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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鸣啾啾(玄幻灵异)——酒痕

时间:2020-12-22 10:01:47  作者:酒痕
  有人受不了砭魂骨强大的煞气强压,又实在好奇战况,便哆哆嗦嗦地一层一层往自己身上套隔绝结界,“话说回来,他们怎么就打起来了?”
  因听不清双方在说什么,大多数人看热闹看得云里雾里,“佛尊是上去劝架的吧?是吧是吧?”
  “这还用说,谁不知道佛尊人美心善,瞅瞅这里满座宾客只有他挺身而出。”这是穿着清凉的女妖族。
  “...未必,”有人看出端倪,“我怎么觉得闻不凡倒像是上去打架的。”
  ——
  闻不凡立在当中,纵使周围烈火炎炎他的神色依旧是冷清的,好似桡花山上茫茫烟水,浸得人骨头发凉。
  他异常沉默少言,尧白觉得无甚兴味,便移眼去看邙天。他和闻不凡贴得很近,风将他的身体吹得缥缈,边角好似要融在闻不凡身体里。
  尧白看着一动不动地闻不凡,冷冷道:“还不走开,你要和他一起挨打?”
  他还是没有动,孤零零站在那,像一棵孤松。在尧白看来,这差不多就是要和邙天一起挨打的意思了。
  烟青灵光从掌心缓慢流过砭魂骨,尧白的狂躁的心性给了法器很契合的补养,凶兽脊骨不再克制,煞气与杀气腾腾涌出。
  站在他身旁的花问柳感觉强烈的怨煞,瞥见尧白紧抿双唇,眼里是令人心慌的平静。他简直要怀疑尧白这一骨头过去能当场给闻不凡开脑壳。
  接着凭空一道赤电炸开,天空瞬间龟裂成无数碎片。众人一声惊呼,眼睁睁看着砭魂骨怒气冲冲的一击被邙天稳当当接住。
  尧白落在一旁黑黝黝矮峰上,有些诧异地和邙天对峙。他忽然笑起来,“闻不凡,你很可以。”他望向闻不凡,意味深长地道:“真是巧得很,你养的这东西刚好克我。”
  他说完,幽黑的眸子里猛然燃起炽火,蛛网一样的赤电在低空相继炸开。凤凰化出原身,双翅招来狂风,碎石和飞沙在空中游走,白天和黑夜眨眼轮换。
  这时候身在不远处看戏的花问柳陡然变了脸色,这情景让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六界未分,世间一片混沌颠倒的模样。
  花问柳费力睁着眼睛,颇为苦中作乐地给桑宿传音,“你弟弟怕是疯球了。”
  尧白要做什么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朝邙天飞过去。邙天似乎还在思索他要做什么,反应慢了些,眨眼就被尧白紧紧抓住衣领子薅了起来。
  凤凰双爪狠狠扎进肉里,像是烙铁一样烧着双肩上的皮肉。邙天痛疯了,龇牙咧嘴大叫,看上去像是一只狂风中跌撞的破纸风筝。
  尧白听着他痛呼和谩骂,心情竟格外畅快,连飞翔姿态都变得优雅起来。凤凰的双翅轻轻扫过火焰,像是跳着某种诡异而绝美的舞。
  邙天终于觉得不对劲,咬牙道:“你要做什么!”
  “你猜。”尧白很温和。
  视野赤红一片,只有风声越来越刺耳。邙天感觉到热,无法纾解的热。这不是火,而是来自火系仙灵体身体里某样东西,它正在膨胀、凝聚,行将炸裂。
  “你不会这么做,”邙天自信地说,“除非你想将这里变成焦土,将你的朋友们变成焦尸。”
  尧白继续温和道:“大可试试。”
  “哈哈哈哈,”邙天闻到熟肉的味道,那是从自己双肩传来的,他一侧头就能瞅见从自己肩头滴答下来的血花。邙天喉咙里发出古怪吼叫,语气竟是自虐的欢愉:“为了弄死我竟不惜自爆仙灵,闻不凡一定想不到与他朝夕相处的小殿下是这样丧心病····啊!”
  “小九,停下!”
  尧白利落地又在邙天肩上掏出一排窟窿,血花溅上羽翎,顷刻便吞噬进血肉里。尧白意外觉得自己似乎很享受鲜血的甘甜,正品味着,耳畔传来他三哥的声音。
  黄黎看样子是急疯了,不管不顾先一尾巴扫过来。尧白顾头不顾腚,只晓得跟邙天较劲,忘记躲他哥这一尾巴。登时被劲风推出老远。
  待他蒙头转向站起来,就见邙天被一圈佛光挟裹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尧白面无表情看着闻不凡和邙天消失的方向,危险地眯了眯眼。
  这时候有人从背后拉他,尧白还没看清是谁,就听到青岫热锅蹦豆子似的在耳边喊:“小九你是不是疯了,刚刚你差点炸掉自己知不知道。吓死我了,我都以为自己要被烤熟了。”他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猛地拔高了声音:“还想跑,做他的春秋白日梦!”
  这时候黄黎等人也围了过来,见尧白安然无恙都松了口气。
  黄黎深深看了弟弟一眼,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而一旁愤愤德的青岫撸着袖子就要去追。
  尧白烦躁道:“行了,你们七个追着打人家两个,丢不丢人。”说完也不管他四哥一脸欲言又止的委屈样,面无表情从众人中间扒开一条路,头也不回走了。
  黄黎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吧。”
  ——
  喜宴没有耽搁。只是气氛有些悄无声息间变得有些不同。有人注意到闻不凡并未出现在席上,一时间各种猜测都有。
  尧白若无其事坐在宴席上吃吃喝喝,偶尔抬头便会撞见无数探寻的目光。他吃得嘴角油滋滋,一双眼睛只盯着桌子上好菜好肉,腮帮子嚼得一鼓一鼓,看着无害又无辜。
  众人更加惊恐了。
  他喝尽碗盏里的酒又递过去让花问柳给他添。
  花问柳很头疼,一边认命地给他倒酒,一边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下回要自爆记得打个招呼,你这稀碎的仙灵可是我花费好多灵宝救回来的,稍微尊重一下我的付出行不行。”
  尧白漫不经心说:“不过吓唬他而已。”
  花问柳冷笑,“你这哪是吓唬他,分明是在吓唬你哥哥姐姐。幸好桑宿被烙阗拦在殿上不知道。不然好好的大婚喜庆日子,要生生被你搅和了。”
  “话说回来。”花问柳凑近了些,用只能两人听到得声音说:“你对邙天这么绝,闻不凡应该是后怕的。往后见着你必然绕着道走,不会再生任何瓜葛。”
  尧白吐出一截鸡骨头,又凉凉吐出几个字:“他想得美。”
  花问柳叹了口气,前几月尧白死了半截似的不言不语,每日就安静地站,安静地坐,那时候自己心惊胆战,生怕哪天进门去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只死鸟。如今刚活过来就开始往死里折腾,自己还是免不了心惊胆战。
  他静默一会,琢磨着尧白的话,侧头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尧白侧头看了他一眼,嘴里嚼着肉,漫不经心地道:“不死不休的意思。”
  ——
  婚宴大摆七日。七日后,尧白和花问柳结伴离开鬼域。
  花问柳不打算回家,因为尧白在他的地盘养伤的缘故,他被迫在山里待了好几月,早就憋闷坏了。他自己一个人散漫惯了,习惯独自在外飘着。
  想到尧白似乎没有去处,便试探着道:“要不你回我家去,那地方无趣是无趣,好歹是个容身处。”
  尧白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不用管我,你走吧。”
  桑宿此前反复嘱托他留心看着尧白,自然不可以转身就丢下他,花问柳追上前去,“你想去哪里,我先送你去。”
  尧白看了一眼他,“你很闲吗?”
  花问柳点头,“目前是的。”
  尧白:“····”
  “你不会要去找闻不凡吧?”花问柳试探地开口。
  见他并没有马上否认,花问柳知道自己十有八九猜对了。他有些狂躁,“你俩的孽缘就要快刀斩乱麻,这样纠缠没有好下场。”
  “闻不凡眼里心里就只有他的佛门大道,压根装不下别的。”花问柳说:“你别看他那么护着那只怨灵,不过是佛心在他身上的缘故。佛修所谓的大仁大爱与无情无爱仅一线之隔,你要是执迷不悟……”
  尧白忽然想起苍山湖边光秃秃的姻契石,开口打断道:“我无意同他纠缠。”
  五百年的神途时光没有教会他大度,欺骗他记得,背叛他记得,疼痛他也记得。这些印刻在骨头里的记忆并不会因为时间慢慢消弭,反而在他骨缝里生长,滋养出一口不吐不快的怨气,痒入骨髓,痛入血肉。
  “闻不凡和他养的那只怨灵,”尧白平静地道:“我总得弄死一个。”
 
 
第54章 是我终世大憾
  梵境边上的蕙堇梅常开不败,风过落痕,犹如给大地披上一层蓝紫色轻纱。
  天际间一抹雪青色影子在旷野晃荡,像是离群孤鸟。
  尧白走过花路,在莲花结界外停住脚步。上回他来的时候只有一缕微弱的神魂,尚且是碎成星点才进去的。这次再故技重施恐怕瞒不过莲花界灵。
  总不能再碎一次神魂,尧白琢磨着,马上就否诀这个念头。虽然他不惜命,但碎魂是真的疼。
  他在木桥跟前走了几圈,略微思索后,拿出了砭魂骨。心情平和的砭魂骨外形神似烧火棍,周身黢黑,半点法器的模样也没有。一旦它开始狂躁,便会由黝黑变成灰白,越狂躁白色就越纯澈,浑身还会亮起烟青色灵力,不停升腾流转。
  自从尧白化魔以后砭魂骨就再也没黑过,不管何时拿出来都透亮透亮的,比神域夜空里那轮假月亮的光都还亮。他将骨头抡在手里颠了颠,一步步朝木桥走上去。
  刚踏上两步,脚下的木桥像是顷刻化在了水里,脚底踩着的变成簇簇粉白莲花。
  尧白满意评价道:“还算识相。”
  不知是不是错觉,尧白走到哪里,旁边的莲花便开始无风自动,瑟瑟缩缩地抖成一团。若是长了腿,怕是已经撒蹄跑了。莲花花灵尧白是见过的,都是路还走不利索的粉嘟嘟的小娃娃
  人身在梵境心境也会变得温和,至少尧白自己是这样觉得的。看一池子莲花抖得可怜,只好慈悲地将砭魂骨收起来,尽力摆上一副温柔好亲的模样。
  但是这番装模作样应该是失败的,因为尧白在路上遇见那只喜欢给他开屏白金孔雀,它转头轻飘飘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端着高贵的头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尧白的好心情打了点折扣。
  他没有直接去闻不凡的草屋,反而凭着记忆先找到妙心佛会时住的小院。梵境的佛者们大多还在外游历,所以竹林格外安静空荡,间或有些小兽和飞禽在林子里追逐奔跑。
  尧白走在小路上,思索自己这番矫情的故地重游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虽然这样想,却还是慢慢在路上走,从竹屋走到茫海边,再走到无妄梯下。抬头时太阳已经落了。
  折返时竟在草间遇上两只白胖兔子,正趴在地上嚼草。尧白想也未想,伸手抓住耳朵,一手提着一只往闻不凡草屋走去。
  ——
  莲花结界放了个恶霸进来,界灵早屁滚尿流跑去给闻不凡报信了。所以尧白到草屋时院里栅栏门是开着的,闻不凡就站在离门两步远的位置。
  他似乎站在这里时间有些久了,鞋面落了几片浅色花瓣。尧白提着两只惊惧异常的兔子,猝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
  闻不凡雕塑一样的身子似乎动了动,然后他微垂下眼,看向尧白双手。
  尧白抓起兔子晃了晃,嫌恶地将它们丢开。小两只似乎受了很大惊吓,蹬着短腿就往闻不凡身后躲。
  “你的···”尧白突然顿住。他想问你的那只怨灵呢,却莫名觉得这几个字糊嗓子得很。他心里无比确信,闻不凡只适合孤独终老,没有人属于他,他也不会属于任何人。
  闻不凡的怨灵——尧白不乐意承认。
  “邙天呢?”他问。
  闻不凡眼里像是落了尘,暗淡了些,说:“不在了。”
  尧白对他遮掩的态度很不耐烦,他声音稍大了些:“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死了?走了?还是干脆以身饲主,已经与你合二为一了?”
  “小白。”闻不凡哀哀叫了一声,露出隐忍的表情:“不要这样说。”
  “我就要说。”看到闻不凡难受,尧白心里猛然泛滥出自虐的快意,“你豢养怨灵,还将佛心拿给他,难道只是养着玩玩的。”
  月光云影落在闻不凡眼底,他抬头看着尧白。
  人神分流时衍化巫灵一族,虽然如今行迹已经不可考,却留下不少巫法。“血浊破”就是其中一种。契主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饲养契奴,或是仙灵,或是兽心,或是禽胆,总之要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只有将最重要的一部分拿给契奴才会在主奴间建立最亲密的关系。时间长了,契奴的某些习性或特征便会屈从契主,更甚者会与契主一模一样。
  最后只待一个时机,契主与契奴结成血契。此法初创时是用来给神魂失缺的人补足神魂。
  后来又有另一样用途——有些的今世相守不够的夫妻借用“血浊破”定下来世姻缘。只因血契一旦结成,便永生永世不可解。倘若下世为人为畜,必将会是一对,假若为尘沙为流云,必将相伴而生。
  仙灵没有来世,定不了来世的缘,但是今世是分不开的。
  简直比结仙侣用的缘契更忠贞。
  邙天是怨灵,结血契时会散作怨煞气供契主吸食,两个神魂共享一个身躯,如影随形。
  “小白,”闻不凡又叫了一声,他声音低低哑哑,飘忽地有些失真,“我不知道为何养他,只知道我还身在混沌时他就已经在我身边了。我从茫海降世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记得他。前些时候我心念杂芜,邙天才找回我身边。”
  “我不喜欢他接近,但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闻不凡说,“那味道令我贪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的佛心。”
  尧白皱了皱眉。
  “邙天是应天而生的怨灵,是世间最最强大的一个。我在海底冰层沉睡的时候他便日日想要引我化魔。”闻不凡回忆的时候目光时而悠远时而又异常淡漠,似乎想要怀念却没什么值得怀念,“我看他可怜,便想要渡化他。”
  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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