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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季垚这下听明白了,不过他马上立了眉毛:“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知道了,你这个混蛋,原来你是去跟踪人家了。难怪你居然迟到了十分钟,这对时间局的任何一位成员来说都是个重大失误,我将会在集会的时候对你进行通报批评!”
  “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他妈每天都在想什么?”山花给自己倒上新的一杯酒,扭过身子盯着季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为什么一说起符上尉你就坐不住了?听着,三土,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赶紧给我停下你脑子里的幻想!我就是从办公室回公寓的路上看见他了而已!”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他开着一辆白色的跑车接着他一位腿脚不便的朋友一起出门去了。”魏山华描述道,“大概是在五公寓的停车场里,符上尉穿着一件带帽子的防风上衣、白绸缎斜领衬衫和黑色的窄管长裤。他的那辆车我在指挥部大门前看到过,你上回是不是也是从那辆车里下来的?”
  “老天,你一眼就把人家身上穿着什么衣服都给看明白了?你要是去做警方的目击证人那绝对能十分钟之内破案了。”季垚有些醺醺地眯着眼睛看他,“那个腿脚不便的朋友是谁?”
  魏山华想了想:“从五公寓下来的,我不认识。他没有符上尉长得高,矮了将近十厘米。头发乌黑乌黑的,又多又密,背着一个印着红衣服蜡笔小新的橘黄色帆布包。”
  他越说就让季垚的酒越清醒:“我知道是谁了,那家伙我也见过。”
  “他怎么了?”
  “没什么。”季垚搪塞了一句,喝掉杯子里剩下的酒,提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放到碗里闷头吃起来。砂锅里煨着滚烫的猴头菌炖鸡汤,金黄稠浓的汤水不住地往外散发香气。
  桌上几个人欢快地聊着天,服务生此时已经上完了菜,季垚默不作声地把每个盘子里的菜都尝了一遍。他一边喝着烫嘴的汤一边想着符衷,吃饭的时候最容易想起他,因为符衷曾亲手给他做了一顿晚饭。那顿饭的味道和香气一直在他心间徘徊,就算此时鲜浓的炖鸡汤也比不上那天符衷炒的土豆丝美味。
  他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周围的喧闹声忽然都闯不进他的耳朵了。他坐在整张桌子的首位,今天请客吃饭的人是他,但这位东道主此时一言不发地只顾着想自己心里的符上尉去了。他看起来理智、果决、沉稳,比实际年龄要老练得多,但他至今还没有近过爱情,对这种男人之间的关系既害怕又神往。像他这样讳莫如深、事事都在肚子里做文章的人,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魏山华见他不作一声,以为他心情欠佳,上前去拍了拍他的手臂,但季垚没理他,显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抽身了。魏山华又拍了他几下,喊了两声“三土”,季垚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回事儿?大伙儿都在聊天,你这个坐庄的怎么不说话?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讲给我们听听,这一张桌上都是咱们的好朋友,鬼点子多着呢!”
  季垚抿着唇思考了半晌,他顶了一下嘴唇,摆出公事公办的神态叠起双手,对魏山华说:“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一看见别人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心里头就不舒坦。这正常吗?”
  “这个问题应该找心理专家来问一问了。”魏山华勉为其难地歪了一下脖子,“不如你举个例子?我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事。”
  “我有一个朋友——”
  “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季垚怒视着他:“当然不是,就是我的朋友!”
  魏山华不吭声了,季垚继续讲起了符衷和自己的故事,他很有心思地编造了一出好戏,只不过他的故事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拿陈巍做了工具人。说完后季垚等待着魏山华开口,他抬起眼睛扫了围桌而坐的人一圈,这些人多半与他军职相当。时间局禁止官职相差悬殊的人私下聚会。季垚扣着手指,心里把符衷想个不停,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抓过来放在身边一块儿吃饭。
  然而符衷还是个尉官,说不定他马上就要升校官了,但跟季垚比起来还不是能随意私下聚会的人。他们得遵守时间局的规矩,提防着内部调查科的鲨鱼们,否则他们的舒心日子就该到头了。
  “我觉得你这是在吃醋。”魏山华在深思熟虑后做出总结了,显然他做出这个总结时花费了极大的勇气和信心。
  “?”季垚学符衷说话,“你脑子有泡?”
  “魏中校,开瓶器借一下。”喧闹中一条人影移了过来,停在魏山华旁边。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魔力,直接穿过哄笑声钻进了魏山华的耳朵里,好像就是冲着他来的。
  林城从服务生手里将酒盘接过去,一杯一杯给他们上了龙舌兰酒,配着一碟盐巴还有几个切开的胖柠檬。做完这些后他走回到魏山华身边去,拿起了桌上那个开瓶器朝他晃了晃。魏山华认得林城,他们是老相识了,林城那双素来没什么表情的眼睛里出人意料地露出了喜不自胜的神情。
  魏山华正惊讶于居然能在这儿偶遇林城,旋即他就大笑起来,两人笑盈盈地面对着说了几句话。魏山华待人接物富有魅力、富有风度,他习惯于在人前表现自己,表现得精神抖擞。
  他们往来了三五句后就分开了,林城给季垚和其他一桌子的长官们弯腰行了礼,捏着开瓶器从过道上往灯火灿然的另一头走去了。季垚的饭局还在继续,魏山华喝着龙舌兰酒,端起酒杯后摸到底下有张小纸条。他蹙紧了毛茸茸的双眉将纸条揭下来摊开,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一行字:别吓到了季首长。
  林城走到自己的位置前把开瓶器甩在桌上,他侧身坐进椅子里,朝给他端菜来的服务生礼貌地笑了笑。林城坐在离魏山华不远的地方,在偏内的西餐厅里,所以一行人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朗姆酒,用白帕子擦了擦酒瓶口后再将它放到一边去。他一抬眼就能看见季垚宴请的那桌军官们,也能看见魏山华热情洋溢、魁梧壮实的侧影。
  看到纸条上的字后魏山华并未出声,他泰然自若地收好纸条塞进衣袖里。而季垚正全神贯注地解决着桌上的饭菜,没有注意到魏山华的动作。
  “我手上沾了点油渍,去趟卫生间。”魏山华对季垚说,季垚没过问他,只是点了点头。
  卫生间在隐秘的隔门后面,魏山华走进去的时候林城已经在镜子前洗手了。他看到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笑了笑说:“长官好。”
  魏山华同样上前去洗手,蓝色的眼睛藏在淡色的眉毛下,他低头看着水流冲过手心,问:“你写给我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林城甩去手上的水珠,放到烘干机下面吹了吹,转过身来靠着洗手台。他也不怕等会儿会有人进来,年轻而放肆的目光直盯着魏中校,抬头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
  魏山华有着非凡的洞察力,知道他话里有话:“我刚才说了什么过分的吗?”
  “过不过分得要听的人说了算。”林城故意撇开视线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季垚刚才都被你吓坏了,而你这个呆瓜还不知道,你的这双锐目都看哪里去了?”
  “尽会唬人。”魏山华烘干了手,笑着揄扬他,“你是学心理学的,你应该去开导一下季垚,他最近被什么人弄得魂不守舍的。”
  “那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林城说,“可要额外付钱才能让我去做季垚的心理医生。”
  林城长得清瘦、修长,穿着细腰身的斜襟外套,细褶亚麻布衬衫出自荷兰的品牌大师之手,外套的翻领就像歌剧演员那样漂亮,考究的衣着让他与外头典雅的西餐厅相得益彰。林城的手上戴着一枚令人琢磨不透的戒指,而这枚戒指只有在他离开时间局的时候才会戴上。他在时间局里穿着不起眼儿的作训服,但不能否认人人都讲究打扮。
  魏山华喜欢他的穿着,打算再多与他待一会儿,于是快活而庄重地眨了眨眼睛:“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说说我现在在想什么?”
  林城沉默了一阵,盯了中校蓝色的眼睛好半晌才开口:“你在想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没人的空当亲个嘴儿。”
  魏山华愣在了原地,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林城就志在必得那般嗤笑了一声,背过身去准备离开了。魏山华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到隔间里去,关上门板后扣着他的手指接起吻来。林城紧搂着魏山华的脖子,背靠着高高的门板和中校亲密地交换着体液。他们已经保持这种隐秘的关系很久了,表面上他们是中校和上尉,但这也确实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壁。
  直到吻够了、深知再这样下去要被季垚抓住了,两人才清洗了手和嘴唇,一前一后走出了卫生间。魏山华的嘴唇被林城吮得艳红,他用冷水清洗了好几遍才让它看起来正常。林城走到外间去付了自己的饭钱,见魏山华走过来后就把那瓶朗姆酒送给了他。
  林城手上搭着麂皮外套,语气平淡地和魏山华说了再见,然后大步走出了餐厅。外面停着一辆奔驰,林城披上外套防风,拉开后车座侧身坐了进去,奔驰很快就开走了。
  “山花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季垚看着手机瞥了他一眼。
  魏山华笑了笑,将朗姆酒放在桌上。坐在季垚左手边的霍牧银上校问他:“哪来的酒?”
  “顺手拿的。”魏山华解释说,把龙舌兰酒推到了一边去。
  季垚放下手机,趴在桌上数酒杯里的泡泡,光在酒水里折射,在他眼睛旁涂着一点琥珀色。他不说话,抬着一根手指沿酒杯滑动。暖气烘得季垚昏昏欲睡,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然想起符衷和陈巍一起出去,也许他们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娱乐天堂里快活呢。他突然痛恨起时间局的规定来。季垚拿起切开了的柠檬狠狠咬了一口,酸得发苦了,他直把愤懑往肚子里咽。
  *
  符衷往烤锅里放了几块嫩肉,立刻冒出了滋滋的响声。他一个人伺候着一大桌食材,其他几个人尽在聊天、你推我搡。符衷觉得这样也很好,就让他们聊去吧,省的打扰到自己想念季垚。他和季垚的交往给他留下的印象是支离破碎、五花八门的,他们没有哪一天是形影不离地度过的。同时那些印象也是泾渭分明的,从极好的到极坏的,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
  是八胖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小七,你这次参加的‘回溯计划’任务时长是多少?”
  符衷咳了两声,把调料罐盖上,挥手散了散油烟,说:“不知道,上面没有明确说到底有多久。他们的意思是不管要耗费多少时间,只有完成了任务之后才能返航。”
  老大撬开了第二瓶啤酒,给除了符衷之外的每个人都倒上了一点,忧心忡忡地看了符衷一眼,问:“那这意思是不完成任务就别想回来了?要是有什么意外或者难搞的事情呢?”
  “闭嘴!尽知道说些不吉利的话!”陈巍推了推老大的后脑勺,“你要去看看‘回溯计划’任务组里都是些什么人!光是名单列出来一看就让人觉得我们赢定了,走着瞧吧。”
  符衷一边笑一边擦了擦被调料刺激之后产生的眼泪。八胖喝了口酒,夹了一块熟透的牛肉在麻酱里滚了滚,接着又有了个馊主意:“咱们打个赌怎样,就赌这次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
  “赌注?”
  “七哥未来十年的单身生活。”
 
 
第24章 心猿意马
  符衷停下手里拧瓶盖的动作,抬头朝三个人喊话回去:“你们打赌干我什么事?我可没说要参与你们赌局!我要是未来十年都单身的话准是赖你们几个,活该你们光棍一辈子!”
  陈巍笑着直拍巴掌,把八胖剥好的虾肉夹过来,一手点着空气把个个脸上的神色都收入眼底,说:“那我看胖子你是要输得底裤都不剩了,哈哈,咱们当中有人要裸奔了!”
  旁边的老大顿时大笑出声,符衷也忍不住笑起来,大伙儿都尽兴得满面通红。他们坐在一个单独的隔间里,推拉门掩上之后就看不见外头的光景了,而侧面的墙壁则全部用玻璃代替。隔间宽敞、洁净,坐在这儿就像坐在皇位上,从极远之处流过的江水都一览无余。一层楼有那么多人,他们这一桌准是最热闹的。
  八胖剥好的虾被陈巍一筷子抢走了,不甘示弱地伸着筷子去夺,煎得喷香的虾肉在碗里跳来跳去,最后飞到了符衷的衣领上。这下最热闹的隔间安静下来了,老大嬉笑着放下酒杯,一声不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看陈巍和八胖出糗。
  符衷脱掉了防风外套,此时上身只穿了一件白绸缎衬衫。虾肉飞过来的时候他正低着头翻动烤锅里的三文鱼,于是他白得耀眼的衣领一眨眼工夫就染上了一块黄澄澄的油渍。符衷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忙扯过帕子将虾肉捡起来,再匆匆揩掉浮在布料上的油污。他擦了好一会儿,仍然有黄色的污渍留在上面。符衷叠好帕子放回去,问:“谁干的?”
  “九儿!”
  “八胖!”
  他们互相指控,符衷一个都不信。他将袖口挽上去一点免得弄脏,白绸缎太金贵了。符衷坐在两人对面将他们扫了个遍,指指虾肉,说:“要么接下来帮我烤东西,要么一人一半把这只虾吃掉。自个儿选吧,这可是我新买的衣服,它的价值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烤东西。”陈巍当机立断地回答,八胖与他做了同样的选择。
  这下符衷满意地点点头,他用帕子将虾肉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那接下来就给我好好盯着锅里的东西,别让我一个人忙冷忙热,结果你们个个都在那玩得不亦乐乎!赶紧给我把夹子和油料罐拿起来,快点!陈中尉,说的就是你!”
  陈巍殷勤地照着符衷说的去做了,幸免于难的老大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抖着肩膀,符衷伸手拍了他一巴掌,老大马上变了张脸。符衷不动手了,他一个人干了这么久的活,这回轮到他休息了。陈巍将胡椒粉洒在三文鱼肉上,用夹子将其翻了个面,一边抬起眼睛看了看符衷,问:“七哥,你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要我帮你洗干净吗?”
  符衷正斜撑着额头看手机,闻言一动未动,像季垚那样挑起眼梢看人:“这衣服的面料很难洗的。好了,别提心吊胆地想着我的衣服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大不了不穿就是了,我不缺。”
  三文鱼肉烤熟了,陈巍把它们分别放到四个人的盘子里。八胖弄好了配三文鱼的梅耶柠檬汁,一人分了一碟。符衷倒了些杜松子酒给他们,自己因为要开车,只得用牛奶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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