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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闲话gl——林平

时间:2020-11-03 17:45:03  作者:林平
  雨霂,你想留下吗?你愿意…你愿意为我留下吗…
  关雨霂跨进家门没几步,见着了王大,听他说道:「大人之前急着在找您呢,不知道是何事。」
  「他现在人在何处?」
  「一个人关着在书房。」
  「怎回来得这么早?」
  「大人未时一刻就回来了,然后出去找您,再后来就进了书房里,不准人打扰。」
  关雨霂不解,去书房敲了敲门,没有答复。她轻轻地推着门进去,见她伏在案上,手中握着笔,着墨不多。
  「雨霂,你在吗?」
  「我在啊。」
  「不要走好不好?」
  「嗯?」关雨霂不解,近身看了看,发现她已然睡熟,空纸上啼痕一片。她没有说话,轻轻地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虽不知大家从何处寻到这篇小文,也归作是能解语的缘分。
  感谢至今不弃的各位。
 
 
第51章 章四十九
  方致远往日常同关雨霂谈及今后之事,可自那日沧海一梦,便没了后话。若是问了,她说她要走当如何?她不敢问,也不能问,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一个人留在身边。她一博学负气之士,近几日竟成页成页地翻书寻法子,把四海八荒都瞧遍了,也无甚收益。她一向都看些政史文哲,人臣事迹,诗集小传,写的大都是男儿事迹,没有一个圣人先贤能告诉她,身为女子该如何将另一个女子留在身边?说来也有趣,她平日是里刚直果断的性子,不屈不折,如今却被硬生生地逼成一优柔寡断之人,存满腹的花花心肠。此事,莫不是要难倒状元娘?
  好在布坊那头并不添堵,就按同关雨霂之前商议的,方致远拜托了朋友瓦斯科挂名布坊,分他一成收益,其余九成经一番波折又回到方家,明面上同官府两清。瓦斯科也非常乐意,他自博都雅来,常在海上漂,布坊之事,全靠方致远和关雨霂二人在抚州打理,他仅靠一二小差坐阵抚州,便能拿一成收益,这等好事怕是做梦都求不来。头几批新衣上月已造好,趁开春改季在百姓之间销路不错,方致远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可天下之事源源不尽,未有消停一说,大都是这厢修葺好了,那厢事又来了。随着定抚两州交往愈胜,昔日之羊肠小道摇身一变,硬是充了交通要塞,其间路窄人多,运输不便自不必提,最苦的要说是那拉车的车夫。山路颠簸,坠雪滑湿,落雨泥泞,是每日叫苦不迭,说是同出海相较,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方致远对此愁眉不展,可日子不也得带着剪不断的情丝,同理不完的政事,照样地过?前几日她办了个渔民间的纠纷小案,渔夫感恩,送与她海虾一盘。方致远在申洲常食河虾,不曾领略过海虾,不料它还别有一番滋味,便同渔夫买了些,讨教了做法,带回家想给雨霂尝个鲜。
  方家就是这样的人家,有了好事儿,哪能两个人清清静静地关在房里说些悄悄话?可不,那日晚上,一大帮子人围坐一桌,是谁也少不了。方致远许久未同关雨霂静下来说几句心宁神和无关政事的话,本想借着这虾,开个言路,哪里晓得一屋子上上下下都是绊脚石。不过也好,如今围了一桌,热闹非常,倒不显拘束了。席间关雨霂对虾甚是欢喜,问其来历,方致远将渔民所言告与她听,大底是这虾稀罕,世间不常有,得去深海极寒之地网。凌嫂连点头称是,说不曾在市场见着。关筱秋吃得开心,小嘴说着:「也太好吃了吧,为了这虾,我都愿意去海上走一遭了。」
  方致远笑她,说:「我看你们主仆二人皆为怕水之命,今筱秋姑娘一席话,怕是虾听了都动容,要往你这儿来。」
  筱秋嘟囔:「大人笑话我,我哪有本事让虾往我这跑,只有本事追着虾去。」
  说着关雨霂从盘里夹了个虾给她,说:「我看你本事大得很。」
  众人皆笑。
  筱秋:「说来上个月董大人还亲自去京城买福泽糕呢,我也不觉有多好,怎如此愿意折腾?」
  晴平吃着饭,话少,忽冷不丁地接上一句:「也不全是福泽糕的本事。」
  众人愣了,想听后文,岂料晴平不查,话罢接着吃饭去了,大伙不知其所以,不好追问。未几,烟霞笑着帮晴平接了下去:「还有香黛阁新售的银面精雕水粉胭脂呢。」
  关雨霂:「哦?还有这事?」
  烟霞:「我同晴平那日路过香粉铺,听到董夫人同董大人训起此事,说是放了别人不放心,定要董大人亲自给她跑一趟。说一年里呀,就卖那一回银质小盒,请的是先前做贡品的银雕老师傅,过了这个季呀,得等到明年去喽。」
  筱秋道:「这倒是好玩,百姓不知道的,以为董大人是上京办公,我们懂他脾气的,晓得是去买福泽糕,这撞见了的呀,才明白原来幕后主使是董夫人。」筱秋说完这话不禁点头啧啧称奇。世事,一层一层剥开来,确是有好多张面孔。
  可不是吗?那方致远同关雨霂,看着是和睦夫妻,实则是连契分飞鸟,再往里拨一层,竟发现有只鸟恋巢不愿飞了。
  正值大伙闲聊董家之事,芙竹来了一句:「怎么都是往外面跑?不曾有人往抚州来?」
  筱秋嗤之以鼻:「你也不看看我们有什么?」
  芙竹暗自点头,说:「也是。」
  晴平此时又突然来上一句:「不是有我们今儿吃的虾么?」
  烟霞巧笑:「这又有几个人知道,若不是大人厚待我们,哪能晓得这虾有多鲜甜。」
  筱秋说:「就是就是,那些外地人也就是没吃过,不晓得它的好,不然也是天天向抚州跑了。」
  凌桥:「得了吧,谁没事往抚州跑?路远也就算了,一路上颠得不行。我这样的粗人还好,那些千金贵胄,哪受得了这些?」
  筱秋不依,誓为抚州把腰撑:「欸!你这话,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大人和夫人不也常在两地跑吗?这些老爷夫人若是受不了呀,就别吃啊!」
  一场玩闹酒席收场,拾掇了碗筷,众人散了。关雨霂一扭身准备回房,不料被方致远叫住,说是有事要同她商议。关雨霂想着也好,自己正好有事要同她讲,还请她先说。方致远见她也有事要说,就问:「你要说何事?」
  二人打发长夜无聊,故作几番无意退推来解闷,你来我往之间,一时理不清孰胜孰负,遂一齐说了,只听到:
  「虾。」
  「路。」
  二人相视一笑,想说的莫不是同一件事,后又一同道出:「为虾修路。」
  方致远前几日也同关雨霂提过此事,二人思虑一番,一时难解。抚州不是没钱,是没人。人都挪去修路了,就生不了钱,便愈发没钱没人。今儿桌上众人七嘴八舌一席话,倒是令人茅塞顿开了。
  关雨霂笑她:「我不曾想到你也想到了这分。」
  方致远眉一挑,说:「你小瞧我不是?」
  关雨霂低头说着「不」,又抬眼看她,眉眼里笑意盈盈,道:「我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方致远听了把桌子一拍,回道:「嘿,我怎么就不是个老实人了?你看此事如何办得妥当?虽无大把握,也不失为尝试。」
  「你骗下定州之官员富商来一同吃虾便是。」
  方致远忙红了脸,摇头道:「不行,我哪有那吹得天花乱坠的本事?你剖剖董大人去京城之事,福泽糕常有,而胭脂不常有,为何此次去了,还不都是因为董夫人。不如你去请来那些夫人来坐坐?」
  关雨霂亦笑着摇头,佯装生气,一个帕子打在她怀中,回道:「我说你怎么来找我商量,原来算盘早就打好了,想把这事儿往我身上推?」
  方致远嘴一扬,还是玩笑嘴脸,回道:「可不嘛。我是个老实人。」
  二人笑了一阵。玩笑话罢,关雨霂收起玩笑模样,人一沉,忽然简默了。无何,只听她淡淡说道:「不是我此次不想帮你。是定州那些人……我不想见。」
  定州之事,关雨霂不曾将所见所行一一告知,近来二人话少,方致远也觉得这事已经过了,便未追问,今日提起,她便问道是发生了何事。
  关雨霂低声答道:「无事,不过是我同那些夫人,道不同罢了。」见关雨霂闭口不提了,方致远想是她在定州吃了无知妇人的冷言冷语,声音霎时轻柔下来,说道:「雨霂,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定州受了这些委屈。」
  关雨霂见她自责起来,忙说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今布坊好了,便不叫委屈。」
  「那我去拜托董大人夫妇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日子,带着情丝照样地过。
 
 
第52章 章五十
  闲言少叙,就海虾一事二人择日上门同董夫妇商议,听到有好吃的,董大人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拉着方致远称这点子好。而董夫人,一抚州罕有贵妇人也,深谙此中道理。至于如何将甘甜变作世间最甜,如何将少有化成绝无仅有,乃此二人之天赋技艺,无需多加雕琢做作。话说昨日方致远得来名布坊朱老板之邀,称是请到定州一聚,方致远也正欲去谈修路之事,便问关雨霂这朱老板如何,是否当应邀,是否愿意相随。关雨霂眼一眨,似索然无味,摇头道:「朱老板请我吃了闭门羹多日,今儿个看抚州厂子办得好了,来巴结你,要把当时同我讲的歹话换着法子变成好话说与你听。」她摆了摆手,又接着说:「我可不愿见那嘴脸,怪恶心。你若是有闲情自可应了这邀约,届时还请您帮我杀杀他锐气。」方致远从善如流接了活。本想调侃她是个何等威风八面的人物,在定州受了挫,怎就一蹶不振起来,后又想到她那时所做的一切,所受的苦楚,不为了旁的,全全是为了自己,才发现这玩笑开不得,自觉闭了嘴。关雨霂后问她:「何时出发,去几日?」
  方致远这回忍不住了,答道:「当初你从深秋走,到白雪盖地方回,此次我要从草初绿,待到大叶深深。」
  关雨霂不解,因问道:「不过两三事尔,何须盘桓多日?」
  「吃美酒山珍,游园池亭榭,听名角唱戏,还要……还要让你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
  关雨霂不知她一好生生的人,最近为何忽变了顽童,好成天捉弄取乐,乃轻哧道:「可。大人既有此好兴致,那待着便是,定州崇阜广水好吃食好风光,还请您代我多瞧瞧。」
  方致远不中用,断无那本事与兴致,不算路上脚程,不过五六日就回来了。可就是这一去一回半月有余,确是让关雨霂晓得了她口中的独守空房是何意。
  平日里二人犹是好清净的,你在那写字,我在旁读书,各自洒脱,真跟屋里没人似的,看到谐诨处,摆出来一齐点评,皆为常事。至于黄昏了谁去挑一盏灯,乏了谁去吹一口烛,早成默契。关雨霂不曾想到看似相安无事的人,无形之间竟牵着万缕隐隐的线。前儿她在书中读了个什么,想是对方致远有用,一扭身话已出了四五个字,才发现灯烛犹在,可那人不在,一时心思不知谁与共,似有所失,是困酣娇眼了仍坐在窗前痴了一时。夜过之前方歇。
  唉,谁不愿作个俗事缠绕之人?忙了,哪有心思想些有的无的。关雨霂悔了,早知道该同她一齐去了。
  为了解闷儿,她近来常同两个学生作伴,一王大,一董依,还得是要分开了才安宁。她往董依那跑得勤了,鼓起兴来想着不如将姑娘家请过来。董依喜爱唱小调,这是不合规矩的,师徒二人便事先招呼了所有人,躲在书房里,这关老师在弹琴,那董依在唱曲,而王大,在院里削削木头,听二人一弹一唱,另是一番情境。董依比关雨霂小两个头,同是个好素净的主儿,着一青缎细折裙,相伴而行活脱脱地像个小关雨霂。二人一齐念诗弹琴下棋画画,说说笑笑,自是欢喜。关雨霂除了因方致远不在而消遣光阴,也是真心喜欢这姑娘,看到她就想到自己幼时,若是有位老师一同胡闹作恶,把体统作夏花往湖里抛,不知多妙。关雨霂羡慕她,也喜欢她的雅致,更不想让她走旧日的老路。每每到董依回家之时,王大也不妨事,自觉回了小屋。有次不巧,董依小步轻轻来,给王大撞着了,王大慌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本想问声好,可不料一张口竟全是奚落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些靡靡之音。」小姑娘眉头一皱,从怀里扯了个香包,使出最大力气往王大身上一掷,说出从市井上学来的最粗鄙之语:「你个俗人,懂个屁呀!」话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关雨霂晚了一步,方才之事撞在眼里,不免挪到王大身侧,来一声长叹,说:「是吃了哪家火.药?」王大不依,说:「老师也不对,论理不当助她。」「也怪不得依依称你为一俗人。」王大说:「书贯经史,棋磨心境,她唱曲,雅而无用。」听得关雨霂倒吸一口凉气,又无心同他争辩,只得再叹一句:「唉,你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老师不说你,可你没事也别总去恼人家,说出话来比你那刀子还尖。」王大也嘴一撇,垂了头,低声央告:「我也无意恼她,就是……就是一时口不择言。」
  这……关雨霂想着想着,见他手里还拽着方才接过的香包,突然就通透了,可孩子之间的事,还是让他们自个儿闹去吧,她不大愿意掺和。再加上两孩子,一个是管家之子,一个是董府千金,除非王大哪日能考取个功名,不然也是难事。
  ***
  且说一日午后,关雨霂在书房里取上月方致远新进的书,无意瞥见角落,似比以前多了个什么,累着书,藏得极深。关雨霂不知是何物,心生好奇,仰头半天,取不出来,暗恼方致远竟如此神秘兮兮,遂唤来了个子高又口头紧的晴平,命她关了门,帮着把东西取了下来。
  打开布袋子一看,竟是幅自己的画像。
  晴平一跺脚是恍然大悟,会意道:「我说呢,夫人还在定州那会子,有个洋人日日出入府中,怀里带着个板,上面裹了张布,一麻袋里的瓶瓶罐罐似墨又不是墨。大人也神神叨叨地,吩咐大家回避,不知和洋人在书房里做些什么。哎呀,可不就像夫人你现在和我这样偷偷摸摸在书房里嘛!」
  关雨霂忍俊不禁,心想晴平真是屋里最会说话的姑娘。她细致瞧了这画,用手摸了摸,却是西洋技法,也不知方致远哪来心思学这些,既然学了,怎又不同自己说来听听,居然闷声闷气地藏在此处,莫不是有什么古怪?关雨霂看了一阵,往后一翻,见画背后还提了段小文,读到:
  「余尝纵步河岸,举目商船往来成织,澹然自乐。未久,足力疲乏,借关口差役一抿清茶,闲翻名册,遐思当年偶得之事。筱秋姑娘告之曰夫人每每寻吾名于册间,今远行,余高阁眺览,料当年之景应无二致。想向来美事,须试之清浊,当两处多磨。大梁书画皆写意,昔闻西洋技艺写实,遂请先生教吾,得此劣作,同之相较,十之无一,夫人眉淡,却有春山之黛,清细瘦,却聚山水之灵,吾不才,穷极工巧仍描摹不得。」
  旁又落下一沓纸,分了次序,简单装订,旦见封面写到《致远志》,乃方致远字迹,所记皆为家常小事。关雨霂以手抚之细看,一边不由得滚下泪来,晴平不识字,朦然不知,遂乱嚷一声,意欲唤来烟霞,关雨霂见了忙一手拉下她,唬着她不要说话,今日之事也不要同别人说起。晴平见势,便不敢作声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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