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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十年前,这围场中的蛇妖,为了增益子孙,施法勾走还是皇子的陛下,却不想天子的真龙之气过于霸道,没能得逞,反倒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贺栖洲举起手中的剑,“就是死在这把剑下。”
  辞年道:“死透了?”
  贺栖洲点头:“化作白骨,碎为齑粉,没了。”
  辞年不解:“那既然已经碎的渣都不剩,为什么京城里还会有蛇患,这些蛇都是听了谁的命令,从这么远的地方,一点一点挪到了城里?”
  贺栖洲道:“也许是……”
  这刚出了一半的句子,猝不及防被一声通天巨响撕碎。两人猛地回头,只见那山麓上那团黑气猛然震颤,带着从山上的草木石子,如巨石一般滚了下来。那茫茫的黑气浓烈厚重,根本看不清里面藏着的东西,它滚下来,速度极快,全然不似刚才那样的慢慢吞吞。
  贺栖洲一惊,赶忙捞起辞年,往一旁躲开,那黑气擦着两人的衣角滚过,这东西足有十余人合抱那样巨大,却不似一团浊气,更像一块有实体的黑石,它狠狠撞向木栅栏,及腿粗的栅栏立刻断开成好几截,被碾压的那部分更是陷入地里,连表面都染上一团炭似的墨色。
  那东西撞入草场后,竟没有继续往前奔,而是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刹住了脚步。它缓缓转过身,面向栅栏这头的两人。这一靠近,才总算看清,这东西不是什么黑气,也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团巨大的,纠缠在一起的蛇。它们有粗有细,有得不过尺长,有得却高达一丈,大大小小,花花绿绿,全都拧成一串,盘作一团……
  而那一双双眼睛,也正盯着栅栏后面的两人,冒着莹莹绿光。
  两人心下一沉,赶忙腾跃而起。果然,在起跳的瞬间,那团蛇球也疯了似的冲过去,将结实的木栅栏撞了个稀碎。木渣子满天飞,辞年快被这蛇腥味熏死了,他抽出虹瑕,冲着那混黑的蛇球便是一剑。灵气凝成剑气,切开浑浊的灰黑,狠狠将那东西劈开一条缝来。
  就像光滑的表皮上开了一道,那东西挨了一剑,立刻裂出一道缝,血光随着妖气一并迸发,熏得人睁不开眼,而与此同时,那些结成一团的蛇也发出惨烈的嘶撕声,整个球体不再圆润,而是吃了痛似的翻滚起来,好几条被斩作两截的蛇,就像被挤出伤口的血水一样,被蛇群蠕动着挤了出来,落在地上,仍弹跳着发出嘶嘶的哀鸣。
  辞年觉得恶心,却也庆幸这攻破的方法如此简单。他屏住呼吸,再次出击,却发觉那受刺激的蛇群换了模样。本该背对着他的东西,突然变成了正面,无数条鲜艳的蛇吐着信子,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辞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东西本就是个球,哪来的正反面,蛇可以看这头,也可以看那头,甚至可以同时看两头!根本不会顾此失彼。
  眼前的蛇比他的想法更快,几条长蛇绷直了身体,吐着长长的信子,将自己作为利箭,猛地向他弹射出来。那些蛇张大了嘴,獠牙透着青光,辞年心下一阵恶心,赶忙挥剑抵挡,一蛇张口咬在剑刃上,猛地把自己的头咬作两瓣,辞年顾不得那挂在虹瑕刃上的半块带毒牙的血肉,立刻侧身,躲开另一条奔来的毒蛇,剑锋斩过的瞬间,毒液和血液一并流下,气味难闻到了极点。
  这东西的里面到底藏了多少条蛇?要是一条一条杀,得杀到什么时候……而且,这些蛇并不是零散的个体,它们似乎长着同一个脑袋,会观察,还会谋划。当辞年持剑斩杀时,它们绝不会冒出头来,而当他结束一回合战斗后,它们一定会瞅准空隙,立刻冲出来,转挑着脖子面门这类的地方下嘴,恨不能一击毙命。
  一时间,血雨纷飞,剑光四起。虹瑕的锋刃闪着红光,又被冰冷的血溅了一层寒意。
  得想个法子……辞年吃力挡下一击,又还以几道剑气。这东西四周都有蛇盯着,随时能转向,无论怎么绕都不可能绕过它,要想击破,只能试试从上边……可他这头自顾不暇,贺栖洲那边连剑都没有,他怎么帮得上忙?要不……辞年心一横,后撤几步,举起手中的剑,喊道:“道长!接剑,从上面刺!”
  “不必,顾好自己!”贺栖洲答得极快,可他的声音不是从对面,而是从上方传来。蛇群攻击的速度加快,辞年不得不跟着迅捷起来,他抽空抬眼一望,却见着了更为震撼的景象。
  灰黑的妖气这云蔽日,让人撑不开眼睛,可偏偏这一片浑浊中,突然迸发出几道莹白的剑气。那剑气凌厉,自上而下,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将那浑浊不堪的阴云狠狠劈作两半,剑光刺眼,照得辞年都不得不偏头躲闪,抱成一团的群蛇纷纷嘶鸣,仿佛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下一刻,一人一剑,贯穿蛇群,辞年瞪大了眼,看着那浑圆的黑球从中间裂开,与其说是裂开,不如说是消融,是无数长蛇嘶鸣着,松开了互相攀缠的身躯,要么断作几截,要么拦腰撕裂,要么被灵气激荡,彻底昏死,落在地上动弹不得。
  腥臭的血雾渐渐散去,贺栖洲从蛇堆中大步走出。他手上提着一柄剑,一柄如霜雪般净透的长剑。剑锋锐利,灵力充盈,配着贺栖洲那一身飒飒白衣,竟让他有了一丝天人之感。
  贺栖洲从哪拿出的另一把剑……
  应该说,他怎么还有一把剑?而且只用看看就知道,那把剑也并非凡品!辞年看了看手里的虹瑕,竟还能分心猜测另一把剑的名字。可没等他多想片刻,脚下的大地忽然震颤,一声巨响,一副巨大的蛇形骨架破土而出,它刺破一地血泥,颤颤巍巍地抬升起来。
  周遭的风起了旋涡,草叶夹杂在风中。那风里夹着血肉,一点一点糊上骨架,不过片刻的功夫,一条巨大的蛇,就在那一地尸骸的重新拼接中重生。它瞪着灯笼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贺栖洲,盯着他的那把剑。
  “怎么可能……”贺栖洲皱眉,后撤几步,细细打量了许久。他攥紧拳头,握紧手中的长剑,低声道,“小神仙,做好准备。”
  辞年应声,赶忙迎战:“这是什么东西!死的活的?”
  贺栖洲吸了口气,道:“它是十年前……那只粉身碎骨的蛇妖。”
 
 
第九十八章 应天时合力终破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贺栖洲怎么也不敢相信,那条在十年前的深夜就已经被他斩为灰烬的蛇妖,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这一次,它比之前更大,也更强悍。
  妖气冲天,腥臭刺鼻,贺栖洲一咬牙,趁它转过头之前,拉起身旁的辞年,猛地后撤好几步。辞年显然也没想到破土而出的竟然是这么个玩意,他被贺栖洲拉着跑了好几步,才抽空回过头认真打量了一眼。
  这蛇高约三丈,通体血污,一片紫黑。只是不知道这颜色是天然形成,还是来自于那碎裂一地没了整形的蛇肉蛇血。比起山林里修炼得法的精怪,它更像是从地狱油锅里被捞出来的恶灵。
  它能从深重的泥土中冲出,必然也能再次潜下去,辞年再回头看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脚下大地的阵阵颤栗,这家伙怕是随时会窜出来。辞年赶忙将手抽出,又狠狠攥了回去,扯起贺栖洲便飞到了一旁的屋顶上。屋子并不能挡住蛇妖,修房先打基,那地下的建筑架构,多多少少能挡它一阵。
  两人立在屋顶上,看着广阔的草场。青翠柔嫩的牧草之下,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穿行,让草尖摆动的方向都格外奇特,但无论怎么寻找,那东西都没有找到屋子这头来,它毕竟藏在地下,看不穿层层土壤,就只能靠跑动的脚步声进行定位,现在两人都不在地上,它自然会失了方向。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它找不到人,就会窜出地面,等它再出现时,该用什么法子将其降服?
  “你十年前是怎么杀它的。”看着草场边泥土翻涌的痕迹,辞年深吸一口气,“这东西劲儿不小。”
  贺栖洲道:“耗光体力,贴符,砍头。”
  “头都砍了?”辞年一愣,“那它怎么还能复活?这东西……”
  “我不知道。”
  贺栖洲极少说不知道,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当初掳走孟胤成的那条蛇,早在当夜就死于他的剑下。是他亲自挥剑斩下了它的头,看着它化为白骨,灰飞烟灭。他亲眼看着那蛇妖的子子孙孙被剑光灵气震慑,不得不慌忙逃窜回深山之中。也是他亲自将受了惊吓的孟胤成送回营帐,磨了雄黄驱邪。
  狐鬼精怪的永生,并不是全然不伤不死,百毒不侵。
  而如今再次出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贺栖洲来不及细想,视线里便猛地扬起一阵湿泥,他忙拉着辞年退上屋脊。下一刻,那紫黑的大蛇破土而出,一挺身,将屋檐撞出个硕大的缺口。他们离这蛇不过三尺,那一身土腥味更是和血气混在一起,臭不可闻。
  辞年被熏得眼睛都疼,他皱紧眉头,拔出虹瑕,淡红的灵气溢散开来,在迷雾般笼罩的混沌黑气中照出一片清亮。与此同时,大蛇眼睛一亮,冲他们吐了吐信子,猛地张大了嘴。两人定睛一看,更是震惊。这嘴里根本没有信子,有的只是一条条排列着,正大张着嘴,疯狂嘶鸣的红蛇。
  那些蛇就似是被人种在了大蛇嘴里,齐齐整整,塞满了大蛇的口腔。大蛇一吐息,那缠绕如藤蔓的红蛇丛中便猛地钻出一条更壮硕的蛇来!那蛇就像它的信子,猛地弹出,冲着贺栖洲的面门直直袭去。辞年大喝一声“当心”,立马挥剑,却没想贺栖洲手里那柄剑更快,还没等辞年有所动作,那剑便猛地出鞘,斜斜削去了那蛇脑袋的一半,露出了搀着黑血的森森白骨。
  大蛇吃痛,仰头嘶鸣起来,声音从它散着黑气的身体里滚出来,震得人耳朵生疼。辞年趁着机会,一踏屋檐,飞跃起来。他屏住呼吸,双手握剑,踏着大蛇蜿蜒的身体向上飞奔。这蛇的每一寸都像是灌满了腐肉,一踏一个坑,根本没有活物该有的紧实感,辞年攀上蛇头,对准那硕大的眼睛,挥剑便要斩。
  “后面当心!”剑锋落下的瞬间,贺栖洲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辞年反应极快,赶忙回头,却见得身后的另一只眼睛里,几条金黄的长蛇弹射出来,张大了嘴,对着辞年的后颈便要啃下。
  直到这时,辞年才彻底明白过来,这条大蛇,根本就是被各种小蛇拼凑而成的怪物!不止是信子,不止是眼睛,这蛇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鳞片下,都藏着一双阴恻恻的眼睛,它们在它的身体里潜游攒动,它们就是它,是随时可以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将两人撕碎的它。
  白光闪过,腥臭的血水溅射出来,辞年咬着牙,将虹瑕的剑光刺入了大蛇的左眼之中。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脚下的蛇吃痛,用尽全力扭动着身体,辞年站立不稳,被它狠狠甩落在地。
  随着摇晃的视野逐渐平稳,辞年艰难地撑起身子爬了起来,他被甩到了一旁的草场上,连视线都被浓密的牧草遮挡,但比牧草更令人烦心的,是那些依旧掩藏在草丛里的蛇。这地方的蛇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它们步调统一,全都听从大蛇的指令,如果不将这大蛇击破,无论怎么杀都没办法把剩下的蛇杀干净。
  贺栖洲还在屋顶上,手持着那把发着白光的剑,与瞎了一只眼的大蛇斗得难舍难分,剑光四起,看得人眼花缭乱。辞年站在草里,只觉得这吹来的风都带了腥味,唯独立在高处一身白衣的人,还能用剑气刺破腥风,留住几分青冥浩荡。
  辞年咬咬牙,摘下了头顶的斗笠,四下看了一圈,不知该放在哪,便干脆绳结一绑,将它携挂在肩背上。
  贺栖洲又挡住一击,瞅准空档,狠狠刺中了大蛇另一只眼,那灯笼似的眼睛里立刻散出好几条蛇,缠着剑刃攀援而上,张嘴便要往贺栖洲手上啃。电光火石间,一道白影迅疾闪过,贺栖洲只觉手上一阵风过,那几条蛇便纷纷断做几截,散落一地。
  贺栖洲一惊,赶忙抬头,只见眼前的人散着一头白发,耳朵比以往更为修长。少年咬着獠牙,眸子里透出一阵莹绿的光,他一手持着剑,另一只手五指散开,每一根指头的顶端都生着尖锐的指甲。而此刻,辞年那指甲上带了黑红的血迹,他却丝毫没有避忌的意思,反而一转头,把剑也往身后一背,冲着大蛇的面门抓过去。
  贺栖洲叹道:“怎么头发又散了。”
  辞年来不及回头,他一面躲闪,一面狠狠用利爪削下大蛇的鳞片,骂道:“你没脑子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头发!”
  “关心关心怎么了,好歹是我梳的……”带笑的话音未落,一条蛇正从那被利爪划开的破溃里飞窜出来,贺栖洲横剑一挡,直把那长虫劈作两半。
  辞年拼力厮杀,眼中绿芒大盛,他咬牙道:“只用剑太不方便!”
  手上剑花未停,贺栖洲认同道:“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两人通力合作,默契十足,竟是渐入佳境,不再似刚才那样狼狈不堪。
  大蛇双目失明,已经没法通过眼睛寻到两人的方向。周身的每一条小蛇都能看见他们,却依旧被大蛇禁锢在体内,一时半会窜不出来。眼见大蛇无法找准二人,那些小蛇似也焦急,它们藏在鳞片下,却一个个不安地涌动起来,眼看就要冲破那层薄得发亮的皮。
  见时机快到,贺栖洲终于收了剑。他后撤一步,两指一捏,抵在唇边,用力吹出一声呼哨。
  这呼哨声悠长,刺破云霄,更像一句无法违背的命令。
  翅羽拍打的震天声响从山边传来,辞年抬头,只见得一片黑压压的什么东西,正翻山越岭而来,它们雄壮有力,飞得极快,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跟前。辞年定睛一看,这赶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只只鸟儿。它们展开翅膀,在空中极有秩序地悬停着,目光却紧紧盯着那地上的大蛇。
  大蛇体内的一条条小蛇躁动不安,它们急迫地想要找准攻击的目标,却因为大蛇的失明而无法得逞,鳞片下的暗涌越发激烈,终于,第一条蛇冲破阻隔,狠狠冒出头来,冲着两人的方向弹射而来,辞年刚要拔剑抵挡,却见的空中一个黑影疾掠而过,那鸟儿动作极快,叼着蛇窜出老远,再回来时,草场上便多了两截被扯断的蛇尸。
  看来这蛇不太合它口味。
  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接二连三的长蛇冲破阻碍,盘旋空中的猛禽便再不谦让,一个个俯冲下来,将落单的蛇一条条叼走,到最后,它们甚至懒得等蛇自己钻出来,开始主动停在大蛇身上,用利爪和尖喙撕咬起来,大蛇被拆解得体无完肤,无数小蛇从破碎的伤口里爬出来,却连逃头还没来得及逃走,就被撕扯得骨头都不剩。
  天地之间,法则如此,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不过半刻钟后,领头的鸟儿飞上屋顶,盘旋几圈后,终于餍足地鸣叫几声,带着饱餐一顿的大军撤退了。等它们散去后,两人从屋顶上跳下,只见到满地腥臭,一片狼藉。大蛇被啃食得只剩骨架,连最后一丝微弱的妖气都残存无几。那些散落一地的小蛇,也全都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没了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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