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不大,目之所及的一片地方而已,古堡式建筑,周围有休眠期的葡萄藤干巴巴地缠在藤架上。没什么人,更没有声音。
大雪纷飞中,蒲栎追上慕池的脚步,攀上楼梯,与他一同进入大厅。
管家机敏无话,与慕池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与信赖。他跟随慕池一同进了大厅,转身就吩咐手下去观景最好的那幢屋烧起壁炉。
蒲栎更慕池乘坐电梯到了顶楼,楼道里已经开始吹起暖风。
慕池走向尽头的一间屋子,推开门,转身拉起蒲栎的手。
蒲栎猛地被慕池拉着手腕,心都要蹦出来了。
屋子里点火的小哥手脚轻快,很快处理好壁炉,抱着一堆工具微笑着向两人问好,而后离开。
慕池关上房门,不吭一声就吻住了蒲栎的双唇。
蒲栎靠着门板,一只手腕被慕池擎着,另一只手还压在身后,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慕池的气息深入骨髓,迷得他全身酥|软。
“我想要你。”慕池坦白,目光直射蒲栎的眼睛。
蒲栎被吓了一跳。他以为他和小池哥之间可以细水长流循序渐进。坦白讲,前一晚,慕池给他的亲吻已经足够他幸福好久,没想到,时隔不足半日,他还能得到更大的幸福。
“小池哥……”蒲栎轻咬下唇,眼睛里雾气迷蒙,难以克制激动。
慕池拉着蒲栎,远离门板,这间屋子大得出奇,让蒲栎想到慕池在城里的住所,大而冷。屋子中间有一张宽大到近乎无边的床,床品是丝质的,上面绣着冰凉的装饰花。
“你不愿意?”慕池抬手撑着蒲栎的后脑,又是压下一个吻来。
“可不可以……慢……慢来?”蒲栎支吾着,声音越来越小,但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口是心非,被眼前气氛感染,他也有些难以自持。
慕池恼怒这个小孩比当年的自己懂得迂回,这让他一刻都不想在再等。
窗外的飞雪又大了起来,慕池抵着蒲栎的膝盖脱去两人的外套。
壁炉刚点上不久,屋子还是冷的,一整面墙都是玻璃,窗外的飞雪簌簌地下着。世界就那么安静地燃烧,一冰一火,一冷一热。
对比那么强烈,却都是那么地兴致盎然,激|情澎湃。
蒲栎就那么不受控制地屈服了,但他丝毫不觉得懊悔与羞愧。事后,他反而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撞到了什么天大的运气,让喜欢着的人也喜欢上自己,真是用尽了一生的幸运。
两人仰面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吊顶。鎏金起伏的线条繁复庞杂,若仔细看的话却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许久,蒲栎面红耳赤地裹着被单靠近慕池,这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他不但不觉得冷,反而燥热起来。
慕池看着他,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让蒲栎觉得陌生。转而,他抬胳膊搂住了蒲栎,把对方圈在自己起伏的胸口。
蒲栎就那么被慕池紧紧地搂着。
第一次,有血,还很痛,可蒲栎依旧觉得痛得心甘情愿、幸福无比。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渗入烤肉香气,慕池才像是度过漫长的贤者时间,缓过神来,紧了紧怀里的人,对他轻声说:“起来,去吃饭。”
楼下,管家已经安排厨师做了慕池最喜欢吃的烤全羊。
慕池去室外的烤炉,看着还未熟透的烤羊在明火上滋啦作响,而后像是突然想起点什么,对管家说:“华叔,让厨房熬点粥来。”
蒲栎在房子里暖着,喝一杯香甜的可可,看窗外白色的世界。
正式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只有慕池与蒲栎两个。
慕池望着一桌子菜,回身问站在阴影里的管家:“粥呢?”
华叔笑着回:“按你吩咐熬烂一些,马上就好。”
慕池在一桌菜上挑挑拣拣,最后往蒲栎的盘子里夹了几样自认为好消化的。
“我也喜欢吃烤全羊。”蒲栎眨巴眼睛,闻着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就这点菜,等下再喝点粥。”慕池语气坚硬毫不客气。
“我不发烧了呀,正需要补补。”
“以后再补。”慕池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他不得不承认第一次和蒲栎亲近,比他想象的要困难许多。
不是技术层面上的问题,而是他发现自己蠢得过分。
竟然会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去惩罚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慕池羞恼,气愤,怪自己一时被欲|望冲昏头脑。
看白皙的男孩心甘情愿地雌|伏于身下,虽然依旧是赏心悦目的,也极大的满足了心理上的占有欲,可为什么会凭空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空虚与寂寞。
尤其是,当蒲栎对他微笑的时候,那两颗纯洁的小虎牙和他的主人一样,明明值得全身心的疼爱。
出于巨大兴奋之后的猛烈落差,慕池觉得有必要对蒲栎温柔一些。
他想替他查看伤口,抹药、止血,也想为他准备软烂的稀粥,带他看雪景,吃好吃的……
现在,他什么都愿意为蒲栎做,而他非常清楚,这不是爱,只是当了坏人之后的愧疚。
管家送上粥来,是一碗鲜香味十足的深海鱼粥。
蒲栎已经很久没喝过滋味这么足的海鲜粥,闻着就很满足。
他高兴起来,话也多。他说妈妈是西北人,十四岁就跟着舞蹈老师到了南方,饮食上虽然能接受当地人的口味,但还是怀念家乡味道。
加上她为了有更多时间练功,大多时间都是吃食堂,还要减肥控制体重,所以为了方便,最先学会的就是煲南方人的粥。
有一段时间,蒲栎从早到晚都吃不同的粥。
“有妈妈的味道。”蒲栎笑着让慕池也尝一口。
太突然了,慕池觉得心脏摆动过快,差不多就要失控。
他其实在做今天这些事情之前,是压根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不良的副作用出现。
蒲栎微笑,举着勺子,一口鱼粥送到慕池口边。
慕池吃了,蒲栎就笑得更加开心。
慕池觉得心慌意乱,他发觉自己竟然有些难以自持地想要再次拥有对面这个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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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店名:这有家包子店
菜单:包子目前共计七千八百种口味,总有一款适合你
人员配置:万能老板余沉、万万千员工
经营守则:
一,本店须不断开发新口味包子,满足客人一切需求,永久霸占市场
二,总店装潢高大上,实行VIP会员制
三,本店不接待正常人,意外来访一律送去失踪人口登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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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万能老板交给新员工的单位介绍
以下是老员工私下交给新员工的单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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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名:老板太穷,没钱制作招牌,店名是客人们口耳相传得来的
菜单:
五千种包子因为稀奇古怪的味道已经被顾客列进黑名单;
两千种是店长一时兴起随手做的,过后想不起用料配方已成绝品;
八百种因为店里太穷买不起原料,已被店长禁止销售。
人员配置:因为太穷请不起员工所以只有老板一个,你问我?其实我是一根筷子。
经营守则:
一,不断开发新口味包子,以价格低廉为主
二,没有分店,只招待有钱的
三,只接待精怪魂灵,不接待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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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员工将单位介绍揉搓成团吃进肚子,砸吧着嘴巴品味,“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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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什么都想尝两口巨能吃攻X穷的要命绞尽脑汁赚钱受
第25章
他们在山庄住了一夜, 那一夜很安静,雪停了,只有壁炉里偶尔发出的劈啪声。
过去这十多年, 慕池以为秦山的冷言冷语浇灭了他所有的欲|望,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至少, 他发疯似的想要这个男孩。
而慕池却要极力地控制自己, 尽量不要被迷乱心智,然而越是想要控制, 越是失控。
他不知道蒲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亲吻他的,等感觉到的时候,蒲栎已经在亲吻他的耳垂了。
之前的那一次,他明明看到蒲栎的痛苦,还以为这个小孩以后都不会再主动了。
没想到, 此刻,他们又紧贴着彼此。
慕池捏紧床单, 开始强迫自己去分散注意力。
这个山庄是星河赚了钱以后,老慕总送给爱妻的礼物。
慕池的母亲苏艾兰,曾是个国内小有名气的歌唱演员。后来因为哮喘加上有了点年纪,所以放弃事业, 成了围着慕家父子的家庭主妇。
她看中这个地方, 按照自己的喜好设计房子、添置家具,把这里打造成慕家人都喜欢的度假圣地。
后来,她突发哮喘,就在这里晕厥过去, 再也没有醒来。
此后, 慕池匆匆出国读书,打理星河海外事务, 除了每年回国吃年夜饭的时候偶尔来这里一次,就很少来了。
慕池的脑袋乱哄哄的,不知道在瞎想些什么,他能感觉得出蒲栎很想跟他做些什么,或者只是聊聊天,可他就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消融的雪水顺着山道往下流淌,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蒲栎前一天是被慕池带走的。剧组很多人都听说慕池强烈要求改主演,换蒲栎演男主的事情,多少对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些猜测。
片场已经开工,剧务打电话给蒲栎问什么时候能回剧组。
蒲栎看身边的慕池,说:“今天应该能回去吧。”
慕池拿过蒲栎手里的话机,一手搭上蒲栎额头,说:“他又开始发烧,能行的话,再请一天假吧。”
蒲栎这次是真的又开始发起烧来。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的运动过于猛烈,还是气温骤降的缘故。
总之,他一向不爱生病的,现在不知为何,见了慕总就变得娇气起来。
挂了电话蒲栎说:“我想回去开工。让整个剧组都等着我,心里愧疚。”
慕池却说:“安德鲁也扛不住天气变化,病倒了,剧组只有副导演那一组在补戏,你不会耽误大家的。”
蒲栎安心一些,对慕池笑,趁着管家不注意抱住慕池的脖子蹭了蹭。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资格这么做了。像一对正常的恋人,偶尔有些亲密的小动作。
慕池表情略僵,但脸红着。蒲栎就猜想他也是乐意的。
“那下午去家里吧,刚好有家庭医生来给老慕总检查,顺便也给你看看。”慕池抬手揉一下蒲栎的头发,他开始无法控制地想给这个孩子改变身份。
蒲栎点头:“好。”
慕池的安排,他都想听,慕池的决定他都会觉得只要照做就好。
两人开车回老宅,高速路已恢复通行。
家里果然有家庭医生在给老慕总检查身体。
都是些常规的检查,老慕总已经习惯了,特别的配合。
只有见到蒲栎的时候,笑着扬起胳膊:“小山,你怎么又来了。”
小山,秦山?慕池别过脸去,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把蒲栎推到后花园。
私人医生给蒲栎也做了检查,喉咙有点发炎,发烧大概跟这个有关,开了一点消炎药。
慕池想要问医生再要一些生肌止血的药膏,被神经紧张的蒲栎拉住了。
他害羞地在慕池耳边小声说:“小池哥,别,我已经好多了。”
慕池喉咙一紧,回头看蒲栎的时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脏像是悬空停着,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昨晚入夜的那一次,蒲栎用了嘴。
他本以为看到秦山的儿子为自己做这些,会极大满足报复心理。却没想到,那一刻,他却来不及琢磨这些。
只觉得这个小孩很暖,很舒服,想要时间就此停止。
慕池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并不如想象中的快乐。
王阿姨来了,看到许久未见的蒲栎,没有一点吃惊,反而是抿着嘴笑起来。
“哎呀,这下好了,不用麻烦我再准备客房了。”
蒲栎和慕池一时间都没有明白这个阿姨在说什么。
王阿姨又进一步解释:“刚和山庄那边通了电话,华叔什么都对我讲了哦。”
说完,王阿姨还特意扬了扬下巴,两手半握成拳,在胸前按了按大拇指。
蒲栎立刻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侧过身,把脸埋在慕池的肩膀上。
慕池也反应过来,轻轻叹了口气。
蒲栎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慕池面对王阿姨是有一点点紧张的。
“家里人都知道你喜欢男孩子,这有什么,你也该谈个恋爱了。我看蒲栎就很好。你们般配的。”王阿姨说完,偷笑着眨眨眼睛,快步走去老慕总房间。
后院就剩下慕池和蒲栎两个。蒲栎不自觉抬手环住慕池的腰,声音里有一些难以压抑的惊喜:“原来小池哥早就和家人出柜了。”
慕池轻轻“嗯”了一声,身体僵着,随便蒲栎怎么抱,而后才说:“因为之前的那一场恋爱很辛苦,闹得家里人都知道了。”
蒲栎听闻,有些替慕池难过,扬起下巴,两手捧上慕池的脸。
“小池哥,我不会给你任何麻烦。你想怎样就怎样,好吗?”蒲栎说。
慕池眼眸下垂,对上蒲栎的眼睛。
这是从第一次之后,他主动地去看这个小孩闪动着星辰的眼,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体都像是要飘起来。
这一句,正是十多年前,他对秦山说过的话。
经历过下午那一场,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蒲栎反倒不好意思了,主动跑去问王阿姨要了上一次住过的那间屋子的钥匙。
王阿姨也不再多言,笑着给蒲栎开了门,床单都是新换上的,没什么可忙。她就只是假借找点东西,和蒲栎聊天。
蒲栎对慕池的曾经,自然也是好奇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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