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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欠我半座皇陵(穿越重生)——青莲门下

时间:2020-09-27 08:39:29  作者:青莲门下
  据说其人性情疏阔,颇有名士之风。现在想来,那凤州知府阿谀奉承,怕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钱二郎哼着小曲儿,找小二要了几盘小菜兼一大盘饺子,蘸着醋自顾自吃着,没有半点叫季玦起身用饭的意思。
  “想来季家阿郎喝酒便能喝饱了。”他笑得没心没肺,笑出两个酒窝。
  赵太医被元宝从饭桌上揪起来时,也在吃饺子。不过他不喜欢蘸醋,而是喜欢蘸酱油。
  他嘴里还塞着吃了一半的饺子,就被元宝拉到门外,两手一拖,便把他拖到了马上。
  “你这是干什么?!”他含混不清地喊着。
  元宝挥舞马鞭,冷着脸,长话短说:“殿下不好了。”
  “啊?”赵太医惊吓之余被饺子噎住,在马上猛咳。
  “我前几日还看见他,他好好的啊。”
  元宝不说话,只是赶路。
  进了府门,他拎起赵太医的衣领,奔向江瑗所在的暖阁。
  赵太医双脚离地,被衣领勒住了脖颈,又开始咳得满面通红。
  直到他被放到江瑗面前,才有机会松一松衣领。
  江瑗还在桌子上趴着,金银站在他旁边,狐疑地看向元宝。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元宝让她在这里守着,如今看到太医署的赵太医,她也有些慌了。
  赵太医走上前去,把江瑗翻过来,探了探脉搏,表情凝重而又疑惑。
  他又翻了翻江瑗的眼皮,捏住江瑗的下巴把嘴捏开,看了看江瑗的舌苔。
  他捋住胡子,金银和元宝屏声闭气――他们知道,这是赵太医思虑的表现。
  赵太医又来回踱了几个方步,才道:“五殿下只是喝醉了而已啊。”
  元宝摇摇头:“怎么可能,春祭用的那种酒,殿下喝几坛子都不会有事。”
  “他之前喝了多少?”
  “几盏啊。”
  赵太医指着江瑗怒道:“这不是醉了是什么?!他身体好着呢!”
  他又瞪了一眼元宝,悠悠道:“你还是给你家殿下备醒酒汤去吧。”
  他又捋着胡子,踱着方步,悠悠地出去了。
  元宝还能听到他嘴里慢悠悠的念叨:“大过年的,不生气,大过年的,不生气……”
  元宝忙跑出去送他,金银也把头撑在桌上,趴在江瑗对面,看着江瑗眼角的一抹飞红,疑惑道:“就是醉了啊……”
 
 
第7章 
  季玦醉了一场,梦醒已是大年初一,新雪再覆屋宇,又是一个丰年。
  他穿上前些天新裁的毛斗篷,和钱二郎说了几句吉利话儿,就听到有客来访。
  唐安果真如期而至,拎了年礼来找季玦。
  他博闻强识,妙语连珠,又兼之谦逊有礼,性情风流爽利,很快与季玦谈诗论文起来。
  他是天元十二年的解元,恰逢母亲逝世,丁忧一年,刚好错过了上届科举,只好又等这一届。在他得知季玦也是进京赶考时,很快邀请季玦与他同行。
  盛情难却,他们在初三日一同前行,出凤州,过麟州,直入盛京。
  唐家的马车由族中能工巧匠制成,外表朴素,内里却不颠簸,过坎途如履平地,速度便提了上去,进京时,竟赶上了正月十六。
  唐家势大,唐安在京城故旧良多,一时忙于安顿走礼。季玦不欲继续叨扰他,就与他于京城分别。
  他和钱二郎寻了客栈安顿,然后又被钱二郎拉着,说要领略领略京都的风土人情。
  昨日正是上元灯节,又会六皇子与张氏女儿大婚,整个京城取消宵禁,狂欢了整整一夜。今晨季玦入京,走在街上,还能感受到那千门开锁万灯明的余韵来。
  盛京是整个大江最繁华的心脏,鲜活周转,又庄严肃穆,城墙巍峨。
  季玦沿着城墙根走,看着周边各式各样的布庄钱庄,又看着那些人满为患的茶棚酒肆、琳琅满目的小摊小贩,只觉目不暇接。
  周遭建筑鳞次栉比,人群络绎不绝。不知谁家的女郎回首,摘下面纱对季玦嫣然一笑,面若桃李,羡煞旁人。
  钱二郎用手肘碰了碰季玦,道:“人家看你呢。”
  季玦也道:“焉知不是看你?”
  钱二郎吃着麦芽糖,口齿不清道:“若真是看我的,那可就好了。”
  二人向着城北继续走着,沿路街市愈加繁荣,宅院也越发'漂亮。
  钱二郎指着北边的一道高墙,道:“看到那条街了吗?长街。”
  长街不是指一条窄窄长长的街,“长”字不是形容,而是名称,长街就叫长街。
  虽然长街确实很长。
  这是京中最为显贵的建筑群,皇子帝姬,高官显爵,簪缨世家,泼天富贵,皆聚于此。唐安在长街也有一套宅子,虽然闲置并不久居。
  季玦抬眼望高墙,甚至看到了皇宫的一角乌色飞檐,和飞檐上的骑凤仙人。
  高墙下,一树白梅疏淡如雪,勾活了长街一角,为其写意添魂,开尽了风流。
  季玦心有所感,上前一步,折下一枝,却让那梅树枝条更加错落有致。
  “嚯,你这个辣手摧花的杀才。”钱二郎笑骂一声。
  季玦笑笑,道:“回吧。”
  大街依旧摩肩接踵,热闹非常。
  二人折返,却差点被人流裹挟,季玦缩着手,把梅花护在袖子里。
  走过一段路,身后的马蹄声与车辙声越来越响,只听一个人在身后喊了一声:“前面的小公子,借个道儿!”
  他下意识侧身,却发现避无可避,身后的马儿长嘶一声,向前几步,又倏忽收势而止。
  季玦回头,便见一约莫弱冠年岁的青年紧拉缰绳,向他抱歉地弯身。
  凭借方才的勒马距离,便可看出这青年御车纯熟,是个人才。
  季玦看到他苦笑了一下,身体往后倾,靠近车帘低声说着什么。
  从唇型看,他说的应该是:“公子,前方的路堵了。”
  季玦看了看人挤人的大街,又看了看这辆马车,心道这马车主人莫不是缺一窍心眼儿,非得在此时驾车出门。
  马车里沉默一瞬,车帘动了一下,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莹润如玉石,却又透着男子特有的力量感。
  车帘被那样一只手掀开,露出了一张脸。
  一张昳丽而又端庄的脸。季玦在前世,曾经见过的脸。
 
 
第8章 
  那张脸比起前世稚嫩许多,应是比前世年轻了几岁,眉目却是没怎么变的。
  斜飞入鬓的修眉,波光流转的凤眼,在看到季玦时,那双眼睛略微噔圆,又透出一点不可置信的、可爱的孩子气。
  陛下现在确实是个少年呢,脸嫩得能掐出水来。
  季玦也是个少年了。
  言语不若人意之深,今朝两两相视,便是脉脉万重心意。
  江瑗看着季玦的眸子,那里面有他小小的倒影。
  季玦看着江瑗的眸子,看到了另外一些东西。
  他皱了皱眉。
  前方堵住道路的车马似乎挪开了地方。
  季玦拿出袖子里的梅枝。
  他动作很快,梅枝的截面不太平整,给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车如流水马如龙,他们继续行进错开。
  在他最接近江瑗那辆马车的时候,他抬手,递出那枝白梅。
  车帘里的那只手接住了。
  然后那辆低调的黑色马车随着驾车青年的御马声越走越远,留下一缕冷香。
  季玦轻笑一声,轩轩若朝霞举。
  钱二郎呆呆地站着。
  “你不走吗?”季玦问他。
  “啊……走……”钱二郎回过神来,狐疑地看向季玦。
  季玦把一只手指放在唇上,假嘘了一声。
  然后他们二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心怀默契地走回客栈。
  元宝驾着车,在整个京城胡乱转悠。
  “殿下,您到底要去哪儿啊?”
  江瑗拿着那枝梅花,斜倚在坐垫上,笑道:“我们回吧。”
  ……不是,出来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干,您图什么?
  元宝心里嘀咕着,又让车马转了个圈儿,往五皇子府里去。
  五皇子一回府,便又招来了他心爱的歌女。
  歌女唱着盐角儿,五皇子给她打着拍子。
  “我说——”没唱几句,五皇子又打断了她。
  她微微低眉,想听听五皇子又有什么吩咐。
  她听到五皇子说:“你会念诗吗?”
  诗?殿下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呢?她想。
  虽然她腹诽着五皇子,但她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的谦恭模样,语气温婉道:“回殿下,作诗不怎么好,念诗应是可以的。”
  江瑗把那枝白梅转过来转过去,眉眼里都是笑:“那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一句什么诗为好?”
  歌女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江瑗一番。
  没穿新裁的衣服,戴着旧头冠,拿着一枝花儿,笑得眼里水光潋滟……近日也没发生什么好事儿啊?
  她把江瑗又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了头发丝儿里,才迟疑道:“眼波才动……被人猜?”
  这是写闺情的句子,由她说出来绝对是不敬,但殿下这个样子,可不就是……嗯。
  江瑗没有觉得受到了冒犯。
  但他看着歌女,就像看着痴傻小儿的目光让歌女很是生气。
  江瑗依然勾着嘴角,道:“你可记住了,我这叫‘冷艳一枝春在手’。”
  歌女现在知道了,江瑗只是想夸耀他的梅花。
  殿下自幼便爱极了白梅。
  “殿下今日看起来高兴极了。”歌女说。
  “他乡遇故知,能不高兴吗?”
  歌女听不懂,不过她也不多问。
  “今天在我车前面,给我递梅花的那个——”江瑗像是不经意道。
  “啊,”歌女接了话茬,“暗六啊,没想到长这么俊俏了,果真随了他娘亲。”
  江瑗一惊,问道:“暗六?”
  “是啊,妾今天还朝他笑了笑呢,他不也向您打招呼了吗?”
  江瑗正想查一查鬼医的身份,却不曾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想见他一面。”江瑗说。
  歌女摇了摇头,温言软语:“殿下,莫要任性。”
  江瑗只好说:“把他经手的和所有关于他的卷宗都找出来。”
  歌女点头应是,递卷宗的时候,她看到了江瑗的手背。
  “殿下,您的手。”
  “嗯?”江瑗低头,只见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几时多的?被梅花还是被什么东西划的?怎的没有知觉?
  江瑗想不出。
  那道伤口实在是微小,江瑗便不想了。
  虽然在它被发现后,江瑗才后知后觉出一点细密的疼。
  “你刚才唱到哪儿了?要不你重新唱一遍?”
  歌女便重新为他唱一遍。
  “开时似雪,谢时似雪,花中奇绝……”
  江瑗打拍子。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占溪风,留溪月,堪羞损、山桃如血……”
  江瑗的拍子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直饶更、疏疏淡淡,终有一般情别……”
  江瑗的拍子声没有了。
  歌女再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殿下最近确实容易犯困。
  歌女给他盖好毯子,悄悄退出去。
  小窗高卧,风卷残书,江瑗睡得香甜。
  待他醒来时,明月已挂在窗棂上。
  外面似乎下了薄薄的一层雪,雪月相映,整个居室涂银泼汞,明彻异常。
  但江瑗没有什么心情欣赏。
  他坐在纸窗下,环视四周,想捏紧袖子里的刀。
  袖子里没有刀。
  他扬起袖子,仔细回想自己今天下午穿着什么衣服——想不起来也没什么,现在身上的粗糙布料,绝对不是他的衣服。
  他再次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桌、凳、床,这里也不是他睡前的暖阁。
  他凝神静气,听外面的动静。
  树影摇动成声,珊珊可爱。
  除了他自己清浅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什么其他声音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似乎很安全。
  桌上有一盏灯,火折子就在旁边。
  他点燃那盏灯。
  火光映在半边脸上,映出了他迷惑不解的表情。
  居室里更亮了一些。
  他开始翻箱倒柜。
  书箱里的所有书都记着笔记,还有一些批注。
  这个字迹有些眼熟。
  如此惊艳的笔画间的折角,他似乎是印象深刻的。
  铜盆架子旁边,有一面铜镜。
  江瑗在书箱前,不经意抬起头。
  腾光照人,月光仿佛与个人物我相融,显得人也骨肉相莹,仙气凌然起来。
  这无疑是一个好皮囊。
  可这好皮囊……也不是他的啊。
  江瑗不怎么迷惑了。
  毕竟连死而复生都经历后,这种和鬼医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不怎么惊讶了。
  他露出一个心绪交杂,便显得意味不明的笑。
  他想见他一面。他果真见了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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