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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恩(古代架空)——明月上西楼

时间:2020-12-23 10:08:45  作者:明月上西楼
  蒋太师一连退后好几步,拼命摇头,“不,你不是死了吗!”
  “看来诚王殿下没有告诉你,托你的福,我还活着。”虞清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对着小满招招手,小满便丢了纸笔进去,虞清道,“今日漏夜前来,是想听太师讲个故事。”
  蒋太师看着落在他面前的纸笔,不解道:“什么故事?”
  “当初如何陷害家父和虞家军通敌谋逆的,白纸黑字写清楚了。”
  太师脸色大变,“你在胡说什么,虞从旸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何来陷害。”
  虞清心道,还真是和冯明德一丘之貉,连话都说的一模一样,天牢难闻的味道愈发浓烈,虞清耐心耗尽,直言道:“若是太师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不如我先给太师道个喜,恭喜太师要做曾祖父了。”
  “你说什么!”另一间牢房的孟承急道,“你说什么,寄云怎么了?”
  “诚王妃已有身孕。”
  “真的吗?”孟承大喜过望,脸上的笑容和方才一点都不一样,是真真切切的欢喜,还带着些许兴奋,他死死抓着木门,问虞清,“寄云怎么样了,你们不要动她,她是无辜的。”
  “那就要看太师想不想的起来从前的事了。”虞清道,“我先走了,太师慢慢想,写好了就让人送出去,最好今晚就想起来……”
  虞清话说了一半,由小满扶着转身就走,孟承在后面叫他,他只当做听不见。孟承又跑到太师那间牢房旁,对太师道:“祖父,您快写吧,寄云还在他们手中,她是无辜的,而且怀了我的孩子啊!”
  太师怔在原地,“当初那件事你又不是不知情,何必全推到我一人身上。”
  “当时我才十一岁,哪里记得清楚,祖父,我求你了,你先写下来,保住寄云和孩子,我保证一定会翻身的,绝不让孟言得逞。”
  他们商量这些,完全忽略了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未动,扮成婢女模样的胡寄云听着这些话忍不住哭起来,小声叫了一声,“王爷……”
  孟承猛地回过头,和胡寄云四目相对,他愣了一瞬,冲过来隔着牢门紧紧抓住了胡寄云的手,“你怎么来了?”
  “妾身记挂你,所以求了大哥,让他带我进来看看你,你和祖父还好吗?”胡寄云知道这话问的多余,关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好。
  孟承却笑着安慰她,“我们都好,你好不好?怀着身子怎么还往这种污秽的地方跑,好好在家休息,不要为我们担心。”
  胡寄云只是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孟承想帮她拭去眼泪,刚要碰到她的脸,看着自己手上的污渍,忙在囚衣上用力擦了擦,才轻轻抚上胡寄云的脸,替她擦掉眼泪,“别哭,孕中伤心对眼睛不好。”
  “爷,妾身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可是你不该以身犯险,是妾身的罪过,没有拦住你。”胡寄云抹着泪,她方才听了虞清和孟承的对话,才知道孟承做了那么多恶事,替孟承伤心的同时更多的是后悔,若她平时能多劝劝孟承,或许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我说过的,要让你当皇后。”孟承深情看着胡寄云,“这是从小就答应过你的。”
  “妾身从不在乎这些,妾身只想和你在一起。”
  孟承听着颇为动容,想要拥住爱妻,却奈何彼此之间隔着一扇门,只能将彼此的手握的更紧。
  之后,太师将写下来的罪证交给了胡寄云带出去给虞清,同时孟承也交给她一封手书,千叮万嘱要她一定不要让孟言发现,想个法子偷偷进宫亲自交给父皇。
  胡寄云猜到了手书的内容,她犹豫半晌,还是将手书收好,和孟承诉了半天衷肠,在狱卒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太师的证词和冯明德没什么出入,两人的证词合在一起,算是完整的证据了,这些就是虞家所有罪过的根源,虞清不像上次能清晰看到这些往事,他让孟言把太师的证词念给他听。
  孟言握着虞清的手一句句地念,只觉得虞清的手越来越冰凉,后来他也念不下去了,他揽过虞清,轻抚他的后背,安抚道:“咱们不看了,也不想了,等情势稳定下来,我带你去见父皇,一定要给虞将军讨回公道。”
  虞清靠在孟言的肩膀上,久久没有出声。眼盲之后他虽然心中害怕又不甘,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漆黑的世界里,只有孟言的声音和体温环绕着他,虞清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太过依赖这个小他十岁的人。
  这种依赖,无端让虞清觉得害怕。
  孟言察觉到他的情绪,搂过虞清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扯开了虞清眼上的纱布。
  虞清吓了一跳,忙伸手去阻拦,可是纱布还是被孟言取了下来。虞清的双眼上还沾着青色的药膏,淡淡的,看着就像青草的汁液。
  孟言说:“虞清,你睁开眼。”
  虞清犹豫片刻,缓缓睁开眼,双眼乍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细看下去会发现比常人的浑浊一些。
  “能看到什么?”孟言问。
  虞清摇摇头,他只能感知到烛火的亮光,看的到十分模糊的影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孟言想要他看什么,心里难免有些急躁,眼睛治了这么久,成效微弱。
  “什么都看不见,瞎子能看见什么。”虞清挣扎着就要从孟言身上下来。
  孟言用力将他按住,托着虞清的腰,凑近他贴在他耳边说:“你能看见我,虞清,无论你眼睛是好是坏,你都可以看到我,只要你叫一声,伸出手,我就在你面前。”
  感受到虞清渐渐清晰的心跳,孟言继续说:“我知道你从前受了很多委屈,我也知道你的不安害怕,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不能说让你全然信任我,但是我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能够安心,能够不再害怕,我到你身边来的晚了些,这都不要紧,以后我会加倍把错过的那些日子全都补回来。民间有句俗语,叫父债子偿,父皇带给你的那些伤害,希望我能慢慢抚平。”
  “……说的什么胡话!”虞清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他。本来孟言前面的话让他很是感动,可是说着说着就变了味,虞清脸色微红,借着微红的光线就要从孟言身上下来,却忽而被孟言抱着站了起来,他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就勾住了孟言的腰。
  孟言轻笑一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虞清被蒋太师供词而影响的失落情绪,就这样被孟言连哄带闹的化解了。
  今年的除夕夜宴看起来格外冷清,无中宫皇后,无东宫太子,皇帝下首的位置只剩下孟言,颇有些孤家寡人的意味。孟言带着吴氏和孟夕出席,孟夕刚满一岁,胖嘟嘟的见到谁都伸着手要抱,他的可爱模样缓解了皇上膝下的寂寞,皇上对这个皇孙格外疼惜。
  胡寄云作为孟承的家眷,虽然还未被幽禁,但是也没资格参加除夕夜宴。她站在诚王府的后院,瞧着漆黑的夜幕,手里捏着孟承要她交给皇上的那份手书。
  孟承做过的事,她一点都不知道,那日虞清口中的孟承,仿佛是个陌生人,胡寄云从来没想过,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人在外面是这样的狠毒心肠。
  她打开手书借着廊下的灯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这份手书若是交到皇上手中,孟言必定活不了,可是这份手书同样也是她肚子里孩子活命的筹码。
  更何况,她清楚的知道,孟言绝不会允许她有机会将这东西交出去。
  胡寄云是在正月初一找到孟言的,她将写了虞清真实身份的手书亲手递到孟言面前,“我知道王爷犯下滔天大罪已是无可挽回,我只求大哥一件事,希望大哥念在往日情分上,保下我们母子,我想给王爷留下一个血脉。”
  孟言接过手书,看也没看,对胡寄云道:“其实父皇不一定会牵连诚王府满门,只要弟妹告诉父皇你已怀了皇孙,父皇或许会饶你一命的。”
  胡寄云凄然一笑,“就算父皇放过我们,大哥会放过我们吗。”
  “弟妹是个聪明人。”孟言道,“孟承做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我自然是要保住你们的,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孩子生下来,过继到我的名下。”
  胡寄云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不!这怎么行!这是王爷唯一的孩子!”
  孟言走到胡寄云身边,耐心道:“弟妹细想想,孟承以这样的罪名被处置,往后他的孩子在京中如何立足,父皇即便现在放过你们,可是以后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将他过继到我的名下是最妥当的。”
  胡寄云跌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眼泪直流,久久不能言语。
  孟言让人扶她回去休息,临走时道:“弟妹好好考虑一下,十月怀胎期间,我一定保你们母子无虞。”
  作者有话说:
  孟言留下这个孩子的原因下一章会讲
 
 
第66章 父子
  孟言要孟承的遗腹子,不过一个原因,要拿他来制衡秦家。
  事到如今,孟言成为储君只差一道圣旨了,将来他当了大梁的皇帝,二公主永萱也到时间归京,届时,他只有孟夕一个皇子,秦家和闽州候的势力必定权倾朝野,孟言再想镇压,恐怕十分困难。
  若是能再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同样流着皇家血脉,身后还有蒋家旧族和胡家的势力支撑,即便比不上秦家,但也可制衡一二,让淑妃有所忌惮。
  等孟言坐稳江山,选谁作为太子培养也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了。
  虞清从屏风后面缓步走出,问道:“你想的如此周全,万一诚王妃生下一个女孩呢?”
  “那也不要紧,只当是给孟夕多个妹妹相伴,最主要是想告诉淑妃,只要我愿意,可以不止有孟夕一个孩子。”
  虞清脸转向孟言,看着他模糊的影子,微微摇头,“你当初向二公主和淑妃信誓旦旦地保证,只会有孟夕一个儿子,如今刚过一年就出尔反尔,只怕淑妃和永萱公主还不知道怎么骂你呢。”
  “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做的,是孟承这个孩子来的太巧了,你也想我能保住这个孩子的对吧?”孟言有些心虚,他讨巧地看着虞清,“无论我怎么算计旁人,对你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假话。”
  “没有吗?”虞清淡淡发问,语气并不凌厉,却还是让孟言生出一丝冷汗。
  他贴上虞清,哼哼唧唧耍赖,“那也是迫不得已嘛,我不是故意的。”
  虞清本也没打算追究,逗他两句罢了,两人说笑一阵,自去歇息。
  除夕节假之后,诚王谋逆逼宫一案有了定论,经过三司会审,大理寺最终定下诚王孟承大小罪状十一条,其中最大的罪便是私自发兵意图谋反,此乃死罪。
  太师虽为从犯,但是皇上对他愤怒非常,觉得孟承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太师怂恿挑唆的缘故,故而也判了死罪,蒋家至此,算是倒了。
  孟承被判决后,一直在喊要见皇上一面,孟言自然没给他这个机会。
  诚王府的其他人皆被下了大狱,等候处理,诚王妃胡寄云听闻孟承的判决,于王府中自尽身亡,为孟承殉情。
  经过这些事,皇上悲怒交加,心情大恸,病情又开始反复,他却硬撑着一口气,没有将监国的权利交给孟言。
  孟言并不着急,反正现在虞清的眼睛还没好,他有的是时间。
  胡寄云身亡的消息传到天牢,孟承几乎崩溃,没等到行刑那天,就触柱而亡。真正的诚王妃在一个偏僻小院子里,紧紧抱着肚子,哭得泣不成声,若不是为了心爱之人唯一的血脉,她早就随他而去了。
  诚王府被抄后,里头的人死的死跑的跑,成了一座空府,忍冬之前被孟承关押着,如今却不知所踪。
  虞清派人出去寻,再怎么说忍冬终究是他从小到大的婢女,如今算是将功补过,虞清预备给她一笔钱,将她打发出去自己过日子。
  可是找了几日也没有消息,虞清料想她是趁乱跑了,便没有再放在心上。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后,到了虞将军夫妇的忌日,从前虞清在宫里不能亲自前去祭拜,出宫后头一年又碍着身份不敢去,之后便是陪着孟言出征崎城,一堆事忙下来,竟然还没有好好地去上一炷香。
  今年闲在京中,皇帝又病重,虞清没有什么顾虑,便决定前去祭奠,孟言知道后,死乞白赖非要跟着去,虞清无奈,只得带他一起去。
  虞将军夫妇当初被陷害通敌叛国,死的时候虞清都不能为他们收尸,幸而有虞家军里的人帮他们偷偷立了一座合葬墓碑,在京郊一座小山上,人迹罕至之处,被高大的树木遮挡,潮湿阴暗。
  两人到后,孟言发现墓前整洁干净,像是常有人打扫的样子,他扶着虞清走上前,安慰道:“你放心,虞将军夫妇的墓碑有人打扫,还有香炉和点心,应该经常有人前来祭拜,他们不至于孤独。”
  虞清扶着孟言的手,在墓碑前跪下,伸手摩挲着那块简陋的石碑,未语泪先流。
  当年虞家被抄,虞清被废,他和父母天人永隔,既没能送他们一程,也没有好好地为他们戴孝,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重华宫的桂树下,对月遥遥敬一杯酒。
  这些年虞清对虞家的悔恨,从来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忘过,在他心里,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虞家,害死了父母。
  泪水不受控制涌出,很快便打湿了蒙眼的纱布,虞清跪在地上,抱着墓碑,哭得无声却剧烈。
  孟言在虞清身边跪下,扶着虞清的肩膀,无言安慰,安静地等虞清宣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虞清耸动的肩膀渐渐平息下来,他接过孟言递到手里的香,给虞将军夫妇深深磕了三个头,哽咽道:“父亲母亲,问雪不孝,今日才来见你们,问雪苟活至今,只想给虞家讨回一个公道,让你们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孟言也跟着磕头,恭敬道:“虞将军、虞夫人,虞家的仇虞清和我一刻都不曾忘记,冯明德和蒋年已经自食恶果,剩下的事情也都在计划中,我们一定会还虞家一个清白的。”
  虞清插上香,感受着孟言在旁边磕头上香的动作,犹豫了好久,还是开口道:“父亲,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听您的话,我本该从此和孟家势不两立,可是我还是和他们走到了一起。今日我带他来见您和母亲,就是想告诉你们,孟言和那个人不一样,我希望你们不要生气,孟言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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