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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鸢(古代架空)秋月长空

时间:2020-09-27 08:33:01  作者:
  费添皱了皱眉:“虽说是公爷将我从刑部带出来,但话说回来,不就是你们把我弄进去的吗?我给你们带路也算两不相欠了。”
  费添跟在太子身后上了马车,剩下宁清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呵,有性子!”
  宁清与费添都是豁达随性的人,几天下来两个人谈天说地已是不话不说,兄长弟短的叫的亲热,很多时候朱御不必说话,光是看他们说话就能笑上半晌。行至半路时宁清想起:“费兄,看我们年纪相仿就别这么拘束了,直接称字吧,你表字是什么?”
  费添云里雾里道:“表字?我还未及冠,没有表字。”
  嗯?宁清愣了一会儿,惊道:“什么,你还未及冠?”
  “对啊,我才十八。”
  宁清只觉得一簇火一涌而上,忍道:“你!这些日子占了我不少便宜啊,以后不许叫我名字!”
  马车里闹得热络,魏尧骑着踏雪在外听见抿了抿唇:“不得安生。”
  不过这不怪宁清,先前费添那样子至少老了十岁,看上去比魏尧年岁都大,自是没人想到他居然还未及冠。
  即将到荥川时由费添架着马车带路,魏尧落在后头跟着,只是越走越发奇怪,半天了还在林子里转悠,费添纳闷道:“这真稀奇。”
  宁清掀开车帘,狐疑地看着他:“费添,你该不会不识路吧?”
  费添死不承认:“怎会!我可是本地人。”
  又走了两个时辰,天近黄昏,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入夜还绕不出去。费添对着魏尧那越发不善的眼神和面若冰霜的脸,干笑道:“那个,我也五年没回来了,有些记不清了。”
  宁清一听就想掀开帘子给他一掌,还是被朱御劝住了:“ 别急,慢慢来总能出去的。”
  魏尧目似寒星,定在人身上,叫人分外煎熬。他笑了笑:“无妨,若天黑前你还找不出,我便一脚踹你下车,自己找路。”
  费添:“…”
  在赤|裸裸的威胁下,费添总算不负所望,在天黑前想起路将马车驶出林子。
  夜间休息时费添偷偷摸摸地问宁清:“公爷不愧是武将,方才我以为再不想起来他真会让我滚。”
  宁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这不是以为,是绝对。”
  费添:“…”
  好在经这一刺激,费添如有神助,将路记得一清二楚,没再出错给魏尧收拾他的机会。
  马车缓缓行驶,前头已经能看到荥川城门,渐行渐近,魏尧骑马在前头已经可以看到,城外躺了几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面黄肌瘦的,有几个小的更是骨瘦如柴。还有几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尸体身边的人仿佛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宁清与朱御撩开窗子,见此惨景一言不发,费添想到这些都是自己从前的老乡,心里也不好受。
  那群人本虚弱地躺着,坐着,一见他们仿佛饿狼见了肉,一窝蜂全冲上来。
  “公子,行行好,给点饭吧。”
  “大老爷,给点吃食吧,随便什么都好。”
  …
  魏尧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将马上的行李打开,刚将干粮拿出就被抢得一干二净,一阵风卷残云,还有一小半人在原地痴痴看他,目光凄切,眼中泪光闪闪。
  “公爷。”
  魏尧扭头,宁清带了一大袋干粮过来,连着银子分给了那群人。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群人,死死拉着他们,宁清不比魏尧底盘稳,被扯得踉跄了几下,魏尧也被扯急了,低沉道:“谁敢再动分毫!”
  魏尧脸色一沉,便有不怒自威之效,一群人顿时没了声音,恹恹地找个地方躺去。
  宁清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魏尧:“帮他们一时不过是杯水车薪。要将腐烂的根系连根拔起,方能使荥川一如往昔。”
  魏尧冷笑一声,看着十几步外对此视若无睹的站岗士卒:“走吧,会会他们的主子。”
 
 
第13章 县令
  守城门的士卒早就看到魏尧那边发生的事,只是在这站岗站久了,不习惯也习惯了。马车驶到城门前便被拦下一个侍卫问道:“来者何人?”
  魏尧看了他一眼:“车上的是户部巡官,奉命前来荥川视察,这是文书。”
  那个领头的士卒与同伴相视一眼,将文书翻开,看到溜金粉的大印,忙诚惶诚恐地合上奉还。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年能见一个京官已是万分不易,更别说是六部里的大官,怕就是刺史大人来了也得小心奉承。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失礼,还望大人见谅。”他扭头吩咐道:“放行。”
  领头士卒讨好道:“早知道马车里是这么尊贵的人物,我们定过去帮忙,那群刁民实在可恶,每有外人来就这般,仿佛洗劫,说也不听打也不怕,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连守门的士卒都这样见风使舵、阿谀奉承,可想而知他们的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魏尧没工夫同这些人较劲:“我家大人要见县令,你让个人带路。”
  “是,小的给你们带路。”那领头与手下交代一声,便骑上马跟上前,经过时看了马车一眼心想:给帝都来的大官带路,晚上回去可有的显摆了。
  据领头士卒介绍,荥川县令名叫林若德,已在荥川六年。林若德的府邸离城门有些距离,一路上宁清与朱御通过车窗打量了一番,发现靠近城门的那一片地方最为冷清,路上压根没几个人,偶尔有也是衣着粗布短衣的贫民,可越走周围的店肆小贩便越多起来。
  到了地方,领头士卒下了马,朝着车里道:“到了,请大人下车吧。”
  朱御掀开车帘下车,宁清与费添紧跟其上。
  见到人士卒在心里想:京城来的大官果然气度不凡,就是看上去比我还年轻。
  “这就是我们县令的府邸,大人且等等,小的去通报一声。”
  士卒忙不迭地跑去和家丁说话,宁清走前两步,四顾一周道:“这林若德一个小小的县令,他的府邸竟是碧瓦朱甍,这让其他地方的小县令知晓非气死不可。”
  林若德这处府邸占地便有知州的规格,更不必说这宏伟的红木大门,以及在门外就能隐隐看见的假山亭阁,已是极大地逾制,且这还不是在帝都内,而是在南疆之地,在许多百姓衣食无保,还有许多正处水深火热的荥川。
  费添面色也不太好,小声骂了句:“他娘的,从前我还未离开时哪有这样的宅子。”
  没等多久,远远就看见一个正戴上乌纱帽,紧赶慢赶脚步匆匆的男人朝他们小跑来。这人年岁不小,身高约五尺,蓄着精明的八撇胡,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一转便像是在憋什么坏主意,看样子就是县令林若德了。
  “下官林若德,不知大人来访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赎罪。”他跑到跟前便直接跪在魏尧面前,俯首认错。
  宁清不忍直视地扭过头,魏尧咳了声提醒道:“我家大人在后面。”
  林若德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魏尧身后一望,看见了衣着常服但依旧器宇不凡的朱御,忙起身过去跪下:“下官林若德…”
  “本官知晓了,你先起来吧。”朱御不想听两次同样的话,便打断他。
  林若德从地上爬起来,跟在朱御身侧:“大人您请,下官给您带路。”
  林若德领着他们走进府中,一路走过不禁让人惊叹县令府的规模,在门外看得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哪是地方官,简直是土皇帝。
  林若德安排好座位,自己刚想坐下就听见上座的朱御道:“方才我在城门口撞见一群流离失所的荒民,不知有何缘由?”
  林若德一听,作揖道:“不瞒大人,那些都是荥川百姓。五年前大旱,虽幸得朝廷赈灾,运了不少粮草来,只是,大多都运不进来。”
  本以为林若德会绞尽脑汁地推三阻四,想不到他倒是坦白,还没质问他自己便说了。
  朱御看了宁清一眼,宁清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转眼便像变戏法一般换了脸色,问林若德:“此次朝廷派我们来就是为得粮草一事,有荥川百姓远赴帝都将荥川的现状告知陛下,故特派我们大人前来调查。朝廷每年运送那么多粮草,怎会不翼而飞?”
  说到此,宁清笑了笑:“我瞧林大人这府邸好别致,不像是一届县令住得起的。”
  林若德“啪嗒”一声又跪下去,泪如雨下地求朱御:“大人,冤枉啊,下官家族经商,不说大富大贵但建座不错的府邸还不成问题,下官保证不曾动用过朝廷一分一钱。”
  林若德哭得双眼都看不清了,宁清这才去扶起他:“在下没什么意思,林大人怎么还有动不动就跪地不起的毛病,当心膝盖受了伤,日后变天不好受。”
  林若德抹了把眼泪,本就长得小气的脸更显得惨不忍睹。
  魏尧端起茶盏:“你说粮草运不进来,是为何?”
  林若德忙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荥川城外有伙盗匪,看装束许是南蛮人,骁勇善战不讲道理,每每粮草都会被劫走,官府派兵镇压过,也无甚成效。”
  居然还牵扯到南蛮,此事非同小可,朱御问:“南蛮人怎会在这?”
  “这…”林若德很是为难,“这下官哪知道啊。不过荥川与南蛮交界,下官听说有些地方的村民还会与南蛮人来往,进了几个贼人倒不是稀奇的事,只是城外那群人实在难对付。”
  费添忿忿道:“若真有南蛮贼人入侵,朝廷怎么不知道,若知晓怎会放任?”
  “哎哟,这位大人不明白啊。南蛮贪而勇战,上头官吏也不敢与之硬拼。五年前派人围剿过,没成,只抢回一部分粮草,此后年年如此,不得安生。”林若德饱含深情道,“荥川耕地本就少,从前也只是勉强够自力更生,自五年大旱后收成骤减,大部分还是要靠朝廷的赈灾。因粮食被抢了近半,剩余的那些只能放在粮铺里,自行买卖,但总有些买不起的,城外那些人便是。”
  宁清冷哼一声:“林大人这避重就轻、逃脱罪责的本事了得。”
  任林若德说得天花乱坠,将自己说成被逼无奈心系百姓的父母官,实则根本不值信服。就像方才城门口的士卒未曾犹豫过,不是去衙门而是直接将他们带到县令府,可试问,有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哪个正直的父母官能这么逍遥,天刚昏黄便迫不及待回自己的金银屋里享受?
  朱御听他说了半天也是烦不胜烦:“林大人真是大魏的好臣子!荥川乃南疆要塞,莫名进了南蛮的贼人你却知情不报,任由南蛮人在我大魏国土上胡作非为,反倒对自己的百姓视若无睹!你这番作为,与通敌叛国已无甚差别了。”
  林若德无声地张大嘴,缓缓地跪了下来,俯首道:“大人!下官无能,但通敌叛国实在是冤枉啊!下官不是没有往上递过折子,只是全都杳无音讯,几次下来还能不清楚情况吗?下官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点大的父母官,哪敢和权贵大官作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若林若德所言非虚,这其中就牵扯到州刺史甚至更高官阶的人,还牵扯南蛮,这事越发复杂,令人头疼。
  宁清抬头与朱御对视一眼,问:“你是何意思?”
  林若德闭上眼,凄切道:“下官的上级是州刺史杜源。”
  话至此已十分明朗,林若德不认这些事,并将话锋转到刺史身上。
  几经反转,众人此时需要点时间筹划打算,且天色已晚,还需先找间客栈落脚。
  朱御起了身,走到林若德身边:“你的话是否属实本官自会调查,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些,若再有问题,本官便直接将你绑了押解上京。”
  林若德连忙道:“是,下官明白。”
  朱御看了他们一眼,轻叹了口气:“我们先走。”
  等几人离开,林若德偷偷往后一看,已不见人影才从地上爬起来,旁边的管家忙来扶:“老爷您没事吧?”
  林若德推开他坐到椅子上,长叹道:“我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日。”
  管家见他神情不好不敢说话,过了片刻,林若德唤他:“扶我去书房,我写封信你派人快马传到城外去。”
 
 
第14章 落脚
  荥川这地方几乎没有外地人,饭肆能找几家可客栈实在难找,找了一圈总算寻到一家有几间客房。
  店小二难得碰上有人住店,殷勤道:“这客房就没住过几次,还有几间上房新着呢,几位客官要几间房?小的立刻去收拾。”
  宁清瞥了眼人数,他们四个加上魏尧那赶马车的部下,对店小二说道:“那就五间上房。”
  店小二大喜,转而赔不是:“客官,不是我不安排,我们的上房总共就四间,您看…”
  费添诶了一声:“兰誉兄说什么呢,你和公…魏公子都成亲了还分什么房。”
  随后便让店小二收拾四间房即可,那店小二像没见过世面一般,边走还便往宁清和魏尧身上瞄。
  几人奔波一日眼下饱腹要紧,便先在客栈楼下用饭。费添见宁清和魏尧一顿饭下来只顾吃饭,连眼睛都不带往对方身上瞥,觉得奇怪:“兰誉兄,你和魏公子怎么如此冷淡,仿佛陌路人一般。”
  朱御往宁清那一看,笑着对费添说:“你年纪尚小不懂,不是在旁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才叫恩爱,指不定人家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你侬我侬情谊深长着呢。”
  费添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宁清一听情谊深长便呛住了,魏尧看了他一眼,笑着将茶水递给他:“大人所言甚是,是兰誉脸皮薄不愿在外过分亲密。”
  想不到魏尧语出惊人,宁清霎时说不出话,片刻后笑道:“正是,昭倬他对我百依百顺,怕被部下看到影响军威,这才如此。”
  魏尧的部下本专心吃着饭,闻言立刻起身,一本正经道:“将…公子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魏尧只得忍下来,笑说:“无妨,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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