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丹心行远路(古代架空)——绯雀大人

时间:2020-12-29 09:11:13  作者:绯雀大人
  说到底他不过是怕,他怕宋芝瑶知道这些事不再信任他。毕竟,这其中很多事情他自己都解释不清。
  当初钱满满用烟饼子把宋芝瑶和孙妈妈熏出来是得了自己的授意;当晚在宋府,根本就不是找什么劳什子玉坠,是自己有意为之;还有那枚玉坠,自己明明让影二放在宋府的花盆里,究竟是怎么到了陈氏手中的?
  这些事他没法解释,他根本说不清天底下可怜人何其多,自己为什么偏偏就叫这小孩儿拽住了心底的软肉,为什么就一定要救宋芝瑶。
  他还有秦夫人对自己好,宋芝瑶没有念着他冷暖的亲人了,对他好的人就那么几个,为什么死的那个偏偏是宋芝瑶的陈姐姐?
  秦庸闭闭眼,既希望宋芝瑶听了自己的话乖乖地在宋府躲着,或者去齐州投奔自己的外祖,这样便不会知道这些,又怕宋芝瑶真的这样做自己会难过。
  ——自己一片丹心认了这么个弟弟,却只被对方当做一柄保护伞,那真是叫人情难以堪。
  “这位小爷,您可看着点时辰,只能两炷香的时间,多了我们都是要有大|麻烦的。”
  “多谢官爷行方便,草民省得。”
  正胡思乱想着,自己牢房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秦庸猛地睁眼,正看见宋芝瑶往看牢房的狱卒手里塞银子,狱卒假意推辞,然后把银子揣在怀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宋芝瑶才半日没见秦庸,竟就生了这般变故,忍不住红了眼睛,又怕自己哭出来叫人徒增忧虑,哑了嗓子道:“哥哥你冷不冷?他们给你饭吃了么?”
  秦庸也红了眼睛,斥到:“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宋芝瑶终是忍不住落了泪:“没人叫我来,我给你送被子送吃的不成么?你是我哥哥啊!外面也没什么人能帮你的,你怎么把我往外摘呢?”
  宋芝瑶的眼泪一出来就止不住,簌簌地往下落,他抽噎道:“凭什么让我去齐州,你不出来叫我投奔谁去?”
  秦庸闭了闭眼,哑声道:“你知道死的是谁么?”
  他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口定定地看着宋芝瑶:“死的是你陈姐姐,以后对你好的人,又少了一个了。物证齐整,你现在应该躲着我,躲得远远的。”
  听说是死的是陈氏,宋芝瑶心中大痛,捂着嘴抖得好似筛糠,一只手扶在牢门上,半晌才缓过来:“我躲什么?我躲了,谁救你?谁帮你?哥哥,对我好的又少了一个,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秦庸见宋芝瑶难过得几乎要崩溃,终究心中不忍,长叹口气隔着牢门握住宋芝瑶的手:“瑶儿,你可信我?”
  “我不是瞎子,”宋芝瑶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强自压下满腹的伤心:“哥哥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为什么把我救回去,为什么还要把私印给我?”
  秦庸闭了闭眼,自己的一片丹诚终究不算错付,倘若这次能过了这道坎,以后定然把宋芝瑶当亲弟一般对待。
  狱卒只给了两炷香的时间,宋芝瑶不敢多耽搁,压下心中的伤心难过,一边让钱多多把被子和吃食顺着牢门的缝隙塞给秦庸,一边和秦庸通气。
  两炷香时间并不长,狱卒进来叫宋芝瑶的时候,二人才堪堪说完。
  宋芝瑶一步三回头,既舍不得秦庸又怕自己误了正事,最后只得逼自己狠下心,快点走。
  天色晚了,实在不好办事,宋芝瑶只能先回秦府再做打算,回去一路都在怔怔地想着秦庸的事,好几回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
  钱多多在边上跟着他,扶了两回,对他有些改观。
  第一次见,宋芝瑶丢石头砸了钱满满,他替自家弟弟心疼,一直对宋芝瑶心存恼意,又因为他是主子不便发作。
  秦庸早看穿了他的心事,所以一直让钱满满跟着宋芝瑶,如果不是这回出事,万万不会让自己单独带着他的。
  宋芝瑶才九岁,就坚强地不像个小孩儿,虽然会哭会难过,但绝没让情绪压过理智,而且他对公子并非虚情假意。
  钱多多比谁都懂和自己兄弟相依为命的那种感情,再多的不满也早都放下了,现在只希望两位主子能平安度过难关。
  秦府门口,宋夫人正带了宋如烟和门上的人胡搅蛮缠。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家小主子不在家?谁信啊?”宋夫人|弹弹指甲:“别是躲在里面哭鼻子。”
  宋如烟也轻佻傲慢地说:“早先就劝她不要上赶着住到人家家里,为了仨瓜俩枣儿的钱,给人家当童养媳,这才几天啊,秦大人就被下了大狱。”
  “谁说不是呢?”宋夫人道:“阿瑶七岁就没了亲娘,现在自己的夫君也也关在牢里,我看这孩子是命里带煞。”
  宋如烟又道:“命里带不带煞不好说,出了这事儿也就她太太和大姐来看看她了,你看别人来么?进去通传一声,让她别摆谱了,抓紧出来把我们娘俩迎进去是正经。”
  门人见着母女说话越发的难听,不敢放着不管,差人进去把孙妈妈和钱满满请了出来。孙妈妈和钱满满担惊受怕了一晚,这会儿有人送到门上来,火气憋不住便与宋氏母女吵了起来。
  宋芝瑶一回来,就见到这副光景。
  他今晚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因着秦庸才强行将情绪压下,逼着自己镇定。如今看到这副场景,尤其是听见宋夫人说了句秦庸是“短命相”,怒极反笑,快步上前对着宋夫人的肚子一头就撞过去。
  宋夫人没注意到哪里蹿出来个小孩儿,一时没防备,诶哟一声坐在地上。
  钱多多看他一头把人家宋府太太撞倒,直觉得肠子跟着一起疼,想来那日丢石头砸人倒算是客气了。
  钱满满也是,看了这场景惊得嘴都张开了,忍不住揉揉脑门儿早就消没了的包,想不通一个小孩儿哪来这么大的劲儿。
  宋芝瑶撞完人冷静了点,几步走上台阶,从上往下俯视宋夫人道:“我没看清,哪来的疯狗在我们府门口叫?不巧了,今儿府上没有剩饭喂狗,用不用牵到茅房里头去?”
  宋如烟这才看出来行凶的是宋芝瑶,想想那日被宋芝瑶一通骚白,又急又气,边扶宋夫人边喊到:“小蹄子,你教养喂狗了吗?”
  宋芝瑶面无表情道:“我哪来的教养?我老爷太太许是死了,没教过我。”
  宋夫人听宋芝瑶两句话骂了她三回,气得浑身发抖,被宋如烟扶起来还觉得肚子被撞得疼,咬牙道:“敢对自己的太太动手,我明日去官府告你!”
  宋芝瑶冷笑一声:“自己的太太?你算我哪门子太太?我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卖到秦府当童养媳,钱人两讫,和宋府早就再没瓜葛了。”
  “倒是你,”宋芝瑶学着秦庸往常的样子掸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气死婆婆,虐待庶女,我们去说说?”
  宋夫人第一回 见识宋芝瑶嘴上的厉害,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宋如烟指着宋芝瑶道:“你得意什么?秦庸就是个短命的,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日,到时候别哭着求着要回宋家!”
  宋芝瑶怒极反笑:“回宋家?当我什么猪窝狗窝都稀罕的么?小多小满!叫侍卫把她们俩的灯笼给我灭了!天黑道远,左右下邳城刚出过命案,宋夫人宋小姐还请当心着点儿,路上可千万别碰到了什么歹人!”
  宋氏母女的灯笼被侍卫夺过,撕得七零八落,母女二人又惊又怕,口中骂个不停,宋芝瑶不管其他,命人将母女二人关在门外再不理。
  他吩咐道:“小满明日带侍卫去宋府一趟,和他们府上老爷说一声,宋家太太和大小姐来秦府打秋风不成,见我年幼好欺把我打伤了,让宋老爷赔银子,他不赔就去衙门口敲鼓!”
  钱满满答应了,宋芝瑶才稍微好受了点,回正房去想解救秦庸的法子。
 
 
第15章 九岁少年颖不凡,不畏路远阻且艰
  翌日钱满满带了侍卫到宋府讨说法,宋老爷是个不顶用的,宋夫人又理亏,生怕宋芝瑶真的到衙门门口敲鼓,里子面子丢个干净,只得让宋老爷匆匆赔了钱了事。
  宋如烟不甘心吃这闷亏,待秦府的人走后,拉着宋夫人的袖子不住地摇:“娘,这口气你就真的咽下了吗?自从去了秦府,她越发地嚣张了,事事在我头里不说,如今我们好心去帮她拿主意,倒成了我们的不是!”
  宋夫人也很恨道:“这小蹄子得意不了几天!事情闹得这么大,证物都让县老爷拿了,哪里还能翻得出来?”
  “谁说不是呢?”宋如烟又道:“我看她昨天好像穿了一身男孩儿的衣裳,大晚上的出去,怕不是去牢里头看那短命鬼去了。”
  宋夫人理了理头发,又做出一派从容的样子:“等秦庸案子结了,她还不是得回来求咱们。”
  宋如烟骂了半晌,也解气了,慢悠悠地弹弹指甲:“到时候,秦府上那些东西,还是咱们受用,就让她看着我添到嫁妆里头……她昨日有多嚣张,到时候就得有多气!”
  宋夫人闻言瞪了她一眼:“早和你说过别什么心思都摆到脸上来,如今说话越发不注意了,等你嫁去郑家也说这些要命的话么?”
  宋如烟连忙赔笑地拉住宋夫人的手,宋夫人这才满意了。
  宋府如何,宋芝瑶现在没心思去管,如果不是昨日宋夫人和宋如烟到秦府门口寻晦气,说了诛心的话,他今日也不会派钱满满去宋府闹这么一通。
  他起了大早就带了钱多多出门,一来要去绣坊出事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二来要看看陈氏的女儿阿蛮还有陈妈妈,三来要借机看看陈氏的尸体上面有没有什么得用的。
  因着怕秦庸这事是因为他要寻回婧明公主,有人害他,宋芝瑶不敢把影二带着,仍旧是让影二守在大牢,暗中保护秦庸。
  秦庸身边只有这么一个暗卫,宋芝瑶也不是很放心,早在昨晚就对牢头和狱卒们上下打点了一通,让他们多多照看着。
  其实秦庸是京城里来办差的官员,牢头和狱卒们本就不敢怠慢,宋芝瑶不过是花银子买个心安罢了。
  宋芝瑶昨晚就派人骑快马加急往京中和齐州都递了消息,下邳到齐州要八百里,到京城更是要一千五百里,就算是到齐州,再怎么快一来一回也要四天,毕竟马可以换,人却是要休息的。
  等齐州来人都要四五了,更别说京城里皇上派的人过来什么时候才能到。
  秦庸是特使,不是身上有功名的官老爷,出了这样的事,一旦被判了罪,宋芝瑶怕他立时或隔日就要被问斩。
  他心下着急,只能强自镇定,秦庸的案子要明日才会升堂审判,目前只好尽力寻找证据,虽不一定能还秦庸清白,起码得把时间拖到齐州和京中来人。
  绣坊因为昨日死了人,今日有官差把守不让随便进。
  宋芝瑶怕这个节骨眼儿给秦庸添乱,不敢像昨日贿赂牢头跟狱卒那样给人家使银子,心内暗暗着急:如今这绣坊关着倒还好,过几日门开了,里面洒扫干净,绣娘们再里里外外走个几圈,还能剩下些什么?
  如果自己是影二那样的身手,早就翻墙溜进去了,哪里还用在外面绕着转干着急?
  宋芝瑶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直接飞进去才好,绕着绣坊连连转了好几圈,惹得官差直瞪他。
  宋芝瑶别无他法,只能先转道去找陈妈妈和阿蛮,先前没去过陈家,但下邳城就这么大,打听打听谁家在办丧事就知道了,找到陈家倒是没废多大功夫。
  院子不大,敞着门挂着白幡,来奔丧的人大多数宋芝瑶都很面善,是绣坊的绣娘们。
  宋芝瑶和钱多多让侍卫立在门口,两人也迈进门里。陈妈妈和阿蛮均戴了孝,跪在灵堂里,灵堂中没有摆放棺材,只在正中供了陈氏的牌位,宋芝瑶见这祖孙俩满脸的悲戚,也不由得心中一酸。
  陈妈妈跪了一上午,两条腿早酸麻没了知觉,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丢了命便难过得无法自抑,阿蛮同宋芝瑶年纪一般大,也只是抿着嘴默默流泪。
  上次见到阿蛮,她还开开心心地找宋芝瑶玩,这次见到却已经大变样了。
  宋芝瑶三叩首,递了挽金,扶起陈妈妈。见是宋芝瑶,陈妈妈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勉强忍住抽泣,道:“你先别走,陈妈有话同你讲。”
  宋芝瑶也忍不住落泪,他点点头,又去扶阿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芝瑶觉得阿蛮似乎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但仔细一看又不是,阿蛮跪了半天,终于见到一个相熟的同龄人,拉着宋芝瑶的手抽抽哒哒:“阿瑶,我娘死了,我同你一样,没有娘了。”
  宋芝瑶啊见阿蛮这样,也忍不住难过,他想起顾姨娘,顾姨娘也是春天走的,宋家甚至都没给她一个像样的葬礼,只在她房里里停了三日便草草地葬了。
  顾姨娘无父无母,是宋老太太从弄堂里买来的,当时只有宋芝瑶和孙妈妈两个人料理,连个奔丧的都没有。
  见阿蛮哭得伤心,宋芝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来,当年他也是这般,没了娘,觉得天都要塌了。
  宋芝瑶柔声道:“阿蛮,别伤心了,陈姐姐看你这么难过会不放心的,和我去后院歇会吧。”
  阿蛮点点头,任由宋芝瑶拉着自己往后院走,两人到了后院,宋芝瑶从袖兜拿出饴糖,两人一人一块含着。
  每回到绣坊去,陈妈妈和陈姐姐给宋芝瑶的就是这种饴糖,阿蛮含着糖又想起她娘来,泪珠儿不住地往下落。宋芝瑶还没阿蛮高,不能像秦庸揽着自己那样揽着阿蛮安慰她,只得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等了一会儿,陈妈妈让自己相熟的姐妹在灵堂招呼着,自己到后原来找宋芝瑶。
  宋芝瑶看着陈妈妈,他们这会儿才有机会在一起好好说话,眼睛发酸,张口只说了句:“陈妈妈……”
  他甚至连节哀顺变都说不出,陈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他相信不是秦庸害了陈氏,也说不出让陈妈妈信任自己原谅自己这样的话来。
  陈妈妈倒比宋芝瑶还要镇定些,她先是怔怔地看着宋芝瑶出了会神,然后伸出手来摸他的头:“陈妈知道,不是你家那位公子对不对?”
  宋芝瑶点头又摇头:“夫君没有做这样的事,他头天晚上根本没出门,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陈妈妈爱怜地看着宋芝瑶,点头道:“这么些年了,陈妈信你。去看看你陈姐姐吧,她还在义庄,阿蛮有陈妈在,你不用太担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