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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他情深似海(穿越重生)——野人渡

时间:2021-01-14 10:50:01  作者:野人渡
  骆玄策没吭声。
  “答应我。”宁祺语气笃定。
  “好。”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对不起。”
  对不起辜负你,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宁祺笑了,像初见一样灿烂。他望着眼前人,张张嘴想让他最后再亲一亲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眷恋的看他一眼,想把他的样子深深记住,也许来生还能寻到他的影子。
  眼皮越来越沉重,宁祺放任自己堕入黑暗,他在骆玄策身边渡过了偷来的半年,如今是时候还回去了。
  不,大概不能说是还,他欠骆玄策的,永远还不清了。
  片刻后,他感到一股极强烈的吸扯之力,猛然睁开眼睛,眼前还是熟悉的摆设,却散发着诡异。
  因为,他看到了瘫坐在榻边的骆玄策以及——榻上毫无生气的自己。
  触及眼前,宁祺怔住,脑子里竟是什么也没剩下,只余一片空白。
  好半晌过去,耳边有人道:“死了好,死了最好,就能安静待在我身边了,我怎么会难过呢,我不难过。”
  宁祺回过神来,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榻边那个俊美异常的男子,神色温柔的抚着他灰白的眉眼,如果忽略他眼角滑落的泪,大概称得上是一幅美景。
  他嘴里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眼里却是来不及收敛的毁天灭地的悲伤。
  他如此让人心疼。
  宁祺下意识往前走,她想不顾一切奔向他,将他拥在怀里轻哄,叫他不要那么悲伤。他走近他,然后就这样毫无阻碍穿身而过。
  从没有一刻像如今这瞬绝望,近在咫尺,却无法相拥。
  “宁祺,你一辈子要强,如今是我见过你最安静的时候,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倔呢?”骆玄策跪坐在榻边,扣着他的手,仿若寻常埋怨之语。
  宁祺在骆玄策看不到的对面坐下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静静陪着他。
  “你大概是不记得七年前了,那年宫宴,我在边关打了胜仗,被召回皇都。梅花盛放的园子里,你挑灯嗅梅的模样,让我记了这么多年。”
  “那时你多耀眼啊,嗯,就像大漠里十五的月,我以为伸手就能触碰,却没想到隔了天与地。我满身杀伐,甚至连向你走进一步都怕污了你。”
  骆玄策很少说这么多话,宁祺听来,只觉眼眶酸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怎么会嫌他呢?他的将军啊,在荒无人烟的北地大漠戍守,几年如一日,护了多少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是个英雄啊。
  “这也许就是我满身杀伐与罪孽的惩罚吧,让你怨我,恨我,与我为敌,让我不得所爱,受尽苦楚。”
  不是的,怎么会怨他呢,是自己太过愚蠢,错把豺狼当成白猫,是他被蒙了心啊。
  “你应该觉得好笑吧,神机妙算的兵马大元帅,竟然会有失误的时候。我以为你在他身边会幸福,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也该护你一世,让你平安喜乐。可这才过了多久啊……”
  “你倒是个蠢的,他那般对你,你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我都答应放了他了,只要你好好活着。”骆玄策狠狠抓着宁祺的手,眼眶里是求而不得的无奈与酸涩,于情,他吃了太多苦,也从未得到过分毫。
  宁祺嘶哑着大吼:骆玄策,我没有对他念念不忘,我在意的是你,只有你啊!
  任他自己声嘶力竭,榻边的男人却丝毫不知,多可笑啊。
  “要说铁石心肠,怕是没人比得过你吧,我骆玄策只差把心剖出来给你了,你怎么就是看不到呢?我恨你宁祺,你走了多好,再没人能让我牵肠挂肚,让我尝尽苦楚。”
  “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深夜里,红烛未燃起,屋外是星光与明月,夏虫鸣啼,只有心碎的人一遍遍重复着过去,想翻找一些回忆填补遗憾,却是愈加惆怅。
  宁祺捂着千疮百孔的爱,陪他坐到天明。
  骆玄策在破晓时分收起了所有情绪,除了那泛红的眼眶,看上去依旧是威慑四方的铁血帝王。他为他擦干净,穿戴整齐,语气淡漠的让人秘密送出了宫,看上去毫无情绪,若不是亲眼目睹他昨夜的脆弱,只怕真要被他欺骗了去。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满口违心的话。
  大骆朝纪九五六年中,曾誉满大骆皇朝,后成逆贼党羽的宁公子,在无人知悉的皇宫中身故,什么也没留下。
  从那天起,宁祺就待在骆玄策身边,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闻中的无常带他去应去之地,但又无比庆幸,如此,他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大骆朝纪九五七年秋,骆玄策强横收回瑞王的摄政王之位,提平南将军充其位,赐兵权,荣与耀皆揽入身后。
  宁祺却是怎么看肖翼怎么不爽,那个害他离世让骆玄策伤心的罪魁祸首,竟然加了官进了爵,实在让他牙痒痒。
  同年末,言官忧帝王膝下无嗣,进言曰:“我等商议,陛下需尽早充盈后宫……千秋帝王,岂能无嗣?”其言辞之在理,史例之精辟,实在无人能出其右,倒真不愧了那言官之名。
  宁祺跟着骆玄策坐于九五尊位上,闻言气得发抖,既担心骆玄策膝下无子,老来无人作陪,又觉得内心酸涩难当,若是让他亲眼瞧着自己心爱的人与人结亲生子,他绝对可以再死一死。
  虽然他不知道鬼魂如何死。
  他阴恻恻盯着那位言官,让人生生打了个寒颤,正疑惑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能力,就听身旁人道:“爱卿的担忧不无道理,为了打消爱卿疑虑,朕决定……废了这后宫。”
  堂下一片哗然,纷纷跪地求帝王三思,收回成命云云。
  年轻帝王却一意孤行,饶是众人磨破了嘴皮子,始终不见点头,最后,言官两眼一翻,生生被气晕过去,朝中大臣一阵手忙脚乱,骆玄策却趁乱退出了朝堂。
  梅花树下,一人一魂一壶酒,入眼是盛放的红梅与素白的雪。
  “我在做什么呢?为你散尽这后宫?明知你不会看到。”威震八方的年轻帝王,在无人角落翻着伤口,吐着带血的真心。
  我看到了,我都知道。在飘然落雪里,宁祺忘记多少次回应他的情深了。
  后来,骆玄策大肆驱逐边关流寇,收编战败小国,整顿朝纲,重修律法,以民为重,不出三年,大骆皇朝的繁荣前所未见,周边列国心悦诚服,举步归降。
  骆玄策完成了宁祺的愿望,为他,赠了天下百姓一个黎明之国,一个太平盛世。
  大骆史录记载:始帝骆皇,容甚神祇,威震八方,横扫乱世,创盛世太平,于而立之年隐退,传位摄政王肖翼,此后不见其踪,世传归于天神之位。
  南方青石绿林中,男人身着素净粗布麻衣,腰间别了个酒葫芦,扛着铁锹,在暮色四合中往回赶。
  院子里桃花正盛,落了满地缤纷。
  堪堪归来,春日细雨就绵密而来,男人拂去发间桃瓣,不疾不徐的生炊做食,脖颈和腿脚传来难忍的疼痛,年少肆意挥霍身体的仇怨终于找上门来。
  “看吧,早让你爱惜身体,不要淋雨,不要劳累,这回知道疼了吧,看你下次还听不听我的话。”这话毫无疑问散在空气里,最该听的人却听不到。
  “这也就开春呢,等过了三月,到了雨水季节,还要更疼呢。”宁祺絮絮叨叨在骆玄策耳边叮嘱,也不嫌自个儿烦。
  “阿策啊,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心疼吗……”一声叹息,埋没在淅沥雨声里。
  宁祺记得清楚,从骆玄策退隐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九年,他与他,在南方山清水秀的小镇上生活了九年,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他在院子里立了块碑,却是一片空白,宁祺还记得,骆玄策握着刻刀几欲下手,却堪堪缩回,最后落寞一笑。
  他那时想,如果有来生,定要与他一处,让他不再小心翼翼,不再彷徨失落。
  岁末,骆玄策温了酒,桃花树只剩光溜溜的枝干,梅花却迎着寒冷愈开愈盛,在满园清幽里,骆玄策缓缓闭上眼睛,别了这世间。
  宁祺还没来得及落泪,一阵天旋地转生生将他扯入深渊……
 
  尽头新生
 
  
  深入灵魂的眩晕之后,宁祺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方红鸾纱帐,轻盈飘逸,窗外蝉鸣隐隐入耳,这是间极好的上房,隔绝了车水马龙的人声鼎沸。
  只是,宁祺自昏沉中越发清醒,就越发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到底在哪见过呢?
  他挣扎着起来,纤白玉手撩开床幔边薄纱,下地去查看,环视一圈却是毫无头绪。榻边有个梳妆台,宁祺落座于前,抬眸时却僵住了——铜镜里的少年唇红齿白,玉面可作画,那双眼睛更是眼尾含情,教人一眼就难以忘怀。青丝未束,柔柔搭在肩上,一袭青衫,端的是清冷雪山之姿,清丽出尘。
  这分明是他少时模样!
  难道灵魂体还能自己改变样子不成?他记得清楚,他此前还是一副面黄肌瘦的病容,怎的突然变了样子?
  就在他疑惑间,外头木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人轻声问:“都准备好了?”
  另一人答:“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大名鼎鼎的宁公子,此时只怕睡得正香。”听到此处,宁祺已经肯定这两人谈话必然与他有关,放低了呼吸静静探听。
  那人猥琐嘿嘿两声:“这宁公子当真生的人间绝色,可真便宜了玄王那杀神,不过,王爷真舍得将这等绝色拱手让给仇敌?要是让宁公子发现是王爷的意思……”
  “你懂什么,这玄王对宁公子情有独钟,舍不得孩子,哪套得着狼,何况还是玄王那种放养在外多年,野性难驯的恶狼。”
  “至于被发现?”那人不屑轻嗤:“王爷只要事成之后稍稍现身,表现出对宁公子不离不弃,他还会怀疑什么。”
  “高。”
  “走,去接应张二,那家伙喝酒误事。”对话声远去,直至消失。
  宁祺整个人僵在木椅上,修长手指毫无意识的紧扣着木板,眼里是翻腾的愤怒。
  原来如此,骆向端,到底是我小看了你的狠辣,连亲近之人都可以当做诱敌的筹码,竟从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他终于记起来了,这是他十七岁那年,没想到陷入黑暗之后,却是得了新生,那么,那诸多年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吗?
  不,绝不是,那些伤与痛还烙印在脑海里,骆玄策的一举一动都仿若昨日,绝不可能是梦。
  如今这般,算是新生吗?
  一股燥热无声升起来,烧得宁祺口干舌燥,他知道这是药劲上来了,连忙沉下心来回忆他十七岁那年今夜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端王邀他午时在朝阳湖亭相聚,商议端王月前被曝勾结朝廷党羽之事,行至半程,遇到一个乞儿被同伴踢打,他于心不忍出手救下,却没想到那孩子趁他不备,甩出一缕白烟,再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已经是夜幕,一人狠狠推开门闯进来,见了榻边的他,二话不说就压了下来,身上药还未消散,他只能任那人为所欲为。不料最后,那人却猛然收敛所有动作,将他点了穴搂在怀里睡了一宿。
  那人便是骆玄策。
  这件事是他与骆玄策真正反目成仇的□□。
  那时他气极怒极,将之当做毕生耻辱,一定要从那人身上讨回来,从此之后,阴谋,城府,步步紧逼着骆玄策,将他弄得身败名裂,为了所谓的报复。
  反观骆向端,在出事之后为他忙前忙后,为他堵住流言蜚语,不嫌弃他被人欺辱,还计划为他复仇。他自小缺少关爱,事毕亲躬,头一回被人护着,就对那人产生了无限感激,誓要护他于乱世中平安。
  却没想到,活了两世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是颗棋子,落子人早想好了他要走的每一步,让他为他冲锋陷阵,尽头是毫不犹豫丢弃。
  当年他惊惧愤怒之下,竟未发现骆玄策眼底的不正常之色,现在想来,那样一个将他放在心上的人,怎会舍得伤害他,怕也是中了那人的招。当年的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非要做下那诸多错事,追悔莫及之后方才明白。
  不过,于他而言,似乎为时未晚。
  承蒙上天垂爱,许他再得新生,这一世,定然要毫不犹豫抓住骆玄策,半分也不能放开。
  想到夜幕时分就能以健全之身见到心爱之人,再没有比这更值得他期待的了,前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为那人权谋上,今生却终能为自己而活。
  迷晕他那人倒是大意了些,竟未取走他随身携带的香囊,那香囊里,他放了解百毒的丹药,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此时倒是庆幸自己没有告诉过骆向端,否则只怕真要步上辈子的后尘。
  上辈子,仓促之下未来得及服用,造就了后来痛且苦的一生。
  宁祺握着香囊,缓步回了榻上,卷起红幔端坐着,他觉得自己像极了等待丈夫掀盖头的新嫁娘。
  如若今晚是良辰,一梦成真便好了。
  上一世,这一晚过后,以替他报仇之名,骆向端将矛头指向了骆玄策,在皇都大肆宣扬骆玄策龙阳之好,有人言之凿凿,道是亲眼瞧见了玄王出入暖玉楼夜会小倌,整一宿未出来。只有宁祺自己心知肚明,那一夜根本不是什么小倌,是他自己。
  之后,在骆向端操控下,骆玄策声名尽毁,此事愈演愈烈,最终传到了宫里,被人大做文章。景鸿帝原本就对手握重权又得军心的第三子心存猜忌,抓到这个把柄之后,迫不及待为骆玄策赐下男婚,那半路杀出的小倌被许以正妃之位。
  这道圣旨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毕竟大骆皇朝虽有男妻存在,却也是诸多藏掖,这等明晃晃为皇子赐男婚的作为,与断人前途毫无两样,明眼人都知道,皇帝想断了骆玄策的羽翼,从此之后,骆玄策的处境愈发艰难。
  内有父兄皇弟重重城府计谋,外有边夷之敌虎视眈眈,只待抓准他疲于奔命时,狠狠一击。
  吱——
  思索间,却是夜幕早已降临。
  宁祺抬眸看去,隔了两世长,隔了两丈远,隔了榻和门,终于见到了让他思之如狂的身影。
  被满腹心事压下去的燥热又莫名齐齐归来,所有纷扰都自动远去,他眼里只有眼前的男人。
  从前他便知道,这人有多么出色俊朗的眉眼,眼窝较之常人要深一些,沉默看人的时候,触目皆是深情,当然,宁祺听人说,只有骆玄策看他的时候才有幸能见到一抹温柔,至于别人,却是没胆子与九五之尊对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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