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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调(古代架空)——江停停停____

时间:2020-09-03 09:54:53  作者:江停停停____
  文人的身子矜贵,平日里先生连小磕小碰都没有过,柏仲轩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死死盯着那一大片青紫心疼得直抽。
  陆遥在心里叹了一声,明知道瞒不住,可看到他这般反应又实在心疼,只好轻轻地顺着毛安抚,“看着吓人而已,无大碍的,待会儿拿药酒把气揉散了,很快就能好”,语调轻柔,温和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可身前这人没有半点反应,偏偏不吃这套。
  陆遥的手便顺着滑到他脸侧讨好,“你今夜过来太冒险了......” 还是没反应,先生常年握笔的手带着薄茧,滑过面颊的时候总能带起微妙的痒,此时又顺着滑到下颌使了点力抬起。
  这么个轻佻的动作他做着却像在观赏精美的瓷器,柏仲轩顺着力道抬起时,陆遥心都软了,那人后怕得眼眶发红,委屈死了。
  将另一边鞋袜也扒干净,打横抱起人时先生行云流水地抬手圈着他脖颈,像只听话讨巧的猫,把人挪到卧房后又出去吩咐那俩等着挨罚的暗卫生火烧水,先生好洁,今夜这一遭下来身上衣袍都被尘土沾透了,不沐浴肯定是睡不着的。
  平日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的柏大人伺候起先生来驾轻就熟,等到给先生打理好,前襟已经湿了,他也不在意,脱了外褂随手扔在椅子上,也跟着上了床。
  虽然陆遥嘴上说着无碍,药酒揉到后来,膝盖上的青紫又红了一大圈,先生忍着没喊疼,偶有两声哼也很轻,鬓边却很快浸了薄汗。
  柏仲轩控制着力道,但若是不用力揉散是要落下病根的,耳边的轻哼声挠得他心痒,他忍了一会儿,忽然停手,“别哼了,哼得我心慌。”
  憋了一晚上总算肯开口,说的却是混账话,陆遥反应过来抬起没受伤的右腿便要踹,临到胸口又舍不得,变成绵软的脚尖着陆,脚掌才轻轻落下,等完全贴到胸口处,腿上才使力将人摁着往后。
  柏仲轩顺着胸口处的力道往后移,胸口堵着的那口气被这一下给摁散了,扣住脚踝,虎口磨着里侧揉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调笑,“先生如今多有不便,就别再撩拨学生了罢。”
  陆遥知道这人心情好转,也跟着笑,眉眼弯弯,柏仲轩看得心里发软,就着姿势抬起身凑近,讨了个吻。
  “我今夜不回去了”,陆遥被人抱在怀里,柏仲轩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他暖得发困,听了话又吊起精神要抬身,被他摁住了,“一不留神你就磕青了膝盖,这种事不能有下回。”
  陆遥被摁了两回,放弃了抬身的动作,只能揪着柏大人的前襟,把人衣服给揪皱了,才解气地哄,“太冒险了,近来风头太紧,彻夜不归怕是对你不利......”
  柏仲轩怎会不知,但心里气不过先生受伤的事,狠力抱了人把先生箍得发疼,又压着人吻了一通,才放松了些,“陪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陆遥今夜着实累坏了,在柏仲轩轻轻顺着背的动静里迷迷糊糊地入睡,耳边传来了轻叹,“动作要快些了......”
  在先生额上香了一口,扯好被角盖好,柏仲轩穿着外褂的功夫将灯吹灭,这才抬腿跨出门,屋外两个暗卫站了半宿,听到动静也没敢抬头,柏仲轩眼里的温情已尽数褪去,露出狠戾,“给我查。”
  眼风扫过的地方仿若冰雪过境,寒意入骨,又想起先生的嘱咐,“先生替你们求情,我既应了此事就算掲过,没有第二回 ,我的人若再伤分毫,你们提头来见。”
  ****************
  晦暗的房中只有手指摩挲着衣袍的窸窣声,座上的人隐在黑暗里,伏跪在地面的蒙面人头往地上一磕,“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修长的指节敲在桌面笃笃作响,化作无形的磐石压在蒙面人背后,“说吧!怎么回事?”
  蒙面人捡着重要的交待,“遇上两个碍事的小鬼,缠斗间那书生发了信号。”
  座上的人换了个姿势,托着腮淡漠地哦了一声,手下的死士身手如何他是知道的,两个小鬼不仅能和蒙面人缠斗,“伤到哪儿了?”蒙面人自觉无颜,但主子问话却不能不答,只好稍沉了声,“属下无用,请主子责罚!”
  座上的人觉得无趣,“此番打草惊蛇,对方必会多加防范,要是逼急了可就得不偿失了,换个人去盯着,你去查查这两个人的来历”,说罢抬手将人挥退,屋里又恢复了静谧,茶盏轻磕,在幽暗的房中磕出了诡秘的回响。
 
 
第18章 故知
  叩叩两声,门吱呀一声,程砚歌习以为常地问候,“小......”
  门打开了来人却不是陆遥,两人隔着门面面相觑,程砚歌背后的江夏歪头看动静,也愣了一下,又弯身向后看了看,“没走错啊.....”
  程砚歌眨了眨眼,瞥见对方眼尾的泪痣,又在陆遥的院子里出现,尽管今非昔比,他还是能确认,“长安。”
  江夏被这一声惊喜得挂到挡在身前的程砚歌背上,按着人肩膀,头歪在程砚歌肩上,眼里闪着光,“你是长安,天.....我都要认不出你了,我四处游走总想着能见到你就好了,可是都没能遇到,可惜了好一阵呢,你去哪儿了呀?”
  说来也是缘分,程砚歌自发现了陆遥的踪迹,偶有到南临的时候会在陆遥的书堂里待着,实际上能待的次数不多,之后有问题多是书信往来。
  江夏来南临纯粹是巧合,彼时她阿娘夏知晓染疾,在东川看了好些大夫都没看好,江挽刃心急如焚地带着人到南临求医,又不放心江夏和幼子江晨,把江家扔给了大徒弟操持,在南临待了三月有余。
  江晨年纪尚小,爱黏着母亲,江夏却坐不住,在外晃荡经过学堂的时候见着先生好看,索性就进了学堂打发时间,江挽刃见闺女居然还颇有求学之心,老怀安慰,满心欢喜地把人丢去学堂,专心投入到给媳妇儿煎药还有将养身体的大业里去。
  长安又是在漂泊时恰好进的学堂,这才有了后来的相识,事实上自五年前一别之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再难聚首,如今想起来还得感慨一句白云苍狗,人生一梦。
  因着这段岁月,又因为喜欢程砚歌,江夏对长安的印象也可谓深刻,江陵重遇之后这种感受尤其明显,后来游历时江夏在想程砚歌的时候也总下意识地想起那个少言寡语的少年,但是一直没遇见,还在书信中同程砚歌唏嘘过。
  长安被故友重聚的惊喜熨出暖意,这感觉就像当初他们为他送行时一样,时间并没有冲淡经久未见的旧友情谊,何其有幸,“说来话长,先生在屋里候着,进去再聊吧!”
  程砚歌临下朝时遇到柏仲轩,两人除了问候几句少不得要提起陆遥,心宽如江夏都能隐约感觉到柏仲轩和陆遥之间的微妙,程砚歌自然心领神会,只是陆遥在书信中从未提过,他自然也就不便表露,听对方说陆遥伤了腿,匆忙下朝便携着江夏过来探望,却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小舅....” 程砚歌给陆遥见礼时,去厨房给水壶加完水回来的顾临之正踏进堂中,本想着都是故友,对着陆遥改回私下称呼的程大人愣了一下,不想两次出师不利的程砚歌硬着头皮把最后一个字说完,“舅。”
  堂中一瞬间有些微妙的安静,还是长安先接过话,“这是我师兄,顾临之”,之前已经惊讶过的江夏忍着笑扯了扯程砚歌的衣袖,将人拉着坐下,陆遥和煦地笑,将这小插曲轻巧带过,顾临之也是个机敏的,拿出灵山上对待师弟们的随和,笑着拉过长安,煞有其事地说,“这是我小师弟,长安。”
  堂中几个人不防还有这么一出,噗嗤一声都笑开了。
  陆遥煮茶的动作同写字时一样漂亮,行云流水地叫人看出了宁静致远的韵味来,他悠然地给每个位置上递着茶杯,和缓地叙话,“今日赶巧,难得阔别重逢,择日不如撞日,不忙的话今夜就留下聚一聚吧!”
  程砚歌在朝中任六品编修,因为是新晋官员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偶尔抽出空档过来也是匆匆忙忙,今日赶过来不是碰巧,能待的时间自然也久一些。
  重逢是把打开话匣子的钥匙,他们有太多事可以聊,江夏是明快的江湖性子,“那正好,今夜敞开了聊,先生身上有伤”,又瞥到顾临之包着纱布的手,她对这些向来敏感,“还有师兄也不能碰酒,余下的,咱们不醉不归!”
  顾临之正感慨着小姑娘心还挺细,乍听醉字,又玩味地看向长安,果见小师弟举手投降,长安敬谢不敏,“我酒量奇差,难得聚首,让我醒着同你们叙话吧。”
  顾临之在心里笑得打滚,江夏乐了,“那你老实交待,这几年都去哪儿啦?” 这才是重点,长安略过吃人林那一段,只说自己遇到贵人,被带回灵山拜师,师父和师叔都很好,结识的几位师兄也很照顾他,其实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江夏兴致正浓,聊得起兴,“灵山?我认识的一位兄长也在灵山,我阿爹同他们家有些生意往来,这哥哥偶然见了我家中自做的弓弩可爱不释手了,后来没事就往东川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我再遇见他的时候才听他说是去了灵山,这也太巧合了吧”,江夏惊喜得捂嘴。
  顾临之笑着说,“你说的是祁夙吧,他如今还很爱倒腾这些,长安此次下山还带着他赠的弓箭,正躺在客栈里呢。”
  江夏的声音都欢快起来,“是吗?他去灵山三四年了我才遇见他,他说灵山上的师兄弟可好玩了,上一回遇见是三年前,他告诉我说灵山新收了位小师弟,生得芝兰玉树,性子可好,他当兄长当得可开心呢,我还道他是拿我寻开心,没想到居然是长安。”
  长安岂料在南临还能听到有人谈论到自己的师哥,而且师哥还这么说过,霎时有些啼笑皆非。
  陆遥和程砚歌在旁添着茶,适时聊上两句,长安问起的时候也大概提了几句近况。
  天逐渐暗下来了,几个人围在桌上开始商议着今夜的菜色,外间的大门传来一声叩响,陆遥腿脚不便,程砚歌起身出去,这个时辰还会有谁过来,两人都心下了然,陆遥握着茶杯的手松开,垂眸等着人进来。
  昨夜陆遥说起故人,现下随程砚歌进门的时候还听见江夏的笑声,柏仲轩已经猜到堂中坐着的人是谁了,见到人的时候还是止不住侧目,同五年前的小木头长安判若两人,江夏转头冲着长安无声做了个口型,小霸王。
  长安抬眸,他确实也认不出来了,昔日霸道狂妄的南临小霸王如今已成了沉稳凌厉的朝中贵人,他见礼谈话的形容谦和,但进门之后长安和顾临之还是本能地生出压迫感,这是常年身处高位的气场,柏仲轩是有备而来,同人寒暄几句,便说今夜的晚膳由他来办。
  出去吩咐人的时候长安默契地和顾临之对了一眼,知道他们来时察觉到的暗卫应该就是柏仲轩的人,结合陆遥昨夜的话,都昭示着这二人关系的非比寻常。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特殊,长安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往那个方向去,兴许只是他们在一同查先生口中的那桩事有关,他垂眸避过陆遥看过来的眼神,怕先生看出端倪,却又止不住想起宁致远。
  平日里先生用膳时都是一方小桌,今夜难得一群人聚在一起,柏仲轩便差人在院子里支了张长桌,找来的厨子动作也快,品相精致的佳肴很快摆满长桌,一群人起身移步往院子去,站在陆遥身边的柏仲轩扶起先生的手,“各位请便,我扶先生过去吧!”
  若说要比和先生的相处时日长短,其实在座哪一位都没有柏仲轩长,毕竟柏仲轩一直在南临,在阔别的几年时间里他还是占了上风,他们起身先行往院中去,江夏拉着程砚歌的袖子,又不敢回身去看,只能凑近些,悄声问,“小霸王跟先生这是.....”
  程砚歌安抚地轻拍她的手,侧头朝她缓缓眨了下眼睛,示意回去再说,他也没想到柏仲轩居然没想要瞒着他们,长安同顾临之叙着话,心中的疑惑慢慢地落下了。
  始终没有人回头,因为这样会显得大惊小怪。
  陆遥的手被托在柏仲轩手里,柏大人的手不时地收紧,在这场状似磊落的隐秘宣示里弯了眼,他在占有欲这方面一直很稚气,且理直气壮。
  先生也不避讳,他暄和地笑,放低的嗓音像极了夜里枕边的呢喃,“今夜怎么过来了?” 柏仲轩神色如常,曲起手指在先生手里轻轻挠一下,这才跟着低声说,“今日从程大人口中得知先生伤了腿,特意过来探望先生,加之旧友重逢,今日我来得光明正大。”
  陆遥被他颠倒黑白的戏谑逗笑,顺着他的意,也挠了他一下,柏仲轩被他挠得心痒,又听先生说,“不是因为喝醋了?”
  尾调上扬,带着调笑,他还记着柏仲轩当初学堂争宠的事,先生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人打小就爱护食。
  被戳中的柏大人面不改色,面上端着恭顺的学生模样,“先生莫要取笑学生”,末了瞥一眼前面的四人,确认没人回头,又轻又快地在先生唇上碰了一下。
  长安心乱如麻。并非有意,奈何耳尖,习武之人的听觉本就好,柏大人最后偷香的动静太轻快了,无人察觉,但他们交谈的话却都落在长安耳中,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他在乱颤的心跳声中想,或许柏仲轩根本没想隐瞒,否则他今夜不会出现,身旁的顾临之行走间擦过长安的手臂,冲着长安笑了笑。
  各怀心思地用过晚膳后,长安和顾临之准备启程回灵山了,两人向先生见礼作别,长安抬头撞进陆遥的眼眸里,先生笑得坦荡。
  柏仲轩大尾巴狼似的喧宾夺主,将人送出门,程砚歌临走前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柏仲轩坦然受下,最后四人在巷口处分道扬镳。
  维持着速度,不出意外的话,通常是三天时间能够到灵山,长安按部就班地跟顾临之在路上该走走,该歇歇,只是每晚歇下的时候梦中总是纷杂凌乱。
  断袖......断袖,先生和柏仲轩是断袖,相似的话题祁夙和游序似乎提起过,但彼时长安根本没在意,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今在意起来了,才觉得这个话题无处不在。
  长安这次急匆匆地赶着下山,其实颇有些逃避冷却的意思,他想弄清楚自己对师叔是什么感觉,是因为长年的照顾而生出的感激,还是多次撩拨之后的习惯,又或者是两者都有的前提下,慢慢浮出水面的......喜欢,喜欢吗?
  这种感觉跟对先生的敬爱不同,跟与程砚歌还有江夏的情谊不同,跟和师兄们的亲近也不同,但是不是喜欢,长安有点摸不准,这次又连带着先生的事,反而有些拨云见日的明朗,也许,大概,是......喜欢吧?
  可是师叔呢?如果他是,为什么近来又不亲近了?如果他不是,长安不想想这个如果,他心慌意乱地踌躇的时候,双脚已经踩在灵山上了,抱着侥幸路过宁致远房门口,发现灯都没亮,长安说不好心里是庆幸还是失落,推门进房时却发现师叔睡在自己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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