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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当然,这种排斥他从小到大没少遭遇过,中二那几年,他就硬杠回去,不服就打,打服拉倒。后来,随着中二病的康复,他就不那么刺猬了,试着去求同存异,可惜改变并不容易,他一个人也势单力薄。
  要达成所谓的和解,一点都不简单。
  他只好我行我素,其他就爱谁谁吧。
  傅朗买东西效率相当高,一个下午,连床品带行李箱,恨不得把春夏秋冬四季衣服都置办齐了。
  傍晚,他回宿舍放下行李箱,又背上琴包走了。
  他七点半在琴行还有课,不能迟到。
  所幸宿舍没人在,免去了不必要的尴尬。
  晚上,崔凯在外面有演出,卜奕和关健叫上了隔壁段重山,仨人一块儿去捧场。
  崔凯演出的地方离北城大不远,一个叫松果的酒吧。
  松果的老板跟他们几个是熟人,每次来,都给留好了位置,不过酒从来不让他们多喝,点到即止,喝光了,再想要也不给上了。
  崔凯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非主流青年。
  大一一进校就玩起了乐队,成绩单上万里江山一片红,辅导员嘴皮都磨薄了也没用,他仍旧我行我素。
  松果后面的杂物间,被老板临时改成了化妆间,卜奕几个人围一圈在里面坐着。
  “咱宿舍来新人了,就睡你下铺。”关健拧开一瓶橙汁,咕嘟嘟灌了大半瓶,“风云人物,特牛逼。”
  崔凯不很在意,捋了一把自己头顶的青皮,“反正我也不在,把我床当行李床吧。就是我那两把吉他,可甭给我扔了。”
  关健大呼小叫,“哎呦,我就是把自己扔了也不能扔它们啊,放心,都给你供着呢。”
  崔凯笑了,“按时上香。”
  关健捶他一拳,让他滚。
  “卜啊,”崔凯脚尖踢卜奕,“我的小漂亮,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崔凯穿着牛仔裤机车靴,一双脚的巨大程度像能把吉娃娃直接踹外太空去。
  他五官硬朗,眉眼、鼻梁都带着如刀的锐利,手臂上的刺青蜿蜒而上,一直到了颈侧才戛然而止。
  是个把青春、热血、放肆都刻在了骨子里的人。
  卜奕从手机后抬头,“说什么?”
  崔凯让他问愣了,“祝我演出成功?”
  “祝你演出成功。”卜奕说。
  崔凯瞥一眼段重山和关健,“他怎么了?”
  关健又开了一盒酸奶,“他一会儿得去繁星,有活儿,穿起裙子跳起舞。”
  段重山在旁边捧臭脚,“尽管穿起裙子跳起舞,但我奕哥还是我奕哥。”
  屋里静了一会儿,崔凯翘起二郎腿,啧了声,“都是脸蛋儿惹的祸啊。”
  繁星剧社的反串剧是主打剧目,并不是谁都能上的。万一弄个辣眼睛的上去,把观众辣跑了,那还怎么创收。
  说白了,要不是卜奕换了女装能艳压真姑娘,康芃也不可能让他上。
  恰逢卜奕当时缺钱,在康芃三倍演出费的诱惑下,他从了。
  不过卜奕对这事并不多介意,只是换个装扮,不代表本质要产生什么变化。而在这之外,他也有个隐秘的叛逆思维——
  凭什么普世观点认为一个人应该怎么怎么,他就要怎么怎么,我如果偏不呢?你用什么来证明我是个变态?
  时间差不多,卜奕背起包就走了,真心实意祝了崔凯一句演出成功,又嘱咐关健去打包麻辣香锅,这才撤了。
  只是卜奕没料到,他从繁星回北城大的途中,又碰上了傅朗。
  不凑巧的是,他又穿着裙子。
  作者有话要说:  缘分来了,裙子也挡不住
  下午6点二更吼
 
 
第5章 满减
  傅朗在琴行收着贺斯年的消息,让他去拿纸箱,说存一摞了,再不拿就被别人顺走了。傅朗从琴行出来,打了个车直奔松果,到地方,他从巷子里把纸箱拖出来,往怀里一抱,不着急了,徒步往北城大走。
  卜奕就是这时候看见傅朗的。
  他刚拢起门帘一样的假发,一抬眼,直接和傅朗的视线撞上了。
  路灯下,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愣了。
  傅朗没料到又碰上了这位不会说话却身姿矫健的姑娘,卜奕没料到傅朗会停下脚。
  卜奕刷地低头,在傅朗的视线投过来前,往旁边错开两步,给他让道。
  傅朗抱着纸箱正要过去,却听见嘎吱一声响,然后咚一下子,摞起来的纸箱应声翻倒,滚落在地上。
  瞬间,十几个饮料瓶从箱子口骨碌碌跑出来。
  还都是大号的。
  ……
  不帮忙是不可能了。
  卜奕叉腰站着,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于是俩人手忙脚乱一通捡,把瓶子给塞回箱子里,箱子也一个套一个地扶正了。
  傅朗表情里有种无措的尴尬,割裂了他在卜奕印象中睥睨凡人的冷淡。
  卜奕无声地笑起来,眉眼弯着,灯光落在眼眸里,亮而清澈。
  傅朗对卜奕道谢,弯身把箱子搬起来。
  他后面背着个琴包,前面又搬着纸箱,瘦高瘦高的,像个货架,看着挺可怜。
  卜奕的同情心不慎泛滥了几秒,在他自己反应过来前,已经伸手敲上了纸箱,并冲傅朗打完手势了。
  他猴子一样一通比划,要帮忙。
  傅朗抱着箱子躲了下,“我一个人可以。”
  顿了一秒,觉得话太冲,又补一句,“不沉。”
  卜奕不想跟他较劲,有废话的功夫都走出十米了。
  他直接伸手从那一摞里分了一半,用力往上一拔,还在半空掂了下,才抱自己怀里。
  动作行云流水,像个来打劫的。
  傅朗:“……”
  他没猜中故事的开头,也没猜中故事的结尾。
  甚至连过程都出乎意料。
  傅朗认定旁边是个哑姑娘,正好跟他的“不合群”对口,连寒暄都免了,一点相处压力都没有,安静得十分自然。
  针对不合群的事儿,傅朗以前自我反省过,辅导员也旁敲侧击过,后来他分析自己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在长期的孤立状态中,他难以去融入一个嘈杂的环境,多数时候都是旁观者的姿态,看别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主动去迎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卜奕走在旁边暗自想,就不说点儿什么?
  他和傅朗不一样,他伙伴成群,打从记事起就喜好拉帮结派,呼啦啦一帮人去疯玩,身边从没冷清过。
  周围人给的评价大多是开朗、讲义气,容易处朋友。
  从他自己的角度判断,只要是他看得顺眼的人,他都能做到随和不较真。
  ——傅朗显然不在“顺眼”这个范畴内。
  这种单纯走路,连个话音儿都没的情形,让卜奕单方面尴尬。
  他尬着,傅朗却一点儿都不。
  两人沉默着走了十分钟,对卜奕来说,度秒如年。
  到了食堂门口,傅朗忽然停住脚。
  他转身看着卜奕,目光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怜悯,“多谢你帮我搬箱子,我请你喝饮料。”
  卜奕:“……”
  他并不想喝,但他手占着,嘴也不能用,无法表达。
  傅朗没有读心术,当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三分钟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食堂黑黢黢的角落里,桌面上摆着矿泉水、酸奶、冰红茶、奶茶和雪碧可乐。
  他是打算撑死我,卜奕想。
  “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傅朗把瓶子一股脑推到卜奕面前,“挑吧。”
  卜奕看看他,嚯,还挺大方。
  他们这张桌上方的灯管吹灯拔蜡,让这一片区域黑出了自己的结界,除了他们,方圆五米内连个飞虫都没。
  ——桌子是卜奕挑的,他恨不得食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傅朗低头的功夫,卜奕把假发往脸前扒了扒,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自己补上了猩红的大嘴唇。
  企图用浓妆和头发掩盖的脸。
  ——据说红唇对直男来说,就是大浓妆了。
  当傅朗再抬眼时候,就看见黑暗里,长发遮面的姑娘正用闹鬼的一张脸对着他。
  傅朗:“……”
  真是谜一样的癖好。
  两人坐在黑暗里,一人开了瓶可乐,安安静静地三分钟内迅速干完了。
  瓶盖一拧,卜奕刷地起身,冲傅朗鞠一躬,转身就跑。
  看速度,大概能破校运会女子百米纪录。
  傅朗转身把饮料用塑料袋一兜,抱上纸箱,回宿舍了。
  另一边,卜奕飞奔到图书馆厕所,把妆一抹,假发一摘,套上短袖牛仔裤,又奔回了宿舍。
  宿舍里,关健已经坐在麻辣香锅边上等他了。
  同时在屋里忙活的,还有刚进门没几分钟的傅朗。
  卜奕瞥一眼傅朗,在他看过来前,飞快地把视线转开了。
  他莫名地心虚。
  傅朗背过身的刹那,关健开始龇牙咧嘴冲卜奕使眼色,手舞足蹈地示意被塞进墙角那一摞纸箱,满脸的好奇。
  ——也是,谁没事会往宿舍搬一摞大纸箱,搞得像个职业收废品的。
  但……
  卜奕放下包走过去,伸手在关健脑门一摁,让他别叽歪——傅朗不瞎也不傻,这么大动作,就算背着身,余光也能瞄见。
  多尴尬。
  关健反应过来,赶紧咳了一声,指着桌上的一兜饮料,声音很洪亮,“傅朗请咱们喝的。”
  卜奕垂眼,跟瓶子们打了个照面,老熟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有点饱。
  关健这一嗓子喊完,后面的傅朗没什么表示,继续有条不紊地铺床。
  “那什么,傅朗,你跟杨钊是一个系吗?”关健坚强地没话找话,“你们系忙不忙?”
  傅朗拎着枕头转身,站得笔直,“一个系的,”他顿了下,“平时不怎么忙。”
  关健掰开一次性筷子,继续发问:“你们系是关注宇宙的吗?”
  “……”傅朗不知道怎么解释,便道:“算是。”
  卜奕扔下包,对关健一指麻辣香锅的盒,“能别哔哔直接吃吗?”然后他老人家勉为其难地给了傅朗一个眼神,“一块儿吃吧,他点的多。”
  一般情况下,卜奕待人接物还都是过关的,只要不惹他的,他从来不找茬,但他对傅朗第一印象不怎么样,直接就把他拨到了“不顺眼”那一栏,要没这两次意外的接触,他恐怕能扛到毕业也不搭理傅朗。
  他问完,原以为傅朗会拒绝,却没想到对方矜持地一点头,答应了。
  三人围着香锅坐下来,傅朗目光一斜,看见卜奕塞在桌子下的包,愣了愣。
  要是他辨别力没出岔子,方才哑姑娘的包跟卜奕是同款。
  ——普通运动品牌的双肩包,又大又能装,只是一个姑娘背着略显粗犷了点。
  卜奕注意到傅朗的视线,侧身一挡,不动声色地往包上踹了一脚,把它往里踢了踢。
  二十分钟,三个人干完了一盆麻辣香锅,一个个辣的热汗直冒。
  于是傅朗带回来的冰镇饮料有了有武之地,一通风卷残云,最后只剩下一瓶酸奶孤零零立在桌面上。
  仨人对酸奶都不感兴趣,导致关健产生了疑问,“为啥还买个它?”
  傅朗轻咳了声,“顺手凑单。”
  “哦,”关健了然,“满减。”
  卜奕瞥了瓶子一眼,心说满减个屁。
  当然不是凑单满减,食堂超市哪需要这种割肉活动来增加客流,纯粹是傅朗摸不清女生的口味,凭想象瞎买的。
  不过傅朗不可能说实话,卜奕也不可能引火烧身。
  两人头一次达成了某种默契,在谁也没察觉到的情况下。
  傅朗的生活用品置备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缺的东西慢慢再补也来得及。
  睡觉前,傅朗给纸箱拍了张照片,下面附了一句话:明天送过去。
  进入规律后的日子拨算盘珠子一样,一天天被轻易地滑了过去。
  在北城大读书,压力并不比高三小,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忙。
  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大伙偶尔经过黢黑的宿舍时还是会嘀咕一两句。
  事后,傅朗他们宿舍被当成了防火教育的反面典型,学校要求各院系进行安全知识讲座,并实地参观烧毁的宿舍惨状,力求给熊孩子们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加强防火意识。
  于是,充电宝和杨钊一次次在校内论坛被推上风口浪尖,论坛里的扒皮贴像无穷无尽的噩梦,把杨钊死死摁在黑暗里。
  卜奕得知杨钊剽窃了傅朗论文是在一片缝纫机的嘎达声里。
  “可算知道那几个哥们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杨钊了。”关健捞着他屁股底下的凳子挤过来,举着手机往卜奕鼻子下凑,“看,有理有据有照片,这几条数据都是傅朗弄出来的,支撑论文的关键性依据,杨钊不但把数据弄走了,还把他论文删删改改变成自己的了。”
  卜奕把自己机器上的半截袖子扯下来,线头剪断,耷拉着眼粗略一扫,手指在屏幕上点点,“他们俩的事儿,当事人什么都没说,这人怎么知道的?”
  关健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老段不是经常说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猜怎么着,那几天,傅朗为了方便,用的他们实验室电脑,时间戳明明白白写着呢。”
  卜奕随手翻了两下论坛,大多数人都言辞激烈,开足火力猛喷杨钊——也不知道这人混了两年多是把人缘混得有多差,一眼看过去,万里江山一片骂。
  -我要是他,我可没脸见人了,一头撞死算了。
  -这种品行不端的货是怎么混进我校的,别是有黑幕吧,谁来扒扒杨钊啥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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