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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恩(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0-12-23 10:08:45  作者:明月上西楼
  药膏已经用掉一半,虞清的眼睛遇到日头也不会觉得刺眼,此时他闭着眼任由孟言为他上药,面色有些凝重。
  孟言一面涂抹药膏,一面问,“你紧张吗?”
  虞清想了想,摇头,“我盼望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你明日再见到他……”孟言说罢犹豫片刻,终究没有把想问的话问出口。
  涂完了药,虞清睁眼看着他,定定道:“如今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再没旁人半点位置。”
  孟言一笑,“我知道。”说罢伸手摸着虞清姣好的面容,脸上浮现出一丝隐晦的快意,“不知道明日父皇会过怎样一个难忘的万寿节。”
  万寿节当日,群臣列席,之前被关押的沈寻和刑部尚书也早被孟言救了出来,洗清冤屈,官复原职,众人早早地到了,彼此寒暄,瑶台水榭渐渐热闹起来。
  直到寿宴快要开始,皇上才携着淑妃的手出席,众人忙附身请安,高呼万岁。
  皇上心情很好,笑着免了大家的礼,头上的九珠冠映着周围的宫灯,光彩熠熠,身旁伺候的宫人为他斟满酒,皇上举杯邀请大家同饮。
  孟言坐在左前方的位置,第一个站起身请安祝寿,“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儿臣愚笨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贺礼,前些日子手下人寻到一块上好的翡翠玉石,儿臣命人雕了个小玩意,只求讨父皇一笑。”
  说罢拍拍手,宫人立刻抬上来一座翡翠雕的飞龙雕像,雕像二十来寸,不算大,却非常精致,飞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一双眼睛像是给叶公点过一般,活灵活现,仿佛一不留神就要腾云驾雾跃上云层,再加上通体碧绿,竟是一整块翡翠石雕刻的,没有一点儿缝隙,实乃上品。
  皇上果真喜欢,连连称奇,赞扬孟言有孝心,众人借着这个光,又一起给皇上敬了一杯酒。
  之后便是群臣互相献礼祝寿,舞姬乐人表演助兴。皇上喝得有些微醺,斜倚在龙椅上,半阖着眼看下头的舞姬跳舞,孟言坐在下首仔细观察着,见时机成熟,站起身行礼道:“父皇,这些舞姬跳的舞软绵绵的,看得人昏昏欲睡,儿臣前些日子刚学了一套枪法,不如来给父皇助个兴如何?”
  皇上一听来了精神,孟言的骑射功夫一直是皇子中的翘楚,皇上总看那些陈旧舞蹈也看的疲乏,便允了。
  孟言接过表演用的长枪,重量足够,却是钝的,无法伤人,不过他并不在乎,他起了个势,三两招耍下来,行云流水利索潇洒,大家的醉意瞬间都被赶走了一半,纷纷拍手叫好。
  孟言舞得越发风生水起,皇上的表情却开始慢慢凝固,方才还微醺惬意的皇上已然坐直了身子,死死盯着孟言,右手不觉握紧了酒杯,整个人显得有些惊慌和愤怒。
  朝臣们的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孟言恍若未闻,余光看到皇上的表情,心中嗤笑一声,适时结束了表演。
  朝臣或许不认得这套枪法,皇上却不会不认得,这一套虞家枪,在虞清未坠马前,曾经还得过先皇的夸赞,御赐了黄金长枪。
  “儿臣微末技艺,不知父皇可还喜欢?”孟言恭敬询问。
  皇上紧紧捏着酒杯,黑着脸沉声道:“朕乏了,今日寿宴到此为止,孟言,跟朕到御书房来。”
  朝臣看出了皇上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所谓何事,面面相觑了一阵,各自散了。孟言跟着皇上来到御书房,甫一进门,皇上便问:“你这套枪法哪里学来的?”
  皇上站在孟言面前,逼视着他,像是要将他看出个洞来。孟言不惊不惧,淡定颔首道:“是一个前辈教给儿臣的。”
  “哪个前辈?”皇上咄咄逼人。
  虞家枪代代相传,从不传外人,虞清没有后代,也没有兄弟姐妹,按理说虞清死后,虞家枪法应该也从此消失,居然会出现在孟言身上,实在令人震惊。
  孟言淡淡一笑,“此人今日也来了寿宴,只是没有入席,父皇要见他,儿臣这就叫他进来。”
  说罢扬声叫了一声问雪,御书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黑暗中缓步走进来一个人。身姿挺拔,着一袭白衣,长发如瀑,款步走近,身影在灯火明暗间摇曳,像是鬼魅,又像仙子。
  他背着灯光,皇上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无端感觉有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这股寒意逼得皇帝不得不后退几步,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皇上骤然开口,“给朕站住!”
  来人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仍一步步朝他走进,皇帝已经退到了御书桌后面,脸上不由得浮上惊恐,因为他已经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虞清。
  皇上退无可退,跌坐在御书桌上,瞪着眼睛惊惧看着虞清,额上已有薄汗溢出,他想起了那日的噩梦,指着虞清呵斥道:“你是人是鬼!”
  虞清淡淡一笑,笑容明媚动人却满是冰冷,“我当然是人,才几年未见,陛下就不认得虞清了?”
  “不!你是鬼!你三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是人!”皇上摇着头道,不自觉有往后挪了挪。
  虞清瞧着皇上这幅害怕的狼狈样子,只觉得可笑,从前那丝情意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看来,那段荒唐的感情真叫人恶心。
  “你盼着我死,可我却不能死,孟元,你身上背着虞家几十条人命,晚上睡觉时不会做噩梦吗?”虞清逼问。
  皇上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看孟言,又看看虞清,恍然大悟,愤怒来的比恐惧更加汹涌激烈,皇上额头青筋爆出,一张脸气的通红,他对着孟言恨恨道:“逆子!你竟敢欺君!”
  孟言走上前来,笑道:“父皇错怪儿臣了,儿臣只是不想看他在宫里受苦,父皇不知道心疼人,儿臣可知道。”
  皇上气的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栽过去,他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地动山摇,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抬头,看到孟言握着虞清的手,忽而涌出一口鲜血来。
  虞清不为所动,静静看着他,冷笑道:“孟元,你当初羞辱我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
  “大逆不道!罔顾人伦!!逆子!!逆子!朕要杀了你们!来人!”皇上疯狂地叫人。
  可是御书房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孟言看他叫的累了,才开口道:“董怀公公早被儿臣支出去了,剩下的人,既然能放虞清进来,此时又怎会伺候在跟前,父皇不要白费力气了。”
  皇上恍然明白过来,如今皇宫已经全在孟言的掌控之下了,宫廷卫和禁军全是他的人,自己的皇权早已成了一个空壳,只要孟言愿意,轻而易举就能夺去。
  这个认知让皇上悲从中来,怒不可遏,他强忍着身子的不适,转而看向虞清,忽然放低了语气,“当初是朕对不起你,可是你……你怎么可以和他……他可是朕的亲生儿子!”
  “为什么不行?我和你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虞清说着,从孟言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掏出冯明德和蒋太师的亲笔证词,递到皇上眼前,直视着他,“今日我来,并不是为了羞辱你,我只是想要为虞家讨回公道。”
  “孟元,你亲眼看看,你是怎样将一个忠孝英勇的将军推向地狱的?”
 
 
第68章 平反
  两份手书摆在皇上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像一根根尖针,刺着皇上的眼睛,他只看了一眼,便一把掀开,对虞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虞清看着他,“这是冯明德和蒋太师的亲笔手书,写明了他们当初是如何伪造信件、盗取边防图,陷害我父亲和虞家军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虞家的冤屈,今日就是想让你还虞家一个清白。”
  皇上不屑冷哼一声,“两个谋逆之徒的话,岂能相信。”
  虞清将手书紧紧捏在手中,眼中已有怒火,“孟元,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想过要还虞家清白?”
  皇上忽而笑了,阴冷无情,他笑着说:“你才明白吗,如果没有人授意,你以为他们两个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陷害忠良?朕早告诉过你,虞家战功太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虞清气极,想起了当初孟元对他说过的那些羞辱之词,想起自己坠马的真相,想起从前虞家的辉煌,他这一生所有的灾难全拜眼前之人所赐。
  虞清越想越难受,眼睛气的红了,将手书摔在皇上脸上,转过身拔出架子上挂着的一把宝剑直直砍向皇上的脖颈,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宝剑带着的剑风从面上划过,皇上大惊失色,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怒视孟言和虞清,“怎么,你们难道还想弑君?你们两个狼狈为奸,行苟且之事,是死罪!车裂也不为过!”
  孟言走上前按住虞清的手,无声安抚,一面对着皇上道:“你是父,是君,我是臣,我自然是不敢弑君的,虞清说了,今日只是想让你还虞家一个清白,下旨重审当年之事,不过看你的态度,是不会下旨的,没关系,圣旨儿臣已经拟好了,劳驾父皇盖上大印,之后的事交给儿臣去办就好,不费父皇一点心思。”
  孟言说着拿出一份拟好的圣旨,递到皇上面前,皇上看都不看一眼,孟言笑笑,接过虞清手中的剑,亲自握着,往皇上眼前探了探,冰冷笑道:“父皇,您当真以为儿臣不会弑君弑父吗?”
  孟言平日笑起来很灿烂,让人看着心里暖融融的,如今瞧着,却寒冷彻骨,心底无端生出一丝恐惧,皇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宝剑,和孟言对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皇上从孟言眼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择手段也要夺得至尊之位的野心。
  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在蓉妃宫里,为了哄蓉妃高兴,说孟言是所有皇子中最像他的人。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皇上被逼迫着在圣旨上盖上了大印,孟言将圣旨收好,宝剑插回剑鞘,弯腰站在皇上身前,替他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恭敬无比道:“父皇今日都咳血了,想来是旧疾又犯了,以后就好生休养着吧。”
  皇上心知他这是要架空自己的皇权,脸上气的一阵红一阵白,可他已经不年轻了,身体也实在不好,孟言正值青年,他毫无还手之力。
  皇上晃悠悠从御书桌后面走出来,问孟言,“你是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的?”
  孟言眉头一皱,不悦道:“父皇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和虞清是两情相悦。”
  “呵。”皇上冷笑,“什么两情相悦,还不是利益驱使,能苟且多久。虞清既然嫁给了朕,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死人,你染指朕的人,实在是大逆不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父皇这么看中礼义廉耻,当初又怎会以下作手段骗得别人的真心再放在脚下踩碎,我是不懂礼义廉耻,但我知道什么是真心。”
  孟言一句话说的皇上气血上涌,指着孟言半天说不出话,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他甚至觉得今日会被活生生气死在这里。
  饶是他怎么都没想过,虞清会和自己的儿子搅和到一起去,他都替他们二人觉得羞耻。
  孟元按着胸口,抬头看向虞清,岁月像是在虞清身上停驻了似的,虞清的面容和从前没什么区别,顾盼生辉的双眼,细长的睫毛,都是孟元熟悉的样子,只是他眼波间比从前多了一份柔媚平和,这是孟元从不曾见过的。
  孟元忽而想到成亲的那一晚,虞清坐在火红的床帐下,烛火在他脸上闪过,虞清抬眼看他的时候,孟元的心有一瞬的停滞。
  虞清太美了,尤其是红妆下的他,美的不可方物。孟元从不觉得自己对他动过心,再怎么美,始终是个男人,孟元喜欢的是女儿家的温香软玉,更何况,作为一个皇子,若是喜欢上男人,如何坐好九五之尊的位置。
  而那些不可为外人道的隐晦心思,全都被他隐藏起来,他利用虞清,利用虞家,最后再将他狠狠推下地狱,看着虞清在自己面前泪流满面绝望透顶的样子,孟元甚至觉得有一丝快意。
  他是至高无上的王,这样完美的人物,本就应该属于他,永远被困在他的身后,所以孟元杀了虞家所有人,独独留下了虞清。
  此时看着虞清和孟言并肩而立的样子,孟元觉得心中仿佛堵着一口浊气,他恨极了,真的恨极了,居然被人像傻子一样瞒了这么久,他此刻恨不得一剑斩下这两人的脑袋。
  “看够了吗?”孟言站到虞清身前,挡住皇上的目光,“父皇,你好生休养,儿臣拿着圣旨出去办事了。”
  孟言说着不欲再纠缠,牵着虞清的手一起往外走,自始至终,虞清都没有再看皇上一眼。
  两人行至门口,皇上突然在身后叫道:“清儿,我对你是有过真心的。”
  虞清脚步一顿,孟言也停下来,皱着眉扯扯虞清的手,虞清侧头对他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对皇上说:“你不配提真心两个字。”
  直到两人走出御书房,大门再次关上,皇上也没有看到虞清的回眸,他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来。
  从那天之后,皇上便称病不再上朝,前朝一切事务都由淳王处理,后宫则被淑妃管的死死的。
  朝臣或有疑惑的,孟言只道父皇寿宴当天饮酒后又受了凉,故而病倒了,朝臣也不敢再说什么。
  孟言开始着手重审虞将军通敌谋逆一事,这件事本就是构陷的,当时既是皇上授意,自然草草结案,如今重新再审,方知其中漏洞百出,可见虞家冤屈之大。
  闽州候回到闽州后,薛同从崎城回京了,还带了两万的亲兵驻扎在京郊,他俨然成了淳王最坚实的后盾,有他协助,虞将军通敌叛国一案审的格外快。
  冬至那天,皇上下旨虞从旸将军和虞家军当初乃被小人构陷,实为忠勇之士,即日起恢复虞从旸护国大将军之职,追封为一等公,虞家军不再重组,仍归现有编制管辖。
  孟言捧着圣旨给虞清念了三遍,虞清伸手接过,自己又一字一句看了一遍,激动却又不敢相信,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当天下午,他们去了虞将军夫妇的坟前,虞清亲口将圣旨念给二老听,念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哭了出来,他等了这么久的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可见父母死的冤屈。
  回来的路上,孟言安排下去,给虞将军夫妇重修陵墓,选了个风水极好的地方,陵墓规格按照一等公的等级来修,孟言私心还给提了好几个档次,虞清知道后,默认下来,什么也没说。
  事情就这样顺利进行着,孟言原本预备等除夕过完就让皇上退位让贤,可是一个大雪的夜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董怀公公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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