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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深不渝(近代现代)——genoki

时间:2020-11-04 10:26:43  作者:genoki
  苏飞渝忽然想,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依旧对待季潮如此天真,尝过了苦头,却还是永远学不会教训。
  季潮的要求无关乎所谓信任,他是叛徒,却也是交换利益的人质。
  季潮的笃信和决定,只是来源于现有情势下的合理分析。
  而他曾经小小的反抗不值一提,季潮看透了他,知晓眼前是一条早就被调教好的狗,温顺被刻入血脉,竭尽全力所能做出的最大的抗争只有逃离,而狗永远不能做出真正伤害季家的事。
  苏飞渝无力地垂下头,感到喉头发哑,呼吸困难。
  他以为会来的是痛苦,最为熟悉的痛苦,但却不然,那是陌生的、很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情绪,太过酸涩和复杂,苏飞渝无法辨认,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从肺部深处缓缓填充,占领他的胸膛、鼻腔、眼睛和大脑,让长久以来只能品尝无尽痛楚与虚无的苏飞渝丢盔弃甲——这一刻苏飞渝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受到保护。
  从被暗杀后醒来的那天开始,到最近每一个被季潮拥抱的瞬间,那个守卫了他很久很久的玻璃罩子无声地碎裂了,苏飞渝想要逃避的、数不清的往事组成那道缝隙,好的坏的,直裂到少年时代,裂到他的16岁,裂到18岁生日的那个夜晚。
  一切都是破碎的,苏飞渝好像又变回那个无力少年,被寸寸打碎又被强行重组,再睁开眼,已经从人变成了狗。
  “这是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他忽然听见季潮低声说。
  于是苏飞渝便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属于狗的笑容。
  谢谢大家给面子收藏……!我来二更了!但是不幸爆字数了……想写的情节被堆在下一章了_(′?`」 ∠)_季憨憨永远在踩雷但他自己毫无察觉(噗)这篇的时间线因为没有具体设定年份所以是按照苏飞渝的年龄进行划分的,16岁和18岁是两个重大转折点,季潮比他大三岁,有时候用季潮的年纪说事可以脑内做下减法哈哈~一个无奖竞猜,??到底经历了啥?
 
 
第十五章 
  本章有死亡表现描写!
  这天晚上,季笙很难得地,产生了一种模糊的、类似于“家”的感觉。
  傍晚时分季潮给助理打了电话,不多时就有人送来了颇为丰盛的晚餐。
  季笙开朗健谈,眉飞色舞地向餐桌对面的苏飞渝科普了一番这家餐厅的盛名,菜品的美味和平时绝不外送的规矩,言语间颇有帮他哥邀功的意思。
  苏飞渝听了只是笑,并不怎么开口,捏着筷子埋头吃菜。
  季笙也不在意,不多时话题就已经从饭菜转到了高中生活,尽情吐槽了会折磨了他大半个月的竞赛训练,又想起什么,说下周暑假结束他就要回学校正常上课,把自己的行程交待得一清二楚,问苏飞渝有什么安排没有,看起来对于这位他哥安排的、从天而降身份成谜的“贴身保镖”接受良好。
  苏飞渝停下筷子,抬头看了一眼他,嘴角还是那抹不变的淡淡微笑:“我只负责保护你,没有其他的安排。”
  季笙想了想:“可是学校里总不好太引人注意…”“我有分寸。”
  苏飞渝很有耐心地说,“我以前也在那里读书,做的事也……差不多,你放心。”
  意思是起码学校环境他熟,而这种事他挺有经验了。
  “季笙,这些事过后谈。”
  季潮忽然打断他们,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菜要凉了,吃饭。”
  阳光少年季笙顿时怂如狗,乖乖闭嘴扒菜,再一抬头,就看见他那个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哥忽然起身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盛满了的汤,神态自若地放到苏飞渝面前,说:“趁热喝。”
  而苏飞渝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反应很快地抬起头,笑着说了“谢谢”。
  季笙目瞪口呆。
  诡异,太诡异了,这什么老夫老妻的撒狗粮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而他就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车底。
  季笙捂住脸,绝望地想。
  一顿饭吃得他快憋死,终于等到季潮撂了筷子去书房打电话,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便悄咪咪地问苏飞渝:“苏先生,您跟我哥到底……?”苏飞渝也吃完了,却没急着走,正慢吞吞的挽起袖子收拾碗筷,听了他的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像是看出了季笙脑袋里翻滚着的黄色废料,平淡地否认:“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又是哪样啊。
  但苏飞渝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冷淡,很明显是不想再多说,季笙只能把满心的疑惑压下去。
  他没什么少爷架子,就帮苏飞渝打下手,把送到厨房的脏碗碟一个个放进洗碗机里。
  等他干完,一回身才发现苏飞渝正倚在厨房门口,年轻美貌的男人站在日光灯照射的边界处,面容模糊,目光平静,像志怪小说中来自过去的幽灵。
  “我猜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人。”
  苏飞渝忽然说,“对吗?季家就像一枚硬币,而你两面都见过——你甚至知道我过去的身份。”
  季笙怔了怔,站直了身体,片刻后坦然承认:“我确实见过硬币的两面——我哥接我回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
  他顿了顿,“但他很少提起你。”
  苏飞渝注视着他,神态既不惊讶也不困惑,久久,忽然弯起眼睛笑了一下,说:“那你比我幸运。”
  季笙确实比苏飞渝幸运,苏飞渝在季家的11岁到16岁是他生命中最美最幸福的时光,他被烤面包的香气和闪闪发光的滤镜笼罩,从来没想过在不久的将来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而正是因为不知道硬币的另一面,美梦破碎时才格外痛楚。
  -晚饭后大约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季潮一直待在书房没有出来,而苏飞渝无事可做,便自行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以后决定先去泡个澡。
  主卧自带的浴室也有浴缸,只是有些小。
  苏飞渝放满了水蜷着腿躺进去,身体内部的疲累便一点点的泛上来,让他有点昏昏欲睡。
  也许是为了抵抗困意,苏飞渝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太连贯的片段,有今早折腾他时季潮额角滑下的一粒汗珠,有站在卧室门口的、 不知何时出现的佣人和保镖,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告知苏飞渝他的软禁范围扩大了,之后可以不必只待在房间里,然后是他自己的手,抚过二楼整洁明亮的走廊、雕花的木制楼梯扶手、起居室的餐桌、客厅的沙发……竟然是香庭。
  他之前出入都是匆匆,加上大部分时间光线昏暗,因此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可他没想过会是香庭。
  热气袅袅,蒸腾的水雾模糊了视线,苏飞渝垂着头,把自己往热水里沉了一点。
  为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想,为什么是香庭,虽然更换过内饰和部分装修,可这依然是香庭,是承载着他记忆中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黄金时光、堪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疑虑并不是此时才第一次产生,但苏飞渝还记得当时的情形,自己混乱不堪,根本无法思考,接着玄关的门开了,他抬起头,看见——苏飞渝猛地从浴缸中起身。
  不知为何,明明泡了很久的热水,却还是觉得身上发冷。
  苏飞渝一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一边打开淋浴草草冲了几分钟,直到身体重新热起来才关了水,换上浴袍裹着被子躺回床上。
  他还是累,没过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到了房门开关的响声,没过多久就感到身下的床垫往下一陷,一双有力的双臂从他身后环绕至胸前,把他拉进一个充满季潮味道的、温热的怀抱。
  苏飞渝已经困得不太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动了动,转头含糊地向对方询问:“要做吗?”环抱着他的手臂好像僵硬了一瞬,接着努力撑起的视野忽然一暗,是季潮伸手捂住了他的眼。
  “不做,”季潮的声调没什么起伏,像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那样温和而冷淡地回复,“睡吧。”
  -也许是白天的时候提到了季薄祝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入睡前看见了季潮的脸,苏飞渝做了一个有关过去的、不怎么美好的梦。
  他跪坐在冷冰冰的石砖上,怀里抱着一个轻飘飘的人。
  那是个面容秀丽的男孩,可能比他还要小个几岁,眼睛无神地大睁着,两颊泛起不详的青白。
  苏飞渝手忙脚乱地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但是没有用。
  男孩赤裸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在地砖上微微晃动,像砧板上的死鱼。
  苏飞渝不愿放弃,按压的动作不停,却改变不了什么,男孩的瞳孔渐渐散大了,嘴巴里也流出一股股鲜血,混着某些令人作呕的白色液体——“停手吧。”
  有人把他从男孩身边拽开,他听见季薄祝的声音,温文尔雅地,吐出的却是再残忍不过的字眼,“他早就死了。”
  苏飞渝觉得自己应该是哭了,所以视线才会变得一片朦胧不清。
  “飞渝,看啊,如果不是我儿子,这才是你本应有的未来。”
  男人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视男孩那双漂亮的、死去了的眼睛,耐心地在他耳边循循善诱,“你想变成这样吗?飞渝?他们可都等着呢。”
  苏飞渝想怒吼,想大骂,想杀掉这里所有在场的畜生。
  事实上最开始他也的确尝试了,但如今的他却只能手脚发软地枯坐于地,浑身颤抖,头脑麻木,像条被主人用棍棒狠狠教训了一顿的落水狗。
  “飞渝,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分不清孰轻孰重?”男人笑着把他扶起来,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催促着他,“去,把他处理了,做得干净点,你以后要帮季家做的事可比这难得多。”
  苏飞渝木然地听从了他的话,弯下腰,把男孩抱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他真轻啊,为什么会这么轻。
  苏飞渝想。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毕竟这是曾经真实发生的过去,即使是在梦中,也不会随着他的意志改变——与16岁前天真无知的苏飞渝一起,男孩将长眠于这栋别墅外某片荒无人烟的林海。
  但梦中的他还在走,四周一片黑暗,脚下的路漫长得看不见尽头。
  而当他终于停下脚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松开怀抱,男孩安静地躺在幽暗潮湿的穴坑底部,已然浑浊的眼瞳中倒映着朗朗星空。
  苏飞渝垂头看他,发现有淅淅沥沥的水珠不断落到男孩僵硬的眼睑上。
  下雨了吗。
  苏飞渝想。
  他将男孩送入坟墓,却开始觉得自己也在受同男孩一样的罪:泥土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填满他的眼眶、鼻孔和口腔,蛆虫啃食他的肌肤,撕扯他的肌肉和内脏——有人在抚摸他的脸,指尖态度暧昧地擦过他的脖颈和锁骨,男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如影随形:“飞渝,乖孩子,早这么懂事不就好了。”
  他赞叹似的:“要是季潮看到现在的你,不知会多么开心。”
  不,不会的。
  苏飞渝反驳他,季潮不会的。
  季潮,如果季潮在这里,如果季潮知道。
  不会的。
  不会的。
  如果季潮知道。
  苏飞渝猛然仰起头,他在和男孩一同死去,这一刻求生的本能却拉住他,让他看见月光下季潮的脸。
  季潮。
  季潮。
  如果季潮知道。
  明知是不可能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幻影,却还是无望地伸出手去,但男人从不给他机会,捏住他的手腕,一阵剧痛后苏飞渝便再也动弹不得。
  “飞渝,你怎么会觉得他不知道?”季薄祝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故作惊讶地询问,“你以为你要当的是谁的狗?又是谁把你的缰绳交到我手上?”“而且——我想要的只是一只好猎犬,但季潮可比我更贪婪。”
  男人附在他耳边,发出恶毒的轻笑,“我们再来打个赌吧,赌他会不会让你变成一只小母狗——我的儿子,他想操你可是想得欲罢不能。”
  他指着男孩的尸体,做出最为无情的预言:“飞渝,他就是你的命运,你逃不掉。”
  苏飞渝木然地顺着男人的手指低下头,看见躺在黑暗中的、死去的男孩有着漂亮的桃花眼,白皙的面孔和薄薄的嘴唇,深色瞳仁里好像含了一整个秋夜的雨水——那是他自己的脸。
  -苏飞渝大睁着双眼惊醒,耳边是自己胸腔急促嘶哑的震动,他张大了嘴试图呼吸,却仿佛被谁掐住了脖子,空气被隔绝在肺部之外,让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苏飞渝!”有人在大声喊他,与此同时自己的手脚被一股大力牢牢制住,嘴唇也被另一温热的物体覆盖贴合,新鲜的空气通过对方灌了进来,几分钟后苏飞渝终于能够正常呼吸,视野也逐渐清晰,不再是缺氧时一片黑的状态。
  季潮挪开了唇,还保持着伏在他身上的姿势,脸色很黑地陈述:“你过呼吸了。”
  窒息的余韵还残留在他身上,苏飞渝虚弱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季潮似乎也没期望苏飞渝回答,冷淡地对视几秒后便沉着脸放开他,开了灯起身去翻柜子里的药箱,没过一会就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型的镇定剂。
  苏飞渝刚想摇头表示拒绝,季潮就已经熟练地拉开他浴袍的袖子,找到静脉注射进去。
  药物很快就起了效,苏飞渝躺在床上,胸腔的起伏渐渐平稳下来,片刻后他觉得缓得差不多了,才对季潮讨好般地笑了笑,想要开口,却发现嘴唇还在抖,只能放缓语速,努力若无其事地解释:“没事,只是做了噩梦……”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季潮站在他床边,俯视着他,脸色不知怎么变得实在有点可怕。
  “苏飞渝,你怎么回事。”
  季潮缓缓俯身,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没什么感情地问,“你做什么噩梦吓成这样?”就如季潮设想的那样,对于他的问题,苏飞渝依旧紧紧抿着唇,闭口不语。
  而今天季潮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你说话。
  别tm装死人。”
  季潮垂眼看着他,抬手捏住苏飞渝的下巴,不让他躲避自己的视线,像警察对待犯人那样冷酷无情地审问,“今天季笙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苏飞渝,你到底有什么毛病?”苏飞渝的眼睛顿时无助地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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