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纷乱如麻的思绪在这一刻奇迹般全部消散了,他克制着呼吸节奏,让自己听起来像平时一样,但他转身阖上门的间隙,榻上的人已经睁开双眼,也不知他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小憩,但他的声音跟以往没什么不同,“此行可还顺利?”
既然剪不断,理还乱,那就顺其自然罢。
长安老实交代,“还算顺利,只是路遇不平,伤的是我在南临时的先生,对方身手了得,师兄替我挡了一刀,伤了手,还好很浅,回来的路上已经结疤。”
宁致远翻身坐起,皱了眉,顾临之和长安如今的身手虽然算不上顶好的,对付寻常游侠也是绰绰有余,这一点宁致远是知道的,长安说对方身手了得,还能在与他们两人对阵中伤了顾临之的手,宁致远觉得不太寻常,“可有看清楚相貌?”
长安摇头,“他蒙了面,先生说此事不便告知,不想将我们牵扯进不必要的麻烦”,宁致远思衬着此事暂且按下,迟些再去找顾临之聊聊,长安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况且他还有别的事要问,“先生?”
长安把东西拿出来整理好,没想到问题跳得这么快,“嗯?是我之前在南临求学时的先生,帮了我许多,这次去南临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还见回了当时的好友。”
宁致远的舌在口中顶了顶,帮了许多,还有好友,唔......“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长安直起身,想通之后,他如今坦荡得很,“那时以为没机会再见了,连能写信的详细住址也没留,所幸经久未见,人却如旧,临行前还同他们聚了一番。”
宁致远没发现今夜长安话多了,他心里不太舒服,因为听起来长安跟他口中的先生和故友感情很好,他起身要出门,长安以为他要走,仓惶地喊了一声,“师叔!”
宁致远头也没回,“给你打水去,时辰不早了,先沐浴再说。”
长安把身子完全埋进热水时舒服得慨叹,宁致远倒回榻上,没有看他,待长安换上衣物吹了灯,准备躺下的时候,宁致远想了想,还是起身准备回房,抱着人却什么都不能做,实在很考验他的定力,准备动作的时候被长安扣住手,“师叔......我睡不着”,你陪陪我。
月光从半阖的窗口照进来,原本昏暗的房中无端生出暧昧,宁致远看着长安写在眼里的诉求,笑得佻达,“这可难为了,师叔可不会唱安眠曲。”
长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又喊一声师叔,宁致远耸肩放弃挣扎,脱了外衫上榻,只是不像醉酒时揽着人,仰面躺着轻声哄,“师叔在呢,睡吧!”
第19章 心悦
耳边回响着心跳声,这种感受以往长安从未有过,在没有念头之前莫说宁致远只是睡在他身侧,就算摊着让师叔换衣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原以为只是完全适应了师叔的触碰,从未深思过背后的原因。
等到逐渐拨开迷雾,长安才发现此生若说要接受另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那个人只可能是宁致远,定下目标就坚定不移,这是长安的处事准则。
既然要顺其自然,想到这,长安大着胆子翻身趴在宁致远胸口,宁致远眼前一晃,长安已经抬起头,还是刚才那个陪陪我的眼神。
宁致远放轻声音,有些喑哑,“怎么?” 手指微蜷,怕自己转身就将人压回身下,长安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提着气慢慢靠近,像是怕惊动一只蝴蝶,眼睛眨也不眨。
宁致远就这么等着他,身边的一切都化作虚无,长安的眉,满是诉求的眼,因为紧张轻轻颤动的眼睫,再到那双宁致远侵略过的唇,顺着想起长安软滑的舌,宁致远耳边响起长安睡梦中的轻哼,喉结滚动,他热起来了。
长安终于如愿以偿地抵上宁致远的唇,下一刻,视线翻转,他被宁致远翻身压倒,吻几乎没有停顿地落下,舌熟练地撬开齿关就跟着钻进去,长安胸口要炸开了,师叔的动作太迅猛,凶得很。
这个吻跟醉酒那夜全然不同,本就是小别,宁致远憋得太久,有意的疏离原本是想冷静,也是想克制,可兔子都乖乖送上门来了,他不要克制,不要冷静,只想要长安。
久困出笼的猛兽尝着肉味,哪里还肯松口,他吞着长安的舌,搅弄间也不肯松开,温的,软的,如今全是他的,长安招架不住轻哼一声,谁晓得攻势更猛。
纠缠间耳边全是喘息,长安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宁致远的,但是他逐渐含不住涎水,宁致远的手抚上长安的脸,帮他将涎水抹去,最后一下挑起舌尖,轻轻撩过长安已然颤个不停的上颚,激起身下人一阵战栗,一个酣畅淋漓的吻。
宁致远抵着长安的额,磨了一下长安秀挺的鼻,上面还带着薄薄的汗珠,眼角已经红透,像被欺负哭了的兔子,长安喘得急,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师叔笑,“好了吗?”
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吻又落下,宁致远憋得狠了,今夜要全部讨回来,绝不亏待自己,弃了疾风骤雨的掠夺,这回宁致远选择了细嚼慢咽的温存。
舌在长安微张的唇上细细地舔,慢慢地含,将身下人给含热了,长安完全不是对手,只能乖乖地打开城门让师叔攻城略地,颤抖着迎接再次入侵的舌。
宁致远的舌碾着他的上颚往更深处去,长安抖得厉害,上颚太敏感,宁致远知道,他偏要往那儿去,来回挑逗。
等到长安受不住开始哼的时候才下滑安抚,纠缠着舌开始吞吐,手上也没闲着,挑开衣衫下摆,轻而易举就将衣衫扯散了,手抚上肌肤的时候长安的舌终于被放开了,难耐地喊,“师叔~”
又是这样,他这样的叫唤不像喊停,更像邀请,宁致远顺着邀请,吻在长安的喉结,感受到口中的喉结情不自禁的滚动,一边抚弄着胸口处,一边手顺着小腹往下滑。
吻滑到锁骨,画着圈舔咬,三重快感将长安压得大喘,他受不住,抬手咬住小臂,侧头时眼尾红得诱惑,宁致远只得停下,把长安的手扣住按在枕边,哑声问他,“还受得住吗?”
今夜的火是长安撩起的,怎么灭他却没想过,宁致远瞄了一眼长安的身下,裤子已经被高高顶起,自己也硬着,这时候卡住对谁都不合适,耐着性子正要哄,一直没有动静的长安却喘着点头。
宁致远心就软了,扣着长安的手不让他再咬,另一边手继续往下滑,低下头轻柔地吻着人,手却强势地滑进下身握住那火热,长安的腰身有瞬间的僵硬,宁致远温声哄,“小六乖,师叔疼你”,长安被这一声哄得更热了,止不住地喘。
宁致远手下动得很快,吻却慢得缱绻,长安开始抬腰跟着动作挺动,身上潮红遍布,喉间尽是低喘呻吟,最后终于在越来越快的动作下尽数缴械,他浑身沁出薄汗,终于能缓下急喘,宁致远吻了吻他,拥着人歇了一会儿,准备起身给长安做清理。
长安唤他,声音喘得有点哑,他恢复得挺快,挣扎着起身,宁致远只好跟着坐起身揽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长安的手往宁致远身下摸去,“师叔,我也帮你。”
宁致远刚才一直仔细着长安的动静,此刻还硬着,见长安的动作有些啼笑皆非,感觉自己带坏了小六,刚才还喘着喊师叔,现下竟大言不惭要帮忙。
宁致远挑了眉,在黑暗中无声地笑,抓过长安的手摁在胯间,长安不出所料地抖了一下,“还帮吗?” 长安点点头,礼尚往来,他也想让师叔舒服。
听着宁致远笑出声,手就被攥着滑了进去,被烫得一激灵,紧接着就被带着滑动,宁致远今夜本想放长安一马,自行解决,没成想......嗯......带着薄茧的手在火热上滑过,他将方才的想法抛诸脑后,耐心地带着长安给自己疏解。
这种感觉很奇妙,跟自己动手的感受完全不同,长安的手被带着动作,还一边凑上去吻宁致远,学着宁致远方才的模样。
可是长安的撩拨分明很笨拙,宁致远却觉得自己又胀了一圈,真是要命,小六这种不自觉的挑逗才是最致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长安手都酸了,师叔的动作才越来越快,宁致远知道自己要到了,调整一下姿势,喘息越来越快,在到顶的时候转头含住长安的唇,发狠地搅弄起来,舌配合着身下的动作一下一下地顶着长安的上颚,在两人的喘息声中发泄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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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游序大老远就挥着手招呼,这大半个月以来,长安晨间抵达修习地点的时间迟了一些,不过鉴于他先前一直是提前一刻钟到的,师兄们也只道是夜炼辛苦,最初的一次问过后便轻松掲过了。
长安紧了紧衣领,他近来在腰间,胸口,背后都有些痕迹,幸而始作俑者尽管爱折腾,却总挑在不容易发现的地方,长安总习惯将衣领收紧一些,捋正跑偏的思绪,很快投入到修习中去。
宁致远下山去了,这是自长安回来以后师叔头一回下山,夜里入睡的时候身边没了暖源,长安睡得会迟一些。
那夜之后,宁致远就没回过自己房里,白日里和长安扮演着不正经师叔和正经小六,到了夜间又成了情人耳鬓厮磨,长安觉得这种感觉挺新奇,夜间入睡迟了,他总会想宁致远,这是心悦带来的甜蜜折磨。
他做事向来心无旁骛,跟宁致远关系的改变并没有影响他的课业和修习,因此没有谁看出端倪,甚至白日里的修习他更加投入,夜炼也从未断过。
他还谨记着南临遇敌的溃败,也完全消化掉顾临之想让他明白的道理,在回来之后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更多更难的试炼当中,他的适应速度很快,哪怕夜里多了一项活动,却因精神上的足意更加活泛,祁夙和游序都觉得小六近来气色更好些。
长安翻身侧躺,小狐狸睡了好些日子的新窝,宁致远和长安夜间亲昵的时候它总安静窝着,吵了就溜去宁致远房里睡,今夜宁致远不在,小狐狸稍松了精神,睡得舒坦,只不再到榻上去,那上面都是宁致远的青草香,小狐狸不喜欢。
养成习惯对长安而言是件容易的事,毕竟他一开了头就不会停下,所以大半个月足够他将宁致远放到原先连贯的日程里,哪怕师叔安静躺在身边,也能叫他好睡,当然,其实安静睡在他身边的时候并不多,宁致远在床笫之间花样繁多,开了荤哪里有再吃素的道理。
夜话时总爱贴着长安吻,手上抱着摸着就起热,缠着吻着难免擦枪走火,好在长安适应得快,才短短半月,宁致远已经用手,用指,用舌,用口,将他吃了大半。
偶有难忍的时候还让长安用腿,只除了最后一步……长安又翻了一下身,有些疑惑,师叔在情事上将他惯得舒服,哪怕长安难耐翻涌的情潮却也总能有喘息歇息的机会,宁致远总能换着法子讨要。
长指已经到秘境开拓过好几次,却总在最后一步停下,之后宁致远便诱哄着长安用手,用腿,用口帮他疏解,彼时长安已经能适应如何吞吐,他做事情向来专注,心无旁骛地动作时并没有反应过来口腔已经被撑得难受,吞吐的时辰也颇长,直到宁致远发泄出来时长安的脸已经酸软得无力多想。
长安翻身时止不住想宁致远,既然和师叔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那最后一步,宁致远没动静,他可以推波助澜,夜黑风高,远赴山下的宁致远也没想到,长安要么不动声色,要么一鸣惊人。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难,床笫之间的放纵一直都是宁致远主导,长安真开始琢磨却也无从下手,他并不擅长此道,想了想只能拿酒壮胆,可酒量奇差一口就倒的长安发了愁,真喝了酒他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更别说行动了。
平日里做事惯于钻研的人认真起来其实很可怕,怎么能壮胆又不醉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很快就得到答案,于是,宁致远紧赶慢赶地回到灵山,泡完温泉准备回去暖床,推开门的时候就被榻上的人惊了个正着。
屋里弥漫着一股甜淡的酒香,宁致远去扶长安的时候皱了眉,“小六,谁又带你喝酒了?” 长安身上的酒气不太浓,但按理这个时候应该是醉倒的状态,他的酒量宁致远领教过,长安整个人倚在宁致远胸口,抬起头的时候眼里湿漉漉的。
他确实有些微醺,轻声唤着师叔,行动却并不软绵,撑起身凑近吻师叔,宁致远来者不拒,含了唇解馋,绵长又温存的吻结束后,他抵着长安的额,唇还贴在对方唇上,笑得恣肆,“小六,你喝的不是酒。”
嘴里是茶的甘甜,小家伙会骗人了,被揭穿的长安也不急,身上点撒的酒香散开,他只轻缓地唤,“师叔......”宁致远就如他所愿翻身把人压倒了,舌撬开齿关心满意足地叼了长安的舌缠吻。
长安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私下同宁致远一起时尤其明显,平日里的端肃散去,露出本来的乖巧,愉悦时眼眸像一汪泉水,清澈见底,盈着笑意,偶有不快时眉眼低垂,掩去了情绪,宁致远却能看见那双兔耳烦躁地摆动,难耐时眼尾浮红,眼里全是放纵,这副模样是宁致远疼爱时独有的。
宁致远辗转在长安口中汲取茶香,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可他明明还没开始,舌尖灵巧地撩过上颚,长安抖了一下,那里太敏感,宁致远每回都不放过,长安被带起战栗,颤抖着软了筋骨,听见师叔危险地说,“你撩的我,今夜可不许喊不要。”
衣衫垂落在地时长安有些羞赧,明明他们已经做过更亲昵的事,但寸丝不挂地贴着却还是头一回,穿着衣物胡闹更容易克制,宁致远并非在等着长安主动,而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将人撕碎,但今夜长安自己撞上枪口,宁致远就不要克制了。
长安在床笫之间很不同,诚挚得近乎赤裸,他想要或是不要都会告诉宁致远,眼神,呢喃,还有动作,这种榻上榻下的强烈反差轻而易举就能激起宁致远的性致,不断地去深入,去探索。
唇舌纠缠的间隙,宁致远的双手一上一下地奔赴目的地,抚弄着胸口的同时长指也跟着挤进了长安身后的穴口,宁致远很喜欢吻长安,温情款款也好,攻城略地也罢,他百尝不厌,舌尖扫过的每一处都是他的,这是种极强的足意。
今夜的茶香出没于唇齿间,宁致远只想更深入,指尖立起在肌肤上游走,这是副温软的身体,扫过的地方带起战栗,耳边都是长安的低喘声,宁致远好整以暇,夜还很长呢,可以慢慢来。
尝够了长安的唇舌,将茶香扫荡进自己肚子里,宁致远终于缓慢往下,吻很快落在颈侧,经过锁骨时轻咬一口,又滑到胸口,含住了突起,长安哼声,身后的长指也开始顺利地进出,然后进去的手指又添了一根。
将胸前嘬弄出红印,用手按住轻轻揉捏,又转头去抚慰另一边,然后是第三根手指,长安已经逐渐适应节奏,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喘,但溢出齿间的低吟,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却更撩人。
以往到这儿宁致远就要停下了,但今夜不行,长安难得主动,他硬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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