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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殿下拣了一圆凳坐下,坐得距床远远的,淡淡道:“好生养病,休要多想。”
  好一派不近人情与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淡漠。
  就该如此姿态高贵才好!明苏微微点了点头,隐有满意之色。
  她在认真看戏,身边的人,却是认真看她。偏偏明苏入戏极深,全然不知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落入了身边那人的眼中。
  戏台上,病床上的女子再度开口:“自出京,我们便一路奔波,少有能这般坐下闲话的时候,我既内疚耽搁了行程,又高兴能这般静静地与你说说话。”
  明苏没忍住,默默地在心中自动将女子的模样变成郑宓的模样,想象着郑宓这般卑微深情地与她说话,一下子便绷不住了,忙在心中回道,我也想与你说说话。
  “有甚可说的,你愿抛下一切随我出京,我自感激,可我确实将你当做姐姐一般看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台上的殿下依旧事不关己一般,冷淡极了。
  宛若当头棒喝,明苏神色一沉,清醒了,不错,你说想要说说话,我便与你说说话,你丢下我,我就该乖乖回京,什么都是听你的,孤的颜面往哪儿搁。
  阿宓似是伤了心,容色凄婉,望向殿下的目光中,盈盈有水光,却多是自伤,而无怨恨。
  明苏心一提,词是她写的,她自然知晓,接下去马上便要说出那句极要紧的词了,她不由端正了坐姿,屏住了呼吸。
  皇后见此,也知接下去必是极为要紧的戏份,她也被明苏感染,坐得正了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
  戏台之上,阿宓被殿下的冷漠伤着了,确实那般狠心又直率的话说出来,谁能若无其事?
  阿宓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神色了,可从她的侧脸,却看得她此时像是极为心痛。
  明苏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不知多久,殿下似是觉得这房中憋闷,站起了身,走到门边,阿宓像是想通了什么,抬起头,柔声道:“殿下……”
  殿下的身形一顿。
  阿宓笑了一下,笑得叫人酸楚,可她的目光却依旧温柔悱恻,连声音都依旧是那般温温和和的没有半点怨怼:“我一直知道殿下只当我是姐姐,原本不该打扰的。可连日独处仍是叫我生出了妄念,不论殿下是否改变心意,我都要告诉你。我当真喜欢殿下,自小便喜欢。”
  殿下站在门边,听了这样一番温柔倾诉,却像是一个不会动心的木偶人,一面推门,一面冷酷道:“我不喜欢你。”
  鼓声一起,这折戏便完了。
  皇后茫然,原来能使明苏端正坐姿的要紧戏份,便是狠心拒绝她?
  明苏哪知郑宓就在她身边,她沉浸戏中,怅然若失。
  直到那二名戏子在台上朝下行礼,方怅惘道:“赏……”
  二人谢了赏,退下了。
  明苏犹未出戏,怔怔地望着那戏台。过了半晌,她想,不对,还有些细节演得差了些,眼神不对,这眼神与阿宓的,差得有些远,词也不对,浮了些,得再行雕琢。
  她正欲唤主事来,吩咐一声,下面的戏暂且停一停,她要将戏本子好生改一改。便看到坐在身边那人。
  这戏早排好的,明苏好容易空出一日来听,却被这不速之客搅扰。她顿觉不悦,正要赶客,却见那人呆呆地望着她。
  明苏蹙了下眉,道:“娘娘为何看着儿臣?”
  皇后便笑了一下:“这戏排得真好。戏本子写得也好。”
  明苏高傲地抬了下头,没答话。
  皇后看着她,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可好笑之余,又觉心酸。
  于她而言只是睡了一觉,与明苏的分离,不过数日,可于明苏而言,却是五年之久。
  她恨她,是否偶尔也会想念,所以才排了这样的戏来,既是解恨,也能回想起她们当日的时光。
  明苏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那目光中的怜惜心疼,满得快要溢出,她不由自主地想,就这个眼神,皇后演得比那戏子要像多了。可惜她是皇后,没有让皇后来为她演戏道理。
  明苏有些遗憾,遗憾过也就自方才看戏的那片刻放松中醒了过来,漫不经心道:“娘娘这些日子好大的威风,将后宫收拾得妥妥帖帖,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皇后来前编好了来意,可她想到方才那出戏,又迟疑了一下。
  方才那戏中,明苏将她们的处境调转了过来,是否意味着,她其实想要做被爱,被小心翼翼呵护的那一个?
  “听闻公主入宫了,我来看看你。”皇后说道。
  明苏顿生警觉,看向皇后,又是那样的目光,且还说着这样的话,必是在勾人。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明苏一面想着不能上当,一面没忍住看了皇后的眼睛好几眼,口中淡淡道:“哦,那见也见过了,娘娘还有何贵干?”
  皇后正要开口,便见门边有仁明殿的宫女在外头冲着殿内福身一礼,显然是有事要禀。
  明苏也看到了,笑道:“看来娘娘贵人事忙,不能久坐了。”
  她站起来,行了一礼道:“恕儿臣不远送。”
  皇后见此也不好再留,只能先告辞了。
  走出贞观殿,坐上肩舆,那宫女走到肩舆前,正要禀,皇后打断道:“陛下赏赐下来了?”
  宫女一怔,忙道:“是,娘娘快回去瞧瞧吧。”
  肩舆抬起,郑宓合上眼。
  仁明殿不远,很快便到了。远远望去,便见殿门前许多小宦官进进出出,手中伴着一盆盆牡丹,有人瞧见了皇后仪驾,往里头传了一声,赵梁自门内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在门前跪下,待肩舆一停,便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
  “中贵人免礼。”皇后笑道。
  赵梁站起身,看了眼皇后的容色,笑道:“皇后娘娘好耳目,看来已是知道喜事了。”
  皇后只笑而已,哪有什么好耳目,是她揣摩对了圣意罢了。
  “有劳中贵人走这一趟。”
  赵梁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娘娘便唤小的贱名便是。”说罢赶紧让开身,将皇后迎进去。
  殿前的庭院中摆满了牡丹,坛坛都是正当盛放的绝色。
  赵梁与她一一介绍,介绍到最后一品,顿了一顿,笑着道:“这是花房新培植出来的品种,昨日献到御前,陛下见了,说,这品牡丹,唯有皇后方配得上,当殿赐名——”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看向皇后,接着道:“母仪天下。”
  皇后这时才松了口气,她猜对了,正要说去紫宸殿谢恩,赵梁又道:“陛下还吩咐了,娘娘管理后宫,便不必去谢恩了。”
  皇后一怔,皇帝不想见她。正好她也不想见他,她心中一松,笑着道:“多谢陛下好意。”
  赵梁颁完了赏,又将话带到了,也就告退了。
  皇后站在庭中在这一坛坛牡丹间走过,最后停在了那品「母仪天下」前。
  前几日,她罚了赵美人,皇帝也跟着将赵美人训斥了一顿,她那时便想是为什么。
  起初猜想,是后宫太乱,皇帝要的便是她来整顿六宫,后来又觉不对,皇帝的心思不会这般浅显。
  后宫前朝密切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她便自立后之事开始琢磨,琢磨到了前朝的立储之事。明白了一事,皇帝未必非要立后。
  后位能空五年,便能空十年,二十年,他要立太子,也未必非要将太子的母亲立为皇后。
  可他偏偏在这当头选了一名毫无背景也无立场,只素闻很有德行,也很有主见的女子为后。
  如此可见,他是想在后宫再添一方势力,搅乱后宫二妃相争的局面。
  一想明白,她便在前日,寻到了德妃的错处,命女官去她宫中不轻不重地申斥了一顿。
  这也是明苏方才说她好大的威风的缘由。
  有赵美人殷鉴在前,德妃倒不曾去向皇帝哭诉,只是三皇子在御前提了一嘴。皇帝未曾理会,今日又赐下这品「母仪天下」。
  之前,赵美人的事,皇帝虽责罚了赵美人,却未曾对仁明殿有什么表示。
  这一对比,可见她是猜对了。
  她虽长于宫廷,可琢磨皇帝用意,自己去做,却还是第一回。幸好她猜对了,也做对了。
  郑宓弯身,碰了碰那牡丹的花瓣,花瓣细腻,且娇弱,只轻轻一碰,便留下了印子。
  知道了皇帝的用意便好,她便能在这局限之中,拓开局面,寻找机会。
  郑宓直起身,吩咐了一句:“好生照料。”
  四下宫人齐声回道:“是!”
  郑宓转身入殿。
  稍稍放松下来,郑宓想起的又是明苏的那出戏。
  她不由笑了一下,暗道,真是幼稚。好笑之余,又有些欣慰,这般模样的明苏,倒与从前有些相似了。
  明苏想要被珍视,被呵护,此生,她都会补给她。
  这边郑宓柔肠百结,想要好好弥补明苏,那头明苏却在问玄过:“方才你也见着了,皇后那般行径,难道还不是勾人?”
  玄过方才就在旁侍奉,自然见着皇后了,可他还是茫然,回道:“娘娘言行举止,皆无出格之处。”
  明苏蹙眉,提醒:“她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那眼色很和善,并无怪异之处啊。”
  怎如此迟钝。明苏大是不满,忍了忍,又提醒:“她还说来看看我。”
  玄过笑了:“娘娘与您,名分上是母女,她来看看您,是关切爱护,并无不对。”
  他答得很有道理,可明苏还是觉得不对,摇了摇头,道:“不,她必是有心勾引。”
  说罢,过了好一会儿,没听见玄过赞同,明苏有些不悦了,看向他,道:“怎么,你又以为我看错了?”
  “小的不敢。”玄过忙道,他迟疑了片刻,想了想,终是道:“只是小的在想,殿下已十九了,过了年,便二十了,已是大人了,可殿下仿佛还未尝过……女子的滋味。”
  明苏听了这个,只觉听了什么机密要事一般,心头发烫,脸一下子板了起来:“胡说!”
  她尝过,那段逃亡的时日,她时常与阿宓抱抱睡,阿宓的滋味,她一清二楚!
  玄过忙道:“是、是,小的失言了。”说得太透了,竟忘了顾忌殿下的颜面。
  见他认错,明苏便未与他计较:“你知道就好。”
  “只是,女子勾人时是什么模样,殿下怕是还未见过,不如小的领殿下去妓馆领略一番?”玄过小心道。
  他出这主意,是有私心,便是想让殿下见过了旁的绝色,便不再惦念那位不归人了。
  他突然说了这样的话,霸道狠戾的信国殿下殿下显出少许无措,只觉这念头一起,都是对阿宓的背叛。
  可她转念一想,又很不服气起来,阿宓都不要她了,她即便去了,知道了其他女子的滋味,也不算对她的背叛。
  信国殿下很狠心,也很有气概,爽快道:“去便去!”
  玄过一喜,忙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他说罢,唯恐殿下改变主意,转身就走,走到门边,身后传来一声:“等等……”
  玄过只得停住,回头,躬身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明苏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晌,才有些别扭地轻声道:“不要告诉母妃。”母妃若知道,必是要骂她的。
  噗。玄过险些笑出来,勉强维持住面无表情,郑重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明苏:“我要去做坏事了,但是要保密,不能让我妈妈知道。”
 
 
第二十七章 
  玄过这就去安排了。
  他一走, 明苏便有些后悔,至于悔些什么,又说不上, 只觉心中惶惶然的。
  她坐立难安, 便在殿中踱步, 一面安慰自己,妓馆也不是没去过,五年前她时常去教坊的。
  可这安慰并没有多少用。
  在殿中踱了两圈, 她停住步子,从衣袖里取出了那只小盒子, 打开, 金簪就在里头。
  她拧着眉头, 看着金簪,道:“我就去瞧瞧真正的勾人是何模样,如此我方能知皇后是何居心。”
  说罢, 顿了顿, 又认真地添了一句:“这是正事。”
  说完了这一句,倒不那么惶然了, 只是心中一下子空得厉害,她将金簪收回袖中,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空荡荡的戏台出神。
  玄过的动作极快,不多时, 便回来了。
  明苏也未多言, 起身出宫。
  这两三年间,京中盛行文人风气,不止是舞文弄墨、吟诗作画, 狎妓淫乐更是蔚然成风。
  故而京中颇有几家妓馆开得红火,馆中也养了不少才貌皆备的女子。
  玄过选中了一家,先派了人去向妓馆中的管事知会一声。
  鸨母早早便在门前候着了。
  信国殿下好女・色,是人尽皆知之事,明苏今日来,便未更换男装,她到时,日暮将至,天边半明半暗,正是妓馆开始热闹的时候。
  玄过想得极好。
  他起初也思虑过,不必去妓馆,命人搜罗些女子领到府中,任由殿下挑选也就是了。
  可转念一想往日底下献上的那众多美人,殿下就没有多看一眼的,便觉行不通。
  毕竟野花若是摘好了捧上来,便少了野趣。殿下亲自往野地里采摘便不同了,新鲜的野花,开得或娇艳或野性或含苞待放,一掐花茎,嫩得出水,采下时还会娇羞低头。
  光是想象,已叫人酥了半边骨头。
  鸨母跟在明苏边上,她接到信国殿下将要驾临的消息时,别提多高兴了。
  倘若信国殿下能成她这儿的常客,那还有什么愁的。
  可眼下殿下来了,鸨母的高兴劲反倒消了大半,她也不敢凑得太近,抓着她的帕子,小心着道:“殿下,楼上雅间已备好了您去看看吗?”
  明苏沉着脸,并不答话,这家妓馆虽不及教坊雅致,但也颇善营造高雅,往来的俱是风雅之士。可再是风雅也是妓馆,客人来此,是寻欢作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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