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不写be,be会放在后面的文里,请放心。
第57章 捕捞
一阵长长的汽笛拉响,把我拽出体外。我看见我躺在床上,我侧卧在床正中,一只手垫在脸下。我看见黑色裤子在床边,视线可及的门缝里有阴影来回滑动,一下长,一下短。
门开了,阴影呈放射状喷出两条腿,拉动着上半身向床靠近,再高就看不到了。
黑色裤子站起来,问怎么样?
两条腿蹲下来,平淡而锐利的一张脸和我的眼睛持平,他说,还在昏迷。
他看着我,“郑驰伤得挺重的,还在危险期。今晚要手术。”
一只手伸过来把我的头发别到耳后,痒痒的。黑色裤子沉默了一会儿说,“嗯。”
“什么时候醒的?”
“一小时前吧,醒了就不说话,怎么哄都不说话。”
太近了,有点晕,我闭上了眼睛。
“宝贝要睡了吗?想睡就睡吧。”
他亲了我额头一口,他们开始小声说话,朦胧不清的红在眼皮下忽明忽暗。
“你外婆他们在旅游,没个把月回不来。到时候问起来就说他上山玩摔伤的。”
“和我一起上山摔的,一个人没说服力。”
“嗯。”
“那天晚上郑驰也在?”
“在。本来痕迹检验科那边很快就可以拿出证据了......但是淼淼他......我还是没拦住。”
“是你把他当傻子。”
“是啊......”我听见他嗤笑,“傻?不傻,真是一点也不傻。”
“......”
“就是蠢。”我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不是他蠢,是你蠢!你真是蠢到家了...郑子闫。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你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吗?你是想和他一起蹲大牢把你老子气死才高兴是不是?”
“是啊,我蠢!我蠢才会相信你一定会治好他,对你一忍再忍。那天在书房你后悔没把我打死对吧?你只不过怕他恨你......我蠢才会同意你把他捆在家,让他病得越来越严重。我蠢才会有你这种龌蹉的爹,你明明知道他是你......”
后面两个字郑子闫讲得太轻,我没听到。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子肖父,论龌龊你是后浪推前浪。不要以为用别人犯的错就可以掩盖你犯的错。”
他们太吵了,我睁开眼,郑子闫两眼野火岌岌,我看见郑辉玩笑般轻拍他的下半张脸,“而且,那天在书房我不会打死你,今后也不会打死你。第一,你是我儿子。第二,你怕了......我在书房告诉你的事,你怕了。所以你同意我把他关起来,你同意他治疗。我为什么要打死你?我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自己知道。”
“难道你不怕?你就不怕我把他送进监狱?”
“你有证据吗?”
“你告诉我,就是想让我怕,让我离开他,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为他好,和平相处。我说的对吗......爸。”
他说爸时,语气及其嘲讽,郑辉没否认,“但我没猜错,你还是怕了。”
郑子闫也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去看看郑驰...”
他说完往外走,郑辉站在原地,“交换生名额下来了吗?你没告诉他吧?”
我半阖着眼皮,看见郑子闫脚步一顿,随即又加速逃离。门关上了,他终于浓缩成门缝里一段黑色阴影,阴影由长变短,最后消失不见。
......
“不睡了吗?在想什么?”
“要喝水吗?”
“宝贝怎么不理爸爸?”
他想跟我说话,他坐下来,躺下来,脱下外套,淡淡烟草味的衬衫,我在他怀里,但我讲不出一个字。
我想问我睡了多久,今天是我在血泊中昏过去后的第几天?我想问刚刚你是不是故意激怒郑子闫的?我想问那天在书房里你是不是跟郑子闫说你怀疑我杀了关梅?郑子闫真的怕了吗?他要走吗?你呢?为什么我看不透你?
郑辉的眼睛暗藏不安,他装得很好,只是被他抱着的手臂有些疼。我很想说话,但字与字拼起来,像管道里的糖浆,黏稠厚重,怎么都流不到嘴边。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好像会读心术,“你睡了三天,真是个猪崽。”
“调令下来了,爸爸要到a市。这学期我们不上了,到了a市重新再上高二,好不好?”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爸爸躺在我身边,阳光在他身后,变成披在他背上的长袍和他拖地的黑影,他不容置喙,看着我的眼睛在笑。我只能颤抖着点头。
他彻底躺下来,动作扯到腰闷哼一声,拍着我的背,“再睡一会儿。”
我拿起手摸在他腰上,皮肉间有两三个凹陷的软肉,是刚愈合的伤口,距离很近,我看到他脸上的绒毛,绒毛搔着我的喉咙,奇痒无比,我突然会说话了,“疼吗?”
他拿起我的手亲了亲,贴着它说,“不疼。”
我说我睡不着。
“那你想干什么?爸爸安排。”
很明显,他还不知道我和吴倩说了什么,精神病院探视会录音,他肯定会知道的。我要赶在他知道之前...他知道之前......
我的手沿着他的腰线往下,解开皮带伸进他裤子里,鼓囊囊一团没什么反应。他来拉我的手想躲,他问我怎么了?我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他腰上的伤还没好完全,挣了几下没挣开。
我低下头亲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巴,亲千千万万个构成他的他,他扶着我的腰,说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说我头上有伤。有什么关系?我看他眼里看他的我,他看我眼里看我的他。
我用舌头撬开他的嘴巴,舔他干涩的河床。他泥一样散开身体,脱掉我的上衣。我抽掉他的皮带,他的裤子他的羞耻。他企图在我面前展示一个龌龊胆小的郑子闫,显示他多么爱我,这太无耻了。这种无耻是一个不惑之年的惑,佝偻的,卑微的四十岁男人。我如此爱他。
“爱是倒啤酒冲出的白色泡沫,实质是空气。你懂吗?郑辉,你爱我吗?”
我没叫他爸爸,这让我有种和他平等地位的错觉,尽管他老是喜欢抽我屁股,我喜欢他抽我屁股。我居高临下,他卑微的阴茎高高抬头。我俯下身用嘴唇细细描绘,用唇缝摩挲,用舌头裹缠。他喉咙里发出吸气声,我抬眼,看见他高昂的下颌是一个锋利的三角形,喉结在颤抖。我张大嘴,它深深插进喉咙里,欲呕不止。他伸手摸我的喉咙,他说它撑出了一个可怕的形状。男人爱一个女人,他们结婚,他把她的肚子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可怕的形状变成他们爱情的结晶。郑辉爱我,我们不能结婚,我们甚至不能在一起,他不能把我的肚子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所以我让他把我的喉咙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
我的脸埋在他浓密的阴毛里,闻见我的沐浴露味道,柚子味。他的沐浴露是薄荷味,他如此爱我。我吐出阴茎,他揩掉我眼角的泪,我偏头舔掉他手指的泪,拿起脚边他的皮带,他伸出两只手合拢递到我眼前,皮带捆住他的手,我捆住他。他用这条皮带抽我的屁股,我用这条皮带将他捕获。是......一条大鱼,他是一条被我打捞上岸的大鱼。大鱼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身下,不不...是一条鲸,一条轻易能掀翻我的鲸,被我用一根皮带捕获了。我被他捕获了。我扶着他高扬的性器,我张开腿,我前后耸动,冠头磨开我畸形的地方,几次差点撞进干涩的缝里,还有几次与我软塌塌的阴茎撞在一起。他仰头想吻我,大鱼摇头摆尾,我低下头与他的嘴唇撞在一起。
我杀人了,爸爸,我是杀人犯,我杀人了,爸爸。我说。我说我杀人了,我抱着他的肩膀,我钻进他圈起来的手臂中,用他高昂的阴茎插进干涩的阴道里。好疼......我杀人了,爸爸,你知道了,你不会爱我。可是...可是郑驰他要伤害你,我害怕爸爸,我害怕了...我没有选择的...我杀人了。
嘘...嘘...爸爸知道...我知道,我爱你,他说。他说完看向身下,突然挣扎起来,我低头去看,流血了。第一次没有流血,这次流血了,有些滴到他身上,把毛卷在一块儿。我用力坐下去,死死制住他。我亲他的耳朵,我说不是的,你看到了。你在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你用纸条知道了,用陶瓷刀知道了。你还犯了包庇罪,你也犯罪了。你假装不知道我的第一次,我也假装你不知道。但你这次看到了,你不会爱我了。
他梦呓一样说让我起来,他说我受伤了。我抬起屁股又落下,干涩的地方渐渐不干涩了,我看见流出来的水是粉红色的。他的腿很漂亮,我看到他遮遮掩掩无数次的烟疤,他两个大腿内侧丑陋得像一团发皱的抹布,他的膝盖老得像干枯的树皮。他借助腰力坐起来,紧紧抱我进怀里,我被揉碎了,揉绒了,揉成尘土。他说,我爱你,你只是生病了,你犯了错,还有改正的机会,爸爸不怪你。但我没有过你一次,不能再没有你第二次。我恨第一次把你弄丢了。但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一直没有失去你,你就不会是我的,你迟早要走,交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我是你的父亲,你偶尔回来看我,带着你的妻子或丈夫,我永远是你的父亲。我会爱上你,以不是父亲的方式爱上你。你不会,你会爱我,偶尔来探望我的方式爱我。我太卑鄙了,淼淼。尽管只有一次,但我竟然生出过幸好失去过你的念头,一想到我曾经这样想,我就觉得自己恶心。
他承认我是他丢失的儿子了,他知道了,这三天他听了我去医院找吴倩的录音。他知道我知道了。我很蠢,我在郑辉面前,从来都蠢得无可遁形。我听说从四维可以看到人类的一生的所有时间,时间轴上所有发生的没发生的都是最终会发生的,俗称宿命。尽管这是个误解,但我宁愿相信它。世界上这么多人,世界上经历这么多痛苦的人,总要找一个理由活下去。所以我说,不是的,我肯定会离开你一次。我也肯定会爱你。
“没有泡沫的啤酒是啤酒吗?不是。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他说。
他抱着揉碎的我,我整个人瘫在他怀里抛上抛下,把头靠在他脖颈边,蛇一样缠着他。渐渐不疼了,一些快意密密麻麻,蚂蚁一样从性器,从小腹四处逃窜。他的腹肌与我的肚子相贴,又离开,相贴,又紧贴。他的阴茎深深埋在我的身体里,好像肚子也撑出一个可怕的形状,我摸着他。我回到他身体里,我回到大鱼的身体里,我回到他的性器,精囊,血液,细胞,头发,呼吸,脂肪。他咬我的耳肉,捏着我的腰打圈,我高高呻吟,我又想起他抹布一样的大腿内侧,皱褶的烟疤,干枯的膝盖,我哭着高潮了。
我忘了,做梦一样,闭眼是五颜六色的朦胧,睁眼是窗帘化了,吊灯化了,床头柱歪歪扭扭,像耷拉的性器,时钟也化了,一半挂在柜子上,一半吊在空中,整个房间像一幅模仿达利的画。我也化了,一半躺在床里,一半挂在床外,我的头朝下吊着来回晃动,几次与地板擦肩而过。我高高挂在爸爸肩膀的腿,他松了一半的皮带,掐着我的腰的手。我听见有人砸门,几声巨响后它应声而开,脚步声似有所无,我看不到。我看到视野上方出现一双鞋,视野下方一条腿,然后是膝盖,胯,小腹,胸膛,脖子......与郑子闫的脸。
“你说对了,郑辉。”他说,他看着我眼睛里的他,和我高潮溢出的泪,“我怕了。”
爸爸想拿被子把我裹起来,但我紧紧缠住他的腰,他只能前后动作着,甚至都没抬眼看郑子闫。我在半空中晃荡,几次与近在咫尺的嘴唇错过。爸爸一个深顶,我撞向郑子闫,近得模糊视线焦点,重影踵踵。他抽出腰腹,重影又汇成一个郑子闫。
“我怕了,以前是怕他做错事。现在是怕我帮他做错事。”
“更何况,我已经做了。”
他说完抱住我来回颠动的脑袋,低头吻住我。他不要命地含吮我的舌头,几乎是嚼,氧气都被他吸走,越来越杂乱的心跳敲击鼓膜,胸口憋得生疼。我感到眼睛又溢出泪来,不是因为高潮,也不是因为窒息。我在和郑辉做爱的时候还想着郑子闫,而我一个小时前还说爱他。我才是一想到此就觉得自己恶心的人。他在我昏过去前一秒放开,深吸一口气后站起来要走,我迅速抓住他转向的右腿。
他没说话,只是垂下头看我。我死死拽着,翻起眼皮看他,头一次次撞到他小腿骨上。我把手往上伸,伸进他黑色裤子中间,在晃动的节奏里胡乱抚摸,揉捏。郑子闫又一次无耻了。无耻得爸爸拉起我的上身,又被郑子闫一把拉下来,后背磕在床边,疼得我挛缩成一团。
哥哥揉了揉我的背,等我舒展开,他张开腿凑近我。我的头悬在他胯间,热气蒸腾。他脱下裤子,阴茎弹在我脸上,插进我嘴里。爸爸抬起我的屁股,动作愈加凶狠,我被撞得往外跌,一下下把郑子闫的阴茎吞到最底,眼睛被他鼓胀的囊袋覆盖。快感涌到脑后,无法被呼吸排解,一浪又一浪叠成桎梏,将我死死围困。高热的胸膛又一阵阵发冷,郑子闫伸手摸我的喉咙,他说它撑出了一个可怕的形状。爸爸忽然一顿,终于深深潜入我的身体,我不能呼吸,郑子闫不允许,我的嗓子疼得发麻。窒息下,粗重的喘息仿佛隔了一层水膜,爸爸什么时候射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的,我也不知道。
郑子闫终于放过我了,头被抬起放到床上时我晕得想吐,声音嘶哑,干呕的动静像纸片被风不停吹打在墙壁上。我睁开眼看见房顶在旋转,闭上眼,高潮余韵拽着我往下坠。我只好半阖眼皮。迷蒙间,我感觉到精液从缝里流出来,往股沟淌,痒的。它正要掉到床单上,郑子闫压下来,一只手抬着我的屁股,腰往下沉,它又被堵回身体里。
他抽起郑辉刚刚丢在床上的皮带,它被蹂躏得看不清原样,边缘有爸爸磨出的血痕。他在我身体里,他静静地在我身体里,没有动作。他把皮带递给我,向我伸出两只手,然后合拢。我接过皮带套进他的手腕渐渐收紧,一扣两扣三扣没有扣,爸爸的血痕贴在郑子闫皮肉上。有一条鱼自投罗网,我用这根皮带将他捕获。我被他捕获了。我张开腿攀上鱼的腰,他潜进我这片逼仄的水洼,与另外一条挤在一起,水只盖了半边口鼻,他们几乎翻不了身,拼命张着腮呼吸。旁边就是大海,他们没打算跳回去。他们被我捕获了。
他绷着腰线挺动,我的肌肉还在痉挛中哆嗦,又被强行撑开。我疼得轻叫,仰头想逃,却迎面被爸爸掠去呼吸。爸爸跪在我脑后,一边一只抓住我乱摆的双手,十指反扣得严丝合缝。他吻着我,随郑子闫越来越快的节奏晃动,汇到鼻尖的汗摇摇欲坠,哥哥被捆住的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一钉,它支撑不住掉在我锁骨上,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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