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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恩(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0-12-23 10:08:45  作者:明月上西楼
  皇上看着《踏雪寻梅图》许久,开口道:“这仿佛是从前王府后院的梅林,朕记得若兰最爱去那儿散心。”
  孟承道:“正是那片梅林,从前母妃在时,父皇曾经画过一副《梅下观雪》的图送给母妃,儿臣笔法拙劣,画不出父皇的万分之一,只求父皇不要嫌弃儿臣的一片心意。”
  皇上翻看那本御诗集,一笔一划确实是出自孟承的手,就连他平日写的不好,随手扔了的也赫然在列。看着孟承跪在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皇上心里蓦的一软,低声询问,“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儿臣时常去翰林院请教学问,明白了父皇治理天下的不易,闲暇时也跟着方先生学习丹青,父皇丹青很好,希望儿臣有一日能有幸得父皇指点一二,就是儿臣莫大的荣幸了。”孟承俯着身子,一席话说的发自肺腑,令人动容。
  皇上道:“起来吧,如今你大哥去泰州了,太子也在刑部学习,从明天起,南书房没课的时候,你便去也去兵部学习着吧,至于丹青,等朕得空再来教你。”
  孟承喜不形于色,磕头道:“儿臣谢父皇。”
  他从前很得皇上的宠爱,之前因为蒋如松一事被牵连,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了,皇上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孟承以亲情动之,是最不会出错的办法。
  他轻而易举重获恩宠,皇后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却不敢露出分毫的情绪来。
  这边热闹喧嚣,重华宫隐在黑暗中,寂静无声,守门的侍卫趁着今夜合宫夜宴,也悄悄躲在廊下喝酒偷懒。忍冬悄无声息来到重华宫的后门处,学着猫叫了几声,不多时,虞清便出现了,与她隔着一扇门,问道:“没有重要的事,你不会到这来,是翠微宫出事了?”
  “是。”忍冬道,“前几日奴婢在蓉嫔娘娘的安胎药中发现多了几味健胃醒脾和凝血气虚的药,若是蓉嫔娘娘长久服用这样的安胎药,必会胃口大开,导致胎儿体大,生产时又会因为气虚导致难产,若是一个不当心,便会一尸两命。”
  虞清早料到有人会下手,他问道:“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忍冬道:“奴婢细细追查了几日,他们做的极为隐秘,看不出来是谁下的手。”
  “想个法子告诉蓉嫔娘娘一声,送去的安胎药照常收着,别打草惊蛇,另去太医院找魏太医悄悄给她重新准备一份安胎药,你负责煎,务必保证干净。”
  忍冬沉默半晌,似有话要说,虞清察觉她的情绪,开口道:“有话就直说。”
  “奴婢是想,这事左不过就是太子和三殿下那里下的手,咱们可以将计就计,把此事隐瞒下来,等蓉嫔娘娘出了事再告诉大殿下,说是皇后所为,到时大殿下必会对皇后恨之入骨,做起事来才会更加狠心,而且无论蓉嫔娘娘生下皇子还是公主,都是狗皇帝的血脉,不值得留在这世上。”忍冬悄声提醒。
  虞清皱眉:“蓉嫔和我并无仇怨,且稚子无罪,不可祸及无辜。”
  忍冬忙道:“是,奴婢谨遵主上吩咐。”
  “若没有旁的事,就早些回去吧,晚宴想来也该散了。”
  忍冬伸手抚上朱红色的宫门,不舍朝里看了一眼,最终只能垂下眼眸道:“主上保重,奴婢告退。”
  泰州那边,粮食已经全都分发完毕,至少能保证一段时间的口粮了,青雾县的沟渠日夜赶工,也终于修好了,孟言连着几天都留在青雾县,跟着沈寻一起规划沟渠的流向和山脚人工湖的方位。待到山上深塘的水顺着沟渠流到人工湖里,再用之前准备好的竹筒将水引向各个田地。
  干涸许久的土地自然不可能马上被滋润,但是村民们看着那一股细细的水流,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就算不能立时见效,他们也感激涕零。
  “我已经在青雾县旁边也找到了水源,会再修一条沟渠过去,到时会有更多的土地得到灌溉。”孟言站在田边,看着忙碌的人们,对沈寻道。
  沈寻拱手对孟言行一个礼,“多谢殿下体恤臣民,青雾县的百姓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泽。”
  孟言看他一眼,“沈大人慎言,他们该记住的是天子的恩泽,我只是个奉命办事的臣子。”
  沈寻淡淡一笑,“殿下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作为,不必如此自谦,思贤自认没有说错话。”
  孟言没有治他的罪,反而很是欣赏他的直言不讳和胆量,他没有说话,眼神定定看着远处的大好河山,良久,开口道:“沈大人绝非池中之物,甘心在此做一个小小的县丞吗?”
  “无论在何处为官,都是为大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不同的品级有不同的职责,微臣并未觉得有何委屈。”沈寻说的坦然。
  孟言笑道:“沈大人定会前途无量的。”
  有孟言亲自督工,泰州大小沟渠水利修建一丝不敢懈怠,日夜赶工,先修好一批投入使用,缓解缺水严重情况,仍在修建中的孟言也几乎每三天要去现场看一眼。
  一直在泰州逗留了三个多月,水渠尚未完全修好,秋分过后没几天,泰州突然乌云密布,白昼被乌云遮盖的如同黑夜,狂风大作一个多时辰后,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所有人仿佛看到了天降神露,全都冲到屋外,张开双臂,欢呼雀跃迎接这场久违的甘霖。
  孟言闻言放下账册冲出来,站在知州衙门口,听着旁边的衙役和行人们的呼喊,感受雨水落在自己脸上的湿润,雨滴很大,砸在脸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疼,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因为一场雨而高兴。
  雨越下越大,站在雨中很快便睁不开眼,头发和衣裳早已湿透,孟言闭着眼听着雨声,脑海忽然浮现出虞清的脸,这样开心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竟然是虞清。
  兴儿撑开伞给孟言遮住瓢泼的大雨,关切道:“奴才知道殿下高兴,但是可不能一直淋雨,小心着了风寒,李夫人为大家熬了姜汤,殿下进去用些吧。”
  孟言应了一声,进屋子和所有人一起喝着姜汤,李大人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连带着其他人也都黑压压跪了一屋子,孟言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李大人却坚持嗑了个头,含泪道:“微臣替泰州所有的老百姓感谢殿下的恩德,是殿下的恩德感动了上苍,泰州才能迎来这一场甘霖啊!”
  孟言哭笑不得,伸手扶起李大人,“天降大雨是老天爷的心情,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泰州旱了这么久,是该下一场雨了,我不过赶上了好时候。”
  “无论如何,殿下这段时间在泰州的作为,泰州人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也必定永远记在心里。”李大人哽咽道。
  他这么大年纪,对着孟言一个十几岁的人哭,实在是令孟言无所适从,他忙劝道:“李大人言重了,今日虽然下雨了,但是没完工的水利还是不可懈怠,一定要全部修建完成,之后也要按我们讨论过的方法蓄水储水,确保之后泰州不再受旱情影响。”
  “是,微臣记下了。”
  那场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大大缓解了旱情,之后又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小雨,泰州的一切被雨水洗刷过后,终于清透了。
  雨后气温骤降,清早站在府衙的院子里练剑,微风过处,起了汗的后背泛起阵阵凉意,孟言收了剑,拿过汗巾擦汗,看着兴儿来回奔波,收拾行李。
  “来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东西,怎么回去时多出这么多。”孟言不解。
  兴儿掰着手指头说道:“都是大家送的泰州的特产,说是要殿下带回去尝尝。”
  “胡闹。”孟言皱眉,“这些东西怎么能带回宫里,全给了李夫人处理。”
  “好吧。”兴儿撇着嘴,“后日才启程,殿下明日要不要去泰阳县逛逛,奴才听衙役大人们说,泰阳县是泰州最繁华的地方。”
  孟言思虑片刻,道:“好,那明日就去逛逛,出来一趟,也要给母妃带点东西回去。”
 
 
第17章 回程
  泰阳县果真热闹,灾情缓解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
  孟言带着兴儿走在人群中,他之前几乎都在乡间田边,很少到城里来,故而城里来往的人并不认得他,他也乐得自在。街上小摊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孟言挑了个羊肉汤面摊吃了一碗面,目光被旁边的一个卖小孩儿玩具的摊子吸引住了。
  摊面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都是独具泰州特色的,其中有个小娃娃最为亮眼,小娃娃胖乎乎的,两颊殷红,跟着人的触碰左右晃动,却不会倒地,十分有趣。
  孟言拿起它对兴儿说:“等母亲给我生了弟弟或者妹妹,这个不倒翁正好给他玩耍。”
  兴儿戳一戳不倒翁,笑道:“小主子一定会喜欢的。”
  孟言在那个摊位买下好几样新奇的玩意,随着人群慢慢往前走,在街口看到一个写着“暗香堂”三个字的店铺,还未靠近,便闻到淡淡的熏香味,孟言不由自主便走了进去。
  店铺里的熏香气息要更加浓郁些,但是并不刺鼻,初闻好似冬雪融合松柏的冷冽,再细闻便能嗅到檀香般的沉稳,缥缈如雾,因着这份香气,这间小店也变得清雅起来,孟言觉得这种熏香非常贴合虞清的气质。
  老板见孟言衣着不凡,忙走上来招呼,“客官好眼光,这是我们泰州独有的香料,是用青雾山上独有的树制成的,名叫雾隐香。”
  “雾隐香,名字倒是雅致。”孟言赞道。
  “可不是吗,好多邻州的老爷夫人都来小店买呢,更有京城的达官显贵也慕名前来,为着就是这雾隐香的名声。”老板把他店里的东西夸了个天花乱坠。
  孟言听着好笑,却不拆穿,他捡了两盒,道:“既然如此受欢迎,那便买两盒试试。”
  “多谢客官惠顾,保管您用着喜欢,下次还来。”老板喜笑颜开地拿去包了递给兴儿拿着。
  主仆二人又略逛了逛,便回了府衙,孟言坐在房间的窗边,喝着黄茶,心里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一时兴起,买了那两盒雾隐香,却没想好要怎么处置,母妃从来只用檀香,除了虞清,那样缥缈的熏香,给谁都觉得不合适。
  但要他给虞清,他却也不太愿意。
  此前那个梦虽然过去了一些时日,如今想来,依旧清晰,仿佛那并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孟言觉得简直荒谬,他再怎么样,都不能把父皇的废后当成肖想的对象。
  兴儿将今天买来的东西收进行李,孟言看到放在桌上的雾隐香,想了想,对兴儿说:“那两盒香,别带了,一并送给李夫人吧。”
  兴儿却不太舍得,“殿下,老板说了这东西产自青雾县,京城可没有,若是不带回去岂不是可惜了,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泰州呢,您带回去给蓉嫔娘娘赏人也是好的。”
  孟言微微蹙着眉,问:“京城当真没有?”
  “反正奴才没听说过。”兴儿道。
  孟言听后只是喝茶,也不说话,兴儿眨着眼看他,等他的吩咐,待其他东西都收好,孟言还是默不作声,兴儿看不下去,便擅自替他做主将那两盒香装进了行李中,“不就是两盒香料,又占不了多大地方,殿下带回去要是还觉得不喜,再丢了就是,何必如此纠结。”
  孟言气笑了,“好你个狗奴才,倒做起本殿下的主了,你有几个脑袋!”
  兴儿朝他一吐舌头,“殿下才不会杀我呢。”话虽如此,到底有些心虚,忙道,“哎呀,李大人和沈大人设了宴席,要给殿下践行呢,殿下赶紧收拾了过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孟言不屑跟他一般计较,换好衣裳,府衙的管家便来请他了。
  席间自然说了一桌子话,客套的,恭维的,真心的,孟言静静听着,燕笑语兮之间,李大人很快醉了。沈寻虽不似李大人般不省人事,但也有些迷糊,他拉着孟言,一口一个贤弟,孟言之前见到的沈寻一直是端重自持的,很难见到这样放松的他,孟言欣赏他的才能,自然不会计较他此时的僭越,他道:“泰州的一切我已经上折子禀明父皇了,你和李大人都有功,父皇肯定会加以赏赐,就算此次不能升迁至京城,也一定比现在好。”
  “京城便很好吗,京城官场的风气,怕还不如泰州。”沈寻直摇头。
  他之前科考的成绩非常不错,却因为毫无背景,只得了县丞的职位,即便他面上装的再坦然,心里肯定还是有怨气的,一腔抱负无处施展的委屈,不肯示于人前罢了,而孟言,要的就是他这一腔还未冷却的热血和抱负。
  他笑道:“就因为风气不好,才需要沈大人这样的好官,我在京城等着你,咱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孟言便启程回京,泰州百姓纷纷赶来相送,孟言辞了又辞,才放下车帘。来的时候因为要赶路,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骑马,如今差事办完了,倒不着急,于是坐了马车。
  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回到了汴州,孟言没有在京城街道逗留,径直回了皇宫。到达长定宫的时候,是黄昏时分,兴儿一进院子,就嚷嚷道:“玉芙姐姐,主子回来啦!”
  玉芙掀帘而出,忙迎上来请安,孟言免了她的礼,“备水,我沐浴后去给父皇复命。”
  “是。”玉芙接过孟言的披风,和几个小宫女一起下去为孟言准备沐浴的东西。
  孟言泡在木桶里,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下来,他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换了身衣裳,匆匆往御书房去,
  皇上刚见完大臣,听到董怀禀报,忙让孟言进去。
  孟言走到厅中,跪下行了个大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走过来扶起他,上下仔细打量着他,孟言晒黑了,也比出门时候结实了,站在皇上身前,已经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皇上拍拍他的肩膀,“这次的差事办的很好,不愧是朕的长子,果然没叫朕失望!”
  孟言谦逊道:“泰州的知州和各位县丞大人出力不少,儿臣不敢独自居功。”
  “他们的功绩朕心中明了,自会论功行赏,你的作为朕也看在眼里。”皇上赞许道,“好了,朕知道你记挂蓉嫔,先去给你母妃请安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谢父皇!”孟言跪安后退下,一路快速朝翠微宫走去。
  蓉嫔得了消息,早已站在宫门口等候了,看到孟言,立刻笑起来,她月份大了,肚子高高隆起,孟言上前扶着她往里走,边走边道:“入秋了风大,母妃怎么站在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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