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辛五冷冰冰道:“别无选择。”
辛五淡声道:“人间、地狱,有何分别?”
第82章 及之后:
提到景决无悲无喜。
以及全文多次提到景决有几年是不记得陆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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臬司仙使,身负天命;臬司剑,奉天执道,可斩神魔。
一个背负着臬司剑的臬司仙使,如果只是一个恋爱脑,为了爱情,不顾使命,不顾律规,不顾天命,那么我认为这个人设是崩的。
可能有的读者接受不了攻目前没有把受排在绝对第一的位置,但是你们想想啊,这不就是我们的生活吗。
另外,关于景决的性格,我在文里回溯的少年那一段,那就是还有着自己天性的景决。景决不是生来就是六亲不认和高冷的,他曾经很有少年感,是一别扭、骄傲、敏感、灵动、明艳又不失可爱的美少年啊。
“
飞升难,上邪远。
有人断舍离,有人熬成魔,有人堕为鬼。
也有人,魑魅魍魉千里行,归来还是曲中人。”
我希望我深爱的角色,无论攻受哪一方,永远都是最初的曲中人。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本文的主旨所在。
(啊,这句话红得我打出来都颤抖,啊,被学习强国支配的某种感觉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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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boss
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坏得可以毫无理由;
也从来不认为,凭一人之力可以让天下大乱。
一定是有很多势力,很多是非,很多爱恨情仇,纠缠在一起导致的局面。
大厦毁不在一日,大厦建成也非一人之力。
我写的boss有好几个,不同剧情线,不同感情线各有各的boss。
这才是我想写的仙侠江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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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我以为我已经失去了日更的能力。
但是,这几天,看到读者多了许多,评论也热闹了些,我大受鼓舞,今天居然又更了!
我周末要带娃是很难更新的,但我居然可以做到早起开电脑,做到抓住一切零散的时候构思和码字。
感谢你们来看!
读者和作者真的是相互成就的!
明天周一,我三次元工作有会议,有可能明天更新不了。但我会努力明天争取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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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点开心的,这本文的超级大女主姗姗来迟,终于出现了,她是不是很带感!
本文肯定是he!
我爱景殊。
第88章 问情
童殊自客栈下来, 取道香市逛了一圈。
真是热闹。
各门各派、权势富贵皆有。
留在香市里歇脚的,大多是些小仙门和寻常权贵, 没资格住进甘苦寺, 便在香市落脚,听那些人议论,是要相约夜里子时早早上山。
抢头道香。
一个个神忽其神的把那头道香说得特别灵。
童殊啧了一声:那头道香要是灵验的话,他早就讨了一百个老婆, 生了一百个娃了。
他跟在一嗔大师身边的日子, 没少陪着加灯油燃早香。
若按他母亲童弦思念叨的那样,早娶妻早生子, 那些年里的天道香只要灵验一道, 这世上便添了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男人,少了一个陆鬼门。
嘿……现在想来,不灵验也挺好。
否则也等不到景决。
童殊有腿疾,耐力不足,但他的瞬间速度是极快的, 加上冉清萍替他止了疼,他的耐力和速度在不知疼的情况下,可以强行提升许多。
他在香市里晃一圈, 除了一些修为稍高的修士感到有阵风过, 并没有人发现他。
然而他总觉得什么在跟着他。
这感觉其实很是玄乎。气流无异, 没有人迹,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被跟踪了。但是,临战本能还是叫他浑身绷起, 警戒起来。
当年陆鬼门的名号之所以响当当,是因在他入主魇门阙后,曾狠狠打压过一众大小魔头。大战小战无数,刀枪血海里练就了他对危险本能地警觉。不管有无动静,只凭着微妙的意识,他便能准确的判断何方来人。
然而,这一次,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真的是悄无声息了。
他想,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对方修为十分强大,但这个可能性极低,他所知道的现世修为高于他的人都不在甘苦寺附近。
另一种可能,便是对方跟的很远。
于是出了香市,他在一处转角停下,负起手,不耐烦地望向来路。
不由莞尔。
一道黑色的闪电跃到路中央,对他“喵”了一声,迈着八字步,大爷般朝他走来了。
“猫兄,你回来了?”童殊笑吟吟道。
山猫听到童殊的声音,收起了疾驰中扬起的毛,慵懒地望他一眼,蹬腿跃起。
童殊笑着让出半边肩膀,一团黑影便温顺地蜷到他左肩上了。
料想这山猫今日早些时候已寻来了,知道景决在屋内,又发现了乾玄阵,便一直在客栈附近逡巡着,见他一出客栈就跟上了。
他有些日子没见着山猫,此时见这小东西,终于一扫连日的阴霾,露出几分真心愉悦的笑意来。
自从确定了对景决的心意,他的心防仿佛被某种甜蜜的重量冲散了。他好似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蒙尘未启的少男心事随风解封,整个人不自觉带上了柔情蜜意,笑意不经意常挂在唇边,魔王的戾气敛得深了,骨里子透出柔和来。
都说儿子随母,他的母亲童弦思在年少时遇到剑胆琴心、雅致倜傥的陆岚时,一朝打开心防,便是情根深重,温柔至死,万劫不复。
这一样,童殊怕是一五一十地遗传了童弦思。
一旦卸下盔甲,打开心防,内里是毫无保留的柔情。
童殊在被驱逐出芙蓉山时,曾跪着求童弦思跟自己走。
并非自私,而是他知道童弦思在没有他的芙蓉山,每一天每一夜,将只剩下无尽的煎熬。
可是,童弦思只是泪流不止地对他摇头。
童殊不理解,那时的童弦思已经是一个名存实亡的芙蓉山主母,宗务从无过问之权,且陆岚一个月最多只看一次童弦思,来了也只是彼此沉默,几乎是不留宿的。
便是到了这等地步,童弦思仍是不肯走。
无论他怎么问,怎么求,童弦思都不肯说出不肯走的原因。
不过两年。
不过在他离开两年后,童弦思便香消玉殒了。
从童弦思离开人世那天起,童殊的世界便只剩下暗无天日。
现在,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
曦晖破晓而出,童殊在阴暗无边无际的世界里,看到了光。
他不由笑了。
山猫半眯着眼,瞥见他那肉麻的一笑,小毛腿一滑,险些掉下童殊肩头。
童殊好笑地将它抱到怀里,道:“五哥又不在,你怕什么?”
山猫上次分离之时,他还是唤景决五哥,这会儿山猫一回来,这称呼便顺口溜出来了。
山猫听他这声软软的五哥,不禁又是一抖,它用力地抖了抖耳朵,摸不着头脑——趁它没在这段时间,童殊与五哥之间发生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以至于他的主人变成这副花痴样?
比它见着母猫还要春心荡漾。
山猫有些接受不能地在童殊怀里抖了抖,呜咽地“喵”了一声,对那位五哥的畏惧少了几分,相应的,嫉妒多了几分。
他的主人的怀抱未来不是他一个猫的了。
童殊发现山猫有些恹恹的。
明明它刚见着他时兴致勃勃,这会突然又兴致缺缺,是以,他缓缓顺起猫毛。
蓦地摸到猫身上一圈藤条。
解下,对月察看。
好东西。
这山猫居然给他带了一样颇为稀有的礼物。
此藤条,摘自魔域独有的一种植物,名曰问情藤,其结的果名曰问情果。
问情果神奇得很,心无杂念的人吃他,是满口甘甜;心中有情之人,吃它一口,便是满口苦涩。
越是心清之人,尝它越是甘甜;
越是情丝纠缠之人,尝它越是苦涩。
魔修纵欲,大多逃不掉爱恨情仇,十个魔修尝此果,有九个魔修是尝到苦味的。
此果苦不堪言,然而却受魔修趋之若鹜。
只因此果不仅能试心,还能清心。
不管你吃它第一口有多苦,第二口那苦味便能减一些。
更奇在,随着那苦味散开,心中的情思欲念也会跟着散去。
无论道魔,清心于修行都大有裨益。
尤其是晋级的关键时刻,魔修常会遇到心魔作崇。一旦压制不住心魔,便会走火入魔。
是以,魔修晋级之前都会到处搜寻此果,以求清心去欲,好叫过关容易些。
魔修纵欲,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暂时褪些情意,如同换件衣服,在不少魔修眼里便似揭过一场露水姻缘。
情爱哪有修为晋级重要。
情人可以再找,晋级一旦失败,轻则从头来过,重则走火入魔。
童殊将那藤条上的问情果一颗颗摘下,从乾坤袋中取出干净布囊仔细装好了。
山猫本是眨着两颗圆溜溜的大眼睛表功,等着表扬的,谁知童殊竟不趁鲜尝尝。
山猫有些不快:本猫远道带来此果,一刻不敢停送给你,可不是让你将它放坏的。
何不趁新鲜吃了?
童殊看懂了山猫的不悦,莞尔一笑,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的声音道:“问情果虽好,可我已经用不上它了。”
山猫眨了眨眼,坚持着还是想让童殊尝一尝。
此果它尝过,异常甘甜,而且吃后神清气爽,是它在世间吃过最美味最厉害的果子。
童殊却摇了摇头道:“我如今同你不一样,我尝它,便是满口苦涩。”
山猫还是不解。为什么同一个果子会有不同味道。
它觉得还是得尝一尝,毕竟不尝怎么就知道它一定苦呢。
童殊道:“我如今一口都不想吃它。因为吃它一口,我的心上人便要轻一分。”
我要将我的心上人,沉甸甸的压在心尖上。
一分苦也不愿减。
只有美食能动容的猫心,现下是理解不了如此深奥的话的,一双圆滚滚的猫眼望着童殊。
童殊忽而一笑,那一笑璨然生辉,把夜色也暖亮了似的,他温和地对山猫道:“等有一天,你有母猫了,就懂了。”
天下第一寺甘苦寺,以僧侣苦行苦修,悟得大道,频出大能而享誉各界。
不知现在寺里是否有了新的大能,而甘苦寺的护寺法障是否变了风格?
童殊不敢轻易破开法障,他来到甘苦寺北端一处僻静角落,伸指,小心地触上去。
雄浑的,带着惩戒经的法咒随之撼在心头。
梵音响彻胸腔,震得童殊眼冒金星,耳膜刺痛,有一股温和又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往外弹去。
童殊怔怔地停住了手指。
这法障很是强悍,虽然只是一指的接触,已震得他五脏六腑嗡嗡作响。
但他舍不得立即松指。
因为,这是一嗔大师加持的法障。
熟悉的梵音,熟悉的雄浑,熟悉的温和劝诫。
仿佛又回到少年时期,一嗔大师拿着戒尺轻轻敲打着他,嘴上说着训戒的话,手上却留了几分力。
既是一嗔大师的法障,那么今夜童殊便少了一道难关——一嗔大师的法障,他是有破解之法的。
这破解之法上邪经集阁中无载,他之所以知道,是一嗔大师亲自教他的。
他在一嗔大师膝下那些日子,正是最顽劣淘气的年纪,时常跑到寺外去玩,有时玩过了时辰,不免要受守门僧的戒训。
次数一多,一嗔大师以他太过叨扰守门僧为由,给了他这一处法障的破解之法。
这相当于甘苦寺对他开了一道小门,随他来,随他走。
凭着这道“小门”,童殊在进戒妄山前,曾偷偷回来看过一次一嗔大师。
也是从这个位置,他轻手轻脚进去,拨开院墙下老柿子树层层叠的枝叶,见着一扇被烛光晕得微暖的纸窗,窗里头点着如豆灯火,有捻着佛珠的人影笼在素白的窗纸上。
睦时,童殊指尖一转,运起破解法咒。
果然,方才雄浑的法障撤去力道,惩戒经的梵音换成了轻而浅的颂福经。
果然这破解之法仍有效用,一嗔大师没有改过对他的宽容。
童殊心头一片苦涩,他穿过院墙,拨开老柿子只剩几片枯叶的枝丫时,眼前有些模糊。
当看到这处院落竟然有一扇窗户竟然还亮着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五十年不曾有过,还是当年的月光下,有人点着灯等着一个玩累了晚归的孩子。
正怔忪间,对话声响起:
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说颜回居士已在东院住下,我想……”
他话未尽,不知想到什么,自己咽了声。
一个青年的声音柔声劝道:“东院护卫森严,我们靠近不了的。”
这青年显然很了解少年,猜出了少年的心里话。
“我知道的,我不会当真去坏他清静。只是一年只此一次,我……”
“小师弟,你已断尘缘了。”
“可我在这世上,只这一个亲人,我……想去看看他。”
“明日在殿外总归能瞧上一眼的。”
“可是离得远,前头还有好多人挡着。”
“我到时垫一垫你。”
童殊回过神来。
不是故人,也不是五十年前。
他摇了摇头,清心明目,随后自我劝藉地笑了笑。
听着那两人细声谈话,不由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让他碰着了白日里那对同是空字辈的半吊子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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