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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临近日昳,圆帐外的守卫们谁也不知道那位自大岐朝来的使臣对他们的王上说了什么,只惊讶地目睹伊罗突然抽出守卫腰间的戎刀一把将跟前数株林木拦腰砍断令其倒飞出去。
  而传闻中不好招惹的枢密使大人,却是久久都未现身,令人见之不禁疑窦丛生。
  其实,楚临秋在伊罗出来之前,就已跌跌撞撞地掀开帘子自后门离开了,因为他担心再不走恐就真的倒在这里了。那儿的巡卫们见人出现原想着横臂阻拦,却被他一记凌厉的眼刀逼得生生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人!大人在那儿呢!快扶住大人!”
  “小的们可算找着您了大人!您不知道......诶诶诶!大人?大人您......快去叫人!警醒点,别声张。”
  许是见有人搀扶,楚临秋心里提着的那口气也就散得差不多了,他脚下一软,竟直接扑进赶上来的属下怀里,彻底不省人事了。
  可把这几位给唬了一大跳,待反应过来后也算有急智,赶紧着人引开巡卫走边路把他们主子护送回歇息的营帐。
  楚临秋在被扶着躺在硬床上没多会儿就挣扎着醒了过来,毕竟身在敌营还真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不顾部属们劝阻硬是撑着靠壁坐起,白着一张脸低声吩咐道,“把......人都叫过来,马上离开此处。”
  “可是大人!南戎肯放我们走吗?”出声那人目光迟疑扭头看向帐口,嘴唇嗡动了下似还要劝些什么,但到底也没再说出口。
 
 
第十三章 罪人
  伊罗其人看似凶悍不好惹,实则外强中干,根本不顶事,也就萧岑那么认真的人才会把他当作劲敌。
  他方才在营帐中被楚临秋如此这般威逼利诱了一番,不仅稍后就能恭恭敬敬地放使臣们离去,甚至还会依言撤兵北上,攻打萧氏的据地——漠北。
  此事若败且露,恐怕他楚临秋就真成了人人唾骂的千古罪人了,即便山川广阔,也未必能寻见一席容身之地。可那又怎样呢?
  姓楚的从不为虚名所累,平生行事张狂无所顾忌,此前不过自保,而今却愿钟爱且敬重之人能真正逃脱宿命,做一只只在漠北上空盘旋的苍鹰。
  这么想着,楚临秋心口一痛,忍不住喉头又有些发痒,仿佛什么东西将要喷涌而出。
  “大人?大人您、您......药呢?快取药来!”坐在对面时刻注意着这边情况的庄时见势不对,急忙扶住堪堪要往一侧倾倒的上司,探到他胸前穴位熟门熟路地按捏起来,并令旁人去暗格处取药来。
  可谁知,他才哆哆嗦嗦从瓷瓶中倒出两粒丸子,未及塞入口中,楚临秋的嘴角便突然缓缓溢出一丝血线,配着那人青灰干枯的唇瓣,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众人见状心里均是咯噔了一下,竟齐声唤道,“大人!!!”
  “......”楚临秋这会儿倒还有心思安慰属下们,他自怀中取出一方白帕在唇边轻按了两下,随即漫不经心地说,“老毛病了,又不是没见过。”
  “大人!请您千万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权当是为了您多年的心血!”当然,也是为了大将军。
  不知为何,楚临秋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他们的心里就愈发难安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啊,大人!所有人都指着您,您可不能......”
  “这是怎么了?本官说了会好好活着,就不会食言。看你们一个个的......丧着脸像什么样子?咳咳......咳咳咳......”楚临秋借着庄时的搀扶自个儿歪在车壁上靠好,被面前这几人气得隐隐又有连喘带咳停不下来的架势,被左右好一顿拍背抚胸方才回缓过来。
  然而没想到,还未等他们彻底松一口气,车外便由远及近响起了一阵忙乱纷杂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有人高声招呼道,“大将军!在这边!!!”
  “......”
  “大人!是萧、萧......他竟亲自出城......”话音未落就被帘外的一声大喝打断,“来者何人?!竟敢在前头阻拦!可知这车架内的是谁?”
  “便是知道,才特来此......恭迎。”
  “......”楚临秋虽未下车查看究竟,却也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说话那人如今的神情。他定然是强令自己镇定下来用以掩盖内心的起伏不定。
  听听这尾音都颤成什么样了......
  莫说那人了,其实楚临秋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乱得一塌糊涂?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仍料想不到时隔半年二人的再会,竟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境况下。
  这段日子,着实难为他了。
  思及此处,楚临秋的唇角就不自觉扬了起来,露出个浅淡温和的笑,便连目光也柔软了不少,几乎与前儿在王帐中的判若两人。
  可萧岑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他的心情打至冰点,“枢密使大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至廪南了,着实令岑受宠若惊、惶恐至极......”
  “怎么?大人不会是想让萧某亲到车上去请罢?果然是陛下跟前的宠臣、重臣,这面儿可真是够大的,非他人可比拟。”
  “呵、呵呵......”与之并肩而立的杜凭生闻言略有些不自在地干笑了两声,扯了扯这人的腕子,正要说些什么,就见那辆被重重包围、极为华贵瞩目的青盖车帘子毫无预兆地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
  那手的主人虽并未出声,却在无形中令在场的人感到一阵由内而发的冰寒,使得他们均大气都不敢喘。
  “哥......兄长!许久未见,兄长安好?”杜尚书性子跳脱,哪怕已位重臣之列,在众人面前却仍不屑遮掩。
  也亏了有他拼命调和气氛,才不至于让两波人当道剑拔弩张起来。
  楚临秋眼下胸口有些滞闷,非但眼前阵阵发黑,便连好不容易强忍住的呕意,在听见萧岑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之时,也隐隐有翻涌上来的架势。
  他本以为好歹能坚持到下车不显端倪,却未曾料到底是高估了自己。那只青缎靴甫触及到了矮凳的面,他便双膝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扑去。
  幸而杜凭生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劲,及时上前伸手托了一把,才不至于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丑态尽出。
  “哥哥,没事吧?”
  楚临秋略稳了稳身形,随即朝他投去了感激及安心的眼神,但不经意间抬眸,却又猝不及防对上了萧岑漠然不带一丝暖意的目光。
  在这廪南吃了数百日的苦头之后,萧大将军可显而见地瘦了许多,连双颊都凹进去了不少,精气神也比不得之前。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脸庞的轮廓已颇具棱角,锋芒更甚,令人几乎不敢直视,很有点将帅威仪了。
  可不知为何,楚临秋却是半分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整颗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似的,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一别数月,侯、大将军别来无恙?”
  “托您的福,好得很,能吃能饮,就是每夜总会想起平野之战枉死的将士们。”
  “......”听到这夹枪带棒又不留一分情面的话语,楚临秋失色的唇无力地嗡动了两下,似乎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本官于京中......闻此噩耗,亦是万分心痛。”
 
 
第十四章 病势
  “是吗?”萧岑闻言只冷笑了下,并不再言语,他端坐于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楚临秋,俄而竟抽出部属腰间的佩刀将其架在那人的肩上。
  锋利且无时不在散出冷芒的刀刃,离楚临秋颈侧的肌肤只有不到半指的距离。
  “你......”众人惊慌失措,萧岑却视若无睹,他想当着身后这百余将士的面质问那人关于“援军”的事,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以为半个年头分隔两地,他对某些人的刻骨思念也该消停些了,可未曾想到当楚临秋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眼前,凝视着那人虽俊美无双却难掩苍白的脸之时,那种悸动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了。
  “抱歉,萧某失态了。”萧岑颓然把刀放下交给身边人,随即自己拉紧缰绳令马头调转了个方向,再不看楚临秋一眼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烟尘及悠长的叹息。
  楚临秋站在车前,望着那道甲胄在身、毫不留情的背影,强提的那口气又这么散了,他整个人脱力般地往后倒去,正落入杜凭生怀里被他稳稳托住。
  杜尚书赶紧不着痕迹地对庄时使了个眼色,两人于是便一左一右地掺着楚临秋,使其能维持住站姿等到萧岑带来的人马全部转身离去。
  可楚临秋此时的状况却是糟糕透了,他浑身软得就跟一滩烂泥似的,即便被人尽力提着也在不停地往下坠,几乎要跪倒在地上。
  见此情景,围在主子身侧的部属们均十分忧心,尤其是近距离看到那人灰白脸色的庄时,几次开口想要挽留住萧岑,却因杜凭生的暗中阻止而未能成功实施。
  杜凭生的处境十分尴尬,他本是跟随萧岑来“迎接”使臣们,可在大队人马转身之后却未能纵马离去,而是执意留在原地照顾楚临秋。
  他陪着自家哥哥坚持“站”到那一人一马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才叹息着把人半扶半抱弄进了身后的华车。
  楚临秋不仅身上一分气力也没有了,便连仅存的神智也几乎游离天外,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上仿佛被压着一块巨石,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许是先前神经一直紧绷强撑太久,方才又心绪过于起伏,他在被七手八脚扶上软榻之后,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便疲累地晕睡过去,一直到进城了也没睁过眼。
  在这之后更毫无预兆地发起高热,无论众人怎么唤也唤不醒,仿佛是终于肯任性一回,将各种令人崩溃的事务都抛到脑后了。当然,也使得一干人等彻底乱了阵脚。
  庄时不顾阻拦直闯议事堂的时候,萧岑正与众将围坐在一块儿破解数份图纸,闻言只是眉头微皱,执笔的手顿了一下,片刻后抬眸平静道,“身体不适就找医师,与本帅说何益?翰臣,你安排个军医给他看看。”
  “是。”
  “等会。你家主子既然虚弱至此,朝廷就没跟上回一样命太医随行吗?也不怕、不怕折在半路上,圣人痛失心头肉。”
  “大将军!您哪怕有再多的气,也不该这么诅咒我家大人!大人他......”庄时有那么一瞬直想将心中所思脱口而出,告诉面前的人楚临秋这阵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孤身一人强打着精神与诸多豺狼虎豹周旋,为的又是什么?可这字字句句眼下都不能吐露,由此庄时只能呆立原地,徒劳地张张嘴,连一张脸都憋得通红了。
  “大将军,属下请求您去看看大人吧......他高热不退已有一日有余,药石不进人也完全不睁眼,再这样下去,恐怕......”
  “你们大人这是故意的?”萧岑无奈把笔扔了,并挥手让众将出去顺便带上门,“他究竟想做什么?本帅都还未寻得空闲去问他往敌军营里跑都做了什么好事,他自己倒先来了这一出。走罢,去看看咱们枢密使大人......病到什么程度了。”
  虽语调平稳地说出这么一番话,可实际上萧岑的内心却不像他所表现出的那般镇定。甚至于他的手心都被自己抠烂出血了却浑然不知。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撞着匆匆赶来的杜凭生。这尚书大人一副三魂没了七魄的模样,瞧见萧岑便一把钳住他的手腕把人往楚临秋暂住的厢房方向扯去,,一面疾步如飞一面还哀求道,“大将军,杜某不管你与我家哥哥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眼下他人已、已近极限,医师说再喂不进药就......他昨日昏睡神志不清,尚且唤了你一夜。”
  “你说什么?”萧岑猛地甩开他的手,驻足不前。
  “哥哥他......病势沉重,呼唤了你一夜?诶!大将军!”杜凭生回过神来,只见萧岑宛如一阵风似的穿过回廊,转瞬间便消失无踪了。
  尚书大人同庄校尉一道还在那路口站了好一会儿,方才慢慢悠悠地也往来处走去。
  萧岑慌慌张张推门而入之时,果见在楚临秋的身边聚集了十余个壮汉,他们纷纷面露忧色静默不语,目光焦灼地紧盯这跪于床头的两名侍婢。
  此二人这会儿托着楚临秋的头,舀一勺热腾腾的药汁正小心翼翼往他嘴里塞。可楚临秋就如杜凭生二人说的那样,“药石不进”,他面色灰败牙关紧咬,但凡喂进去的药汁不出片刻就会悉数顺着嘴角流出,看着着实是令人心生酸涩。
  萧岑的目光自进了这屋起,就不由自主地为他所吸引,便连双脚也控制不住一步步往床边挪动。
  “不说是高热吗?怎么连点人色都没有?你们是怎么照顾主子的?”
  “大将军您还不知道吗?我们大人气血不足,高热的时候向来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是啊,这都算好的。您是没见到大人昨夜呕血的时候......”
  “云峰闭嘴!这没你事了,出去罢。”
  “可......”那个唤作“云峰”的校尉一会瞧瞧萧岑,一会儿又拿眼偷觑出声喝止自己的人,神情不忿似想发作,但到底还是扭头摔门而出。
 
 
第十五章 挣扎
  “你们都退下,让我来罢。”当萧岑见到楚临秋这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之时,不知为何竟有些想哭。
  他微仰了仰头,慢慢靠近在床边蹲下,接过侍婢手中的瓷碗,脑中又一次浮现出去岁于陶都楚府哺药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凑近了才发现,楚临秋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败,便连双唇都微微泛起了紫色,果然已是险症。因为被匆忙扶着放在枕上,那人的头向一侧歪着,几乎连维持的气力都没有了。
  不过数月的时间,你怎会病成这样?云先生不是跟你回去了?他为何没有帮你好好调养身体?
  萧岑心中满腹疑惑,却在楚临秋含糊不清的呓语中消失无踪。他神情微敛,提起勺子在漆黑如墨的药汁中搅动了一圈,随即舀起薄薄一层送入那人口中。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楚临秋这回要比先前安稳配合多了,喂进去的药汁虽仍是溢出来少许,但总算咽下了小半碗。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许多,只是身上还烫得很,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药也服了,人想必快好了。该是没有萧某什么事了罢?营中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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