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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你在说什么?”萧岑狠狠皱了皱眉头,随即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谁知竟惊骇莫名地看到刚下到山谷,正打算搜寻他们踪迹的南戎勇士们,不知何故纷纷发狂自相残杀起来。
  他们有的兽性大发张嘴就咬住同伴的脖子,有的提刀就把身侧林木枝叶砍得七零八落,更有甚者......直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断枝毫不犹豫刺进自己的胸口。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突然性情大变,做出些违背常理的事情,不能没有缘由。萧岑可不信什么“上天垂怜”、“绝处逢生”之类的鬼话,因为若“天公”果真有情,就不会令数万儿郎平白丧生在相隔故里如此之远的南境。
  “元帅!甭管这些蛮子是怎么死了的!总之,也算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咱们......走罢?”翰臣试探性地扯了扯萧岑的腕子,想快些将他带离此处。
  萧岑这回没反对,倒是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迈了一大步,只是将要消失在这条道尽头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尸体一眼,在心里想道,“既然今日命不该绝,那我就得活着回去,为这半年来枉死的英灵,好好地讨回一次公道。”
  在萧岑看来,这四万余人就是被硬生生拖死的。但凡朝廷稍微理会下他派人快马加鞭递回去的折子,事情都不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第八章 恍惚
  或许真是哪路神明无意中听到了这帮残兵败将的祈祷,仲月初,有一波自称是朝廷援军的轻甲兵从天而降,将他们自藏身的山谷中解救过来。
  那日恰逢京中请神迎福的大节,京中娇俏女儿们或剪彩为幡,或折枝插襟,或放莲灯远行,皆以她们各自的方式祈愿今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与所爱之人......相携到老。
  殊不知她们以为的“幸福完满、喜乐安康”,却是另一帮甘愿把头颅别在裤腰带上的将士们拼死换来的。
  或许是择日不如撞日吧,脱险后萧岑途经小溪边,也突然驻足不前,并令手下们在岸上点燃断枝枯叶,充作长明灯,引领英灵归家的路,也算是......图了个心安。连日来那股积压在心头的郁气,总是散了少许。
  此时此刻,萧岑面对着明灭火光,及如锦如缎的细流,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双膝跪地,极其郑重磕了三个响头,也学着祖父曾经的样子,将手高举过眉峰,沉沉开口说道,“君不见塞上黄蒿枯叶乾,沙场白骨俱刀痕,想不到昔年漠北惨状,今又在廪南重演。”
  但凡我萧岑尚有口气在,来日必带你们回去。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大将军果然有乃祖之风,正气凛然,常怀悲悯之心。”只是不知为何却始终只愿意相信自己所见、所闻,以至于错失探知真相的良机。
  但愿你数年后,莫要追悔莫及才是。
  “唉。”
  “赵将军为何叹气?可是觉得晚辈的做法太傻了?”萧岑拍拍掌心的污泥站起来,转身直视着同样趴伏在地上的众人道。在朝廷派来的援军中,竟还能见到自家祖父曾经的部下,他觉得万分幸运。
  或许这人恰知当年真相也不一定,萧岑满怀希望地想到。
  “此话......又是从何说起?你傻,自然有人比你还要傻咯。”
  “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这赵将军自觉失言,便暗中拧了把手心软肉,快走几步跑到前头,挥手招呼道,“快走快走!如今廪南大部郡县均已失守,唯有汉阳有杜尚书坐镇。咱们得在天黑前抢进城,以免蛮子回过味追赶上来。”
  “赵将军所言极是。将此处收拾干净,走罢。”萧岑等人虽已狼狈不堪万分疲惫,但为了不拖后腿仍是强打精神试图赶上“长龙”的脚步。
  朝廷精挑细选的四位统领,除却赵将军还与他有些渊源外,余下皆为生面孔。其中一位还是奉天子诏的监军。
  这监军大人瞧起来就不好相处,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就没正眼瞧过自己,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萧岑见状暗自冷笑,心说这是非得遣个人时刻盯着自己方能高枕无梦吧。思及此处,他就很有种开口奚落几句的冲动,可一想到身后这些劫后余生的将士们,便生生地忍了下来,只是与那人对视一眼,转瞬又默契地将视线移往别处。
  “大将军,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被那些蛮子逼到这种地步?你有所不知,当急报传至京城的时候,朝廷大为震动,百官甚是担忧。尤其是楚大人,为了让援军顺利成行,那是......”
  “赵将军,时候不早,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有什么话,待将士们都脱险了再说罢。”其实,萧岑在出声打断这人话语之后,立即就后悔了,虽然极力控制自己,但他仍想自旁人口中,得知楚临秋如今现状。
  说来也怪,分明濒死之际已决意将其视为陌路人,再不问闲事,可一旦没了性命无忧,那种刻骨的思念却又卷土重来。
  萧岑啊萧岑,你可真是个贱皮子。
  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下,正揩去眼角残存的一滴泪。
  而这番动作与恼意,毫无意外全落入了赵将军的眼中,男子便无奈摇头叹息一声,径自走到前头去了。
  萧岑最终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楚临秋年节时分大病了一场。这天寒地冻的,他身子又虚自然受不住,因而险些没救回来就这么过了。
  算算日子,正是那封“和离书”被附送进京的时候。
  会是......这个原因吗?不,不可能。那人向来心狠,见到此信该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才对,又怎会将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呢?
  虽他三番五次试图说服并提醒自己斩断情丝,回归正途,然耳边却仍有另一种冰冷的嗓音不停重复道,“你错了,他会。”
  长期受此折磨,甚至眼前出现幻像,以至于他神思都有些恍惚了,其四指慢慢缩紧,几乎要把瓷碗捏碎都浑然不知。
  “大将军?大将军!此番弟兄们能劫后余生,还要多亏了您......大将军?”
  “嗯?”直到被人狠狠拍了下肩膀,萧岑这才堪堪回过神来,可他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是将跟前的桌案一把掀翻。什么汤汤水水、果食软糕的,也都随之散落了一地。
  “大将军,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别碰我!!!”
  “将军?这......”众将们头回碰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是呆愣当场,不知该作何处理,只能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把位置留给翰臣。
  萧岑略微彷徨无措地跌坐在地上,抬眸慢慢环顾这十余个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就仿佛有一桶井水兜头浇下,令他由内而外散发出彻骨的寒凉。
  “你们在此尽兴,切勿胡混到天明。我......有些累了......”说罢,他便在翰臣的扶持下爬起来,推开众人转身踉踉跄跄地朝里间走去。
  “元帅怎么了?”
  “不对劲......真不对劲!弟兄们,咱们要不......跟去瞧一瞧?可别出什么事?陈副将,你觉得呢?”
  众将乱作一团,唯有翰臣目光冷凝紧盯着那道有些萧索落寞的背影,静默不语。
 
 
第九章 使臣
  萧岑当天遇险一事有太多蹊跷,以至于他脱困数日依旧未能释怀,更多的是怀疑身边有人在充当南戎细作。否则又该如何解释对方屡出奇兵轻松破解他布下的兵阵?甚至于对整片廪南的地形了如指掌?
  为尽快破解谜团且不打草惊蛇,大将军没与别人提及此事,只是闲暇时总爱捧着一份被揉得皱巴巴的图纸与名册,盘腿坐于窗前苦思冥想独自分析。
  他甫一闭上眼,那日的情景便始终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年前破晓时分,两军交战异常惨烈,甚至连天公也不作美,趁势飘起了寒凉入骨的雨丝,将脚下的鲜血顷刻冲刷得干干净净,露出已故将士们惨败的面容,令人见之心头也不由得浮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萧岑便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被人从后偷袭,当即他便觉得颈部传来一阵又酸又麻的疼痛,紧接着眼前发黑自马背上翻落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他意识再次回笼后,很快发现人已身处那片隐秘的山谷中,除了翰臣外,尚有数名副将跟随左右,并万分担忧地围作一团,皆说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难道不是诡异至极吗?萧岑甚至有个极为可怖的念头,那就是细作极有可能混在他们这几人之中。
  思及此处,他便伸手将手边横刀掷出,令刀尖深深扎在距自己相隔甚远的实木桌案上,将其分为两半,发出“啪”的一声,顷刻间碎屑飞溅。
  即使这样,也依旧难消他心头之气。因了祖父枉死这件事,萧岑这种“背后捅刀”的小人可谓深恶痛绝。如今自己身边竟也有这种人,怎不令他感到由内而外的恶心?
  况那些面孔在不久前尚且坚毅无比,甚至纷纷跪倒在他跟前,对天起誓说,“死生相随,永不离弃”。
  究竟一个人为了私利能违背良知到何种地步?以至于连基本的脸面也不要了。
  祖父,三年前您离我而去,阿檀只觉悲伤不能自已,未曾真正体会到人世险恶,如今倒是突然了悟了许多。尤其是,在一颗真心接二连三错付他人以后。
  您且放心,阿檀断无可能令您老人家及漠北所有将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长眠于地下,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无论谁是罪魁祸首,必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
  “报!!!元帅!南戎军今日无异动,似躲在暗处观望!无论我方弟兄如何叫阵都龟缩不出。”
  “他们这十余日怎的突然变得这般沉得住气?是不是知道我们援军来了,也向他们王庭求助了?无论怎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孽。元帅,我军需早做打算才是。”
  “元帅?元帅!我们要怎么办?总不能与他们就这样耗下去吧?!”这帮裨将郎将中有稍微沉不住气的人,都已经拍案而起,提着爱刀便要抢出门去将他们砍个七零八落,被萧岑及时喝住了。
  “回来!南戎既然按兵不动,必定是有所依仗。我们冒冒失失杀近前去,岂不正入了他们的圈套?且等一等,弄清楚贼人的把戏再说!宋方,唐能近日可有信传来?”
  “回元帅的话!四方皆暂无音信!是否要让他们继续盯着?”
  “当然。一有异动,如实报来。”
  “遵命!!!”
  “总之,我们如今千万别乱了阵脚,更别散了军心让蛮子们看了笑话去。且看谁耗得过谁罢。”萧岑勉强提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并做了各方面布局后,便只觉得浑身上下恍若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无比,连动动手指头觉得十分费劲。
  他本是容易感情用事之人,但在见惯了糟心的人或事后,不仅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沉稳,就连性子都静下来了许多。这样的变化,也不知是好是坏。
  铜台议事过后,两军皆高挂免战牌,无声对峙了好长一段时间,彼此相安无事。大岐儿郎们就这么靠着为数不多的粮草及单衣,在绝望中熬过了最艰难的寒冬与初春,总算迎来了那点儿希望。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背后,却处处是杀机,处处是......无法掌控的人心。
  乾月初,萧岑安插在南戎军中的探子突然回报,称蛮子之所以长期按兵不动,并非在等劳什子援军,更不是新策,而是朝廷此前已与他们有所接触,承诺尽快遣人过来议和,重新订立盟约。若此番事成,极有可能就此退兵。
  那也就意味着,萧岑及数万背井离乡,出生入死的儿郎们,近半年的努力与坚持皆成了泡影。
  这算什么?原来天子肯松口派二路援军过来救将士们于水火中,是因为他清楚与南蛮子的这场战根本就打不起来!不过是为了稳住他萧岑,好让“议和”大计可以成行。
  而尚且留恋尘世不肯远去的亡魂们,在那个人心中,怕只是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罢了。那日脱险途中,他用柴火充作长明灯为英灵引路的举动,落入朝廷眼线心里,恐也就如痴傻稚子一般!
  可悲,可叹。
  萧岑这样想着,当真就着众人的面“哈哈”狂笑起来,直弄得眼泪都溢出来了,“还不知......是哪位大人能担此重任?”
  “元帅,是、是、是枢密使大人......据闻大人亲率百十余人持节不远千里来此与南戎王谈判。如今正在路上,预计三日后可到。”
  果然......果然......萧岑听到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心里翻江倒海的,也不知是何感受。
  他倒退两步,竟脱力般地跌坐在了虎皮椅上,神情似笑似哭,依稀记得去岁自己盛怒之际,参口不择言向楚临秋问及“初夏议和”一事。那人当时答曰,“不曾参与”。
  这才过了多久,便迫不及待要来做这个“使臣”了,也不知打的是谁的脸。
  好!好个朝廷栋梁!好个天子宠臣!好一个......满口胡言的楚九商。
 
 
第十章 犯险
  萧岑至此可真的是冷了心,凉了肺,他只觉得自己满腔热血及鸿鹄远志被人掏出肆意践踏,如今也算落了个体无完肤。
  他早就该知道,似楚临秋这般位高权重的“宠臣、近臣”,合是薄情如斯,无坚不摧,让人找寻不出一丝软肋。只可惜自己从前为爱所迷,失了理智,竟情愿装聋作哑,活在所谓“爱侣”编织的美梦中,还总觉得别人说的皆为不实之言。
  恐怕,当“但为忠君,诸事皆可抛”的枢密使大人,见到那封言辞不清故作豁达的和离书之时,应是在心中暗自发笑,而后长舒口气罢。而自己先前怎会天真到以为,年初他生的那场大病与之有关呢?
  “好、来得好......”此时,被强烈愤懑不满之气冲昏了头脑的萧岑,已经于无形中又将自己对天子的恨意,悉数积压在楚临秋身上,以至于失了最基本的判断。
  那人身体如此孱弱,动辄就高热难消,卧床不起,竟还要辛苦折腾几个来回,劳心劳力,岂非大计未成身先死?这究竟图的什么?既然都为了他的“陛下”肯把性命抛了,又为何会在当初争吵时,气急吼出“谁不畏死”一类的话?
  这大岐名列第一的权臣,果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元帅?您......没事吧?”诸将中有不知内情的赶紧伸手将主帅于椅上扶稳,满腹疑窦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人怎么不来犒赏三军,倒进了贼窝谈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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