我当成傻子耍。”陈昭身形未动,但言谈间却是步步紧逼。
  李濂无路可退,见这架势他便明白陈昭是看出来了——看出自己对他心怀不轨。李濂生怕自己现在开口,一个词说错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却也没办法再沉默下去,否则谁知道陈昭下一句,又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恐怕会将他这些心思全都挑开放到明面上。
  他摆出一个惯常的笑脸,对陈昭笑嘻嘻地解释:“你想哪去了,我没……”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么急着撇清关系?”陈昭一句话便将他未尽词句堵了回去,獠牙尽现。
  显然陈昭早已看破他的慌张掩饰,李濂讪讪一笑,眼神却没离开陈昭片刻,心想是谁说陈昭不善言辞的?看他此刻,明明就是牙尖嘴利,一张口便戳人心窝。
  “你怕说话唐突于我?你怎么不想想这些时日来,与我相处时都做过些什么——执手相望不算还要十指交握、抵足而眠不算还要同床共枕?你这哪一项不比言语更过分。”陈昭越说越激动,凭着一口气要将心中所想一次说完。
  “你说当我是知己好友,我信了,便也以故友待你、与你倾心相交。”他厉声质问,“可你对我当真是好友吗?你以为我不记得七八年前同游时的事了,那时候还你我还勉强称得上一声知己、我也没见你对人这么亲近过!”
  全完了,李濂心中只剩这一个念头徘徊不去,犹如天崩地裂。
  陈昭猜的没错,他自然不止当陈昭是好友。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从何时开始,便对着陈昭起了亵渎的心思。或许是有什么事都想对陈昭说上一说,也或许某日见不到人,便爬了蚂蚁时的心痒,又或许是不止一次在梦到对陈昭行不轨之事。
  当他意识到自己龌龊心思后,除却痛骂自己外,就只想着一定不能叫陈昭察觉分毫。
  国仇家恨在前,若是旧日知己,依着陈昭的性子尚有两分可能对他心软、同他说上几句话;一旦他挑明,这等侮辱人的事,陈昭只会觉得恶心,绝不肯再多理会他一眼。
  可惜李濂并没有揽镜自照的习惯,否则就能看见,在他与陈昭对视时,眼里的情意藏都藏不住。
  他这些日子自认瞒得辛苦,但陈昭从怀疑到确信也只用了不到两日。
  “既然你都知道了……是我该死。”他尚不认命,妄图为自己辩解一句,急道,“你听我最后说一句。”
  陈昭本就没有要拂袖而去的意思,闻言便好整以暇地开口。听李濂说:“怀着这等腌臜心思,我不敢奢求你谅解。只是想叫你知道,我对你万万没有侮辱之心。”
  “呵,”陈昭听完他辩解,冷笑一声问他,“若我自己察觉不出来,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瞒到何时?若有可能,李濂甚至想将此一事带入寝陵之中。
  陈昭是亡国之君,委身于他是比青衣行酒、执戟开道更重得多的折辱。陈昭一身傲骨,若受此凌辱,直接投缳都是有可能的。仅是想一想这样的后果,他都会觉得肝胆俱裂,自然不敢开口说出一字。
  “枉你还谎称与我是可以交心的知己。你心里想了这些,怎么就不知道跟我说?”陈昭忍受不下去李濂的沉默,开口埋怨道,“我就不该信你的交心之言”
  他这怨恨显然不是因李濂失礼——更何况在他看来这根本谈不上失礼。
  且不论如今李濂是天下之主、是四境臣服的帝王,他是亡国之人,是被李濂牢牢捏在掌中的囚俘。李濂即使真对他做了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从礼法上讲,也远没有他今日言辞不逊逼问李濂这事来得逾矩。
  单说他根本不觉得这事难以承受。李濂以为他委身于人只会觉得受辱,但正如他对李濂所言,若那人是李濂,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被唐突。
  “什么都不说,全要靠我猜,”陈昭突然倾身,双手攀上李濂肩头,环住他脖颈,对他恨恨道,“那得等什么时候才我能猜得到?”
  李濂原以为今夜过后,两人便是割袍断义。他甚至做好了陈昭此生再不与他相见的准备,贪婪地用双眼描摹陈昭上下。
  谁料峰回路转,李濂一时不知道是惊是喜,双眼睁得浑圆。
  他知道此刻陈昭的亲近是何意,还未及言语,陈昭双唇就贴上他耳侧。
  陈昭唇上还带着些硬皮,却依旧温软。李濂贪恋一刻温存之后,下意识地也伸出双臂,将人紧紧环在自己怀中,两人之间再无空隙。
  李濂觉得自己此刻行为放诞,却舍不得推开陈昭。只对他说:“我不再是几年前你熟识的李慕之。如今的我为了权柄,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那又如何?相处这些时日,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陈昭气愤,“你没听过他们说我刻薄寡恩、喜怒无常?你都不介意我性子恶劣,我难道会在意这些吗?”
  “笨死算了,”陈昭在他耳畔说,也不知道是在说李濂还是自嘲。
  过了片刻,陈昭又开口:“只你情深义重?我从前说了那么多次不介意,对你亲昵举动处处退让,你竟是都没看在眼里?非得教我什么事都挑明!”
  说罢他不轻不重地咬了李濂耳垂一口。李濂吃痛,却也不敢躲闪,只是由着他泄愤的同时右手却移到陈昭脑后。
  陈昭留了一个齿印在他耳垂上。
  他在陈昭后颈处摩挲几下,看着陈昭的双眼,而后一低头吻了上去,宽大的手掌令陈昭避退不得。
  陈昭也并没有避退的意思,他迎上去与李濂缠绵许久,不知怎得就坐到了凉亭正中的石桌之上。
  李濂隐忍许久,好不容易一朝迸发,放开怀中人之前,还不忘在那人唇上一啄,端的是一副难分难舍。
  “还疼吗?”陈昭指向他的耳垂问道。
  李濂眨眨眼睛,故意道:“疼的,郎君方才太用力了。”
  陈昭听李濂这样说,心中好笑,示意李濂近前来,又吻上那处,亲了一会儿后便沿着李濂面颊转向唇舌,却被李濂推开。
  “这就不行了?”陈昭坐在石桌上,微微仰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李濂问道,“我还当……你竟也不想再多做些什么。”
  他方才借着月光与灯烛,分明看见李濂眼中也是带了欲/望。纠缠间李濂将他放在桌子上,又解下自己的外袍,他还以为李濂是忍不住了要在这处行事。没想到这人竟然只是将衣服铺在他身下后就此收手。
  李濂听出他话中意犹未尽的意思,叹了一口气,又亲上陈昭额头,对他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哪还需要你准备?”陈昭一笑,语气中故意带了三分不解说道,“宫内什么都有,你就对人说你要幸我,两刻之内就有人将所需事物一一备好。”
  他这样说,李濂面色一变,又道:“武德殿里还住着外人呢,现在也来不及再布置一间宫室。”
  “围条锦幛就够,”陈昭脱口而出后又看了看四周。他们二人所处凉亭位于假山之上,随侍李濂的禁卫都站在假山之下。他沉吟一下说,“在这里不围也行,左右禁卫都在下面守着,是万不敢向上瞧的。”
  李濂连忙制止他再往下说下去:“这哪里行?”
  他就没想过今日同陈昭行事。在他看来,纵使陈昭应下他,那也得等陈昭同他完全敞开心防后,他才能再进一步。在行事之前,他还要仔细布置一番,万不可随意唐突,更遑论幕天席地被人听去。
  “哟,”陈昭拊掌调笑道,“坐怀不乱,九郎真是正人君子。”
  他并不知道李濂复杂的心思,也完全不懂李濂为何要克制,便只好开个玩笑。
  他自幼长在宫中,虽不得宠,也是见惯了皇父随处临幸后宫的。锦幛一围,又有内侍候着外侧,旁人自会避退。至于里面的美人——皇父这等事做得多了,除却还想要争一争帝王恩宠的后宫嫔妃外,也没人在意那人是谁,就连统领六宫的皇后大多时候也是不管的。
  他便想当然地以为天下帝王行事都该如此。到他自己做皇帝时,只是怕被奸人暗害,因此不敢宠幸女子,生怕留下子嗣。到了后面,更是内忧外困,全无这等心思。
  自李濂登基以来,后宫连个妃妾也无,只剩掖庭宫内有些宫人,他还当李濂全然没有欲/望。
  陈昭又想,那为什么李濂还不肯纳后宫?
  “我不是君子,”李濂轻声反驳,似乎很抗拒这个称谓。向他解释道,“今日真的不行。我打算明日开太庙,向父母兄长禀明今日之事。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他心中想,同双亲长兄说上一说,也算是在长辈面前过了明路,此后才可再行他事。
  陈昭本想拒绝,这些日子来他连自家宗祠都未曾进去过,跑去跪李濂家庙算怎么一回事?
  但望着李濂殷切的目光,他又想到,当年在陵州时,李濂的母亲与兄长对他还算和善,于情于理情也该去给两人上柱香。
  于是他对李濂点头,应了下来。
  李濂激动地上前一步紧紧抱住陈昭。
  “我好喜欢你,”陈昭听见他在自己耳畔呢喃。
 
 
第61章 
  开太庙是大事,按理当有重臣陪侍在侧。
  但李濂既未行祭祀之礼,也不许重臣同他一道入殿,只偕了陈昭身入享殿之内。
  宰臣都候在殿外,薛怀看着陈昭在入享殿一刻钟之后,只身走出殿外,而后被禁军带出视线之外,对站在他旁边的温乔小声道:“这情形,温相也不打算劝一劝?”
  陈昭近日都宿在内帷之中已非秘事,只是君臣之间心照不宣,互相未提起罢了。
  但昨日皇帝刚派兵围了太原王氏,今日在朝会上又下旨族诛。朝会散了不过片刻,竟由得陈昭径直进了太庙之内,实在是有些过分。
  温乔四下看了一圈,见无人注意他二人,才说:“怎么劝?这种事没办法放到明面上去说,就连上表规谏都称得上是不敬陛下了。”
  早在陵州时,温乔就知道李濂与陈昭私交甚密,在入京后又隐晦提过几次,但李濂每次听过后依旧我行我素,从未见他疏远陈昭。
  “平日里也不见你关注这些,怎么突然提起来了?莫不是萧元礼对你说的。”温乔反问薛怀。
  薛怀平日里便不是会在意宫闱秘事的性子,突然有此感叹,想来是有人在背后诱导。
  见薛怀点头,他才轻嗤一声,道:“老狐狸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他怕自己上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有负旧主恩义,却把这烫手山芋推给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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