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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
  “元帅?您倒是说句话啊!朝廷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都议和了战还打不打?该不会下封诏令就是让咱们撤军吧?”
  “并非没有可能!既然如此,何苦让我们死守廪南?元帅,朝廷是不是压根就没把弟兄们的死活放在眼里?”众人七嘴八舌所说的话,更像是一把火直接添在萧岑心上,使得他的神色愈发阴沉,眸中怒气快要喷涌而出了。
  站在一旁的翰臣见势不对,忙上前两步冲他们微微摆手道,“得了,莫再胡乱揣测,徒增烦忧。朝廷想必是权衡利弊后,方做出这样的决定,为将者......听命便是。”
  “哼,权衡利弊?现如今朝野上下人尽皆知,枢密使大人外掌兵权,内持大政,可是威风得很,哪有那份心思去管咱们的死活?听命?敢问刘副将,这听的究竟是谁人的命?!”
  “闭嘴。”
  “元帅?”
  “闭嘴!!!”萧岑霍然起身,咬紧牙关抡圆了臂膀想赏他一巴掌,最终却还是在距那人脸庞半寸远的地方堪堪停下。
  “朱寔,你身为中军之将,非但没有设法安抚自个的儿郎,反而在此散播令人惶惶之言。依照军令,该罚四十大板。带下去。”
  这令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时,刘翰臣的眸色闪了两下,很快便又归于平静,此时他瞧见人都退得差不多了,方俯身凑到萧岑耳边低语道,“元帅,议和事成后,便是朝廷藏弓烹犬之时。末将以为,为了至今苦守漠北边关的十万将士,您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
  同月初七,乌云蔽日,鸦雀无踪,路有黄沙烟尘四起,而在荆河与廪南的交汇处,却有一队人马正徐徐朝东行进。那便是奉旨深入敌营,意与南戎王议和,商量退军一事的使臣们了。
  位于这条不停蜿蜒游动的长龙正中,有辆最为华贵醒目的青盖马车,被无数带刀卫兵层层保护着。
  权倾朝野为世人所惧怕的枢密使大人,就这么侧躺在车厢内阖目养神。距他几步之遥的案上,摆着一个香炉,此时正往外冒着袅袅青烟。
  硬拖着这样的重病之躯长途跋涉数日,楚临秋眼下的状况简直糟糕透了。他不仅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唇色惨淡隐隐有些发乌,更是连双颊都深深地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瞧着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跑似的。
  以至于守在跟前伺候的医正及侍婢们,要时不时低唤一声,并扶他起来喂点东西,免得这人悄无声息地失了神智。
  “大人,前面不远处,就到了大军驻守的汉阳县,您是打算先......”
  “直接去南戎营中,见了伊罗......再做打算吧。咳咳......”楚临秋现在说不了两句,就又开始掩唇低咳了起来,惹得身边人又是一阵惊慌与忙乱。
  好不容易把人扶起来给顺了半天气,却没想到,更大的变故还在前头等着。
  他们的车队甚至没有机会直接去汉阳,就被突然出现的数排南戎勇士们给拦住了去路。那些人个个生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且都手持砍刀,气势汹汹,往前儿一站,活脱脱就像是要打家劫舍的一样。
  随行臣子们除了几个本就出身行伍的,余下哪儿见过这种阵仗?便纷纷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抛下随从抢上楚临秋的马车寻求良策,一副完全不顶事的模样。
  楚临秋见状先是在心里暗骂了声“废物”,随即拂开侍婢的手自个儿撑坐起来,无视他们撩开帘子往外瞅了一眼,正与那帮人首领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这“首领”冲他微笑颔首,并双手相交高举过眉,行了个南戎人面见贵客的至高礼,可不知为何,眼底却仍是冰冷一片。
  “走罢。”楚临秋毫不留恋地放下帘子,又靠了回去,“既然伊罗汗王如此好客,亲遣人来接,本官......咳咳,又岂会拂了他的面子?”
  “万万不可啊大人!”其他人大惊道,“我等若不事先进城与萧大将军打好招呼,仅凭百余人,如何在凶险难测的南戎大营全身而退?”
  “李大人说得是啊!大人,您万不、不可孤身犯险啊!!!”
  “孤身?咳咳咳......何少卿这是......暗示本官一个人进去,别扯上你们犯险?”
 
 
第十一章 威胁
  “不、不敢......下官并无此意......只是南戎汗王狡诈成性,阴狠毒辣,我等贸然前去,恐正入了他的圈套!还请大人三思啊!!!”
  这位少卿大人也想不到自己情急下的口误,竟能惹得这尊“大佛”勃然大怒,顿时是吓得手脚冰凉,额前冷汗直冒,几乎不敢抬眸与之对视。
  幸而,此话一出尚有不少人附和,才使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枢密使大人若执意如此,怕是八匹良驹都拉不回来,因此,那几位寻求庇护的,很快便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跳下了车。
  楚临秋见状轻哼了一声,随即命部众们调转马头,跟在勇士们身后,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往南戎大营行进。而这一幕,不出意料悉数落入了萧岑派来探查军情的人眼中。
  南戎的伊罗汗王,行踪不定,善于变装,堂堂九尺男儿有时却非要作女子形态,藏在一群浣衣婢中玩闹嬉戏。因而除了楚临秋本人,其余的都不知其藏身之处。
  当然也包括萧岑等人。
  因而凭借过人耳力窃听到只言片语的斥候大惊,当即令同伴速回告知主帅,自己则打算缀在他们身后也潜入大营,以便探知更多讯息。
  汗王的藏身之处确实足够隐秘,以至于百余人随着一帮貌似恶鬼的勇士足足转了八圈方能看到一顶圆帐停于洼地,四周皆有重兵把守。
  “大王有令,只准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使者!请到别处休息!”
  “......”楚临秋才被人扶下马车,颤巍巍地往前走了几步,就见一条粗壮的臂膀毫无预兆横在跟前。
  那勇士说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语,连咬字都不清晰,就这么如一座大山似的杵在匆忙赶上来的使臣们跟前,直令以何少卿为首的文弱儒生再度吓得两股战战,下意识便往枢密使大人的身后钻去。
  他们长途跋涉初来乍到,未及进门,就被人光明正大地摆了一道威风。可想而知,今日怕是不能善终了。
  不过楚临秋闻言却是神色不变,更未当场发作,似乎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已在早前预料之中。他挥退左右,孤身进帐未带僚属,即使被环桌而坐的数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亦不显露丝毫怯意。
  仿佛此处并非危机四伏的蛮夷王帐,而是他大岐朝的昭明殿。
  “你......来了。看来大岐皇帝的诚意还是够的,请坐吧。”位于主座享众人环绕的那位很明显就是南戎之王,伊罗了。
  他的模样要与民间传闻中的大不相同,眉目舒朗面相方正,耳后还齐齐整整梳着两个小辫,看上去敦厚良善,实在无法让人将其与“好吃幼童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你我二人......也有数年未见了吧?你还是这般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只是弱了不少。把眉头松了,近前些来,让本王好好看看......我的故友。”
  “......”
  “怎么?凭本王的面子还请不动大岐最尊贵的枢密使大人吗?!”
  “大王错了。大岐最尊贵的自然是当今天子,尔等皆要臣服。楚某此来,是奉旨议和,至于其他闲事,还是少说为妙。”
  “好......好!”伊罗汗王眼看这楚临秋分明一身病骨,摇摇欲坠却仍勉力支撑不肯落座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他将权杖随手扔给侍从,便扶桌起身自己慢悠悠地往前踱了几步,凑在那人耳旁轻声道,“楚大人是不是真的忠君,还得问自己。不过......想让本王带兵滚回老巢,保住你那情郎的命倒是真的。”
  “......”
  “只是不知,你暗地里做的这些事,可问过人家是否领情?有时候太过自以为是,必将反噬其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汗王说这些做什么呢?楚某不是说了,谈正事。”楚临秋突然抬手抓住伊罗的肩膀,使了巧劲将他往后推并带到桌前,同样也小声说了句,“这世间的人,有几个不自以为是?”
  “你在做什么?!快松开大王!!!”
  “放肆!如何能这么拿刀对着我们的贵客?本王平日里是怎么管教你们的?”伊罗虽一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以眼神安抚下属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听他这么说了,原本纷纷暴起拔刀而立的南戎臣子们才不得已又坐了下去,但多双鹰眼还暗含威胁地停在楚临秋身上,生怕他有任何伤害自家主上的举动。
  楚临秋对这些足以杀人的目光并不太在意,只想着速战速决,这才选了个最为直接的“土”方法,胁迫伊罗将闲杂人等一律驱除出去。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适合为第三人所知。
  事实上,以他目前头昏脑涨的状态,还真是支撑不了太长时间。若是直接横倒在这周遭皆敌的王帐里,怕是要即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
  “你说什么?!廪南八郡三十二县直接赠予本王?这事......你做得了主?还有......等等,姓楚的,你不会把本王当枪使吧?该不会你自己想造反,却拉南戎......”
  “大王!有些饭吃得,有些话......却不能乱说。”楚临秋闻言眸色闪了闪,随后便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胸口,紧接着又把手放下来搭在桌面借力支撑,“您这么长时间流连此处,可曾有一分想过......咳咳,远在南戎腹地的幼/女。”
  “姓楚的,这是你踏入此地以来,第三次威胁本王了!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唤人进来,叫你再也走不出去!!!”
  “楚某但有不测,大王以为......他们会不动手吗?”楚临秋即便被人钳着下颌,呼吸不畅,也十分硬气地步步紧逼,分寸未让。
  伊罗闻言大惊,便连手都无力松开后退了几步,三年前的那场噩梦,就这么在不经意间闯入脑海。
 
 
第十二章 狠绝
  而今天下已鲜有人知,其实数年前的那个雨夜,南戎大军本可趁虚而入,将号称“无往不克”的漠北铁骑赶尽杀绝,使之再无回天之力。
  若非楚临秋率领私兵及时赶到,替他们挡下那波最为猛烈的攻击,怕萧氏付出的可不止是死一个大将军这样“简单”的代价了。
  时过境迁,每每伊罗于梦中重现那日血流成河的情景,还是会被生生吓出一身冷汗。那数百人黑衣黑裤,布巾蒙面,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勇士们身后,手起刀落,十余颗头颅就这么相继滚落到被血侵染的紫泥上。
  一招一式快若雷鸣电闪,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有些人顷刻身首分离,甚至还来不及阖眼。
  谁也没想到,这队仿佛自幽冥上来索命的人马,头目竟是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彼时他同样一袭黑衣端坐于马上,被半缕额发掩盖住的脸庞上,戴了块“恶鬼”模样的面罩,在火光映照下,更显青黑狰狞。
  伊罗甚至还牢牢地记着他那句冻得能结冰碴子的命令,“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绕是汗王这三十年来烧杀抢掠练就铁石心肠,亦无法与之对视。
  “你......你就不怕本王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堂堂掌管大岐兵权的枢密使,原来在三年前就已背叛过自己的君主!这说出去的话,恐怕......你留在陶都的忠仆、手下,及真正想保护的人,才会真正一个不剩。”
  “楚临秋,三年前的血海深仇,本王还没来得及一一与你清算呢。”
  “立场不同,各为所需罢了。若此就算是‘血海深仇’的话,那您的勇士们肆意屠杀我大岐八县无辜百姓,这笔账又要怎么算?”
  “你!”伊罗突然猛踢了下身边木椅,睁了双几欲喷火的牛眼直勾勾盯着楚临秋斧刻般的侧脸,一腔恨意无从发泄,“你......哼,本王是断无可能被你牵着鼻子走的。说罢,你究竟想要什么?”
  “从廪南撤兵,攻打漠北。”楚临秋可算是把藏在心中许久的话说了出来,但却也仿佛被人抽筋去骨般的整个人向下弯折过去,疲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太开。
  “什么?!”伊罗吃惊得两只手都挥舞着停在半空不知放下,半晌后他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这个疯子,跟本王还挺配的!”
  “够狠......够狠......那老家伙死后,整个漠北地区就是你家‘萧大将军’的命根子。你让本王现在去掀他的老巢,才是真正......把他往绝路上逼。莫怪你们大岐的百姓自己也说,这姓楚的奸贼......”
  “大王!说得可够?不够的话,去阴曹地府与你儿一道说,如何?咳......”
  “你、你怎么......这不可能......本王明明有命人搜身!”伊罗这回竟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说不出话来了,他神情扭曲狰狞,死命垂眸去看那把抵在自己脖根处的匕首。
  “三年了,大王总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就没有楚某做不到的事。”
  “你......”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正事了吗?”楚临秋拼着最后几缕游离的神智,把同样恶名在外的南戎汗王,在这顶外有重兵把守的大帐里治得服服帖帖,总算是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之所以敢一再试探伊罗的底线,并不担心其大喊大叫,无非就是手捏蛇之七寸罢了。
  奉朔十七年的初春令人绝望,除了各地凶兆频出外,陶都更是时时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包括这个年节都过不甚安稳。楚临秋在数次与帝皇不经意的“交锋”中得知,他们想以漠北军为利器,逼迫萧岑妥协。
  而萧氏两代人用命去守护的将兵,尚不知还有多少早已被朝廷收买,从根里就开始烂掉了。这些话,楚临秋完全无法去信杜凭生,让他委婉对萧岑提起一星半点。
  不过想来,即便是提醒了,正在气头上的萧岑也非但不会有半分取信,更有可能会加深对他的厌恶。
  因此,楚临秋也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方式将他逼入绝境而后重生。至于那人是否心怀怨怼......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那会儿的山岗雨后初晴,平素总焉儿吧唧的木苗可算是分得了几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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