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很吃这一套,他对神秘的中国文化入了迷,不分糟粕精良,什么都想感受一番。
餐后,慕池有点微醺,去酒店的路上叫住了蒲栎。
“以后他们对你不好打电话给我。”
蒲栎听慕池有点醉了,样子迷迷瞪瞪少有的俏皮,便乐了,点点头。
“好好演,这是我来星河后的
第一部 大制作,交给你们了。”
蒲栎明知道慕池说的“你们”包括了很多人,可他此刻仿佛感觉到慕池把一杆重担交到了他肩上,用力地点着头。
蒲栎看四下不见慕池的助理,而慕池又摇摇摆摆,不忍心就这么让他一个人走,问:“小池哥,我送你上去吧。”
慕池笑,伸手示意蒲栎扶着他:“好。”
电梯里,慕池背靠电梯,蒲栎两手摊开,拢在慕池身侧,怕一不留心这人就要扑倒。。
出了电梯,蒲栎从慕池身上摸到房卡,去了卡片上标注的的房间。
推开门、插上房卡,屋子亮了,是很宽敞明亮的大套房。装修风格简约而不失高雅,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扑面而来。
蒲栎把慕池安顿在沙发上,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帮慕池脱了外面的西装,去卫生间热了毛巾,为慕池擦脸擦手。
“小池哥,休息一下就洗洗睡吧?”蒲栎问。
慕池“嗯”了一声,抬手去拉领带,手很软没有力气。
蒲栎看到了,连忙帮他。领带取掉,索性把衬衫最上面的那几个纽扣也打开了。
慕池倒吸口气,看着是真的难受,酒气喷在蒲栎身上,让人闻着都要醉了。
“帮我把衬衣脱了吧,痒着难受。”慕池仰起脖子,脑袋靠在沙发靠背上,喉结起伏于颌下,别具男性魅力。
蒲栎看着这样的慕池,不禁干咽了一下,手指往下,纽扣被一粒粒地解开了。
蒲栎还是这么近距离地和一个男人相处,虽然他知道他喜欢这个人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进行,但就是难以抑制地幻想一些淫|靡的画面。
“起身。”蒲栎掀开纯白色地衬衫,一片光|裸的肌肤暴露出来。
“啊!”随即,他发出一声动静不小的尖叫,连忙抬头去看慕池。
慕池的胸口全都是大片大片的红,像是晕开的动物抓痕。
“没事的,”慕池稍稍侧过身子,把袖子退下来,微微勾起嘴角,说,“只是有一点酒精过敏而已。”
“你明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还喝这么多?”蒲栎惊讶,连忙拨手机给冯锐,问他那里有没有抗过敏的药。
“真没事,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有一点痒,过一会儿就好了。”慕池笑,伸手把蒲栎拉到身边的沙发上,脑袋又靠上沙发靠背。
蒲栎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感受着慕池的呼吸,等对方睡着,把他抱上床铺,脱了剩下的衣服,盖上被子。
蒲栎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酒精过敏的人,不敢轻易离开,就打算在客厅沙发里勉强凑合一夜,也好等慕池身体不适的时候有个照应。
他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慕池的衬衣还搭在沙发靠背上,他便起身把那衬衣叠好,然后又很好奇地细嗅衬衣上浓烈的酒气和慕池特别的古龙水味。
闻了一会儿似是察觉到这种行为有些变态,他又把衬衣放在距离头顶不过半米的小方桌上,用手机查各种酒精过敏需要注意的事项。
第22章
蒲栎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慕池睡过的床铺已经被收拾整齐,连同他穿过的衣服也被一并收走。
蒲栎看着空荡荡的套房发了会儿呆,再看看身上盖着的鸭绒被,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他以为,慕池离开怎么都会和他告别的。
然而,几分钟后无意看到的一条信息,又让他乐了。
慕池说要他保管着这个房子的房卡,以后在剧组如果住得不舒服,可以随时过来。
他喜欢慕池的这一份友善与温柔。跟着这样一个男人做事,满心都是踏实。他想起那些在基地里老远迎上来与慕池打招呼的工作人员。
他们曾经就像今天的自己,被慕总细心关照。
更让他感到温暖的是,微博上面,关于《借越》男主的那些负面新闻,全都消失不见。
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星河运作的成分。
……
慕池回到城里,看了Jerry送来的报告,惬意地眯了眯眼,而后在一堆照片里面挑挑拣拣。
最后,他对Jerry说:“《电影人》海外版里就用这几张照片吧。”
Jerry把照片拿到手里来回看了几遍没发觉有什么不同,只顾着出去做事没有多想。
慕池却最清楚那些照片上的不同点在哪。
他选的,不是蒲栎看着他笑的,就是他看着蒲栎笑的,虽然单从哪一张看都不觉得会有什么,但串起来,就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两个人有点什么的猜测。
慕池最清楚不过,久不归国的秦山,在异国他乡,不可能不看《电影人》来关注国内娱乐圈的行业动态。
……
蒲栎虽说是凭实力进组,但真工作起来就暴露了他的的确确是个新人,有明显的短板。
蒲栎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科班训练,他饰演一个角色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用尽全力地把自己当成那个人,按照剧本中的设定,过那种生活。
可是,没有丝毫技巧性的东西担着,他会很累很疲劳。
尤其是陈生是个游泳运动员,有很多回忆往日的镜头,大量在各种水池里游泳的戏。
本来,考虑到钟昕阳不擅长水,剧组有请一个替身。可现在,轮到蒲栎,他想尽量自己演,这倒不是他好大喜功,而是不要他用身体体验更丰富的陈生,他就无法真的融入这个角色。
所以,立冬那天,蒲栎在水里泡了一个下午,出来之后就发烧了。
此时,他已经在剧组呆了一个月。
冯锐已经荣升专职经纪人,手底下带着两个素人,加上蒲栎一共三个,早已累得分身乏术。
于是,冯锐给他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新人,又安排了一个照顾日常起居的阿姨。
蒲栎进剧组之后,基本上没麻烦过这两位,所以就算是病了也谁都没说,只想着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入夜,宿舍门响,他以为是来送晚饭的阿姨,便出声拒绝:“没事,让我再睡一会。”
“是我,”不料门口却传来男声,“慕池。”
蒲栎发着高烧,迟疑了片刻,心想可能是自己睡迷糊了,慕总正在外地出差,不可能半夜来这里看他。自从入了剧组,他就再也没见过慕池,都是靠剧组里爱八卦的女孩们了解慕池的行踪。
“有力气起来开门吗?”门口的声音又响了。
蒲栎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来不及穿上拖鞋就直接扑向房门。
门开了,果真是慕池,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肩头有一层薄薄的水珠,手里提着一个牛皮纸袋。
“下雪了,还不快来开门,”慕池看到蒲栎,脸蛋红红的,直接上手去摸对方的额头以测体温,而后,一脚跨进房门,“你发烧了?”
“唔,”蒲栎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上打颤,“还好还好。”
对于慕池突然出现,他有一些惊讶:“你不是去外地出差?”
“你知道我出差?”
“唔,”蒲栎头脑晕乎乎的,笑着说,“剧组里关心你动向的小姑娘可多了。”
“呵,”慕池笑,“最近是在出差,谈一个新项目,今天是冬至,我们家里的规矩是冬至这一天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饺子,所以就回来了。”
蒲栎听慕池这么说,不禁心头一暖,他漂泊在外,很少听到一家人要怎样怎样的话了。
慕池低头看到蒲栎的光脚丫,连忙指着床铺的位置:“回去躺着,我把饺子给你弄出来。”
蒲栎从下午回到宿舍就一直睡着,此刻肚子很应景地“咕噜”一声,连忙去床上钻进被窝,心安理得地等他的小池哥照顾。
“你从家里过来,老慕总好些了吗?”蒲栎问。
慕池笑得有些无奈:“身体不错,精神也挺好,今天的饺子就是他和王阿姨一起包的。”
慕池把饺子和小菜从袋子里取出来,端到蒲栎面前:“发着烧就不要蘸料了吧。”
“嗯。”蒲栎点头,笑起来,心里一暖,身上也不再发颤了。
慕池脱了大衣,放在靠背椅上,而后又把衣服穿了回去:“这屋子气温有点低。”
“嗯,”蒲栎嘴里塞着白胖的饺子,连连点头,“最近降温,是有点低,听说是中央空调坏了,工人已经在抢修,过两天会好。”
慕池站在床边,看蒲栎一口一个地吃着饺子,两只手插在裤兜里,似是在做一个决定。
许久之后,他问出口:“给你地房卡呢?你为什么不去住宾馆。”
蒲栎连忙咽下饺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怎么好意思,大家都在这里挨冻,我一个人去宾馆吹暖风?”
慕池在蒲栎狭小地宿舍里又转悠了两圈,掏出电话直接给剧务。
夜已深,剧务突然接到大boss的电话似乎也受到惊吓,声音和思考都慢了一拍。
慕池问:“演员宿舍的中央空调坏了?”
剧务:“嗯,是慕总,已经在抢修了。”
“冷吗?”慕池问。
剧务被问的一头雾水,这根本不用问,肯定冷。但能怎么办,他一个小小的剧务,也确实不会修空调啊。
“你统计一下,几个宿舍的空调坏了,然后给宾馆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空调没有修好前就先去宾馆,人冻坏了还怎么拍戏。”
蒲栎听出慕池的心意,心道小池哥真是好心,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饺子。
冷空气突然降临,气温一下子降到零下好几度,加上突降雨雪,演员们听说能换去宾馆都特别高兴。
而蒲栎就更开心了,慕池留给他的那张房卡,他终于能用起来了。
众人跟着宾馆来接的车走了,慕池留在最后,说主演发烧,他自己开车送过去。
过了午夜,宾馆里异常安静,蒲栎裹着厚厚的棉衣,跟着慕池到了那间套房,身上已经捂出一身汗来,发烧也没那么严重了。
“睡一会儿吧,今天换我来守着你好了。”
慕池开玩笑的口吻,却听得蒲栎心里发慌。
他支吾着,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慕池笑:“我又不是没看你睡过,那次把喝醉酒的你捡回家的时候,你比现在还要难堪。”
蒲栎知道,慕池说的就是那一晚被捡回家,在慕池家里沙发上过夜的事。
“要不是那一次,我现在可能还在出租屋里发呆。”蒲栎脱了外套,走向浴室。
“不会,我早就打算找你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慕池说着,眼睛半米起来,好看的卧蚕和唇角让蒲栎忍不住遐想。
蒲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钻进浴室洗漱。
慕池则松了松领带,扯下来丢在一边,随手花开手机里保存的那个页面。
今天,要不是这一则新闻,他可不会远道而来给人又送吃的又安排住宿。
手机屏幕上,一个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手推行李箱,微扬着下巴,好似很清楚哪个角度给记着拍才最好看。
“哼。”慕池鼻腔里出气,锁了手机丢在一边。
以这样的方式再见秦山,让慕池有一点始料未及。四十多岁的男人,依然穿着挺括的西服、头发油光水滑地梳向脑后,眼眸里除去岁月给予他的沉稳,还有外人看不透但慕池最为了解的野心。
那一则新闻叫“影帝秦山回国,疑似专程探班好友安德鲁”。
哗啦啦的水声之后,蒲栎从浴室出来。热气弥散之后,他裹着浴袍冲慕池笑。
“辛苦小池哥了,我睡床还是沙发?”蒲栎问。
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饺子的缘故,人看起来也精神了。
慕池起身,推着蒲栎的肩膀,把人按到床边,又从浴室取来吹风帮他吹头发。
“就这么睡,明早起来又严重了。”
蒲栎看着对面镜子里的画面,他迷恋到不行的小池哥,正在给他耐心地吹干头发,这一幕就像梦一样。
吹风机轰鸣的声响也似无法掩盖蒲栎的心跳,他就那么意乱情迷地盯着镜子里的慕池。看他英挺的鼻梁,性|感的喉结,修长的手指……
心跳乱七八糟,吹风机停了,慕池拔下插头丢在一边,俯身,下巴距离蒲栎的耳廓很近。
他们一起看着镜中的自己,而后笑了。
“小池哥,”蒲栎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他反手抓住了慕池的胳膊,说,“咱们一起睡在床上吧,这么大,能睡得下。”
第23章
“好,我去洗个澡。”慕池压了压蒲栎的肩膀,起身随手取下衬衣的袖扣,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蒲栎看着慕池的背影,紧张地捂住了嘴巴。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句话为什么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冒了出来。
或许是发烧的缘故,也可能是看到慕池就无法思考。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又傻又可笑,像是在做梦。
可是,听着浴室里的声响,蒲栎又像发了疯似的期待着。
浴室里,蒲栎沐浴后的水汽还未散尽。宾馆的沐浴液是慕池喜欢的百合花香味。
他脱了衣服,挤出一点在掌心化开,心想,自己明明知道这世上有情人大多无法终成眷属,却偏爱这个花名讨喜的气味,也真是可笑。
隔着一道玻璃窗,蒲栎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刚才,他有意无意地试探这个小孩,感觉自己能得手的几率很大。
那是蒲栎已经进组后的一个周末,钟昕阳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他,想要他出面,约Jerry再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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