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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像几度春(玄幻灵异)——长河任舟行

时间:2020-12-27 09:41:56  作者:长河任舟行
  “人族当真是被神所眷顾之族么?”已然苍老的妖族久望景容曾踏过的地阶,眼中颇有痛色,《古神本纪》有言,人族是天地间与神族长相最为相似的族群,最为神所眷顾。
  也因如此,无论他们妖魔,还是其他异族,千百年修行,都在努力向人身化形,好似他们和人族多些相似,也能得神所眷顾。
  这些事,不自觉的,就成了习惯,哪怕是神族消亡于世之后。
  容榭啊,那个更高于天地的神族至高者,诸神之战不过他一念,消亡自陨不知缘何,偏也断了轮回六道,划分这残缺万域。
  景容不知妖魔心音,也对封印锁妖塔之外的事毫无兴趣,他重踏混沌中,拾起曾锁住玄天石的断裂锁链,那一方血红曾在他掌心温热,如今却成了助纣为虐的祸。
  无边混沌之下是他一人独立,剑出刹那光华流转,剑光驱散了些许混沌迷雾,偏也指不出,天域的路来。
  ————
  “愚昧。”宴止掌上七星剑久未染血,如今与魔族相持却不落下风,“劳什子血脉,本座纵非人妖魔三族其一,也堪为尔等君主。”
  颜淮之死带来了一系列连锁效应,先是刚结盟的魔族与他们东境反目,更有蠢蠢欲动的魔族意欲篡夺主位。
  以宴止的气性岂能让他们嚣张了去,入秋的风声烈烈,不及他剑华一转,与魔修僵持着的魔族亦随他手势一翻不受控制地跪俯在地。
  宴止眼里极冷,喝道:“少了你们的魔君溯回君,亦有本座为尊,臣服本座麾下,待本座踏破九霄天后,溯回君魂归又有何难。”
  “你……你……”跪在最前的魔族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站起身来,只能憋着口气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人族,千万年来算计妖魔二族,最是卑鄙下作!”
  “心?那也得本座有心堪言。”宴止一笑,旋即话锋一转道:“本座从不笃信血脉族类,倒是你们为其所缚,千年万年,未有寸进。”
  他这字字诛心,更有化神境绝对碾压的灵力加持,诸多魔族纵是不甘,也只能承认,他确实有统御魔族的实力。
  何况,九霄天外,确实是很大的诱惑。
  古记魔族主支被九霄天隔绝在其外,他们这些留在四域的魔族,也不过是散落残部,谁又知,九霄天外的魔族该是何等强横。
  又或者,九霄天外,还没陷入他们这一方小界域灵力稀薄的困境,九霄天破,何尝不是魔族新生。
  好些个高阶魔族见君主溯回崩殂,意欲夺权,偏也过不了魔尊宴止这一关。
  年岁不过而立的化神境,纵是上古时也难出这般惊绝之才,何况是如今灵气稀薄的人界。
  “待你一统之后,你当真会……让我们三族共处?绝无尊卑之分?”跟了颜淮最久的楼御试探着宴止。
  宴止勾了勾唇角,眼里并无笑意,他答:“会,弱肉强食,天道法则如此。”
  他至今分不出种族间的界限来,也不觉着颜淮死了,待他踏破九霄,重塑六道轮回之时,寻颜淮魂魄一缕,生死何难。
  如今妖魔两族归顺,他下一步要做的,便是剑指北境。
 
  ☆、第 159 章
 
  “春秋前辈。”秋携寒意袭来,宴止亦来。
  “玄天宗弟子龟缩,这上古法阵我亦无法。”春秋十一静望高大城墙,她就这么被拦在玄北界域外,这防线拦住了域外,也拦住了域内,不愧为人族万年之策中的重要一环。
  “我此来,正是为了此事。”宴止掌中瓷瓶骤现,他从千机处得了解阵之法,至于这瓶中装的,正是魔族王血。
  颜淮说他再帮他最后一次,魔族血脉的威能非常人能想象,可压制王脉之下的任意魔脉,也是破玄北界域法阵的必备之物。
  魔族王血、妖族兽心、人族之泪、缺一不可。
  “缘何人族是泪。”春秋十一抿了抿唇,其他东西宴止都备好了,现在差的,唯有人族之泪。
  “许是不忍同族相戮吧。”宴止一顿,其实他也没想通得是什么泪,又怕用错了,诸多准备毁于一旦。
  “这世上有忏悔之泪,爱恨之泪,又或喜极之泪,诸多泪眼,取何为宜?”春秋十一拂了拂散下的发,她清楚要破这般大阵,不能有一处差错。
  人族之泪四字看似轻巧,谁又知,要的是什么泪。
  又或者。
  “若要的,是无情道者,真心一滴。”春秋言及此,不觉停了声。
  “……容榭不会有泪。”宴止下意识接了句,才惊觉自己又扯到景容了。
  春秋十一闻言嗤笑了声,淡道:“这世上唯一有真心的无情道者,早葬在千年前了。”
  横朔道人有真心一颗,便承了千般污名,长眠千载犹不止歇。
  所以说啊,修无情道,还是莫要有心的好。
  为世人所盛誉的容榭道君,又怎会有泪。
  “也不必急于一时。”春秋十一轻叹了口气,“都攻到玄北界域来了,还有何事能阻我们。”
  “……许是有的。”宴止抿了抿唇,他难言景容背对着他远行时他是何心境,莫约是空了那么些的。
  “容榭?”春秋十一抬眼望他。
  “……许是,他修为压制数十年,我初入化神,不一定打得过他。”宴止一顿,一旦涉及景容,他总不自觉地,去辩解。
  “你常把他挂在口中,较之斗不过,不如说是不忍吧。”春秋十一淡淡一笑,“不过也无妨的,我只要李之凤性命,这九霄天开与不开,于我无甚差异。”
  “前辈不想救故人么?”宴止闻言一愣,他原以为,似春秋这般重情义的人,是最想故人魂归的,没想到竟然能听她一句无谓。
  “故人离兮,逝者不可追,这尘世斗转千年,就算是救回来了,尘世已非他们所识所记,我也非初时,他们又当如何自处安然。”
  “故人离兮,逝者不可追……”宴止重复着春秋十一的话,不觉蹙了眉,“纵然如此,我也要试一试。”
  纵是九霄踏破,轮回百转,他也想,试一试。
  九霄天外是什么,他无畏,亦不在乎,自幼时起,他心底就有份执念,无论如何,到九霄天外去,有什么在等着他,等着他去寻觅。
  “为了达成所愿,我会不计代价。”宴止远望着玄北界域外的高峰,那是九霄天所在,只要在北境,向北望,总能看见那高峰,实际临近了才会发觉,九霄天从来遥不可及。
  三族联合的大军压得修界弟子节节败退,转瞬秋声入中,这城防之外仍是李之凤执剑在前,辅以林无端护阵。
  春秋十一眼中早失了笑意,空余恨冷,如火灵力伴她灼亮天幕,这数月僵持,终是李之凤败退于她手中,剑随人摔落时李之凤怀中亦摔出了块老旧剑穗,黑色剑绳已然有些磨损。
  春秋十一望着那剑穗愣了愣,在李之凤试着伸手去拿剑穗时是她一剑划过,凌厉剑气阻了李之凤动作。
  春秋十一眼底微红,她似不可置信般轻吸了口气,抿起的唇勉强扯出个笑来,她道:“你还配吗?李之凤。”
  “我为你挡灾度厄,为你弃我族姓,你是如何对我?”这剑穗中,藏她断发一缕,也埋她护佑李之凤无恙的心思。
  断发一缕化为分魂,为他挡灾度厄无妨,为他承劫无妨,那年相识意气,她又何曾料过,李之凤正是她最大的劫数。
  “十一……”李之凤一顿,轻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绝不是现在。”
  “谁要你的交代。”春秋十一嗤笑了声,翻手间斩断那剑穗,她亦随穗断一个踉跄咳了血,这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她无半分不自在,她只擦了擦嘴角血迹,扬声道:“我送北霄的东西,你李之凤不配拿,我只问你一句,你,李之凤,这千年来,你过得可还心安?”
  可还心安?如何心安。
  抛他剑仙之名,弃他挚友挚爱,失了剑心,亦无明日,苟活至今,谈何心安。
  李之凤眼里失了光亮,他望那断开剑穗,胸腔中亦有血气翻涌,这剑穗是春秋十一送他的第一样东西,如今被她亲手斩断,何尝不是这人不想再与他有半分联系。
  “是啊,是北霄和小十一,不是李之凤和春秋……”
  春秋十一惦念的,从来都是她记忆里,会伴她闯荡大江南北,灼灼生辉的北霄。
  “我春秋氏安居东境,从未北犯,你们自诩的正义,便是将我无极宫斩杀殆尽,赶尽杀绝?”春秋十一唇上血痕未消,伴上她痴狂的笑愈发惊绝,她颇有些歇斯底里一问:“如今我东境当真北犯,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春秋姑娘……”林无端眼中悲悯难消,这短短几年,世间变化早是天翻地覆,那时他追逐的娇俏姑娘,竟与师祖同辈,还成了如今执剑相抗的东境袖首。
  “不要叫我姑娘。”春秋十一望他一笑,“你们该叫我妖女,又或,魔修老祖。”
  妖女,不是个好称呼,可东境修魔女子,一直都被冠以其名。
  一句妖女将她们隔出苍生范畴,好似她们从来罪大恶极。
  “我无极宫的仇,我亲自来报,我要你们修界,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春秋十一抚了抚剑身,她挥手间剑出,十方剑阵具来。
  李之凤借剑勉强起身,颤道:“你们不能过去……你可知九霄天破……这尘世,会沦为人间炼狱……”
  妖魔两族本就是食人的存在,划域初分时人族如蝼蚁苟活,幸而人族前辈大能铸就锁妖塔镇压十方妖魔,又有修界杰出弟子层出不穷,这才一转了妖魔碾压人族的局势。
  九霄天外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可明确的是,魔族主部定在九霄天外,若是九霄天这重屏障破碎,失了防护的人族当如何存活。
  “世人如何与我何干?我只知你们修界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灭我全族时却连只雀儿都不肯放过!”春秋十一一喝,十方剑阵直冲城防而去,不少受波及的修界弟子连御剑都难以支撑接连摔下城墙来。
  林无端紧急召出的灵力屏障亦难抵挡化神境大能的全力一击,他作为受波及的阵主亦重重摔下。
  眼见春秋十一率军前踏,林无端的本命拂尘直拦春秋十一身前而去,他颤道:“你们不能过去……”
  “小道长,看在你道心纯粹的份上,我不杀你。”春秋十一一笑,“玄北界域大阵未破,我如今确实过不去,可很快,你们就再拦不住我东境大军了。”
  林无端闻言颇有些黯然,他想答春秋一句,不纯粹的,从初见她时,便再纯粹不起来了。
  可护佑天下人,是他的责,亦是他的道,哪怕死路一条,他也会挡在春秋身前。
  “我不会让你们过去的……宗门也不会……”林无端燃起的本源似清风拂过,重新启动的大阵将对峙的两方隔绝开来,是林无端唇角溢血,仍要言说:“姑娘若是想过了玄北界域,就先从我尸身上踏过去吧。”
  他仍唤她姑娘,仍执己道,这尘世辗转,不染他林无端分毫。
  春秋十一步子一顿,眉间花钿似也随她眼神黯淡了一分,她只轻道:“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我只要李之凤的。”
 
  ☆、第 160 章
 
  玄北界域之上前赴后继阻拦他们前行的修士多了去,独独没有景容的身影。
  宴止原先松了口气,后觉不对后又宣了玄夜,“内线可有何消息?”
  “据报,容榭道君此行唯有玄天宗核心弟子知晓其行迹。”
  只有核心弟子可知?那就是林无端及其上的玄天宗人才知道景容去哪儿了。
  “有趣,大战在即,修界袖首不知所踪?”宴止舔了舔唇瓣,莫名的,唇上有些发干。
  这种时候,没有大事景容不会不知所踪的,但现下,还有什么事能大过大敌当前。
  “重封锁妖塔。”春秋十一面无表情答了他。
  “重封锁妖塔?”宴止眸光一凝,锁妖塔基石已失,哪还会有等同的上古神物相替联结封印。
  哪怕是景容,也是寻不到的吧?
  “你若想知晓容榭行迹,抓个核心弟子也不是不行。”
  “玄天宗那群榆木嘴硬得很,抓了怕是也不肯多说一个字的。”宴止眉间微蹙,“如今能让容榭仓促而离的事,怕也只有锁妖塔了。”
  “可锁妖塔如今是妖魔盘踞之地,纵然是我涉足其间也要斟酌一二,修界怎会有这般大的胆子。”宴止嘴上是这么说,转头却片刻不停歇地吩咐了麾下高阶魔族前去查探景容踪迹。
  “有人独闯锁妖塔,此为残像。”楼御这般报他时,宴止指尖一颤,刚过手的文书霎时落地,他似不信般问了句:“什么?独闯?”
  “对,此为锁妖塔外魔族告知属下,至于塔内,瘴气太重,属下也难以涉足。”
  “他进去了?”宴止不觉放轻了声调,眼前残像唯有一抹背影,可他只消望一眼,就知是他。
  “对。”
  对……
  只身独闯妖魔盘踞的锁妖塔,他好大的胆子……
  不过元婴期的修为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宴止握紧了手中玉佩,玉将碎前是他翻手剑起,直掠北去。
  “你疯了……?!”春秋十一头一次对宴止的作为感到愕然,如今景容一人进锁妖塔找死,修界群龙无首,这不正是他们攻破玄北界域的好时候,宴止竟然一声不吭说走就走?!
  “景容是这世上我唯一瞧得上些的对手,他敢独闯锁妖塔,我又……我又有何不敢!”宴止有些气喘,空留一话与春秋十一。
  他有过玄北界域大阵的铭文,哪还需要同旁人一般待玄北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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