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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贺栖洲正洗耳恭听,问:“我偏偏?”
  辞年一甩手:“罢了,不说了。”
  贺栖洲一笑:“我偏偏挨着你,抓着你不撒手,是不是?”
  “你好歹是个人,用词能不能……不要这么奇怪。”辞年疑惑了,明明自己才是妖怪,怎么在这人面前,他还得反过来提醒注意言辞用语。贺栖洲笑得更灿烂,一排皓齿在月光下格外白亮,他又打算说什么,辞年却抢先一步,道:“后山,被我关着一个妖怪。”
  这话一出,贺栖洲心下一悬,什么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笑容一收,再转眼,他脸上已经挂上了认真的表情。
  他在等辞年的下文。
  后山的妖怪,从几百年前就在那了。
  竹溪山很大,分为前山和后山,前后山间有一块凹陷处,哪里有一片名为竹清潭的水潭,水潭不大,却很深,水也清澈,这块水源连接泉眼,也正是青竹溪的发源地。后山资源丰富,前山也不遑多让,竹溪村人本就可以借着前山的资源裹上富足的日子,所以他们从不往后山走。
  而住在后山的家伙,最初也不过是个居于水潭中的小小蟾蜍,名为泽牢。
  辞年几百年前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已经能化出人形,与辞年聊过那么两句。同为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共同话题,所以一开始,辞年并未把他当做敌人,只是单纯当做一个有一面之缘的熟人而已。毕竟这百年岁月悠悠,能寻到一个说得上话的,已经十分不易了。
  直到后来,辞年亲眼见到他将误入后山的村民拖入水潭,吸食精魄后,连残存的肉身都分给了同在水潭中修炼的尚未得出大造化的妖族。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辞年第一次与这个家伙有了争执。
  “山中那么多灵气可以吸收,为什么偏偏加害于人?山下的人不过误入,赶走不就是了,至于害了性命还连尸骨都不放过么?这后山又没有主人,凭什么竹溪村人不能进来,偏要如此霸道占山为王?”
  蟾蜍倚在潭边,看着辞年,笑里竟透出了可怜的意味:“你到底是不是妖怪?凡人的死活,与你有什么相干?”
  辞年一肚子的话梗在喉咙里,一时竟一句也说不上来。
  他又戏谑道:“你莫不是被人养了几年,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吧?清醒点吧,凡人就是愚人,不能信,不能听,更不能倚仗。他们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活不了多久的东西……”
  话没说完,辞年便挥起爪子与他打作了一团。那夜月圆,竹溪山里黑风涌动,两个妖怪扭打作一团,你把我扔到林子里,我把你按到石堆上,整整一宿没个消停。最终,这场争斗还是在辞年的暂时胜利下宣告结束。
  其实也不算什么胜利。泽牢见斗他不过,便一咕咚钻进深潭,而那潭水太深,辞年没法下去。
  再后来,竹溪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兴旺,村民们需求的资源也越来越多,他们从最开始的求一夕温饱,逐渐变为了求富裕安乐。这是人之常情,可这朴实的心愿,却再一次给安乐祥和的竹溪山带来了危机。
  毕竟一旦进入后山,就可能丢了性命。
  辞年没办法,只能抓紧时间构建结界,规劝这种事,想都别想了,泽牢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两条道上的,怎么都不可能说到一起去。
  前山的资源越来越少,村民们开始向后山进发。辞年没法长久的藏起耳朵,他只能一次次化作不同的人形,守在后山,一遍又一遍的规劝:后山危险,有怪物,不可擅自闯入。初期,这招还是管用的,来往的村民也大多配合,听了他的话后,就老老实实的回去了。
  但底线是可以试探的。偶尔来上几个强硬的,非要闯入林子里,他也实在无可奈何。结界里蠢蠢欲动的泽牢,结界外跃跃欲试的村民,都让夹在中间的他举步维艰。
  终于,一伙村民趁他不注意,偷偷从另一条路溜了上去,险些冲进他精心布置的结界中。
  辞年及时赶到,却因为拦着他们采结界内的灵芝而备受辱骂。那时的辞年还化着女相,那是他对着铜镜看了半晌才挑出的容貌。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和善的神色一隐,他眼中放出莹绿的凶光。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村民顿时没了脾气,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逃走都不敢回头多看他一眼。
  这一吓,后山至少消停了几个月。
  “人类真的很麻烦。”辞年说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人为天地灵长,该是讲道理的。可后来我才发现,当我不讲道理了,事情反而好办了很多。”
  山中的怪物不可控,辞年就将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怪物。布迷阵,扮妖邪,但凡有人接近后山,辞年的那满脑子的鬼点子便全都招呼上。竹溪村人一茬接一茬,胆大的一波又一波,终于是败给了他的故弄玄虚。这种诡异而微妙的平衡,竟然就这么持续了几十年。
  “要一直斗下去吗。”贺栖洲问。
  辞年愣了愣,答:“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守多久。泽牢毕竟是妖怪,有自己的修炼之法,斗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只有他在努力提升自己。更何况,辞年并不像他那样毫无顾忌。泽牢的修炼霸道至极,他时常掠夺路过精怪的灵力以充实自己。纵使天资再差,这么胡吃海塞几百年,也该赶上来了。
  “奶奶救了我,照顾我,让我活了下来。”辞年望向月光浸透的青灰色石碑,语气慢慢柔和起来,“奶奶喜欢的竹溪村,守着也没什么。”
  “挨骂也好,被村民厌弃也好,都不要紧么?”
  辞年想了想,又笑了出来:“唉,英雄就是寂寞的。”
  “嗯。”贺栖洲闻言,也一并笑了,“把自己当英雄,可是很辛苦的。”
  “当都当了,不想辛苦也辛苦了,无所谓了。”辞年从栏杆上跳下来,抬起双手,将掌心对准月光。月光是没有温度的,可辞年却能从中获得细微的能量。贺栖洲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感觉自己藏在夹层里的那颗砗磲随之温热,才慢慢放下心来。
  灵力运转正常,而且恢复速度很快,看来这些天的努力还是颇有成效。
  运功结束,辞年拍拍手,转过身,看向一直注视他的贺栖洲,突然道:“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该跟我交换一下?”
  贺栖洲一笑:“我什么目的?”
  辞年道:“你少装傻,你跟着我,缠着我,说要助我成仙,不就是为了这后山里的东西吗,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作为交换,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贺栖洲道:“好啊,你问吧。”
  辞年想了想:“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后山的东西?”
  贺栖洲答:“跟你一样,想当英雄。”
  辞年觉得这个答案并不可信,轻轻“嘁”了一声,摆摆手不再问,转过身就要往山下走。贺栖洲见他要走了,也从栏杆上翻下来,追在他后面,盯着那一晃一晃的尖耳朵笑道:“干嘛啊,你问了,我答了,怎么还不信呢!”
  辞年敷衍着:“信——信——你想当英雄,大英雄——”
  贺栖洲一摊手:“我可没骗你,我是真的想当英雄!你说,把后山里的东西抓了,他肯定得有很多宝贝吧?到时候我可就扬名立万了,你说是不是?”
  辞年懒得搭理他,迈着步子跳了好几下,他穿行竹间已成习惯,身姿格外灵巧。不过贺栖洲也毫不逊色,两人在下山路上你追我赶好一阵,不一会就走到了竹舍附近。一到这附近,辞年便觉得自己不妥,一顿脚步便要回头,谁想身后就是紧跟着的贺栖洲。
  贺栖洲笑道:“不进屋睡觉?”
  辞年眨眨眼睛:“那是你的屋子,没我的床。”
  贺栖洲大手一拦,搂着他的肩就往里走:“那床你睡过了,是你的。”
  辞年又说:“那你的呢?”
  “我也睡过了,也是我的。”
  “……”辞年发觉实在不能与这人争辩,索性闭了嘴,老实跟着他往竹舍走。
  夜已深,夏夜的微风吹过竹海,静谧的竹溪山泛起海浪般的响动。两人还未踏入院子,便听得村里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惊呼,这惊叫划破了安静的夜,撕亮了整个村落的灯火。两人脚步一顿,突然极有默契地望向村子的方向,窸窣的人声渐渐响起,而屋舍掩映中,一团青绿的火焰蓦然腾空。
  是竹青。村落正中散着绿光的,正是山中的竹青!
 
 
第十九章 齐心携手勇破险境
  这竹青已不是空有一张脸的模样,它生出躯干四肢,有了完整的人形。
  只是这东西化形时不会化出衣衫,也不具备人的品性,不知什么叫羞耻,这一化作女子,便是毫无遮掩的赤条条模样,闹得村里是又惊又羞,喧闹声响作一片,害怕的害怕,激动的激动,沸反盈天。
  村里胆子小些的早就窜进了屋里,有孩子的也赶忙捂了眼睛带回家里去,还留在门口观望的,无非是一些年轻小伙,还有些上了年纪,连孙子都快抱上的长辈们。
  还有一个,唯一一个没有被羞得跑进屋里去的姑娘,是竹浮雪。
  她仍穿着那天初见时的碧绿裙衫,连灯笼都顾不上提,挨家挨户的劝探头出来看的赶紧回去。有几个听话的老实进了屋,可更多的压根就不愿错过这个一饱眼福的机会。那可不,平日里的姑娘,谁这么一丝不挂的出门去啊?就算是妖怪,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赶紧回去!别看了!”竹浮雪急得满头是汗,却劝不动起哄的青年们。竹生看她费了半天劲,反过来劝道:“浮雪,你一个女孩子,还没成婚呢,这个看不得!你快回去,别管这帮老爷们,他们看够了自然回去!”
  竹浮雪一听,脸色顿时黑下来:“现在是看不看得的事吗?这是妖怪!是要伤人的!再说了,我看不得你们就看得?她身上长了哪样是你们有的,你们就见过了?”
  这话一出来,这群小伙子都是一愣,顿时笑作一团,竹生脸上挂不住,一阵红一阵青,又不好对着竹浮雪发作,便只能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笑什么笑!看够了就回去!这会儿倒不怕妖怪了!”
  一青年收了笑容,道:“这可是宝贝!现在它不在山里了,主动到咱们村里来,这可是老天爷送来的,竹生,刚才你还说要带我们进山里去抓呢,这会这东西都送上来了,你不带个头?”
  一听这话,好几个青年都附和起来,竹生一看这话都说到了,怎么着也不能给自己丢了面子。他转过头,望向那飘在空中透着绿光的女子,咽了口口水,结巴道:“我不合适,不合适!浮雪在这呢,我去抓、抓这玩意……”
  青年们一听,更是笑得刺耳朵:“这还没成亲呢!你就开始惧内了啊?是得提前叫你一声耙耳朵咯!”
  “你们胡扯什么!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赶紧回屋!”竹浮雪实在听不下去,挥手就把他们往屋里赶,几个青年见她急了眼,便一哄而散,你往东我往西,跑得四散,让她不知该追谁。
  竹浮雪没那心思陪他们胡闹,见他们散了,便回头去找竹生。谁知这一回头,却看见竹生手里抓着村民挂在屋外的竹竿,硬着头皮往那怪物的方向去,这都已经走到跟前了!
  竹青化作人形,身材却极为匀称。它看着竹生走来,缓缓低下头,学着人类女子的模样,将挂在肩头的发丝一挑,轻轻笑了一阵。这一笑,竹生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旋转起来,这村落,这月色,这月下的竹影,全都被这女子的一笑给吸了进去。
  竹青缓缓抬手,指尖沁出香气,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那是竹沥的清甜气味。伸到跟前的这只手纤长匀称,比村中任何一只常年编织的手都要光滑。竹生看呆了,竟冲着那散着森森冷气的手笑了笑,缓缓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回来!”竹浮雪惊叫一声,转头就往那边跑,却还是晚了一步。
  青脸上的甜腻笑容骤然狰狞,那双柔弱无骨的手突然发力,手指关节处爆出折断竹节的脆响,下一秒,那手就变成了坚固的牢笼,死死掐住的竹生的脖子,将人高马大的他生生提起,不过瞬间的功夫,竹生的双脚便离了地。
  看热闹的、开玩笑的、说风凉话的……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一群人,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寂静无声,人群里爆发一阵尖叫,所有人都往屋里跑,探头的关了窗、锁了门,再不敢多看一眼!
  竹浮雪心里一惊,嘶吼却比眼泪早一秒迸发出来,她抓起散落在地的锄头,朝着面前的怪物冲了过去。她跑不快,却每一步都格外稳健,没有丝毫犹豫。
  竹青一手拎着竹生,掐得他浑身战栗,另一只手却悄悄将指尖化作了竹刀利刃,摸索着要往青年胸膛左偏三寸的地方下手。杀人掏心,吸食灵体,贺栖洲说得一点都没错,竹青并不是宝物,而是货真价实的妖邪。
  “你放开他!”竹浮雪冲到竹青面前,狠狠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沾着泥土的锄头已经钝锈,可她要救竹生,根本顾不得这么多。竹青察觉到有人靠近,空着的那只手便飞快地变了向,竹浮雪赶忙用锄头去挡,却还是比不过那迅猛的速度。
  尖锐的指尖眼看就要杀到跟前,竹浮雪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
  下一秒,一声短促的劈剥炸响在跟前。竹浮雪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
  竹青扭曲如枯木的青色手掌竟突然脱离了控制,被一阵风齐着手腕狠狠削了下来。那一声脆响,正是它骨节被切下时爆出的声音。竹浮雪瞪着眼,看着那青白的女子的手掉落在跟前,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化为了细细的竹节,连接处,仍有几滴竹沥淌出,并不是血的颜色。
  她抬头,定睛一看,随着那手一起掉到跟前的,还有一片飘摇落下的竹叶。
  视线突然被一个白色的影子填满,那人一手拎着已经喘不上气的竹生,一手捡起瘫软在地的她,向远处撤出足足几十步的距离,直到确认战场不会延伸至此,才将两人放了下来。
  竹浮雪赶忙爬向气喘吁吁的竹生,却不忘哭着向来人道谢:“谢谢道长!谢谢道长!”
  贺栖洲呼出一口气,并未多言,而是侧过身,回头看向身后的战场。少了一只手的竹青,正与另一个影子扭打在一起,剑光与竹影混作一团,让人眼花缭乱。
  “道长……小公子一个人,没问题吗……”竹生慢慢恢复过来,竹浮雪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她撑起那壮硕的身体,站在了贺栖洲身侧。就在他们前方,辞年正与竹青斗得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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