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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不爱我的男人结婚以后(近代现代)——圆圆圆圆

时间:2020-09-19 09:15:58  作者:圆圆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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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蔚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还是一片苍白,只偶尔漂浮过几丝淡粉色的早霞,时间大概还不到六点。
  他头痛欲裂,周身更是难受的像是被拖车碾过。他闭着眼睛,揉了揉鼻梁,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仍穿着昨天穿的西装,只是那身昂贵的布料现在已经被蹂躏得如同抹布。衬衫的扣子掉了两三颗,大约是睡觉的时候崩开的,但领带却仍紧紧地束在脖子上,他亲手打上的结,如今却成为了束缚他的绳索。
  作茧自缚大抵就是如此。
  他颓然地坐着,一手撑着床,一手狠狠将勒在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宿醉。
  他工作应酬颇多,常常喝到醉意昏沉才回来。
  但这却是他宿醉以后最难受的一次,仔细想来,大约就是因为顾惜文不在身边吧。
  以前喝醉酒的时候,总是顾惜文照顾他,仔细帮他用热水擦了脸,解了领带,脱了衬衫和鞋袜,就连被子也帮他盖得规规整整。第二天醒来,还有浓淡适宜的蜂蜜水等着他。
  顾惜文的确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但是在这一方面,却总是格外妥帖。
  或者说是为了他在努力学着妥帖。
  一想到这里,他的头就越发痛了,只能用手指狠狠地抵着太阳穴,用另一种强烈的疼痛来掩盖这种绵延的痛楚。
  缓了一会儿,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
  大概是下班以后觉得实在无聊,便约了长书去喝两杯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喝到最后竟然喝高了,离开的时候还要长书扶着走。
  等时间稍晚一点的时候,打个电话向他道谢吧。
  江蔚刚打算下床洗漱,却猛然想到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情有丝违和。
  那点违和不易捕捉却不容忽视,好像至关重要似的。
  他拼命回想,直想到头痛欲裂——
  他终于想了起来!
  恍若一声惊雷在心中炸开,他瞳孔骤然缩紧,就连嘴唇都泛了白。他慌忙翻身下床,动作太急了,以至于脚刚落地就是一个踉跄,但他完全顾不上这些,就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早晨计程车并不算多,还不包括见他形容潦倒,绕着他走的那些。
  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叫到了一辆。
  刚一上车,他便报了顾长书家的地址。
  还催促道,“麻烦您快一点。”
  他有话必须要亲口问顾长书,那些话在他的胸膛里翻滚搅动,随时都会变成一副尖锐的爪牙,将他穿膛破肚。
  他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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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未到早高峰,出租车很快就开到了顾长书家楼下。
  刚一在楼门口站定,他就给顾长书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久才接通,电话那边的顾长书声音低沉而含糊,带着一点还未睡醒的慵懒。如果他以前听到顾长书这样的声音,大概会悸动许久,但是此刻他却只觉得齿寒。
  “长书,我在你家楼下,麻烦你下来一下,我有话想问你。”
  顾长书的语气带着一点莫名,“现在吗?这么早有什么事?”
  江蔚正色道,“对,就是现在,请你立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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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十分钟以后,穿着白色休闲装的顾长书便从楼上跑了下来,他发丝微微凌乱,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呼着气,“蔚哥,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我哥出什么事了?”
  江蔚面色如冰霜般森寒,“不是,是我有事要找你……小书,其实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对吧?”
  顾长书的呼吸平静下来,面色平静得异样。
  “你说什么呢。”他扯了扯嘴唇,轻笑道,“蔚哥。”
  那是江蔚曾经深爱过的一张脸,但此刻,这张脸竟让他觉得毛骨悚然。“昨天你扶我回家的时候,我摸到了你的后脑,那里没有疤痕,什么都没有。所以当初救我的人,不是你对吗?”
  顾长书听到这里,向来清隽的脸上弥漫起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
  “你终于发现了啊。可是有什么用呢?我哥已经厌烦死你了,他已经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江蔚听罢,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可无尽的失重感却还裹挟着他。
  他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
  140
  他爱顾长书,从14岁开始。
  那年江家的司机带着他和顾惜文、顾长书去远足,回来的路上,不知怎么竟然发生了意外。
  一辆车猛地从后面撞了过来,他们的座驾被撞得打了个旋,又狠狠被顶在了路边。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绑架了他们,用不可见光的黑布遮住了他们的眼睛,用粗硬的麻绳捆住了他们的手脚。
  然后就是漫长的、暗不见光的日子。
  他不知道他们被困了多久,是十天、一个月、一年,亦或是只有三天?
  他只知道,那是一段他不敢、也不愿回想的时光。
  他只记得几个零散的片段——散发着霉菌味道的腌臜空间、从屋檐低落的细小水流声,和男人疯狂的、带着杀意的怒骂。
  他太害怕了。
  如果不是身边有那个人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撑不过那段恐惧的日子。
  那个人与他锁在一起,两个人的绳结紧紧相连,那个人动一下,他便跟着动一下。
  那是他在那段日子里,唯一能感受到的生命的迹象。
  他们的生命,被以这样微妙的方式紧紧牵连在一起。
  那是一个勇敢而顽强的人,哪怕也和他身处险境,却每时每刻都在鼓励他,“要撑下去啊,救我们的人很快就来了,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或者唱首歌怎么样?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直保护你。”
  那是他于阿鼻地狱里仅存的一缕阳光。
  当时他便无数次的发誓,只要能走出这个地方。
  他倾尽所有,也要把这光抓于手中。
  后来,他越来越萎靡,发了烧,生了病,也是那个人将仅有的一点水和口粮让给他,才让他吊住了一条命。
  一天,绑架他们的男人来到关押他们的破屋。
  他当时喜不自胜,以为男人拿到赎金,终于要放了他们。
  不想,眼罩刚刚被摘下来,还不及他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便看到一脸脏污的男人冲他高高扬起的锄头。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是那个人,不要命似的向他冲了过来,牢牢地将他护在身下。
  他的眼睛刚刚适应光明,便又被无边无际的刺目猩红取代。
  他看到鲜血汩汩自那个人的后脑流出,小河似的,不间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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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们当然是得了救。可他却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而被送去疗养。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
  他迫切地想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曾经照耀着他的小太阳。
  可是他实在太没用了,在想起那件事情的时候,就只能记起几个零星的画面,越是拼命回想,就越记不清楚。
  他试着去问其他人,问父母,问家丁。
  可每个人对这段往事都三缄其口。
  他们想完完全全将这起事件从他的记忆中清除出去。
  没关系,他们不愿意说,他可以自己找答案。
  他也曾试探着问过顾惜文,记不记得他们一年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大病初愈后的顾惜文一脸的懵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就是和以前一样吗?”
  啊,原来不是顾惜文啊。
  他的心里闪过一刹的惋惜,但很快就逝去的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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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太阳。
  顾长书找到了他,告诉他,被绑架时,是他们两个被关在了一起。
  不只如此,顾长书还能准确地说出当时的细节和为他受伤的位置。
  从那时起,他便深深地爱上了顾长书。
  虽然顾长书对他的态度总是很奇怪,常常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大抵顾长书是从未喜欢过他的,但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只要他爱顾长书就好了。
  那爱是永恒的、亘古不灭的,能与时间和生命为敌。
  顾长书爱不爱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143
  他本以为他会一直这样爱着顾长书,从他的青葱时代,到他垂垂老矣。哪怕和顾惜文结婚以后,这种想法也没有变过。
  只是与顾惜文结婚以后,爱顾长书就变得很辛苦。
  他要一边忍耐着顾长书对他时常的冷淡疏远;一边苦苦抵御着顾惜文带给他的莫名的熟悉感。
  直到那时,一辆车向他飞驰而来。
  顾惜文不要命般地推开了他。
  不知为何,有两道身影好像穿越漫长的记忆重合了。
  他恍若见过这样的画面。
  当时,他抱着昏迷的顾惜文,恍若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只会哭泣求饶的傻瓜。
  自从他成年以后,就从未那么狼狈过。
  但他不介意变得更懦弱狼狈,只要顾惜文能安然无恙。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不知从何时开始,顾惜文对他而言,已经那么重要了。
  重要到能与他记忆中的阳光分庭抗礼。
  有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自己爱上了两个人。
  并为此而苦恼、纠结,备受折磨。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顾惜文,都应该是顾惜文。
  他并不是见异思迁,而是同样一个人,他在不同的时间里,爱上了两次。
  原来他与顾惜文相处时的每分每秒都是两情相悦。
  可是这些时间以来,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将赝品珍之重之地捧在手心,却让珍宝蒙尘。
  他错付了痴心,辜负了爱人。
  从头至尾,他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144
  10月中旬的一天,是李家小女儿李云芷18岁的生日。
  她是李家老爷子的老来子,向来备受宠爱。成人这天李老爷子更不敷衍,为她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李家和顾家向来都有生意往来,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顾惜文并不想去,他向来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可架不住父亲之托,只能答应下来。心想代送了礼物,再走个过场就离开。
  晚上,顾惜文到的有一点晚。等他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
  刚一走进舞池,他便看到江澜正站在一旁。他的青年近来好像长高了一些,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更显得肩宽腿长。
  他眉骨偏高,眼窝因此更加深邃。舞池的灯光流淌下来,恍若银河温柔地汇入他的眼底。
  顾惜文站在远处,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刚想迈步走到他旁边,就看到李老爷子领着李云芷向他走了过去。
  李云芷今天穿了一条淡粉色的公主裙,头发低低地挽了起来,戴了鲜花做的王冠,羞怯又优雅地站在江澜旁边,仿佛初临红尘却怦然心动的精灵。
  三个人站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李老爷子便借故离开了。
  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商业联姻在他们周围并不少见,更何况江澜的确是这拨年轻人里最出挑的一个。
  顾惜文停下了向江澜走去的脚步,站在原地观望着。见李云芷从经过服务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娉娉婷婷地递给江澜。江澜接了,低下头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换来美人灿然的一笑。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般配,如若公主和王子站在一起,估计也莫过于如此。
  顾惜文的心倏地一紧。他想到之前他对江澜说的话——
  你应该去谈一场恰当其时的恋爱。
  如果没有他的话……如果没有他,那江澜是不是就应该和这样美好的女孩子在一起,手挽着手,大大方方地走在阳光下,接受每一个人的祝福。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与他蜗居在他的房间里,感受只有两个人才知晓的甜蜜。
  他知道,他这阵醋意来的莫名其妙,但他的的确确是吃醋了。
  嫉妒到极致,甚至舌根低下都像压了一片透青的柠檬,含得紧了,整个舌根都发麻了。
  他索性不再去看,转身上楼,去了二楼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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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中空无一人,他更乐得清闲。随口吃了一些休息室里准备的糕点,便靠着沙发闭目眼神。
  也就不过七八分钟,他便听到门口处传来了一声轻响,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他慌忙坐直了身体,可还不待他转头去看,刚刚睁开的眼睛便重新落入了黑暗。
  有人从身后遮住了他的眼睛。
  那人又从身后俯下/身来,探过头去寻他的嘴唇。
  他初时还有一些慌乱,但很快,那阵令他心安的薄荷香气就笼罩住了他。
  靠过来的唇瓣是年轻的、直接的、热情的,刚一挨上他的,就狠狠嗦住了他的嘴唇,接着舌尖慢慢深入,将他口腔内的每一寸粘膜都扫荡了个遍。
  他的心砰砰跳动着,不安分的心脏恍若要冲破胸膛。
  他还从未试过在陌生场合和人接吻,起初还在躲闪,但很快,他本来就薄弱的自制力,就融化在青年火热的唇舌里。
  他开始回应他,用舌尖,用嘴唇,不大一会儿,宽敞的休息室里便只余他们相互追逐的水啧声。
  身后的青年大概吻的太动情,领带滑落到他的脸上都浑然不觉。
  他便将领带抓进手中,又借由这股力道,把青年拉得更近。
  只听青年轻轻地“唔”了一声,像是不满,嘴上的动作却更加煽情。
  146
  一吻终了,青年才把手从他的眼皮上拿了下来。
  江澜的脸出现在眼前,嘴角挂着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温柔笑意。
  静默地看了他许久以后,江澜又凑了过来,轻轻吻了吻他被泪水洇湿的眼睫。
  顾惜文闭着眼睛接了这一吻,才似嗔非嗔地捶了他的小臂一下,“小混蛋,你疯了?这可是人家李家。”
  休息室为了方便客人休息,并没有安装门锁。
  也就是说刚才不管是谁推门进来,都会当场撞破他们这场嫂子与小叔子的不伦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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