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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闲话gl——林平

时间:2020-11-03 17:45:03  作者:林平
  致远,若你是个男儿,我们怕是早就做了真夫妻,可如今……
  她看着她的脸出神,一时忘了凑得有多近,方致远此时迷迷糊糊地醒了,眼前朦朦胧胧地有个熟悉人的轮廓,离的又是极近。她不知是醒是梦,可不管是哪边,她都想伸手去触,吓得关雨霂从座上跳起,甩甩了头方才敢坐下。这下,方致远也醒了。她醒了也不问旁的,只问道:「你方才凑那么近做什么?」可见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关雨霂背着她,避而不见,嘟囔着:「你病了,给你擦汗呢。」
  方致远眼一抬,往桌子上扫了一眼,说道:「汗巾不是在桌上吗?」
  「我……那张湿了,我……我用袖子擦不行吗?」关雨霂转头瞪了她一眼,又咽了口气,想她还是个病人,就端起碗,吹了药,来软言好语地哄着:「好了,既然醒了,先吃药吧。」
  方致远自觉坐了起来,身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想世间竟然真有「吐芬芳气若兰」一说。不知是没精神还是怎么地,她神色涣散,可眼神却直勾勾向着身边人,一点也不偏。关雨霂一抬眼对上她毫不避讳的目光,也没什么准备,直接来上一句「你看我作什么?」
  方致远也恍惚间回过神来,不知如何作答,想关雨霂问了这话也悔了,亦无追问。方致远抿了两口药,舌尖苦,在口中一时缠涩不愿说话,怕说的话也是苦味的。过了一阵,淡淡说道:「雨霂,谢谢你,叫你费心了。」
  关雨霂一愣,见她一时无话,本以为旧性不改,在憋什么好话,没想却说了正经话,一不小心红了脸,低头继续吹药,不敢看她,说着:「没什么谢不谢的,分内的事。」
  单说这话也就算了,可方致远见不得她脸上暗暗飞红,嘴角的笑也忽然有些玩味的意思,问道:「怎么就是你分内的事了呢?」方致远平日里也是个清素的人,不大能见得到此时暧昧的神色,此刻她病了,尚不能全然掌控脸上神态,什么都只道是自然了。关雨霂一开始没懂,见到那弥浅笑,会意,红了脸又不知道当说什么了,一个能言善道的姑娘,转瞬就期期艾艾起来,手里拿着的药碗都在抖,话音都在颤:「你……你快闭嘴吧你。」
  方致远微一抬首,人也不慌,不紧不慢地接着说:「我闭嘴了怎么喝药了呢?」
  「你……」关雨霂转身把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准备要走,说:「我看你好得很,自己喝吧。」方致远识相地扯着她的衣角,软语着:「好了,不闹了,雨霂谢谢你,喂我喝药可好?」
  关雨霂恨自己耳根子软,脾气好,又坐下了。待方致远喝完了药,困了,又歪着身子继续歇了。关雨霂忙了一天,见她睡了,心就安了,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也好多了,一时间也是天旋地转,伏在榻角睡了,到夕阳西下才醒过来。后出门吃了两口饭,想明日又是一日苦战,早歇着了。次日清晓,关雨霂睡眼惺忪,本想去招呼她,却启户望见她着公服立在朝阳下。
  「真好了?」
  「我有数。」
  「没好全别撑着。」
  「我清楚,我也不想在病了再累着你。」方致远在晨光中笑着,投来的眼神让关雨霂心头暖暖的。她也不禁扬起了嘴角,叮咛一句:「你几日前从定州出发的?是不是又赶路了?每次赶路都病着。」
  「我……这不是为了快点回家见你吗?」
  说完,脸上有点红,不知是不是被朝阳照的,转身甩了甩衣袖出门了。
  关雨霂倚着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想着「什么为了回家见我?不是回了家又跑出去乐呵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雨霂,不是你把她赶出去的吗?
  回了日久的坑,总是逃不过这一劫。
  近日动了修文的念头。
 
 
第55章 章五十三
  方致远出了门,夏日里耳畔莺声恰恰,和风舒顺,吞吐之间,她觉得身子爽朗了许多。昨日一病,她倒也是想明白了很多的东西,不禁一笑,初到抚州同是那么一病得了通透,莫非真是上天警醒?她回味着,深谢老天待自己不薄。方致远曾以为,她想把关雨霂留下来,无非是刘邦爱张良,杜甫望李白一般的心思,哪里晓得此意不止于此,她想到此处的那一刻都有些后怕,明晰了又叹自己是个何等厚颜无耻的人物。可如今的那份倾心欢喜,不转睛看她一回的心跳,实在是桃花流水之钟意过多,而伯牙鼓琴之弦音不足,若是寻常知己良友,又怎会贪她脸上的红絮呢?她一低眉,甘愿认作一俗人。
  因想到昨日同她说的「份内的事」,那时还不曾想到这些,不过一句调侃而已,如今看来皆作轻浮诳语了,换了今日的自己是万般说不出来了。细忖她当时模样,却是小娘子羞涩时的怒不敢言,她既羞了,那是知道自己是何等心思了吗?方致远也不敢猜,若猜对的,自己更该找个地方钻了。她以前想到关雨霂,只觉得多好的人,走了多好的运才能同她相识一场,满脑子都是笔墨诗翰,文人情谊,如今一想到关雨霂,断没了那些矫情词句,只觉得身体暖暖的,好似多种思绪反复交错,一时私心烘动,难以平复。她摩挲着手,想情.欲原来是这种东西。
  差点被门槛给绊倒了。
  方致远今日坐到公案上又是无心办公了,什么国家计,平民生,都不消提,今日,就今日,让她好生生地作一回害相思的凡夫俗子。方才强行出门,也不过是为了躲她,此刻安稳了,遂把众人都遣散了,伏在案上回想往昔种种。关雨霂时常作出一副摒弃世虑的模样,寡淡犹如一根白菜叶子小小,克制非常,故不常能见她有女儿娇憨之态,大约同她小时候被关清源强扭有关。方致远忽想到以前也曾见过同昨日相似的神态,那时还在京城,她刚来方家没几日,是一日下午,关筱秋往自己手上强塞了张帕子,还说是「夫人给您的」,说完就啪嗒啪嗒地跑远了,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以为关筱秋闹着玩呢,后来关雨霂也追了上来,喘得不行,上气不接下气的,仔细回顾她那时确实也有些反常,脸上也似有微红。方致远记不太清了,也不知道那抹红是真的,还是自己杜撰来的。那帕子上绣了一半的相思之词,再加上关筱秋作释过的那句「心有所属」,想来,帕子是关雨霂在抚州发愁时绣给自己的。她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在妄想,又忍不住妄想。只不过那样的神态,在她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便再也没有过了。雨霂,我如今是个女儿家,你还……你还心有所属吗?
  她伏在案上,坐得不端不正,埋怨着案不够大,甚是想念在申洲时的稻草堆子,此刻自己想在那里打滚,将扎好的稻草拆了往天上抛,再被兄长说声一句「顽皮」。啊,方致远也想像儿时那般胡闹,可她已经不是方笙曼了,她背负着故人之夙愿,是一家之主,是一方之守。而今她想做的最胡闹的事,便是爱上一个姑娘家。方致远想到此处暗锤桌板,小声嗷嗷叫道自己乃一个自私之人,可世间的情爱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看官可还记那日妈祖庙里,关雨霂在佛像后不起身,想到「情爱常做作,要我不言你便懂」?然那时雨中情未至,自是强求不得。如今情到了,方致远终日有所问:关雨霂你懂吗?你脸都红了,你是懂还是不懂啊?
  且看下回,捕风捉影。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真好玩,要开始斗智斗勇了(笑)。
 
 
第56章 章五十四
  自那日方致远痊愈,关雨霂确实发现那个以戏弄为乐的顽皮稚子方致远,不在矣。
  万事看似归了本貌,实则……不然。
  一日,书房紧锁,方致远取了册子,不料发现东西被人碰过了,她凝神一思,欲探个究竟,遂将纸铺成一片,叫她来书房一趟。门一关,下颌微抬,模棱两可地来上一句:「我的东西,你可曾动过?」
  什么动没动过?她不仅动过,还踩过,还哭过呢。那日关雨霂亦在云里雾里,只顾着把东西收拾好了,竟然忘了哪一天方致远会追查,全然不知当以何为释。她因想到近来纰漏诸多,以百密一疏来画,恐是抬举了,真当是哪同哪都是深坑。
  看了是看了,可架子不能颓呀,关雨霂眼睛都不眨地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
  关女聪慧,以笑藏心间惶惶,问着:「你难不成在书房里藏了什么?私房钱?」
  方致远忙着断案,没工夫同她打趣,在桌前来回踱步,口中有词:「定是我在定州那会被谁碰过了。」
  身边人眯着眼眸走到身侧,如院内的蹑脚小猫阿黄,轻轻问着:「不然我叫筱秋来?她顽皮,恐是瞧见了什么好玩的。」
  方致远为其轻声细语所带,心中将信将疑,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见她准了,关雨霂亦不声张,不紧不慢地转身往屋外走,将口供拟上百遍,不料足未出门槛,就被从一头雾水里回过神来的方致远给叫住了,说要与她同去。关雨霂迟疑,念方致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机灵,莫非怀疑起自己来?她有千百种理由可以回绝她,然转念一想,如此说了倒显虚,那人既起了疑心说要同去,定是铁了心了要盯紧,与其上回书房夺纸,应无异。
  方致远见她没有异议,犯了嘀咕,真是多心了?但这关雨霂,心思甚多,说不定一气之下堵上多年主仆默契,指望用一个眼神达意。二人并肩走着,唤来了在院子里同王大戏猫的关筱秋,诚邀她来书房一聚。关筱秋不曾受过如此大礼,大人眉头紧锁,夫人杏眼含笑,如一阎王铁面无私,一判官笑里藏刀,非要审自己这么个无知小鬼。小鬼虽不知所犯何事,而夫人曾教过,愈是茫茫,愈不可慌。一路上瞧了瞧左边的判官,云淡风轻,右边的阎王,满脸凝重,想必是在阎王那里犯了事。
  关筱秋目光投向关雨霂,望她能告之这回是何种罪,不料关雨霂随意回了她一个眼神,连一手势都无。
  天渐热,夫人理袖,散了散暑气,拂袖之时顺待微扫小丫头的膝盖。那孩子是个明白人,乃
  「啪」地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大人,筱秋知错了。」
  方致远拿出了官府的那一套,问道:「错在何处?」
  关筱秋哪知道是错哪了,她也就晓得自己是被抓来顶罪的,她看方致远挡着桌子上的东西,膝行而前,跪得离方致远更近了些,就为了多看一眼桌子上的是什么。
  「我翻乱了大人的东西。」
  「只是翻乱了吗?」
  关筱秋又看了一眼,瞧见个脚印,说:「还……还踩了一脚。」
  「那茶渍呢?」
  关筱秋矜矜兢兢地凑近了,趁方致远不注意火速扯了一张纸捧在手里细致地瞧,没有茶痕,不似茶渍,若是水泼了,又怎会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小丫头神思敏捷,伸手将纸呈给方致远,说道:「大人,这不是茶渍。」她转身看了关雨霂,趁着方致远在细瞄水渍的工夫,关雨霂往书架子上看了一眼。关筱秋会意,因说道:「那日我在书房玩,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书架子,就有个东西砸了下来,情急之下我踩了一脚,又痛得嗷嗷大哭,大人,那是我的眼泪啊!」
  关雨霂舒了一口气,心想养丫头千日,用丫头一时,可是舒气一刹,被方致远的目光越过千山万水收了毫厘。方大人在自家审案,想此水痕诚如泪,若早已串通,筱秋在路上又怎会左顾右盼,一脸无辜之相,若为现编,未免神乎其神,连不是茶渍都能察出。方致远没打算罚关筱秋,醉翁之意本就不在酒,遂同她说:「起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小心点。」
  「大人我知道错了。」
  「回去吧。」
  那时关雨霂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关筱秋明白,那个眼神意味着好吃的和好玩的。
  待关筱秋走了,关雨霂走至方致远身侧,不料她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问她:「到底是何物,看不得吗?」
  方致远右手持册,侧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轻轻一扬,启语道:「我怕你看了会哭。」关雨霂蹙着眉头,抿了抿嘴,目向他处,作出一副眼前人无可救药的样子,转身走了。那日下午甚为漫长,关雨霂亏待了关筱秋,想补偿她,而又不能,因为方致远盯着自己不放,自己去哪她就去哪,久而久之,关雨霂乃知其意,遂将此念断了个干净。于关筱秋而言,那亦是她人生中一个漫长的午后,她合拢双袖,搬了小凳,乖巧地坐在房门口,斜光入户,照着她嘟起来的小嘴,说好的小笼包呢?关筱秋有些埋怨,可她还是知道关雨霂会待自己好的,可这等待的时间,着实揪心。
  好了,第二天趁方致远出门,关雨霂左右探,见庭中无人,一把将关筱秋拽进了屋里,飞速往她的小手里塞了些碎银子,说道:「昨日委屈你了,这些你拿好,好生花,千万声张不得,其他莫问。」这些都是她昨日想了一下午的词,每段皆作重点,一语刚了,还不及关筱秋说上一句话,关雨霂便将她推出了门外。
  此生头一次有种做贼的感觉,比小时候□□还虚。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关筱秋并未缓来,可手上的银子真真切切,她揣着报酬回了屋,与之一一取名:「此谓叫小笼包,其曰叫玉簪子……」不想烟霞、晴平、芙竹都在屋里,她慌了,忙把银子藏在身后,可这一双双眼睛都不是白长的,忙问小财主从何处发了大财。关筱秋爱钱,可她更爱主,还能怎么办呢?只有破财消灾了。说着就给那三人一人备至了点什么,叫她们不要再问起今日之事。
  方致远晚上回来了也没歇着,逮着了最老实的晴平,有三问。
  第一问:「你可见到夫人今日去找筱秋?」
  「不曾。」晴平如实作答。
  第二问:「筱秋昨日可有什么喜事,可有来历不明的钱财,首饰,或吃食?」
  「不曾。」晴平拿钱了,据口供作答。
  第三问:「我在定州的时候,夫人可曾独自关在书房里?你可曾听到哭声?」
  「不曾。」夫人说了不可声张。
  方大人坐在椅子上低眉不语,扣了扣桌子,示意她下去了。晴平出了门,心里纳闷,自己好生生的一个人,怎平白无故地要帮一屋子人欺上瞒下呢?家里是怎么了?
  第三日,该来的总会来的,关雨霂又拉了晴平,话不多,就一问:「昨日大人可有找你或烟霞问话?」
  「找了。」晴平老实交代,只因方致远没说要她瞒着。
  关雨霂慢悠悠地说了一声知道了,挥了挥手示意晴平下去了。她用来拿捏软毫的手如今攥着紧紧的拳头,想,好啊方致远,还在疑我。是啊,方致远疑心尚在,可没人证,没物证,清官也断不了案。房里人歪着脑袋,望薰风抚过垂帘,窸窸窣窣作响,同她碎碎浓浓的嘀咕一般:方致远怎如此量窄,连点小心思都不肯放过?
  然而,那人要抓的可不就是这点小心思吗?
  轻步走在院子里的晴平,倒是同风一样飘了,想自己成了府里一等一的心腹,大人夫人眼里的大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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