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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古代架空)——匿名咸鱼

时间:2020-12-13 09:26:00  作者:匿名咸鱼
  三年前他刚到端阳,就盘下了一家生意不景气的小饭馆,大手一挥把满是烟火气的饭馆改成了风雅的书画店。
  可惜大多端阳人务实,见了中秋的明月也不会很有闲情雅趣地吟一句“明月几时有”,只会多做几个月饼。
  附庸风雅的人少,白知行的书画生意自然惨淡,比那家小饭馆还要冷清些。也就是到了年末,才会有些买年画春联的顾客光临,有一阵子的热闹。白知行一个孤身一人的异乡人,过年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年初一那天照常开了门,自然是没什么客人,他早习惯这样的门可罗雀,不在意地拿着笔绘昨夜绘了一半的扇面。
  刚画了几笔,就来了客人,一对年轻夫妻,应该是刚从观音庙回来,带着一身香火气息。
  白知行自以为这世间的人总有或多或少的缺憾,唯有画师词人小说家笔下依托想象而生的人物才有可能尽善尽美,世间美人未及他工笔画下的仕女。
  但那对夫妻中的娘子却让人觉得若以她入画,笔笔细琢,也未必能绘出她此刻眼波流转间的光华,纵是白知行这种对女子没有兴趣的人也多看了几眼。
  她饶有兴致地看过了几幅平常无人问津的山水画,向丈夫比划了什么后买下了一副。
  白知行猜想她大概是个哑的,他的故识恰好也有一位哑女,他因此也知道粗略地了解一些手语,觉得这个娘子的手势做得有些许怪异和生疏,但也没有太在意。
  白知行看她好像对自己在画的桃花扇面有兴趣,虽然他不差钱,开个书画店也就图个乐子,但难得有人愿意欣赏他这些画,便爽快地说:“这位娘子如果喜欢这扇面,那等我画完再制成扇子,您差人来拿,就当是我送您的了!”
  做完时春日已至,这满扇春色倒也应景,只是原本是要做九寸的十六方折扇,得改为七寸了。
  没想到他再见这位娘子时却不是什么愉快的场景。
  那日是个晴天,暖得人酥了骨头,只想躺在树下做一场缠绵悱恻的梦,白知行早晨出门前折了一枝桃花插进画桌前湖水绿的花瓶里,花香带着点春光的媚袭人,白知行被熏得昏昏然,午后困倦,便任性关了店归家,走前还不忘从瓶中抽出那枝桃花。
  他边走边把玩着那枝桃花,路过一条巷子,却听见里面传来异样的声响。
  他疑惑地往里看,一个壮年男子把一个女子按在了墙上,猥琐面孔露了个不似人的狞笑,像野兽脱了人皮,正向她凑近,白知行当即丢了桃花枝要过去解救那女子,刚迈开一步便见那看着瘦弱的女子挣扎着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扎进了男子的手臂。
  那女子是真的用了劲,血很快浸染男子的袖子,那男子捂着手臂退开,痛得面色狰狞。
  白知行趁此顺手捡了个砖头冲上前,砸到男子后脑上,“砰”的一下,男子应声而倒。
  那女子捂住胸口喘着气,向他投来感激的眼神,但面色却很难看,对着他似乎想笑一下,没提起唇角,就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白知行赶快跨了一步上前扶住她,白知行只比她略高一些,人没扶住,倒是被她带得一起倒在了地上。白知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大概是中和了她自己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像放凉了的茶,是冷淡的苦涩。
  刚才女子看过来时他就发现这是那天买走他一幅画的那位娘子,白知行想,这倒也是缘分。
  白知行眼中的瘦弱女子正是谢云归。
  说来他今天出门和白知行也有点关系,他今日难得精神很好,早起伏在桌上临诗,恰巧写到晏几道的“歌尽桃花扇底风”,想起了那书画店老板承诺的扇子,算算时间该制完了,便出了门去取。
  谁知被歹人尾随,意图不轨,幸而得了救,只是他确也受了惊吓,再加上一番挣扎,脱力倒了下去。
  白知行正为这突如其来的缘分发愁,却听见谢云归的呓语:“过……”,他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落在白知行耳中却确确实实是男子的声音。
  白知行若有所思地去细看谢云归的脸,忽略掉衣物发型这些外物的影响,只去看五官,美则美矣,却还是能发现端倪,从白知行这个居高的角度,恰巧又看到了他隐藏在高领衣服下的喉结,再联系他比一般女子高挑许多的身形……那天他做得有些蹩脚的手语好像也有了解释——因为男扮女装才不得不扮作哑巴,故而对手语并不熟悉。
  原来如此。
  谢云归缓过来后很快醒了,白知行把人扶起来,他没有直接说破谢云归的伪装,提出了送他回家,看谢云归扮作口不能言的样子,用手指引着他,谢云归腿脚不太灵便,故而他们走得很慢,这个时节天黑得快,他们到谢云归家中已经是傍晚,天边变成瑰丽的橙红色。
  谢云归有些过意不去,两人只有一面之缘,他不仅救了自己,还被耽误了一下午时间。
  谢云归把人留下来,在茶花树下泡了茶,两人对坐着,谢云归给白知行倒了茶,袅袅的热气蒸腾着向上。
  谢云归比划着表达感谢时,白知行终于缓缓开口:“姑娘……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公子?”
  在谢云归的脸色刹那冷了下来,白知行却继续道:“公子不必太紧张……再好的伪装都会有破绽,”白知行解释了一番,又摊了摊手,“我只是恰巧发现了罢了,我并没有恶意。”
  谢云归脸色缓和些许,却还是带着防备,终于开了口:“白老板颖悟绝伦,是我太过大意了。”谢云归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白老板应该也看得出,我既然做了这样的伪装,必是不想让人知道,白老板却不管不顾地捅破了……”
  白知行不喜欢喝茶,却也学着谢云归喝了一口,看他泡茶喝茶的样子仿佛是什么珍茗,其实不过是最普通的茶水,“公子的敌意太重了,我真的没有恶意,否则我也不会这样直白地与你坦诚,在背后散布一些消息的成本可低多了。”
  “白老板误会了,不管怎么说你刚刚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道谢,谈何敌意呢?”谢云归直直看着他,“我们别打太极了,白老板不妨直说你的目的吧。”
  白知行笑了,靠在椅背上的姿势颇有几分悠然,既然不懂品茶,便干脆一口喝尽茶水,他放下杯子,杯底叩着石制桌面,发出细微的声音,“只是想交个朋友罢了。”
  谢云归没想到他给了这么个答案,谢云归只觉他在搪塞,刚要开口白知行却突然凑近,谢云归被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后仰了仰身体。
  “只是那日看公子一眼看中我无人问津的得意之作,我心里私认了公子作我的知音,想来公子在书画上也有所造诣,想与公子交流一番罢了。”
  谢云归说不上对书画有什么造诣,那日同过驰海从观音庙回来后在街上闲逛,他不经常出门,难得出来一次,看什么都有些新奇,会走进白知行的店,是被店外悬挂的灯笼吸引了。
  檐下左右各挂了两个灯笼,白日里没点起,灯笼面上的图案便看得很清楚,画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画工虽说不上十分精妙绝伦,但也很精巧,看得出是有功底的人。谢云归起了好奇心,踏进了白知行的店。
  谢云归看过几幅画,笔法放荡不羁,并不循规蹈矩,比不上名家之作,但有一股子灵气,谢云归看那挂了一墙的画,加上桌上摆放得满当的卷轴,猜测这店里生意大概不太好,便买下了一副。
  谢云归估计白知行说着把他当成知音就是一个随口说来敷衍的借口,虽然他看不透白知行想做什么,但能感觉出他确实没有恶意,既然他这样说了他也就装作信了,还顺势应下了帮他临摹几张古画。
  就当是报了今天相救的恩情。
  如谢云归所想,所谓“知音”确实是白知行编的,临摹古画也不过是他为了创造几个和谢云归接触的机会现想出的。
  要说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想接近谢云归。
  他自猜得出谢云归身份不简单,单看他的不同常人的气度,就知他必定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公子,却拖着这样一个病弱的身体流落到端阳这个小城,千金之子虎落平阳,且还是美人落难,实在让他很感兴趣。
  他和他那位“丈夫”也该是逢场作戏,那个“丈夫”看着就是个粗犷的武夫,配着他实在格格不入,美人当配个能同他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风流才子,才是登对的佳偶天成。
  只是他不知道他口中的“武夫”回了家便是软香暖玉在怀,芙蓉帐暖度春宵,虽没有赌书消得泼茶香的风雅,但自有一番柴米油盐的琐碎乐事。
  不关注城中各种传闻的白知行自然也没有听说,城里那个不务正业,因为轻薄妇女进了好几次官府仍不知悔改的王二狗不知被哪个义士教训了,被打了个半身不遂,以后再不能人事了。
  不过谢云归还真认真为他临了那几副古画,虽然因为是循规蹈矩地临摹而显得匠气,却也得了八九分形似。
  但几次送画过来他都是着过驰海的手,连着那把扇子也一直没有取走。
  白知行被他的投机取巧弄得有点气,却也不好直接上门去质问失了风度。
  谢云归只剩一幅画未画时白知行托过驰海给了谢云归带了封信,信里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总结起来就是威逼利诱,携恩图报——要他亲自来。
  结果因着谢云归病了那几天,白知行迟迟没等到谢云归,倒是先见到了他不该在端阳见到的人。
  过了三年闲适的生活,他终究不得不离开端阳。
  于是他带着那把早已制好的扇子,叩响了谢云归的家门。
  是个助攻🤔我今天太长了吧,难道不值得拥有小黄灯吗ヽ(*^^*)ノ(疯狂暗示)依然谢谢观看(。’▽’。)♡
 
 
第10章 希冀
  过驰海开了门,白知行“唰”一声开了折扇,七寸的折扇拿在他手上显得有些小巧,扇面绘了一片桃红色的旖旎春光,扇骨是象牙制,比起常用作扇骨的竹子更显温润。其实细算起来这扇子只算是谢云归买的那副画的添头,但这添头是有些过于贵重了。
  白知行执扇笑着颔首拱手行了个礼,把那扇子展示给过驰海,说了来意:“我送扇来。”
  过驰海其实看白知行并不怎么顺眼,甚至有些敌意。
  因为不在意,过驰海对一些对着他的倾慕眼光过于迟钝,但如果这些目光落在谢云归身上,即使是谢云归自己,也不会比他更敏锐地察觉。谢云归没意识到白知行意图不轨,他却看得到那人眼里的兴味。
  偏偏白知行救了谢云归一次,于他们是恩人,他感谢白知行的相救,却又难以容忍他对谢云归的觊觎。每次靠近白知行他都要竭力克制住他心里野兽生长的獠牙。
  如果白知行因为他与谢云归的“夫妻关系”而收敛起他心里的那点旖念,过驰海还是能把他当成“谢云归的救命恩人”来看待,可他偏偏看破了他们间的关系,还试图去介入。
  过驰海拿着那封白知行要他转交的信,信封上用小楷书写的“谢云归启”几个字方正端方,他却莫名看出点婉转的情意,仿佛执笔的人借着笔墨传着情,他捏紧了信,信封被弄皱,蔓延的折痕把那几个字割碎,再看不出曾经体面的样子。
  过驰海几次想要动手撕碎它,却还是把它递到了谢云归手上。
  谢云归接过,不问信的外观怎么破破烂烂,只取出信纸展开细读着。
  过驰海不去看他的神情,转身出了门,却还是忍不住猜测是他是淡然看着还是会展颜一笑。
  平常他顾念谢云归的身体,从不会做得过火,但那天晚上,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过驰海弄得谢云归潮红上了脸,眼神涣散着,有含不住的不知是谁的口诞从红得艳丽的唇流下,下巴沾染上水淋淋的晶亮,他的手快要攀不住过驰海的肩膀,只虚虚挂着,他整个人都被过驰海掌控着,被过驰海不断顶撞过敏感点带来的快感让他承受不住地呻吟,只能从某几个间隙艰难地发出几声让过驰海慢一点的恳求,却又很快在过驰海的变本加厉下变了调。
  过驰海埋身在谢云归温暖的甬道中,在他的胸脯上留下一个红痕,耳边是谢云归低声喊他的名字,他好像真正拥有了他。
  表面上过驰海占有了谢云归,他似乎也心甘情愿,他们在烛光下亲吻,窗外的山茶花隐秘地舒展着花瓣,明明没有香气,过驰海却闻到了它打开一片花瓣时带出的暗香。
  他们做一切相爱的人做的事。
  但过驰海知道,他们不是。
  白知行这个清楚他们的关系,并试图打破的人的出现,让过驰海挣扎着从良辰美景,如花美眷的好梦中清醒过来,把他一直忽略的东西摆到台面上来——不管他们怎样亲密,都是虚假的,谢云归的哑是假的,他的女子身份是假的,他们的夫妻关系是假的,谢云归的表现出的浓情蜜意……大概也是假的。
  谢云归从未说过对他是什么情感,好像只是被动顺从地接受了他,如果换一个人,他也会这样不抵抗地接受么?他也会像回应他的吻一样去回应另一个爱慕者的吻吗?
  他并非是非他不可。
  过驰海见过血杀过人,对上谢云归就成了逃避现实的懦夫,说不出一句试探。
  过驰海不能再想下去。
  他隐隐察觉到白知行会成为那个打破他与谢云归间微妙平衡的人。
  一粒石子打碎了湖面,再平静后会倒映出什么呢?
  伸手不打笑脸人,过驰海不可能把人拒之门外,不太情愿地把人请了进来。
  谢云归睡得浅,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醒了过来,起身时觉得身子绵软地要站不起来,咳了两声,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撑着起来了,推开门正见到两人走到了院子中。
  白知行看谢云归的脸色不好,身上的药味比上次见面时浓重许多,心里知道他这几日应该是病了。
  他越过一旁的过驰海,直接向他名义上的妻子迎了上去,不再拐弯抹角,直白地说出了他今日来这的目的:“谢公子,我要离开端阳了,再不说我怕没有机会了,那日惊鸿一面,我再不能忘怀谢公子的风姿。”
  他不顾过驰海,颇为真情实感地表达了他对谢云归的爱慕,吟了几句缠绵悱恻的爱情诗,像个话本里月夜求爱的书生。
  谢云归短暂地惊讶了一会,听不出白知行几分真情几分假意,看着过驰海紧握着的爆出青筋的手,谢云归怕过驰海的拳头下一秒就要落在白知行身上,白知行这种搅混水的行为让他有点头疼,开口打断了他:“白老板,你在我相公面前说这些话,实在是不合适吧。”
  白知行仿佛察觉不到凝滞的气氛,收起扇子向谢云归走去,把扇子递给他:“这里的都是知情人,你们不过算是逢场作戏,谢公子不必拿‘相公’来搪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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