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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骨藏身(近代现代)——偷盐下酒

时间:2021-01-01 19:05:39  作者:偷盐下酒
  或许,人在被命运坑害后就会这样,谢争漫不经心地想。因为无力对抗,有人悲痛屈服,有人却不肯认输,拿出一副可悲的战斗姿态来。
  可惜挣扎都是无谓,强与弱似乎也都一早写在命运里了。
  岑卯用指尖偷偷碰被子上的花纹,被谢争抓到。男人不动声色地攥住了他的手,悄悄藏到背后。
  孙母问他还要问什么,谢争摩挲着身后岑卯的手腕,问:“你们平时劈柴吗?”
  孙母愣了愣,才答:“村里有专门劈柴火的人家,一般都是跟他们家买。”
  又有些紧张似的,追问:“怎么了吗?要不我带你去他家看看?”
  谢争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拉着岑卯出门,喊齐乔离开。
  齐乔给孙父留了电话,让他想起关于孙可文的线索就打给他。孙父答应着,把写号码的纸放到了灶台边。
  谢争瞟了一眼被水渍打湿的纸,礼貌告别,带人走出去了村子。
  谢争和齐乔都不说话,岑卯心里还想着那床花被子,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直到上了车,齐乔刚关上车门就骂了一声操。
  岑卯微顿,听见谢争的轻笑声:“怎么?没想到收获这么大?”
  “这他妈谁能想到啊!”齐乔的脖子上似乎绽起青筋:“我看刑侦那帮人不是查不着,是他妈不敢报吧!”
  “后院怎么样?”谢争没他那么激动,追问一句。
  “有个放农具的小仓库,使使劲儿也能藏人。”齐乔回头看他,目光炯炯:“但我觉得你瞄得比较准。这都是下种子的季节,村里头的哪家粮仓能堆得那么满?还种不种地了?”
  “也不一定。但……看来得等到夜里了。”
  谢争看了眼外面夕日欲垂的天色,又望向有些茫然的岑卯,弯了弯眼角,问他:“想不想一起看星星?”
  岑卯自然是想的,然而下班时间还没到,他又从谢争和齐乔的脸上看到了一种要加班的不详预感。
  谢争凑近他耳边,放低了声音,开始给他布置加班任务。
  宋宁坐在办公室里,戴着耳机听对面的动静,两手在电脑上飞快地打着报告。
  莫恒舟敲门进来,脸上有些丧气。宋宁停了手,挑眉问:“怎么了?”
  “那个隐藏数据库——就是之前跟你们说可能是给VIP的第三种交易方式——我总算给打开了。”莫恒舟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略微沉重似的。
  宋宁眉间隐隐一跳,语气有微不可查的急切:“怎么样?”
  “没什么用,是个废弃数据库。”莫恒舟叹了口气:“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VIP服务了。”
  宋宁沉默许久,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什么时候停的,能查到吗?”
  “也就四年前吧。”莫恒舟拿着笔记本敲了几下,把屏幕给宋宁看:“四年前的一月份。诶,这个日期是不是离咱们队里谁的生日挺近的?”
  莫恒舟天马行空的思维随着宋宁沉下去的脸色停滞了,许久,才问:“这个数据库怎么了?很重要吗?”
  宋宁停了很久,才问莫恒舟:“满小烈现在关在哪儿?”
  莫恒舟都快把这人忘了,还好反射够快,答:“还没办完移送,现在还在咱们这栋楼地下关着呢。”
  “去申请明天提审。”宋宁站起身,抖落裤腿上的一点烟灰:“我估计小谢明天他们会带个人回来,等他们到了就重审满小烈。”
  莫恒舟微愣,很快点点头,又紧张地问宋宁:“你去哪儿?”
  “去趟总局。”宋宁披上制服外套,走到门边,回头看了莫恒舟一眼,眼中闪过稍纵即逝的火花似的光:
  “明天要是我没回来,你们照常审犯人。”
 
 
第24章 06B
  岑卯躺在黑暗中的树丛里,身下草甸潮湿柔软,头顶是透过繁茂枝叶露出来的清澈星空。远处村落的灯光一盏一盏地灭了,只剩下昏昏欲睡的夜。
  傍晚他们离开孙家后,假装沿原路回平港。齐乔开出没多远,就把车子停到了公路边的一处野地里,三个人回到村口,埋伏在能看见村子动静的一处山坡上,等待入夜。
  岑卯在这里看不到月亮,动了动头,向身侧胸膛靠得更近。揽着他的手臂收紧一些,谢争问他在想什么,岑卯收回视线,专心看眼前只属于他的月光。
  乡下的夜空过分干净,似乎只有这样的夜空才能让人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夜晚原来没有那么黑。人们本不需要过多的灯火霓虹,就能在星下看清恋人的脸。谢争的肤色在参差的星光下显出错落的白,让岑卯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似乎也是在黑暗里。
  岑卯的夜视能力一向很好,因此每一次都能把谢争的脸看得很清楚,好像这个人合该没有任何秘密。他想着被自己藏起来的那张大楼地图,知道有人在引导他去找灯下的黑,但岑卯在谢争面前总是爱犯懒,像被暖洋洋的光照着,并不想关灯。
  藏在更远处的齐乔寂寞地喷花露水,岑卯动动鼻子,问齐乔能不能离得远点。
  齐乔咽下一肚子苦楚的脏话,默默往更深处去了。
  谢争唇边有笑意,眼里却不见底,把贴着他躲避不喜欢的气味的岑卯推开了一些。岑卯不大高兴,谢争就吻下去。
  起初是和星光一样轻和的吻,力道却不知为何渐渐失控一样加重。谢争像要抽干岑卯一样,不许他呼吸,也不许他出声,甚至不许他迎合靠近。
  岑卯的唇舌热得发疼,因为窒息而些微迷茫。他伸手去摸谢争的裤链,好像误解了这个过于深入的吻。谢争腾出手按住他,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岑卯被他紧紧地按在地上深吻,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失去所有自主能力。
  岑卯的身体开始发软,眼角渗出和草一样的湿。谢争不让他动,他就干脆不动了,掉出盒子的果冻一样瘫软在男人身下,任凭人挤压破碎,甜水浪费地流溢。
  谢争却忽然停下来,微微起身,隔着被烘热的湿润夜风,仔细看岑卯的脸。
  谢争问他:“不拒绝吗?”
  岑卯好久才回神,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去做重要的工作,本不该沉迷于会削弱他的性爱。
  但他还没有学会拒绝谢争,只能说:“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么意思?”谢争又慢慢凑近他,好像暗示他想继续这个吻,却没有付诸行动:“做了之后,还能抓到人吗?”
  “我可以试试。”岑卯很轻地喘息着,中了春药似的放弃保全自我的思考:“说不定练一练就好了。”
  谢争停了一会儿,线条很深的眼睑垂下来,露出那颗很浅的痣。
  “你想练什么?”谢争在岑卯嫩得发颤的脖颈上咬下去,藏起来的尖利虎牙留下深痕:“我答应陪你练了吗?”
  岑卯轻嘶一声,却很满足似的,脚趾都微微蜷起,忍不住抱住谢争的腰,却被谢争很冷静地挣开了。
  岑卯有些冷,谢争不让他抱自己,却没让岑卯离开怀里,揽着他坐起来,帮他摘掉乱发上沾的草叶。
  “时间到了。”谢争冷静地说,给脸上带着潮红轻轻发抖的岑卯罩上自己的外套。系扣子的时候,拉了下领口,把雪白脖颈上的齿痕露在夜色里。
  岑卯用力摇了摇头,又用埋怨的眼神看谢争,好像又要他被人疼爱、又要他去跟人打架的谢争很不人道似的。谢争忍不住笑,手指在那道齿痕上蹭了一下。
  “下手轻点,最好别见血。”
  岑卯眼神逐渐清明,点点头,在谢争紧追的目光下轻巧跳起,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谢争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儿,眼里像是有不合时宜的过分留恋。许久,才喊齐乔去开车。
  岑卯穿过星空下的树丛,像只轻盈的鸟,很快从山坡上潜进了静悄悄的村子。他绕开村里唯一的大路,沿着农户的后院弓身行走,鞋底擦过地面时只带起薄薄一层沙,风过一般,不留下任何声音。
  他找到今天来过的后院,从缠着铁丝网但不算高的木篱笆上攀过去,落地时像片叶子。屋里似乎传来谁在说话的声音,岑卯眉间微动,稍微凑近了被厚重窗帘盖住的窗户。
  “……叫出来吧,这都几点了,总不能一直……”
  他听到孙父夹带着咳嗽的断断续续的话,关键词被略过。岑卯皱眉,放轻呼吸,贴得更近了些。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真走了?”孙母白日里清亮的嗓门刻意压低,但仍然更容易听清:“城里那帮警察精得很!”
  孙父似乎重重叹了口气,跟着一连串的咳嗽,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凄怆:
  “躲着、躲到什么时候!我看实在不行就报案!”
  孙母摔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沉响,但没有碎裂声:“你不想要命了?”
  “本来就不要命了!十年前就不要命了!”孙父喉咙嘶哑,语无伦次似的:“现在救命的查到家门口了,还瞒着,才是死路一条!”
  “那几个小年轻能救谁的命?”孙母的声音也趋近疯狂:“我不管!我儿子的命是我自己保住的,谁来我也不信!”
  岑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他微微起身,不再听老夫妻两人的争执,闭上眼睛,开始捕捉暗夜中静谧农户中的风声。
  老人的悲声此起彼伏,无力却坚强。后院的仓库一片寂静,有老鼠或昆虫爬行的声音。去年收割的粮食谷粒轻轻摩擦着,像在抱怨过分的饱足。
  岑卯睁开眼,一个利落的腾身上了屋顶。他像猫一样弓起身体,目光锁定了白天谢争看过的粮仓。
  他的余光中蓦地闪过一道金红,像是画中凤凰的羽毛,擦破了星空下的黑。岑卯心上一抖,身体和那道火花几乎同时袭向院子角落的粮仓,落下时就地打了个滚,耳边听到一声令人不安的闷响。
  岑卯劈身向前,一把拉开了粮仓的门。缀满金黄颗粒的玉米棒不堪重负地滚落一地,铁栏碰撞的声音惊破了院中的寂静,屋中的老夫妻似乎有片刻的沉默。
  岑卯看着谷仓深处露出的身影,微微眯起眼,借着身后徐徐燃起的火光,看清了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的清秀青年。他在会议室的屏幕上见过莫恒舟通过技术手段复原出的这张脸,那时的岑卯不知为何,为这张脸微微失神过。
  是二十九岁的孙可文。
  身后的老夫妻惊叫着推门而出,踉跄地向他们跑来,孙父似乎摔倒,发出一声模糊的惨叫。岑卯无暇顾及,一手攥住孙可文的手腕,看似细弱的十指有如钢钳,让青年无法反抗。
  “放过我……我没有……”孙可文无力地挣扎着,露出颈上脱落的抑制贴下的深疤。岑卯没有细看,眼里露出危险的光:
  “赶紧逃。”
  孙可文愣住,被岑卯生生扯出了粮仓,头上还挂着狼狈的玉米须。他狠狠摔在地上,哀鸣两声,才抬头看清不远处被热浪席卷的柴堆与干草。
  后院山上不断袭来凤尾似的金黄火光,划破了宁静清澈的夜空。孙父孙母在院中惊惶地大叫,岑卯不由分说地把吓呆了的孙可文打横背到肩上,冲向那对在火光中发抖的老夫妻。
  “跟我走。”岑卯声音很轻,却瞬间压住了两个老人心头的恐惧。院外的土路上有汽车急刹的声音,齐乔冲下车子,一脚踹开了院门。
  “先走!”他对岑卯大喊,冲过来扶起瘫软在地上的两个老人。
  村子里的人声逐渐嘈杂起来,明红的火光照亮天际,人们纷纷喊着起火了,孩子的哭声和水桶碰撞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显得惊恐而绝望。
  岑卯拉开车门,把孙可文扔进后座,熟练的用手铐拷在车窗上。副驾的谢争走下车,盯着刚刚落下天火的山坡的方向。
  岑卯转身,微微咬牙,挺身要往山上冲,却被谢争握住了手腕。
  谢争对他轻轻摇摇头:“抓不住,先救火。”
  岑卯眉间紧皱,十分不满似的,转身往村里打水的自来水管去。冲出来的青壮年村民高声吆喝着,每个人手上都拎着或破败或结实的木桶,毫无秩序地打水往孙家的方向冲。
  白天给他们带过路的老大爷痴痴地看着一人拎上四桶水的岑卯,干瘪的嘴微微张大,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岑卯冲进火场,在谢争的指引下往新火源处泼水。村外已经响起了火警响亮的警笛声,而村民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凶险的火舌上,只有抱着孩子的焦急的母亲们捕捉到了希望的讯号。
  齐乔刚把孙父孙母关进车里,听见火警声,不由一愣,觉得来得未免太快。
  他帮人搬了桶水,看向站在车边没有动作,只盯着岑卯的谢争。
  口袋里的窃听器不知为何发热似的,让齐乔忍不住抖了一下。谢争伸手扶他一下,让他小心。
  齐乔下意识回应,心底隐去一层模糊的怀疑。
  火警赶来后,火情很快得到控制。村民们都松了口气,然而孙家的屋子被烧得一塌糊涂,好在房子的骨架盖得足够结实,并没有塌,在消防车旋转的红灯照耀下,惨烈如一具漆黑的骨骸。
  岑卯在混乱的废墟中走近孙可文藏过的谷仓,此刻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凑近时还能闻到被烧成焦炭的玉米残留的香气。他踢了踢地上的残渣,在碳灰覆盖的地上看到一道浅浅的箭痕。
  “……老土。”岑卯咬着牙,小声骂了一句。想了想,又气不过似的添了两句:“变态!骗子!”
  刚跟火警交代完前因后果的齐乔恰好走来,听见他的话,十分迷惑:“你骂谁呢?”
  岑卯没理他,径自转身去找谢争。谢争刚把孙可文和孙父孙母分别安排上赶来增援的当地警车,回头就看见岑卯皱巴巴的脸。
  谢争眼底微动,没问他为什么生气,干燥的手指摸了摸他脖子上未曾消退的齿痕。岑卯像是被稍稍安抚,往他身边靠了靠。
  “车上可以睡一会儿。”谢争告诉他,好像给他一个完成任务后的奖励,眼里却没有喜悦。
  他帮岑卯打开车门,回头看了一眼开始泛白的天际。
  星星已经不见了,天空也不再干净,剩下雾蒙蒙的灰。
  车里的岑卯轻轻拽他的衣角,谢争回神,抓住了他的手,坐上回程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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