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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季垚点点头:“你什么时候回家?”
  “吃完晚饭就回家,开车只要二十分钟,不会太晚的。”
  这时季垚突然说了句:“搬回来住吧。”
  符衷有些怔愣,季垚的话让他如获至宝。季垚停下脚步,望了望远处的高楼和巨型广告屏幕,转身看着符衷的眼睛:“我很希望你能住在总部的公寓里,也许你可能不太喜欢这儿的房子。但我们有一个合作项目不是吗?这样方便交流。”
  “我以前跟陈狗......陈巍一起住一套房,后来我搬出去了,新的队友又住了进去。”
  “搬出去多久了?”
  “三年零两个月。”
  季垚算了算那个年份,他发现这是个特殊的时间。季垚默然,符衷也没有说话。空旷的场地上,暗沉沉的风在他们两个中间打着旋,惹得人心生厌烦。符衷的目光一直放在季垚身上,看他挺阔的肩膀、协调的四肢、深刻的五官。季垚的腰带扎得不是很好,符衷试探地指了一下,说:“首长,要我教您一种新的腰带系法吗?”
  “什么系法?”季垚问,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扣结,用手摆弄着,“我系不来。”
  “我教您。”符衷伸手去拉住腰带的两端,将扣结拆开来,然后换了个方法系给季垚看。他一边动手一边将方法讲给季垚听,最后他整理了一下扣结的松紧度,符衷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漂亮。
  他心里亮如明镜,他把这结打得这么漂亮,好像这样就能把季垚拴住。
  季垚学到了新技能,他这下不同担心以后穿风衣不会系腰带了。他心里高兴,但摆出来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你怎么能随便解开别人的腰带?!不过看你手巧,这回就算了。”
  “还想学别的吗?我还会很多打结的方法。”符衷抛出了诱人的条件,只等着季垚上钩。
  但季垚精明地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留到以后慢慢来,一次性学出师了还有什么意思。你可不能忘了自己答应的事,士兵,告诉我执行员道德守则第三条是什么!”
  “信守承诺!”符衷习惯性地喊了出来。
  “为什么搬出去?公寓条件不好吗?”季垚这下才问到正事。
  因为你不在这儿,符衷想,你在很远的地方。
  但符衷断然不敢这么说,他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局促,忖度了两下才回答:“陈巍太吵,很大声地放歌,还有那种片子,吵得我睡不着,就搬出去了。”
  陈巍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开始抱怨天气越来越冷了。
  “好牵强的理由。”季垚根本就没信,信他才是见了鬼。
  符衷刚想反驳,又止住了。这样就很好,别让一切都真相大白。他站得笔直,紧了紧手指,抿唇不言语。季垚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扭过头去走开了。季垚悄声地叹息,但没让符衷听见。
  季垚不跟符衷一起吃饭,符衷只得去找陈巍。陈巍和几个兄弟正在侃侃而谈,符衷闷声不响地走过来坐在空位上,提起筷子涮锅里的羊肉。
  “符狗你怎么又生无可恋地回来了?老天,不会是季垚把我们全都给罚了吧?你这张甜嘴儿也没把他哄住?”
  “住嘴,陈巍!没罚我们,一切都很好,把你那傻屁股挪开一点!”
  陈巍一听便高高兴兴地转头继续讲他的风流韵事了,今天正好讲到他上一个女朋友。符衷没去理会陈巍的故事会,陈巍的肚子里装着一大把好故事。符衷把羊肉放到酱里蘸,但一直没把它送进嘴里。一股无名之气堵住了他的咽喉,弄得他只想去操场上跑几圈,好把这烦忧全都抛洒掉!
  手机上跳出了一条信息。
  —符衷,到我公寓楼下来一趟,给你点东西。动作快点,过时不候。
  “符狗你去哪?又想玩失踪是不是?这回我不会让你跑了,你给我回来听我把这故事讲完!”
  “滚开陈狗,长官叫我过去。我忙着去给你们寻找幸福呢!起开!”
  “又拿这借口当挡箭牌?我看你不是为我们寻找幸福,你是为你自己寻找幸福吧?”
  符衷扳住陈巍的肩,提起膝盖朝他胯下来一下。陈巍当场嚎叫起来,惊得过道上众人纷纷侧目。符衷挣脱了这黏人的好家伙,拉着挎包往公寓楼赶去,风声在他耳边呼呼作响。此刻他什么都不想,他只想奔跑,朝着季垚跑过去,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第7章 写检讨书
  檐廊的一角被栾树的羽叶遮蔽着,砖饰的三角檐头上雕有古人秋日狩猎的画面。栾树的蒴果像成群的粉红色灯笼,一簇簇悬挂在茂密的枝叶中间。季垚提着纸袋站在公寓门厅前的台阶上,风凉得他不得不把手放进衣兜里避寒,而桂花树下的山茶绿篱却仍是一派郁郁葱葱的好样貌。他在廊柱之间走了几步,偶尔望望通向公寓楼群外的园路。
  “季首长在这儿干什么?”
  “等人。”
  “什么人?”
  季垚刚想开口,却又抿唇沉默。他轻轻地笑了笑,不作一声。他把话都往心里藏。
  女教官打完招呼,说笑着走开了,季垚朝她们点点头当照面。他挑着下巴眺望楼房的转角处,花坛里的蜡梅遮挡了他的视线,几株弱不禁风的植物已经在霜寒里瑟瑟发抖了。对面高楼里不知有谁在弹奏,曲调绵长如银钩。季垚数着秒数,用鞋尖踢着小石子儿打发时间。从餐厅到公寓有些距离,符衷赶过来可能要花点工夫。
  清扫楼层的工作人员从电梯里出来,推着一车子东西,轮轴骨碌碌地响了过来。季垚听到动静,朝后头看了一眼,往旁边让开一步。东边的小广场上停着厢式货车,穿藏青色外套的装卸工把推车从斜坡上拉下去,一直走到货箱跟前才停住脚,在众人核对完箱子数目后,装卸工才把垫纸板掖在腰间往回走了过来。
  “谁搬出去了?”季垚叫住长得矮矮壮壮的工人。
  装卸工被他吓了一跳,忙把掖在腰上的垫纸板抽出来,回话:“2601号搬出去了。”
  季垚点点头,原来自家的对门。季垚的邻居是装备部的部长,这户房子只是部长在时间局的临时住所。季垚从没敲过邻居的门,这下邻居就搬空了。他多年不在北京,错过的东西太多了。季垚放走了装卸工,看到货车沿着园路开了出去,转眼就进了地下通道。
  符衷一路奔跑着赶到公寓门前,转过拐角的时候不慎绊一跤,手扎在旁边刚修剪的黄杨篱笆上,擦掉了一块薄皮。符衷顾不上这点小伤痛,他随便拍了拍灰尘,加快脚步往七公寓的楼前跑去。符衷怀抱着一束亮黄色的鲜花,他护着花瓣没让它们抖下来一片。
  跑上台阶后他在季垚面前打了立正:“首长好!”
  季垚稍稍站得近一些,好让自己能看清符衷的脸。他故意不言不语地沉默了一会儿,就是这简简单单的沉默也能让符衷心慌意乱。季垚过了会儿才点头:“来得倒挺快,算了,不罚了。”
  符衷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但无论如何他都不用挨罚了。符衷这才好好地把目光放在季垚身上,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竟然离得这么近,近得只剩悠悠凉风能在其间回转了。首长常常穿着执行部标配的黑衬衫,不管怎样的衬衫在他身上就最出色的一件杰作。季垚不打领带的时候很少系领扣,露着一小块皮肤,锁骨若隐若现。
  这就是他的神秘之处,那一小块袒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也是个神秘的去处。季垚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一直钩在符衷的心弦上,让他的想象力插上翅膀飞翔,让人只想去探索、开拓、琢磨。
  符衷肩上搁了几瓣花,季垚抬手替他掸去。符衷看看自己肩头,徽章锃亮,虽然比不上季垚的那么光荣、英武,但符衷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像季垚这样的人的。手里的花束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人把它们送出去了,在秋风中簌簌作响。符衷把花递给了季垚,说:“送给您的。”
  “哪儿买的?”
  “路上经过一个土耳其卖花人,他把鲜花装在篮子里,搁在花坛的石台上。这花的味道香甜香甜的,适合插在花瓶里做装饰。首长,您家里的花瓶都空了。”
  符衷的言下之意季垚一下就听懂了,这无微不至的小贴心把季垚乱糟糟的心情抚摸得舒舒服服的。他抬起眉毛,佯装不在意地把花接过来,低头闻了闻,香甜的味道让他做了些甜蜜的幻想。季垚摆弄了两下花束,打量着里面黄澄澄的小花,说:“不就是几个空花瓶吗?你何必这么上心?”
  “您不喜欢?”符衷以退为进,假装要去把花拿回来。
  季垚一下把他的手打开了:“送出去的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想从我手里抢东西?没门!我说了我不喜欢吗?你为什么总是听不清楚长官的话?”
  符衷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季垚刚才打他的手就已经表明一切了,他心里再欢喜也是不会表现出来的。符衷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个气,然后问起了要紧事:“您说您要给我什么东西?”
  季垚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轻轻晃了晃:“你买给我的草莓,我吃了一半,给你留了一半。我不习惯吃别人的东西,嘴软得很,欠了人情不好还。”
  “长官想得真周到,什么东西有您一半也有我一半。”符衷笑着把袋子接过来,打开来看里面的草莓。早先在冰箱里冷藏过,果子还很新鲜,又大又亮,香气扑鼻。
  “我是管你们的长官,当然对你好。不然你到部长面前去告我一状,那我立马可以从时间局滚出去了。”
  “您可别这么说,当初是您把我批进来的,我非常感谢您。”符衷说,“感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告状这种事。您无论怎样都是最好的,您百分百正确,长官。”
  季垚笑笑没说话,符衷说的是事实。符衷最开始是被装备部要去的,季垚写了三封信给办公室,跟装备部的部长讨价还价,那阵子上火得要命,嘴皮磨了泡,才把符衷拿在了手里。符衷的这张甜嘴巴没人不会喜欢,季垚也不例外,听他说话心里就高兴、舒坦。
  当提起旧事的时候两个人忽然有些沉默,风微微发凉,从稀稀落落的枝叶间穿过去了。喷泉的潺潺流水声由远及近,忽高忽低,再慢慢消失。季垚踮踮脚,问:“怎么不吃?你买来都还没尝过。”
  “不想吃。”
  “为什么?”
  “以前大学里有个草莓园,专门研究那种高产高质的草莓。”符衷说,“甜得都发腻了。”
  “差点儿忘了,你在大学里有块草莓地。”季垚点点头。
  符衷笑起来:“我那块地产的草莓是全农场最棒的,每到收获季节就把最好的挑出来送给你。”
  他有意无意地说起那些事儿,红果的甜香从记忆里飘到了现在。季垚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符衷垂着眼睛偷笑,没让季垚看见。话里话外的意思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旁边过路的人偶尔往他们这边望一眼。琴声还没散去,似喜若怒,灌木丛中间亮着疏落的路灯。
  季垚看符衷一脸小媳妇样,把袋子勾过来,伸手进去挑了一颗,把屁股上的叶子拔干净了,递到他嘴边去。
  “我专门给你留的,你必须得给我吃掉。快点,张开嘴巴把这颗果子吃下去!”
  符衷抬手接过:“您不吃?”
  “别给我扯东扯西,立刻执行!”季垚大怒。
  “收到,长官!”
  符衷抬眼看季垚,把红红的果子咬在嘴里,汁水马上渗了出来。那晶莹的液体看得季垚心尖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符衷把手上的水渍擦去,夸赞这草莓的美味,仿佛那是名贵的珍馔:“真甜,不可多得的好味道。为什么草莓一经您手就像变了个样儿呢?”
  季垚的耳朵猛然发起烫来,刚才心里的异样把他弄得胸闷难当。秋风灌进衬衫领子,溜溜地顺着脊梁骨往下钻。寒意顺着脊柱吹了个遍,即使衬衫里还穿着打底衫,季垚也被冷透了。七公寓后面有一片人工湖,所以比其他地方更冷一些。季垚打了个寒噤,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又被符衷搞得摸不着北了,这个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季垚烦躁地摸摸后脑:“你转过去。”
  “?”
  “叫你转过去听见没有?”季垚踹了符衷一脚,“别一愣一愣的,利落点好办事!”
  利落点好办事,符衷不知道他要办什么事。一条眼镜蛇出击的速度是0.1秒,但符衷在某些方面比眼镜蛇更快。速度是追上时间的方法之一。
  符衷转过身去,季垚刷一下拉开他的背包,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季垚粗暴的动作拉得符衷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就靠在了季垚肩上。这么一出好戏就是天公作美,符衷打心底里感谢命运的恩赐。季垚空着两手从符衷侧腰滑过,符衷蓬松柔软的头发擦过他脖子,有些麻痒。他们这个姿势有点奇怪,看起来就像季垚从后面抱住了符衷。
  一直在花坛里乱窜的风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躲在草木里窥视着这两人。草莓甜甜的香气腻死了季垚,符衷忽然浑身燥热起来,左边胸腔鼓动得厉害,幸好有衣服挡着,没让心跳出来。鼓点似的声音让他闹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季垚的,这声音里萌动着一些春天似的情感,春神阿多尼斯往人间洒下甘露了。
  “操!你他妈靠过来干什么?起开。”季垚把符衷拉开,摸摸自己滚烫的耳朵,抬手整理衣领。
  符衷有些委屈:“首长往我包里塞什么了?您这么用力,我当然站不稳了。”
  “炸药。”季垚提起膝盖佯装要打人,“知道部长为什么会觉得你对我关怀备至吗?”
  “不知道。”
  “那你回去好好琢磨吧。”
  符衷盯着他,他现在就在琢磨了。季垚就是个迷,是个琢磨不透的人。
  “你的手扎破了,回去好好清理,药水涂一下。”季垚拉起符衷的手心看,“皮肉这么嫩为什么要来时间局?”
  “以后的皮肉就不会这么嫩,时间局会把我从菜鸟教成高手的。”符衷伸着手,露出掌心破了皮的那块地方,“现在那儿还疼着,首长能不能帮我涂点药?”
  季垚放下他的手,绷着脖子扭到一边去:“多大个人了,这点事情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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