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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近代现代)——山引

时间:2020-12-08 10:20:46  作者:山引
  “哥,我想你。”
  我找不出别的词了,我只有这一个想法,我真的想他,我从来不想谭风岳这个与我血浓于水的父亲,我却想他,想这个大概从来也没把我放在眼里的哥哥。
  “哥,我想你。”
  “哥,我想你。”
  “哥,我想你。”
  我固执地说我想他我想他我想他,说了十几遍,谭疏业就站在那里听,等到我说的喉咙干压,猛然一下差点干呕出来的时候,他终于侧了半边身子,叹了口气。
  “我听到了。”
  “去换套衣服,别着凉。”他看了看我,又轻轻说了一句,然后从那树白木香下走过,散落的花瓣掉在他的耳尖上,他的步子轻快地像是从花蕊里滋养出来的灵长。
  有云雀落在了我的头顶上,抖了抖细弱的脚肢,一阵细雨从头上纷纷落下,将我及肩的头发打湿。
  我从粘住的睫毛下看见我哥走进主厅,被刚刚进门的谭风岳拉到身边整理衣襟,谭风岳身上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他替我哥拉衣领时,轻轻抓起那片已经落在肩上的花瓣,低眉看了看,然后把它塞进了我哥的嘴里。
  他们看起来不像父子,倒像是情侣。
  我被我的猜忌吓了一跳,打了个冷战,再眨眼时,那两个人早已经不见了,我抬头望着那一树繁茂浓香的白花,忽然觉得它很不吉利。
  我再次看见他们是在晚餐时间,三年后再一次,一家三口终于坐在了一起,座位没有变,餐桌换了个新的,比原来的更大了,周边刻着的一圈手工木雕很漂亮,只是上面的花纹我一个都看不懂。
  我单独坐在桌子的一角,谭疏业和我爸坐在我的对面。
  晚餐吃的很安静,谭风岳向来不喜欢聒噪的环境,谭疏业在他身边长大,也不喜欢人吵闹,我不敢说话,看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只听见刀叉碗勺相互碰撞的声音。
  我拿余光偷偷去看谭疏业,他吃饭的样子很矜贵,可他好像不怎么有食欲,大概是舟车劳动太累了,他只吃从靠近自己的那盘松露里挑了几只百合,慢慢咀嚼了几下,就要放下筷子。
  谭风岳看着他的动作蹙了蹙眉,从一旁的碟子里挑起一块白嫩的鱼肉,落在他碗中。
  “把这个吃了。”
  谭风岳是个混蛋父亲,他就连疼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疼,谭疏业不想吃,连我都知道谭疏业不想吃,他讨厌一些带着腥味的东西,鱼虾之类,他向来不碰。
  可谭疏业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却还是夹起筷子慢慢吃下去了。
  我不知道这三年里谭疏业究竟经历了什么,能叫他如此听谭风岳的话,还能叫他咽下他恶心反胃的东西,大概他从来没吃饱过东西。
  “吃完再喝点汤。”谭风岳又亲自从那钵白瓷盆里舀了一碗王八汤放在谭疏业手边。
  谭疏业没有抬头,用筷子拨着那一小块鱼肉,闻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那顿饭吃的很少,只吃了一块鱼,陪着我哥一起吃的,他咬一口,我就咬一口,后来我等着他喝汤,他却在最后一口鱼肉进口之后捂着嘴跑进了一楼的洗手间里。
  我从凳子上跳下来就要跑,却见谭风岳已经急急地跟过去了,不知怎么,我觉得自己稍微有些多余。
  我哥把吃进去的全部吐了,我趴在门口偷偷往里看,谭风岳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说又恶心了吗?
  我哥摇摇头,说没事。
  他吐完拿起旁边的漱口用的矿泉水漱了下口,谭风岳去抓他的脸却被他躲过去,我看到谭风岳眼角微微挑了一下,随即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来。
  “是不是不舒服?”
  如果他问出的不是这句话,我想我大概会把手里的什么东西直接砸过去弄晕他,我看不得他这样对待我的哥哥。
  谭疏业的眼睛是他最美的一个器官,只要他专注地用那一双浅色的瞳孔盯着人看,没有人会不受到来自他的诱惑。
  谭风岳也不例外。
  所以当他的拇指摸着我哥的脸,转而轻轻擦着他的唇时,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只是心疼于我哥的虚弱。
  我记得谭疏业走的那年嘴唇还是正常人该有的饱满红润,可它现在却微微发白,不再像是野外淬着月光生长的玫瑰,就像是谭风岳塞进他嘴里的那片白木香。
  “你答应过我吧,回来的代价。”
  谭风岳的声音冷得我一哆嗦,我看到我哥藏在洗漱台边的手指几乎戳断了指甲,却还是回了他一句是。
  “那就拿出你该拿的姿态来。”
  我发现我的浑身细胞都有些冻住了,生生看着我哥闭上眼睛吻上了我的父亲,却没有动。
  白木香确实是种不吉利的花。
  那天晚上,我爸死了。
  
第二十三章 红玫瑰
概要:算不算和你隔空接吻了
  我退学了,学校不追究我的责任,但是需要我当众作检讨。
  我就不。
  我跟我哥沟通了这件事情,他没什么意见,说退了就退了,我问他不会丢人吗?有个高中学历的弟弟。
  我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放心,不管你什么学历,哥哥都不会把你丢出狗窝的。
  我很感动,我哥说的对,考上了不想上和没考上上不成是两回事,前者比常人应该牛逼,我觉得我哥真的是集人生智慧于大成者。
  跟韩琦的歇斯底里不同,我退学后立马就让我哥在家休养,公司暂且由我替他去,他那时正吃完晚饭泡澡,一缸的玫瑰艳的厉害,我哥趴在浴缸里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好啊。
  他甚至都不问我为什么要让他在家休养,只是叫我多加点班,也尝尝朝九晚五的滋味。
  日子过得很平静,我拿出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去工作学习和健身,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全留给谭疏业,十一点睡觉,凌晨三点起床,每天都过得很快,似乎才刚刚和谭疏业道过晚安睡下,眨眼又到了去书房自己琢磨的时间。
  刚开始会觉得很累,懒散惯了的人生需要一个过程才能立正,我强迫着自己去清醒,为了集中注意力甚至会拿针扎自己,所幸真正适应起来也很利索,三个月的时间,我哥说我已经没什么狗样了。
  和谭疏业相处的方式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他放手放的干干净净,说不去就真的不去了,公司门都不会踏一步,成天在家里看书,把那一屋子他以前读过却忘了或者读过很久却怎么也忘不掉的书都重新读一遍,到一杯苦荞茶尽,在纸上画一个随心所欲的符号。
  或者就玩音乐,不是少年人激情蓬勃的朋克摇滚,而是宁静悠扬的古典乐,橘黄的吊灯悬挂在房顶晃荡,谭疏业穿着乳白色的圆领灯笼袖复古衫,坐在一楼的大厅中央,或者立于二楼琉璃堆起的小窗旁,黑白键和弦静谧的乐能绕三日的梁。
  有时候做完爱他也不再叫我出去了,而是一反常态地拉着我让我躺在身边,我抱着他睡,大部分时间他也抱着我睡,让我窝在他温暖的怀抱,像只刚刚出生的狗崽。
  但他伪装的再好,我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其实一夜都醒着,我能猜到几分缘由,大概就是我和我那垃圾爹长得太像了。
  我拒绝了这个要求,即使他想要我给他暖床我也不干,做完爱我就滚回自己房子里去,他其实不会明知故问。
  像我们之间的第一场性事,我们刻意地去回避大家都不想提到的事情,两方相安无事地活着,他依旧懒洋洋,我仍旧贱兮兮,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跟着韩琦在公司学习的半年,他就在家里吃喝玩乐,青春期后忽然迷上宅趣的小男生一样,揪他出去都懒得动,我下班早了强行带他出去吃饭,他才随便套一件衣服出去。
  我西装革履,他却宛若大学生,点餐的时候他故意叫我哥哥,我一阵邪火冒了头,差点把手里的菜单扔到地上,还没警告他别闲着没事挨操,他的脚尖已经隔着内裤勾到了我的裤裆。
  还吃什么饭,我拉着不省心的弟弟上了酒店的33层,在电梯里和他接了个急促却香甜的吻。
  好似这个家就是有这种魔法,可以将性格连着身份一起对换掉,我变得越来越像他,八面玲珑处事圆滑,谈判桌上初出茅庐就将对方压的面红耳赤,只能硬着头皮握手言和,而他越来越像个孩子。
  有时在家里无聊了也会不管不顾地跟我发信息,要我报备中午都吃了什么,我事无巨细说给他听,他听完在那里啧啧叫喊,抱怨我在公司享福,他却在家里受苦。
  公司这饭还能叫享福,他真是五星级吃多了想念起街边麻辣烫了,但没办法,他总发信息闹我,我只能叫刘峰把公司里的饭都买一遍,然后往家里送去,没过多久我就又收到来自他的信息,几张饭菜的照片和一只吃的油乎乎的嘴唇。
  饭菜只拍了我中午吃过的那几样。
  【吃了同款菜,算不算和你隔空接吻了?】
  我恨不得飞回家去。
  韩琦刚开始几日气得都不想看我一眼,走路都避着我走,但从某一天后就改观了,那是谭疏业偶然过来探班的一天。
  我记得那会儿我正跟着营销部的总监对数据,他开着自己那辆基本没碰过的小法拉利骚上门,我当时察无所察,等听闻风声跑去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还留了张字条郑重其事地叫前台给我送上来,说狗子乖,哥哥先回去了,离开家太久了不放心。
  他不放心个辣子,我们家除了他什么也不值钱。
  总之谭疏业挑我不在的时候把韩琦拉进办公室促膝长谈了一番,我听秘书说韩琦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都绿了,谭疏业却一边嚼着牛奶糖,一边戴上那副夸张的墨镜遮住一双狐狸眼,笑着给大家订了下午茶。
  在那之后韩琦也不给我摆脸了,起初还端着架子,后来就又以哥哥自居了,有时候我因为谭疏业的信息分心,他一个巴掌就想放下来,我抬头眨眨眼睛,把手里一心二意完成的东西拿给他看,他看着那些数据,抽着嘴角说,行,你厉害。
  还行吧,比起我哥差远了。
  “小谭总好。”
  午饭过后在过道里碰到了张媛,她低着头跟我问好,我现在其实什么正式身份也没有,但公司里人都喜欢这么叫我,他们大概以为我真的是来接我哥权的,要把他从公司里挤出去。
  “韩副总叫我把这个给您。”
  我把文件接过手,匆匆看了一眼,然后去他办公室里找他。
  “走司法途径吧。”我把文件扔在桌上,拿着我哥放在公司的杯子喝水,里面飘着两粒枸杞一朵玫瑰,韩琦说是我哥特意嘱咐给我买来的。
  韩琦听完笑了笑,拿着笔在手里转,“你跟你哥真是一个性子。”
  “他养大的,不跟他跟谁。”
  韩琦把我扔在桌上的文件放进抽屉,跟我说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想回家的话就回去吧。
  求之不得,我正好想我的狐狸了。
  我喝完最后一口水,刚要起身来,却听韩琦又问我,“听说你找了纪文?”
  “你消息倒是灵通。”
  “你哥知道吗?”
  “不需要知道。”
  他气乐了,“你给他找心理医生还不要他知道,你觉得起作用?你的心理医生是会隔空治疗吗?”
  “会跟他说。”
  韩琦往后靠了靠,又忍不住似的笑起来,“我就想问问,你觉得你哥那种闲不住的家伙,能乖乖看医生吗?”
  他不看也得看。
  我不想再跟韩琦废话,抱着我的保温杯在他不怀好意的笑意下回到我哥的办公室。
  等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开车回了家,我也想在路上遇见那个卖独尾草的老婆婆,亲手带回一束和谭疏业一样的花,想象他曾经拿着它时满满溢出的情绪,可我始终没有碰到,但不想空手回去,于是转方向去了花店里。
  店员见我一身打扮,客气地问我需要点什么,又要把这份爱意送给谁?
  “爱人。”
  小姑娘脸上露着喜悦的笑,她问我我爱人有没有特别喜爱的花种,我张口要说白木香,脚下却不小心踢翻了店员刚刚忘记收走的营养液。
  她急忙同我抱歉,我看着洒在我鞋尖上的那几滴液体,忽然改了口,“要玫瑰。”
  “红玫瑰。”
  “火红的,热烈的,芬芳的那种。”
  我捧着一束玫瑰回了家,谭疏业把它们都撕了下来,用舌头卷进嘴里和我接吻,然后仰着脖子喘息,下边大力地吃着我的阴茎,嘴角流出的红液将他的嘴唇染得像个妖精。
  “哥。”
  “嗯。”
  我摸着他的小腹亲他,“你为什么喜欢白木香?”
  我哥怔了一下,然后笑着不说话,我狠厉地顶他,忽然之间弄得他叫了出来,谭疏业眯着狭长的眼跟我撒赖,“干嘛啊,肚子都通了。”
  “我问你为什么喜欢白木香。”
  “喜欢就喜欢,还要..呃!狗崽子!”
  “好好说吗?”
  “呀,你又发什么疯啊……”
  “我就发,你说不说?”
  “说说说说!”
  “为什么?”
  “因为他好看。”
  我拉着我哥的胳膊反压下他,将他的腿抬到我肩上狠操,一边操一边打他屁股。
  他嘶了一声,拿脚替我,被我捉着脚背又狠咬了一口。
  “你该罚。”我跟他说。
  “罚我什么?”
  “罚你喜欢白木香。”
  我哥没说话,他在那里静了几秒,然后抱着我自己攀上腿来,把大腿分的更开,抬起屁股迎着我的进攻,我狠狠打着他的屁股,就这个姿势操的他前端强制射了三回才停下来。
  玫瑰花瓣落了一地,谭疏业喊我狗崽子,我不想理他。
  “狗崽子。”
  “狗崽子?”
  “狗崽子!”
  “你干什...”
  谭疏业猛地扑上来吻我,用脚趾抠着我大腿上的皮肤,不要脸地勾引着我。
  他把嘴里嚼了几下的玫瑰吐进了我的嘴里,汁液混着口水从我们两的嘴唇上流下,谭疏业用食指沾了沾我唇上红色的汁水,然后低头认真又色情地摸着我的锁骨,温热里掺着冰凉,艳丽的液体缓缓勾勒着那里已经变淡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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