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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呵呵呵呵,你小子净说些瞎话。白玉吟那可是潞王的人,给十三做妾?潞王能答应吗?”罗洵笑着摇了摇头。
  “此言差矣,大哥,白玉吟虽说是潞王的人,但身子可还是干干净净的。”郭大友道。
  “你如何知晓的?”罗洵诧异。
  “这一点,白玉吟身边的人是最清楚的。我和他们都聊过,潞王至今也没要她的身子。她还在南京秦淮时,开/苞那一夜的入幕之宾没碰她,次日就把她赎了出来。那个人很是奇怪,把她安置在院子里,给她配了仆从,每日都有人给送用度,把她当小姐一样供了起来,但是那个人却再也没来看过她。后来她北上寻这个人,入了京却无处谋生计,最后还是自荐入了添香馆。她入添香馆的第一天恰逢潞王就在添香馆内,一眼就相中了她。后来老鸨还给她验过身子,确实是清清白白。潞王知道后十分惊喜,明言谁也不许碰她,要她做清倌人,卖艺不卖身。接着几年后,潞王就被迫离京就藩,她就这样被束之高阁了。”说着说着,郭大友凑到罗洵耳畔轻声道:“潞王贪玩贪财,就是不好女人,开妓馆也是为了敛财。他那方面不大行,软得很,体会不到那好处,自然就不好这口。”
  郭大友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罗洵嗤笑出声,骂道:“臭小子从哪儿知道这些腌臜玩意儿的。”
  “大哥,您就是太正经了。咱们做锦衣卫的不都是为天家做事嘛,天家贵戚那些腌臜事,咱们总归是要入眼入耳的。虽说往日里守口如瓶,但眼下不就咱俩嘛,肚子里攒了太多脏东西,不吐不快啊。”郭大友笑道。
  “哈哈哈哈……”罗洵哈哈大笑,一时不能止。
  片刻后,他笑意渐敛,叹道:“话说回来,这白玉吟运气可真是有点好。但即便如此,十三要把白玉吟赎出来做妾,还是不大可能。”
  “这可不一定啊大哥,若是潞王需要咱们帮忙,一个他没碰过的女人而已,送给十三又何乐而不为。不过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十三这小子到底开不开窍还另说呢。那李惠儿真是有些狐媚功夫,长得也确实出色,十三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也不知白玉吟与她比美,能否在十三心中更胜一筹。”郭大友道。
  罗洵笑了:“白玉吟胜在懂人情世故,更懂男人心思。李惠儿一个在宫里长大的小妮子,这方面比不过她。等会儿咱们去了就知道了,若是不成,咱们再给添把火。”
  ……
  一整个午后,孟旷都和穗儿在屋内商议接下来的行动策略和计划,不知不觉,日头已然偏西。穗儿寻思着该给孟旷换药了,于是又拉着孟旷一起去了她的屋中。她们委托白玉吟的仆从们烧了些热水来。孟旷这些日子伤口都不能沾水,因而她不能洗澡,穗儿打算给她濯发擦身。
  不多时热水送来,穗儿帮着孟旷洗发,洁身,换药。这一回,孟旷表现得自然多了,没有第一次那般害羞。大多时候她都很听话,穗儿要她如何她便如何,但偶尔表现出的拉手、拥抱的亲昵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抑制不住的满腔爱意。
  洗完后,穗儿又帮着她干发,束发,戴好网巾。整洁一新,衣冠楚楚,望着镜子中孟旷那俊美的模样,穗儿不禁微笑着移不开眼。她的晴真是太好看了,女扮男装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气度,坚毅但非刚硬,俊美又非阴柔,英气逼人。往日里温和平静时,望着你的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温泉,深情脉脉,暖人心脾。生气发怒时又有种野性难驯的味道,气势逼人,望着她就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多亏她往日里都戴着面具,若非如此,恐怕她早被别人抢走了。
  刚想到这一层,突然外面穿来了敲门声,就听白玉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十三爷?您可在?”
  看吧,和她抢人的人这便来了。穗儿不悦地蹙眉,嘟起了嘴。
  “五爷和八爷来寻您了。”白玉吟接着道。
  孟旷和穗儿当即一惊,就听郭大友的声音在外跟着响起:“十三?开门,是我和千户。”
  孟旷忙走去门口,穗儿则收拾四散的物品,确认没有什么东西会暴露孟旷的女子身份。孟旷特意戴上了面具才拉开了门,门口,白玉吟正站在一侧,望了她一眼,垂眸浅笑。罗洵和郭大友似两座山一般立在她正对面,她一开门,两人抬脚就走了进来。
  “李惠儿呢?在你这里?”
  孟旷点了点头,眉目间扬起一丝不悦。穗儿则从里屋出来,面无表情地向两人福了福身子,算作行礼。
  罗洵站在一旁不说话,郭大友瞧了瞧穗儿,又瞧了瞧孟旷,道:
  “如何,肩上的伤无碍吧。”
  孟旷点头,指了指穗儿,又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表示多亏穗儿照顾她,治疗她的伤口。
  郭大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抬手抓住孟旷右肩,道了句:
  “你与我来,我有事带你去办。”
  孟旷有些迟疑,又望了一眼穗儿。穗儿抬眸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去。孟旷琢磨着穗儿的意思应当是让她暂且先顺着郭大友,于是她只能随郭大友走出屋去。罗洵扭身看了一眼穗儿,见她一直低着头不作声的样子,他眸中透出思量的光芒。不多时他跨步而出,神色如常。
  白玉吟最后向穗儿点了点头,道了句:“我这就出门了,妹妹早些歇息。有什么事,就与下人们说。”
  “多谢白姐姐照拂。”穗儿客气道。
  白玉吟将门带上,很快屋外几人就都离去,只剩穗儿一人留在这空落落的屋内。她抿了抿唇,双手缓缓攥紧。片刻后她似乎做了某个决定,于是返身入了里屋。
  ……
  孟旷被郭大友勾肩搭背半强迫地领出了白玉吟私宅。站在白宅的正门口,她一脸莫名地打着手势问郭大友:咱们这是去哪儿?是那些逃脱的歹徒有线索了吗?
  “不,还没线索。你且与我来,我们这就去打听线索。”郭大友道。
  “去哪儿?”孟旷觉得郭大友没安好心,内心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郭大友却不答。
  此时罗洵来到他们身边,辞别道:
  “老八、十三,我这便走了。十三,我听闻你受伤,来看望看望。眼下瞧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你辛苦了,此事过后必有嘉奖,你再咬咬牙把这个非常时期挺过去。具体的事,老八会和你解释的。我还有事必须要去处理,你们继续任务,尽快尽善地完成,别给咱们巡堪所丢人。”
  “大哥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郭大友道,孟旷则拱手向罗洵行礼以表决心。
  罗洵向他们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那架不起眼的马车,驾车离去。此时身后,白玉吟走了出来,她妆容绝丽,披一身银白罩袍,头戴幂篱遮面,艳美容颜半遮半掩,欲语还休。她无言地向孟旷和郭大友福了福身子,便率先举步离去,她身侧还有一名提灯笼的小厮,和一名婢女跟着。
  郭大友随即拉着孟旷跟上了白玉吟,孟旷当即猜到了他们的去处,顿时十分抗拒。但她想起穗儿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和郭大友翻脸,尽量顺着他,揣度他的意图。孟旷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抗拒,沉默不语地跟着他。
  “十三,今夜你且随我在添香馆内探听消息,我们收到线报,今夜会有重要人物出现在添香馆,这件事关系重大,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出纰漏。打起精神来,听清楚了吗?”郭大友给孟旷敲警钟道。
  孟旷点了点头,但对郭大友的说辞,她仍旧保持着三分的怀疑。
  他们很快就从白玉吟的私宅拐入了勾栏胡同,华灯初上,这里已经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长长的胡同两侧布满了各大秦楼楚馆,楼宇林立间彩缎飞扬,脂粉味浓郁地扑面而来。姑娘们此时恐怕都在梳妆准备开始待客,偶能见一两名姑娘倚在临街二楼的美人靠上,向着楼下张望。他们瞧见郭大友和孟旷随着鼎鼎大名的白玉吟缓步而来,不由都投去好奇的目光。郭大友的高大威猛与孟旷面上恐怖的面具,让她们心里有些犯怵,也不似往常般出声招呼揽客了。
  孟旷素来不会在这种地方久留,如今踏进来更是浑身不适。她眸光尽量不去打量四周,敛眉低眸,随着白玉吟踏入了添香馆。这添香馆就在勾栏胡同最好的位置上,楼宇宽广,门庭雅致,进来后倒不像是走进了妓馆,而像是入了哪家富商的豪宅。前院辟出停车马的空地,举步入正堂,便是雕梁画栋的天井式三层楼宇。
  白玉吟吩咐身边一个龟公给郭大友、孟旷二人安排一间上房,随后她自己再次转身,向郭、孟二人福身道:
  “八爷、十三爷,妾这便去后场准备了,二位请自便。”
  “多谢白姑娘。”郭大友拱手道。
  白玉吟客气地笑了笑,最后将目光落在孟旷面上,羞然一瞥,这才转身离去。
  一旁郭大友瞧了一眼孟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率先迈步上楼。孟旷感到尴尬,暗自祈愿今夜郭大友莫要给她整出什么幺蛾子,终究随着他上了楼。
 
 
第65章 名角(八)
  添香馆格局别出心裁,中央有一天井,天井内搭建戏台使得四方都可得见。主楼分天地人三层,每层都有东南西北四个面向的包房围绕着天井排布。一楼人字层包房主要是筵客房,前有走廊,廊道内还摆有桌椅,用以边临天井看戏。二楼地字层包房乃是更为隐秘的私宴房,每一屋内都有一名主牌的姑娘,点了她的牌,这一晚便由她来服侍。当然也可请其他姑娘入内一起,称作“点客牌”,要出的价钱可不菲。三楼天字层包房则是为身份更为尊贵的客人留置,能上天字号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或者是手握特权之人。天、地二层走廊都在外围,包房临窗之下便是天井戏台,窗边摆放着宴案,可临窗饮酒观戏,分外惬意。
  这主楼是清净的宴客会宾之地,客人在这主楼内吃酒看戏,与姑娘言语上调情是可以的,但若想就在这场间肆意滥嫖,可是全然的不懂规矩,要被人赶出去的。若是当真要入幕尝欢,则需过主楼与别馆的三层廊桥,移步位于别馆内的姑娘私房。若是看中牌榜前几位的姑娘,你不过关斩将,使劲浑身解数讨人欢心,砸再多的钱人家也不一定能答应。而若是挂名出来的清倌人,那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龟公将郭大友和孟旷领到了三楼的一间上房。路过地字层,站在阶梯之上,可见就在戏台上方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名榜,其上挂着刻有姑娘们花名的木牌,细数下来统共能有五十多人。名榜分青、朱二色,青榜之上全是清倌人,又称艺伎,是为客人们提供演乐服务的乐伎和舞伎,朱榜之上则是正儿八经的娼妓。青榜之上头名便是白玉吟,一般来说,花魁也都是从清倌人中选出。青榜还在朱榜之上,朱榜头名是一个花名唤作“柳焉芷”的姑娘。
  龟公见孟旷一直盯着这个榜单看,笑着介绍道:
  “青榜的姑娘名气大,朱榜的姑娘能敛财,各有本领。但有名便有利,青榜的姑娘若是出彩,得财并不比卖皮肉来的少。故而,青榜高于朱榜,都是艳冠天下、才高八斗的美人。我添香馆还有不少美人尚未上榜,这榜单实数竞争激烈,每旬都有轮换。但白姑娘已然稳坐榜首数年不曾动过了,姑娘歌喉乃是一绝,更是善抚琵琶,通琴瑟晓戏曲,唱的《玉簪记》更是享誉京畿,多少人大老远地赶来听,是当之无愧的名角儿。”
  “我看柳姑娘也很了得,她在这朱榜头牌也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罢。”郭大友笑道。
  “八爷所言极是,柳姑娘也是近些年来最出色的朱榜头牌了。”龟公的笑容显得猥琐。
  孟旷愈发觉得不舒服,那些来青楼嫖妓的男子简直无耻虚伪。他们出于自己的欲念想要来这里享乐,却非要装得清高雅致,体现出自己的涵养。选头牌、花魁也是从清倌人中选,还要闹出什么过关斩将,三入帷幕的闹剧,无耻至极!
  这些年来,她出入各大青楼也有不少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不会久留。白玉吟的名字她是听过的,但她从未上过心,更不曾来过添香馆。如今与郭大友二人入了添香馆天字层的包房之中,落座于蒙着轻纱的雕花隔窗边,于最佳的位置观看楼下的戏台,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包房内燃着不知名的香,孟旷一踏进来就觉得有些迷眼,不多时身上就热乎了起来,方才寒夜里在外行走透进来的寒气一瞬就不见了。她暗道这是什么香,这么厉害?
  因为郭大友特意吩咐今夜不饮酒,所以龟公给上了茶点,还给上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素浇面。孟旷恰好还没吃晚食,肚里饿得慌,立刻揭开面具,一碗面呼噜呼噜吃下,顿时舒坦多了。她想起穗儿也还没吃晚食,不知白家人与她吃了什么。这么一想不得了,顿时想她想得心头发紧,恨不能赶紧了事,回去找穗儿。
  “饿了啊,吃得这么猛?”郭大友一碗面还没吃完,孟旷的碗就见底了,他不由含着食物笑问道。
  孟旷取了自己的帕子拭了拭嘴角,随即慢条斯理地端了盖碗,撇沫饮茶,没答他这话。
  “呵!臭小子。”郭大友笑骂了一句,也没再与她搭话,顾自吃面。
  等他吃完,龟公来收了碗,他才一面饮茶,一面对孟旷道:“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对我意见很大,你现在不理解我不要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这个当大哥的心思。”
  孟旷放下盖碗,阖下面具,不置可否。
  郭大友往楼下望了一眼,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孟旷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戏台上已然是乐班齐聚,优伶候场。最近这段时间《玉簪记》几乎每晚都要演一遍,偏偏很多人根本看不腻,每晚都要来看。这会儿一层已然人满为患了,前厅坐满,廊道里都站满了人。很多人没那个钱财在这销金窟里挥霍,只掏个入场费来听曲儿也就很满足了。
  一切准备妥当,乐班笛声定音一亮,顿时曲乐奏响。一身戏服装扮的优伶登场,先是一女扮男装的潘生手执折骨扇,跨着方步走来。扮演潘生的优伶并非孟旷所识,她嗓音清亮,朗朗而唱:“月明云淡露华浓,欹枕愁听四壁蛩。伤秋宋玉赋西风,落叶惊残梦。”念白:“小生潘必正下第羞归,寄居在姑母庵中。日前得见妙常姑姑,见她眉目有情,似有同病相怜之意,看溶溶夜月,悄悄闲庭,不免到白云楼下,闲步一回多少是好?”唱:“闲步芳尘数落红~~”
  紧接着白玉吟所扮陈妙常登场亮相,一手执拂尘,一手抱琴,唱:“粉墙花影自重重,帘卷残荷水殿风。抱琴弹弦月明中,香袅金猊动。”念白:“我妙常,连日冗冗俗事,未曾整理冰弦。看今夜月明如水夜色新凉,不免弹潇湘水云一曲,稍寄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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