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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除了一部分以抖包袱为主的搞笑剧,也有一些专场演出。专场演出题材小众,有一部分甚至晦涩阴郁,但少数群体的声音,康芃想让大众听到。
  一开始,他们被砸过臭鸡蛋烂番茄,熬得很不容易。
  卜奕有一次没绷住,问了康芃为什么要坚持。
  康芃那天喝了点酒,声音里带着醉意,“刚开始我就是想让大众知道校园霸凌是怎么回事,后来我自己深入了解了才发现……就是,你知道吧,有一些少数群体在读书时候因为与众不同,会被欺负。当然,不是所有人,可我就想代表那一小部分人,他们的声音太小了,这个世界听不到。”
  直到挺久以后,卜奕才知道,康芃是为了她弟,不过具体什么事儿,他就不清楚了。
  “发什么愣,跟你说话没听见?”
  康芃的声音钻进耳朵眼,卜奕回过神,“听见了,你说捎我一程。”
  “对,顺路捎你,你不是去看小崔演出吗?一块儿走。”康芃过来抓着他要拆的假发,“去松果再卸!别跟后台磨叽。”
  卜奕受不了她,感觉康芃就是个头上有捻儿的女病人,一个火星子就能让她炸。
  康芃开车就像一只疯狂老鼠,只有她超别人的份,没有别人压她的可能。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松果。
  卜奕有点晕车,下车以后扶着树站了半分钟,康芃在旁边十分没人性地笑话他。
  进了门,崔凯的演出刚开始。
  康芃去找贺斯年,卜奕在老位置找着了关健和段重山。
  俩人一看他,先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大妹子来拼桌,再定睛一看,才认出来。
  “你不是就去面个试,怎么还带上妆了?”关健捋着他垂下来的假发,问道。
  卜奕吸了口气,“康芃不做人。”
  段重山就在旁边笑起来,“说实话,也就是康老板了,换个别人你能给人打得六亲不认。”
  卜奕看他一眼,没说话。
  崔凯在台上开唱,下面聚着一撮粉丝,尖叫着。
  灯光打下来,在幽暗的环境里让台上的男生成了焦点。
  崔凯沙哑的嗓音有种被时光磨砺过的故事感,可他的脸庞仍是青春的轮廓,光影下,站在成熟与青涩边界的男生用音符点了一把火,烧热了在场所有人的血液。
  关健和段重山跟着乐声狼嚎,卜奕灌了半杯饮料,带着满腹清凉离开卡座,在鼓点中往杂物间走。
  ——杂物间是崔凯他们的临时后台,他正好去卸个妆。
  卜奕挎着包往里走,正面迎上一个瘦高个儿,屋里黑不溜秋,他也没抬眼,一侧身要过去,却没想到假发缠上了对方夹克的拉链。
  猛地一扯,卜奕头皮都要掀掉了。
  疼得他鼻酸。
  对方被迫停下脚,又退回来。
  “怎么是你?”声音里带着惊讶。
  卜奕含泪抬头,在昏暗光线里看见傅朗的脸。
  缘,妙不可言。
  他的头发缠上了傅朗的拉链。
  趁着黑,卜奕忙扒拉头发,又摆手又摇头,傅朗也一阵手忙脚乱,结果假发和拉链缠死了。
  “去借把剪刀。”傅朗在卜奕脑袋顶喊话。
  没办法,乐声高亢,不喊听不见。
  卜奕不想剪,那也没辙,还能怎么办,只能剪。
  两人一前一后摞着往吧台蹭的时候,卜奕想,如此蛮横的缘分,是冲着没有交集也要创造交集去的,有种朴实无华的狗血。
  傅朗从吧台借来了剪刀,递给卜奕,示意他剪多少他随意。
  卜奕一口气憋着,下剪刀下得挺狠,咔嚓一下,挺长一绺都没了。
  长头发散开挂在傅朗防风夹克的拉链上,飘荡着,有几分惊悚。
  他把剪刀拿回来,几下处理了头发,扔进旁边垃圾桶。
  卜奕要走,傅朗却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屏幕亮着,停在备忘录界面,上面有一行字:来看乐队演出?
  卜奕明白过来,傅朗确实把他当哑女了。
  他叹气,心想:算了,演都演了,不演到底怪不敬业的。
  -是,来看演出。
  卜奕在下面打字。
  手机递回去,傅朗扫一眼就收起来了,转头点一杯软饮递给卜奕,说赔礼,看他叼起吸管喝上,自己就走了。
  傅朗对酒吧这种人员密集,空间封闭的场所没多大兴趣,如果不是贺斯年经常给他留纸箱和塑料瓶,他就是路过一百次也不会有想法进去坐坐。
  刚开始时候,傅朗直接给贺斯年转账,贺斯年就拎着手机怼到他面前,说你小子是要打我脸么。
  后来傅朗就不这么干了。
  他把转账的钱变成在松果的消费,一来二去,居然成了松果的常客。
  他出门右转,去松果后门搬东西。
  ——除了贺斯年这边,傅朗还另收了不少饮料瓶,放宿舍不方便,直接堆在松果后门了。
  贺斯年叫苦连天,说他酒吧已经被附近拾荒者盯上了。
  卜奕去杂物间三下五除二卸了妆,到吧台给崔凯他们点了一打啤的,跟关健他们打招呼说先回宿舍洗澡,在剧社热了一下午,浑身黏得不行。
  关健和段重山拽着他不让走,吱哇乱叫,被卜奕一个眼神压制,于是又重新投入到了欢乐的海洋中。
  卜奕出门就把烟叼起来了,他平时烟瘾不大,但一个人无聊的时候难免想抽一根。
  他背着包站在人行道旁,吐了口青灰色的烟。
  抽了两口,就听见后面有哗啦哗啦的动静。
  他手夹着烟,转头看过去。
  傅朗一手扛纸箱,一手拖着体积可观的大号塑胶袋,从后巷里走出来。
  烟灰吧嗒掉在地上,卜奕愣住了。
  傅朗像个拾荒界的王者,扛着他的纸箱和塑料瓶,睥睨天下。
  同一时间,傅朗也看见了卜奕。
  惊讶从他脸上一闪而过,须臾又回到了平时那种情感障碍一样的冷淡。
  有什么可惊讶的呢,小伙子,明明刚见过。
  卜奕灭了烟,迎上去。
  毕竟他们已经不是看不顺眼的关系了,再怎么说,也是脚对脚睡的室友。
  “这么多?”卜奕眼睛觑着那一大包塑料瓶,感觉有一点五立方米。
  傅朗“嗯”了一声。
  “箱子给我,”卜奕冲他伸手,“你这样连校门都进不去,保安会以为你是来收废品的。”
  “我不进校。”傅朗没动,还自己托着纸箱。
  卜奕又上下打量他,顺嘴问:“那你去哪儿?”
  傅朗想了想,按照卜奕的思路答:“去卖废品。”
  卜奕惊了,以为自己听岔了,“真卖废品?”
  傅朗感觉他室友突然被十万个为什么附了身,以不变应万变,他说:“对,勤工俭学。”
  卜奕如同被九道天雷击中,劈得他一阵恍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8章 放假了
  傅朗所有的不合群在卜奕这儿忽然都有了解释。
  他一个健忘型选手愣是把从小到大碰上过的不合群少男少女都捋了一遍,并从中挖到了几个因为家境而产生自卑情绪的小朋友。
  卜奕忘了是在哪看的矫情文字,说不合群是一种保护色——当你的外壳看上去坚硬无比,不怀好意的刺就会绕弯避开。
  真是个可怜豆儿。
  卜奕想。
  傅朗不让他帮忙,在路旁板板正正地站着,像一棵松。
  卜奕怕过分关注刺痛了对方,干脆背上包走了,也就没看见傅朗叫来的货拉拉面包车。
  回宿舍,卜奕洗澡的时候还在琢磨傅朗收废品的事儿,洗完,把微信打开找着关健,耐着性子一点点翻过去,找着关健发的论坛链接——关于理学院傅朗,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奇高无比的一栋楼,卜奕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翻完。
  翻完了躺在床上,眼睛又干又涩,看床板都有圆点形的光斑。
  简直得不偿失。
  这栋楼里的干货没多少,或者说,卜奕想看的干货约等于零。
  大多数爆料都和傅朗转系有关,转系原因被揣摩来揣摩去,直到有个人出来挺隐晦地暗示了句家庭原因,等后面人再追问,这人就神隐了。
  楼里的料拼拼凑凑下来,无外乎是把傅朗高大的形象又伟岸了一遍,无所不能小超人就是他了。
  可……谁能料到小超人正靠卖废品度日。
  卜奕目光落在靠在傅朗床尾的琴包上,没看出什么花儿来,只是纳闷傅朗去旧街市琴行干什么。
  谜一样的男子。
  琢磨不透。
  卜奕平躺着,琢磨不透索性就不琢磨了,他换只脚翘在膝盖上,摸出手机开始玩贪吃蛇。
  入夜,傅朗和关健前后脚踩着熄灯点儿回来,而卜奕早塞着耳塞睡熟了。
  傅朗洗了个战斗澡,躺下来时候又看见卜奕一双脚踢出了被子外,他脚型瘦长,脚趾肚却饱满滚圆,像猫科动物爪上的肉垫。
  自松果的偶遇之后,卜奕和傅朗谁都没提过废品二字,又一次达成了某种默契。
  关健没心没肺,神经比水桶粗,只知道宿舍里氛围和谐了,又是个能跟哥们吹牛打屁的安乐窝了。
  转眼到了国庆假,三十号这天,关健上蹿下跳地在屋里装脏衣服,准备回家投喂洗衣机。
  “我要是你妈,我得抽你个姹紫嫣红。”卜奕低头玩儿贪吃蛇,余光瞟着另一侧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的傅朗。
  傅朗跟他一样,看上去对放假没任何期待,也不着急收拾东西。
  关健把臭袜子揉成一大团,塞进包里,“我妈说给咱宿舍做了好几大罐牛肉酱,让我带回来。”
  一说牛肉酱,卜奕就馋了。
  关氏牛肉酱是一绝,咸香麻辣,辣油是自家炒的,牛肉粒真材实料,熬得酥烂入味,配上米饭,一人干掉三碗不在话下。
  卜奕盯着屏幕,要流口水,关健在旁边乐呵,“你回不回?”
  “回一趟,”卜奕砸砸嘴,“黄宝鹿也放假了。”
  关健愣了会儿,“黄宝鹿是谁?”
  “我妹。”卜奕开了新一局。
  关健冲他翻白眼,“那你直接说豆包不完了,还黄宝鹿,老天,冷不丁以为你在外头把妹了。”
  卜奕一个靠垫飞过去,砸得关健打了个嗝。
  俩人嬉笑打闹的动静让傅朗从屏幕后抬起眼,话到嘴边,来回咂摸几遍,问不出来了,目光转转,又低下头。
  他一低头,卜奕就看过来了,俩人跟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
  “我有个妹,半亲的,”卜奕突然说,“同母异父。”
  关健傻了,卷内裤的手咔地停下,盯着他哥们,心想:乖乖,他让蛇给逼疯了?
  傅朗倏地抬眼,和卜奕的视线撞上,察觉到友好,也做报告似的,“我独生子,没兄弟姐妹。”
  关健手里的内裤差点掉地上,他俩干啥呢?
  但他不能落后,不管干啥,他也要加入。
  “我也独生子,政策贯彻得比较彻底,”关健抠着鼻翼,“但我爹妈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近来开始琢磨生二胎了。”
  卜奕:“……”
  傅朗:“……”
  关健一挠头,怎么又不说了?
  “我住和平区,卜住阳北区,我俩一个高中的,都住校。”
  能说咱就多说点。
  “理科班,但我俩走的艺术类,他高考分比我多200,一头牲口。”
  没反应?那接着来。
  “卜的远大理想是钱,我没他那么庸俗,我是诗和远方。”
  顿了顿,“完毕。”
  关健左右看看,这俩人,一个表情淡得像白开水,一个正摩拳擦掌,像是打算……
  “靠!不带这样的啊!”
  卜奕手机一扔,几乎是一个猛虎扑食,过去把关健放倒了,摁着脑袋揉了一顿。
  “小嘴叭叭的,挺能说啊。”
  傅朗当了个安静的看客,但不知道怎么的,嘴角小幅度地翘起来,眼睛里也藏了丁点羡慕。
  他几乎没有能这么追跑打闹的朋友。
  哪怕过了幼稚的年纪,但对幼稚的玩乐却总有一种止不住的向往,像是小时候缺得狠了,后来总要想办法填补回来。
  只是傅朗还没找对合适的方法,所以总悄悄地羡慕别人。
  闹了一会儿,关健扛起大包,走了。
  临走时,跟卜奕说有空联系,要是他们家不出去玩儿,就约卜奕去公园。
  过了一会儿,段重山又跑过来,手里卷着一幅画,塞给卜奕,“给你算了一卦,不太好,你假期别乱跑了。”
  他画了一片天空,丝丝缕缕青灰色的云遮挡住了日光。
  “回见,回来给你带麻花。”段重山一阵风似的跑了。
  卜奕拿着画看了两眼,没当回事。
  傅朗觑着那张画,“他会算命?”
  “会,”卜奕笑笑,“但十次有十一次算不准。”
  傅朗跟着短暂地笑了下,脸颊上很浅的酒窝一瞬即逝,“为什么给你带麻花?”
  “特产,□□花,”卜奕说,“他家在隔壁市。”
  傅朗点头,又问:“你们平时放假都去公园?”
  “贱贱的爱好就是跟老头老太太一块儿遛公园。”卜奕纳闷地打量他,“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小仙男突然对我们凡人产生好奇了?”
  傅朗看了看他,没对“小仙男”仨字冒火,只是表情又降温了。
  半晌,他说:“好奇。”
  卜奕被忽然下凡的室友惊着,惊了一会儿,才问:“我去买冰淇淋,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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