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锦衣泪(GL百合)——书自清

时间:2021-01-03 09:06:03  作者:书自清
  她们于临清城中的一家客栈落脚,因郭大友要访友,他们会在临清停留两日的时间。在客栈分房入住,郭大友与孟旷一间,吕景石与韩佳儿一间,孟暧、穗儿与白玉吟一间。郭大友落了行囊,就牵了马出客栈访友去了,今夜他不会回来。孟旷的任务是留下来保护其余人等。
  吕景石携着韩佳儿出客栈去外头游街玩耍,孟暧与穗儿身子都不舒服,打算留在屋中歇息。孟旷入了屋陪妹妹和穗儿,白玉吟则打算先去借客栈的厨房熬阿胶给孟暧和穗儿服下,她二人兴许会好些。孟暧和穗儿不愿麻烦她,可她却笑呵呵道:
  “你们都是我妹妹,我当姐姐的照顾你们,怎么还拦着我呢?没事,我很快就熬好了端上来。你们俩身子虚,好好养着,别操心。”
  说罢便拿了一包阿胶下了楼去。
  “唉,白姐姐真是个特别暖心的人,这些日子跟她相处,真是处处体贴周到。每次想到她的身世,我这心里就泛疼。你说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她的命是真的苦。”白玉吟离去后,孟暧感叹道。
  “晴,你二哥当初赎出她来,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世背景罢。”穗儿问道。
  “嗯。”孟旷点头。
  “可是,你二哥这些年都在查你父兄的事,又为何会查到白玉吟的事情上去?白玉吟父亲是因为揭发潞王而牵累家中遭难,难道说你父兄的事与潞王也有关系吗?”穗儿蹙着眉思索道。
  “也许二哥确实查出了什么,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从未与我们提过。”孟旷望了一眼孟暧,孟暧也摇头,她们当真完全不知白玉吟的存在,更别说白玉吟身世是否牵扯到自家的血海深仇了。
  “你们就不打算问一问她吗?”穗儿道,“也许她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孟旷愣了一下,孟暧则问道:“小穗姐,你为何会这么说?”
  “她还藏着那个可以牵制潞王的账簿呢,可她也并未告知我们所在。当然,我不是说她什么事都必须要与我们说,可这明显能证明她还隐瞒了不少事。”穗儿道。
  “许是郭大友在,她不好说罢。趁着这会儿郭大友不在,我去问问她罢。”孟旷站起身道,“潞王的人还在追捕她,放她一个人在楼下不安全。你们在屋里等着,我下去看看她。”
  孟暧与穗儿点头,孟旷便出了屋,下楼去寻白玉吟。她一路穿过客栈前厅,刚一踏入后院,忽闻“啪啦”一声碗碟摔碎的脆响,后院的厨房中突然传出了白玉吟的惊呼声。孟旷心头猛地一跳,忙冲入了厨房。就见厨房内,白玉吟正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从后抱住,她死命挣扎,却被纠缠不休。那男子青天白日喝得醉醺醺,敞怀坦胸,模样猥琐至极。满面痴笑,双手在白玉吟身上胡乱摸着,口中直呼“美人,与我来罢。”这厨房内不知为何只有白玉吟与他二人,其余厨工皆不见踪影。
  顾不得那么多,孟旷急忙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那猥琐男子的手臂,狠狠反向一扭,就听到令人牙酸的骨折声,那男子顿时疼得惨嚎起来,无法反抗,只能顺着劲道被孟旷从白玉吟身上揪了下来,孟旷抬脚一踢他膝窝,猥琐男子双膝狠狠砸地,又是一声痛苦无比的惨嚎。
  孟旷最后拽着他头上的发髻,直接把他往一边墙上狠狠撞去,一声闷响,这厮便彻底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二嫂……你没事吧。”孟旷出声问道。
  下一刻,白玉吟就扑入了她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孟旷身子一僵,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可听闻她抽噎的泣音,感受到她因恐惧而颤抖的身躯,孟旷心间一酸,缓缓抬起手来轻抚她后背,安抚道:
  “别怕,没事了。”
 
 
第80章 帝王州(五)
  孟旷本以为白玉吟是因为恐惧而下意识扑入她怀中,却不曾想她安抚的话音刚落,腰间就被白玉吟掐了一下,只听白玉吟闷在她怀中悄声道:
  “晴妹妹,你且不要说话,安静听我说。我方才下楼后察觉这客栈有些不对劲,后厨只有一个厨娘,告诉我煎药罐子在何处后,她就出去了,多一句话也不说,这后院也无任何杂役做工。你打晕的这个胖男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实在不明白他闯入后厨的原因。也许有人在暗中监视咱们,你方才出声说话已然危险,切莫再开口。暧妹妹、穗儿妹妹都不可再唤我‘二嫂’,要千万小心。这客栈是郭千户领我们入住的,临清是他相熟的旧地,也许这一切是他安排的试探。是要考验你我真实的关系,我假意与你亲密,希望你能配合我。”
  孟旷心底沉了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随即她俯下头来,封在面具之下的双唇贴上了白玉吟耳畔,以极其细微的声音开口:
  “在天津卫时你与我炸糕,可是就已然有意要与我做戏?”
  “是,我见你与穗儿妹妹一路情意绵绵,害怕郭大友看出你与我疏离,故想用炸糕提醒你做戏。奈何你当时没有领悟,我这两日细细观察郭大友,他已经在留意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了。”白玉吟利用孟旷的怀抱遮住面庞,让人看不出她在说话。
  孟旷回忆了一下他们入住这家客栈的过程,郭大友与他们入住时没有分开片刻,但他下楼牵马离去时,自己并未下楼去送他,也许他就是利用了这个空档与客栈中的人沟通,设了一个试探的局。
  孟旷又假意安抚了一下白玉吟,这才松开怀抱,蹲下身来去查看那个被她打晕过去的肥胖男子。这肥胖男子身着绸缎面料的墨绿色衣衫,腰带嵌银,蓄着两撇修剪精致的八字胡,手上戴着玛瑙戒指,一瞧就是个富贵人。很大可能是商人,但确实也很难说。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后厨中?按理说似他这种身份的人,一般是不会去这种下人才会来的地方的。
  孟旷在他身上搜了一下,除了荷包中有些银钱,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什。
  此时,听到动静的客栈掌柜终于姗姗来迟,一见这厨中景象顿时吃了一惊。孟旷站起身来,半是做戏半是真实地发起怒来,上前一把揪住那客栈老板的衣襟,指向那个晕倒在地的肥胖男子,又指了指白玉吟,那意思很明显,质问掌柜的这个家伙是个什么人,为何会侵犯白玉吟。
  “客官息怒,客官息怒。这个人也是这客栈里的客人,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闯进了后厨,实在对不住。”
  孟旷指着整个后厨画了个圈,怒视客栈老板。客栈老板没理解她的意思。孟旷看向白玉吟,白玉吟一下哭泣出声,又靠到孟旷身侧,伏在她肩头委屈地哭泣道:
  “我家夫郎是想问你,为何这厨房和后院空无一人,让一个客人闯了后厨,你们也没人来看管?”
  那掌柜苦着脸解释道:“唉,客官有所不知。俺们这客栈打火,只经营早市和午市,眼下这个时辰早已过午,到了下工的时辰了,后厨里的厨工杂役都回去了。您这个时候借厨房用,俺们……俺们也是么想到啊……”
  孟旷闻言似是怒意暴起,一脚踹向那掌柜。那掌柜的生生受了她这一脚,孟旷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掌柜的反应,他确实反应极快,一瞬想躲,但后来硬是控制自己没有动弹。这一脚孟旷专门踢了他的大腿,如踢中磐石,她判断这掌柜的绝对习武,下盘功夫极强。
  这掌柜的,瞧上去黑瘦矮小,却不曾想竟然这般结实,当真是真人不可貌相。孟旷眼下已经可以肯定,这客栈之中藏龙卧虎,绝对不同寻常。恐怕真如白玉吟所猜想,是郭大友故意安排的熟店。
  孟旷假装惊诧于这掌柜的腿如金刚,顿时亮出螣刀来。那掌柜吓煞了,连忙跪地磕头,直呼:
  “客官饶命,客官饶命!俺们给您磕头了,您高抬贵手,饶过俺这小店,小本生意经不起血光啊!俺帮您立即赶走这个人,保证您再也见不着他,俺保证!”
  孟旷倒是被他这么大反应给惊到了,她本意是想拔刀威吓一下,却不曾想这客栈老板当真以为她要动手杀人了。如此一想,孟旷更是怀疑,莫非这客栈老板知晓她“螣刀修罗”的名号,知道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
  孟旷冷冷地瞪了这客栈老板一眼,手中螣刀也未收回。她搂住白玉吟,用刀尖指了指那倒地的肥胖男子,又指了指白玉吟熬了一半阿胶却打碎在地的药罐,最后指了指楼上,意思是要那掌柜的用这个肥胖男子的钱赔她们阿胶,熬好了给端上去。随即再不啰嗦,领着白玉吟出了后厨,一路回屋。离去时孟旷最后望了一眼那掌柜的,他还跪在地上,似是在发木。
  孟旷与白玉吟进屋时,面上神色惊到了屋内的孟暧与穗儿。悄声密谈片刻后,孟暧与穗儿了解到了事情经过。孟暧面色不好看,穗儿则自责道:
  “是我这些日子太放松警惕了,与郭大友为伍,真是永远要绷着心弦。他虽然眼下不与我们为敌,可他到底是老辣的锦衣卫,疑心重,做事手段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他对咱们可是一直存着疑心的啊。”
  白玉吟道:“往后大家一定要再三注意,对我的称呼决不能再用‘二嫂’‘嫂子’这类的称呼,叫白姐姐便无碍。晴妹妹,我以后便称呼你为‘孟郎’‘夫郎’,你要习惯。一定要注意,郭大友眼下对穗儿的事情很清楚,但他还不了解孟晴的身份,若是让他知晓孟晴是顶替她二哥的身份入锦衣卫的女子,不知他会作何反应,但我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穗儿望着孟旷和白玉吟,咬了咬唇,她道:
  “白姐姐,你今夜去孟旷屋里睡罢。”
  孟旷惊诧地瞪眼望着穗儿,屋内也顿时陷入寂静。白玉吟望了一眼孟旷,又望向穗儿,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穗儿开口解释道:“你们想想,今日白姐姐在厨下受了惊,被其他男子非礼。夜里害怕,想要求夫郎保护,一起睡岂不是情理之中?今夜郭大友也不在客栈之中,你孟旷有娥皇女英相伴,居然撇下美人独守空房,这才是很奇怪的事。不要你并蒂双莲绽,一人入屋相陪也是自然的事。”
  这话说得孟旷顿时面红耳赤,白玉吟也不禁有些面热,不自然地垂下眸去。孟暧也觉得穗儿的话确实有些露骨,怎么听上去她姐姐就像是个色中饿鬼似的。孟旷心想,这丫头说这话时,自己心里都不会拈酸吃醋的吗?她当真有些不高兴了。
  孟暧忙打圆场道:“小穗姐,要不你也去与姐姐和白姐姐一起罢。”
  孟旷在一旁猛点头,既然都皇英作伴了,她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三人一起算了。
  “不,总得有个人留下来陪着你啊。我要是去了你一个人睡在屋里也没个照应。这客栈不安全,还不知他们到底有甚么企图呢。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一人丢在屋里。”穗儿摇头道。
  那你就放心把我和二嫂丢在一起?孟旷心中大失所望,很想说自己干脆一个人守夜,不睡了。这时却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那掌柜的按照孟旷的吩咐,赔了他们阿胶,熬好了送了上来。他前脚刚上来,吕景石与韩佳儿后脚就回来了,还带回了众人今夜的晚食。他们在临清城中买了不少吃食,劝着众人趁热吃。这一打岔,孟旷最后也没能提自己独自守夜的事。她心底也有与穗儿赌气的意思,今日当真是被穗儿气到了。虽然她很明白穗儿这是要她们做戏欺骗,是顾全大局之举。可她情绪作祟,心中怎么可能舒服?尤其是穗儿好像浑不在意的模样,这让她情何以堪?
  孟旷没有“无理取闹”,选择了听从穗儿的安排。她知道穗儿的安排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欺骗郭大友在这客栈之中安排的眼线。她一个人守夜不是不可以,但不合理,只会让郭大友的怀疑加重,加大她们暴露的可能。白玉吟也没有拒绝穗儿的安排,因为她也明白这是最佳的选择,她虽不愿破坏孟旷与穗儿之间的感情,可她更不愿暴露孟二哥的存在。于是二人就这般别别扭扭地于同一屋中而处。
  入夜,孟旷洗漱过后,闷闷地坐在距离床榻不远处的八仙桌旁,用布轻轻擦拭保养她的面具。白玉吟默然坐于床榻边缘,手中捧着一本书,却未在读,眸光落在孟旷背上。
  片刻后,她叹息一声,唤道:“孟郎……你过来。”
  孟旷听她唤自己,放下面具,走过来坐在了她的身侧。白玉吟凑进了,伏在她耳畔,悄声歉意道:
  “实在抱歉,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落入这个娥皇女英的怪局之中。”
  孟旷忙摇头,用极低的气音回道:“二嫂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与穗儿绝无责怪你的意思。世事难料,我们也只能随势而为。”
  白玉吟起身,去吹了蜡烛,屋内彻底黑了下来。她走回床榻边,将床榻两侧的帷帐落下,与孟旷除履,促膝对坐,悄声秘谈。孟旷询问白玉吟是否知晓自家二哥当初赎她出来的意图,白玉吟答道:
  “你二哥虽然从未于我提起过他是怎么查到我的,但我知道他赎我出来另有目的,只是这个打算后来被他搁置了。也许是对我生了情,他不忍心了。”
  “什么意思?”孟旷蹙眉。
  白玉吟在黑暗中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萧索:“他最初赎我出来,可能是打算将我作为礼物献给谁。当然,不是送我出去给人做妾,而是要把我掌握到的关于潞王所有财产状况的账簿送出去。为了达到这目的,他不能硬来,那也不是他做事的方式,他应当是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他最后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当真生了情,他舍不得。”
  “那账簿现在何处?啊,若是不能说,就别告诉我。”孟旷道。
  白玉吟摇头,道:“账簿就在我身上。”说着她捋起了袖子,黑暗之中,孟旷能隐约分辨出她手臂自小臂中段往上,纹了大片的刺青,她顿时无比吃惊。
  “这刺青图案是我父亲临死之前绘制的,他只把解读的方式告诉了我,只有我知晓这刺青图案的内容如何解读出来。我可以告诉你,这当中最致命的是将所有牵扯到潞王的关联人员,官员、吏员、乡绅、恶霸全部的名单都有,几乎每一笔钱财往来都有记录。此外潞王隐藏财产的地点,他所有的田产、商铺,事无巨细。其中涉及到的冤案惨案不计其数,惨不忍睹,公布出去将致使民怨沸腾,言党必群起而攻之。加之近来战事迭起,钱粮匮乏,这么一块大肥肉放在眼前,就算皇帝打心眼里要护短保他,也得让他褪一层皮,剥掉他一部分财产出来。这对爱财的潞王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因此不夸张地说,得到这个账簿的人,就可以挟制潞王。”
  “难道说……穗儿绣的那万兽百卉图是源自这个的启发?不对……你父亲案发时是万历十年年末,彼时万兽百卉图已成。也就是说,万兽百卉图与你父亲绘制的刺青图案,很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出来的。”孟旷喃喃自语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