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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你的白月光(近代现代)——息霜

时间:2020-12-13 09:36:26  作者:息霜
  林襄红着眼圈望向他,林砚无语:“我是搞不懂基佬的想法了,你俩成天要死要活、爱恨交织的,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就完了?”
  “林襄,你以前就不是这么婆妈的人。”
  林砚将他从地砖上拉起来,拽住他的胳膊说:“以前我害怕,没了你的血,我得死,我也想活,所以给霍哥写了那封信。我只想活下去,当时想着抽你点血又不要命,谁成想后来闹成这德行。”
  “老二,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才有希望。”林砚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回家。”
  “林砚,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吗?”林襄冷笑,眼底流露出讥讽,他一把推开林砚,轻抬下颌:“我死了,这一切都是你的了。”
  “财富、权势、地位都是你的。”林襄仰面朝天,轻轻阖上眼帘:“你代替我活下去。”
  那些实现不了的不甘心,就交给真正的白月光。他们三个人纠缠了那么久,不如将林砚还给霍司容。
  让一切回归原点,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
  “林襄!”林砚怒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我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你们俩闹腾关我屁事,你成天要死要活摆这张脸给谁看?你以为我会心疼?你以为别人心疼你?”
  “放屁!他们都恨不得看你闹笑话,恨不得你悲惨到每个人都能来踏上一脚!你清醒点行吗?没了霍司容就活不下去?!”林砚抓住他的肩膀,盯住他的眼睛:“回家,治病。”
  林襄看着他,林砚满脸恨铁不成钢。
  眼眶一阵酸涩,四肢在寒风中被吹软,心底破开一条巨大的裂缝,阴风倒灌,整个世界龟缩为墓碑前狭窄的一隅。
  恐惧与渴望交织。
  林襄抱住了林砚,嗓音沙哑:“哥,我想活着。”
  墓园外车灯闪烁,霍司容踏着泥泞、大衣裹挟寒风,右腿踏在地砖上,有一阵轻微刺痛,他的两条腿有着细微的不协调。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来拜祭林襄的养母,偶尔在空无一人时,向亡母吐露心绪,他太思念林襄时,就在石碑前待很久,幻想林襄会否突然出现。
  但无数次的希望,换来无数加一次的失望。
  “林襄——”霍司容喊他:“林襄!”
  林襄直起身,林砚回应道:“霍哥,这边!”
  霍司容仓促赶来,脱下身上的大衣紧紧裹住林襄,将他搂进怀里,忍不住责问:“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襄满脸茫然:“说什么?”
  “林砚发来你的体检报告……我都知道了。”霍司容揉捏他冰凉的面颊,捂着林襄冻红的耳朵:“没事,别怕,这个病中期还有转圜余地。”
  林襄怔忪地出神。
  霍司容蹲下身,林砚帮他把林襄放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于是霍司容背着他走出墓园,在林襄满心茫然之际,急匆匆将他送进市中心医院。
  仍旧是价格高昂、布置居家的特护病房。
  主治医生是从前那位老教授的好友,也是宁北大学医学院德高望重的教授,姓袁。
  霍司容彻夜未眠,和袁教授商量林襄的病情。袁教授身边跟着两个博士生助理,一刻不停地做记录。
  袁教授举着检查相片解释道:“幽门螺旋菌感染检测结果呈阳性,他的体检报告中显示做过胃镜,胃黏膜下层肉眼可见隆起。医院这边初步断定应该在中期,他年纪轻,早点做化疗、做手术切除,能治。”
  “真的能治?”霍司容反复再三地确认。
  袁教授略一思忖,有保留地回答:“需要病人配合,维持好情绪非常重要。”
  霍司容点了点头。
  他走出袁教授的办公室,瘫坐在林襄的病房门口,没敢进去。
  霍司容弯下身,双手抱头,手肘撑住膝盖,胸腔中憋闷了太多痛苦,他却不敢大吼发泄,唯恐惊扰房内熟睡的林襄。
  他应该早就想到。
  林襄离开他那两年用餐随意,饿了吃不饿就不吃,甚至林奇山给他喂催吐剂,这些都损伤了他的胃。
  后来林襄回来,反复呕吐、身体发热、胃部胀痛不适,这些症状分明早就够他担忧林襄的身体健康。
  为什么忽略?为什么没能及时察觉?为什么以为只是普通的胃炎?
  霍司容悔恨不已,他真恨不得那些天灾人祸都分到自己身上,但为什么,它们就一次一次的找上林襄?
  他还那么小。
  霍司容一拳砸墙,发出压抑过后的愤怒咆哮。
  闻尧挂了电话,走过来道:“已经通知了谢董和谢夫人。”
  霍司容双手捂脸,嗓音沙哑:“公司的事你多看顾,没有要紧的就……不,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别找我,等林襄身体好转再说。”
  闻尧点点头,郑重道:“您放心。”
  霍司容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竟像上了年纪的老人般佝偻,他垂头丧气打开病房门。
  昏暗的睡眠灯晕里,面容苍白的青年微微蹙着眉头,一对淡色的唇小幅度嗫嚅,似乎做了不好的梦,让他心神未宁。
  霍司容步至林襄身边的单人沙发中坐下,两手握拳抵住额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他睡意全无,一刻不敢离开,枯坐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人便憔悴不堪,向来梳理整齐的黑发散乱得像草窝。
  林襄睡醒转,四肢疲软,一动不动地躺着。
  霍司容注意到他睁开眼睛,于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也没出声打扰。
  奇怪的是,林襄没看见他,却似乎知道他就在身边,嗓子嘶哑干涩,张嘴问:“霍司容,你后悔吗?”
  这是林襄第几次问他是否后悔,霍司容数不清,一开口便是憋不住的哽咽,他沉默了一会儿,收拾好情绪,才轻声回答:“不后悔。”
  林襄眨了下眼睛,笑起来:“傻缺。”
  “这辈子我最想和你在一起,林二,喜欢你,我不后悔。”霍司容走到床尾,摇起他的病床,让林襄仰坐着。
  林襄顺势偏头望向他,朝他伸手。霍司容上前握住,在林襄身边坐下,将那只手抱在掌心亲吻。
  “其实以前放肆折腾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某天变成现在这样。”林襄轻声叹息:“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怕死掉。”
  霍司容拼命挤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仓促而痛苦地说:“不会的,袁教授说没问题,能治。要做根治性手术,辅助化疗。”
  “疼吗?”
  “不疼,打麻药。”
  “哦……”
  霍司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林襄张开嘴,霍司容将杯沿抵住他唇边,喂着林襄咕咚咕咚喝下去。
  “我想开了,”林襄低低地道,“等好起来,我就离开宁北。”
  “那我呢?”霍司容勉强地笑了笑,林襄瞥他一眼,轻抬下巴:“谁管你。”
  霍司容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无论你去哪儿,我陪你。”
  林襄移开视线,在心底无声叹气。
  傍晚,林襄病痛发作。
  霍司容打着盹,猝然惊醒,起身时撞倒了椅子,他满头大汗拍铃叫医生,然后将林襄抱起来,搂着他安抚:“医生来了,没事没事。”
  林襄整个人紧紧蜷缩起来,一口咬住霍司容肩膀,病房开着空调,霍司容只穿了一件单衣,林襄牙口锋利,眨眼牙齿便咬进了肉里。
  霍司容依旧紧抱着他不撒手,林襄疼得满头大汗,倒抽凉气,断断续续地埋怨:“都怪你。”
  “怪我,怪我。”霍司容从上至下,轻揉他后背,蹭了一掌心汗水,他痛苦不迭,却要装得若无其事:“袁教授是这个领域顶尖的专家,他说了能救,你肯定没事。”
  “真的?可是……好疼啊。”林襄虚弱地趴在他肩头。
  霍司容扭头亲吻他侧颊,吻上了咸渍的汗水,混合着自己的眼泪,把整颗心都泡得干瘪失色。
 
 
第51章 照料
  “可以做手术了。”袁教授语气笃定,他戴上银质半框镜,望向霍司容。
  “手术主刀医师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国家顶尖人才计划一员,他手术经验丰富,手上治愈案例不少。您看您要不要和病人商量,准备根治手术?”
  霍司容皱眉思忖。
  风尘仆仆赶来的谢董和谢夫人难掩哀伤,互相扶持着坐在候客椅上。
  谢董满面铁青,谢夫人拍了拍他的胳膊。
  “做吧。”霍司容哑声道,谢董抬头瞪著他,指着他愤怒地说:“林襄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闻尧赶忙劝道:“谢老,您消消气。当务之急,先把林襄救回来!”
  谢宗耀重重一拍大腿:“哎!”
  商量做手术时,谢宗耀夫妇和霍司容、闻尧都挤在病房里,林襄刚从昏睡中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扫了他们一眼。
  “干啥,开大会呢你们?”林襄嗓音绵绵地问,霍司容将温水递给他。
  林襄抱住杯子喝了两口,霍司容接过玻璃杯,就着林襄喝过的地方,将温水一饮而尽。
  “襄襄,和你商量件事儿。”谢老夫人轻轻地开口:“关于你的手术。”
  林襄盘腿坐起身,直直地回望着老夫人。
  ……
  林襄同意做手术,亲自签了手术通知书。
  手术前一天,林襄非得出去玩,霍司容问去哪儿,林襄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口答:“游乐场。”
  霍司容糗他:“都多大人了,还去小孩儿玩的地方?”林襄反驳:“我觉得我还是个孩子,你才是老男人。”
  霍司容举起双手,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在征求谢家夫妇和袁教授同意后,两人出了门。
  这一年冬末,下了很大的雪。
  在雪里白头,听上去似乎非常浪漫。
  然而林襄注定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被霍司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裹成摸不透风的粽子,堪称“武装到牙齿”。
  即使冬天下大雪的时节,游乐场依旧人满为患,过了这场大雪,再熬两周寒冬,就是除夕,翻了一个坎,又是新一年。
  闻尧开车到游乐场门口。
  林襄蜷在后座,霍司容给他戴上帽子、围巾、口罩和耳罩,把林襄捂成毛茸茸的一团,这才算彻底进入“战备状态”。
  林襄不想走路,霍司容走到他那边厢,蹲下身:“来,背你。”
  林襄吸吸鼻子,盘腿坐在后座的身子向外倾倒,滚到霍司容背上,小心翼翼圈住他的脖子,低声念叨:“我没原谅你。”
  “嗯。”霍司容艰难地从雪地里站起,他右腿不太好,下雪时节受寒气侵蚀,情况更是糟糕。
  闻尧忍不住为他捏一把汗,霍司容额头冒出明显的强忍的冷汗。
  林襄太瘦了,忍耐疼痛背上他的霍司容却嫌他不够重。
  霍司容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雪跺,林襄呼出的热气在他耳旁席卷。霍司容一瞬间心神摇晃。
  林襄拍他肩膀:“背稳点,你知道我身价多少吗?”
  想起林襄存银行吃利息的资本金,霍司容哑然失笑,将他往上提了提,老实巴交地点头:“晓得晓得。”
  路人大约没见过他俩这架势,纷纷侧目回头。
  一个大男人背着另一个身量不低的青年,怎么看怎么诡异得慌。
  霍司容还带着墨镜口罩,林襄更是武装到牙齿,无法看清相貌。
  霍司容问:“玩什么?”林襄摩拳擦掌:“极限过山车。”
  “……”霍司容冷酷无情地拒绝:“别想了林二,老男人受不了那东西,何况就凭你身价,在上边磕了绊了怎么办?”
  林襄转念一想,也是,总不能手术都没做就在上边出意外,那可真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他琢磨了半天:“那你说吧,玩啥?”
  一瞬间,霍司容脑海中翻涌过他年轻时演的少女本,什么浪漫土耳其、相约意大利、定情富士山,少不了必须场景:摩天轮!
  霍司容心道,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摩天轮。”他清了清嗓子,非常认真严肃地建议道。
  林襄满脸冷漠:“老男人,你好土哦。”
  霍司容轻声哄劝:“去嘛去嘛。”
  “行吧。”林襄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摩天轮徐徐升起,不会造成像电梯那样上升时的失重感。整个世界似乎在眼前缓缓旋转,就像凝望水晶球中广袤无垠的天地。
  暮色降临。
  银白大雪反射出雾气般朦胧的白光,城市霓虹将夜天照亮,天地化为沉默的归墟,一直像无尽远方绵延。
  行人缓缓缩小,地面渐行渐远。
  林襄扒住隔窗,眨巴眼睛,嘴里呼出热气喷到窗子上。霍司容将他抱回来,在布满白雾的窗面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林二……”霍司容自后背抱他入怀。
  林襄靠窗坐着,霍司容怀抱他,额头贴住林襄的后颈,怀着十二分的眷恋与忐忑,小心翼翼地请求:“等你好起来,我们……重新开始。”
  林襄周身一僵,没有回头,直直盯着窗外。
  更远处,防空灯灯束穿破光怪陆离的灯晕,直射向暗沉沉的天空,宁北市地标建筑摩天塔通身光晕流转,直指苍穹。
  区块分明的城市,车流涌动,人潮翻卷。
  “我……不敢了。”林襄轻声回绝:“算了吧,霍司容,咱们两清,以后……以后……”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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