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在一起的第一个年,我什么时候答应说在一起了?”俞白在心里吐槽到,只是还没说什么,扭头一看覃远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正对着自己。
“你拍照?不要。太丑了。”俞白一边说着边用手背挡着自己的脸。
“超级帅,超级好看。”
“你是录视频?”俞白发现覃远笑得一脸欠揍,手机还是继续对着他,俞白干脆对着镜头说,“覃远,你好幼稚。”
“你许个愿,我就关了。”覃远说到。
“我....”俞白本来想说,我没有什么愿望要许的,想到覃远今天的告白,停顿了一下,
“好吧。”
闭上眼睛,双手在眼前合十,人生第一次认真地,在心底许了一个愿望,“愿有君常伴身侧。”
“许了什么?”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覃远心道,这是什么劳什子规则,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实现。
“可以关了。”俞白指着他的手机说到。
覃远站到俞白身侧,把摄像头调转了方向对着两人,左手搂着他的肩膀,头靠向俞白。
“阿白,新年快乐!”,覃远大声喊道,同时在心里也许了一个愿望,“吾唯一所愿,愿君年年喜乐,岁岁平安。”
“新年快乐,师兄。”俞白也被覃远洋溢的节日气息感染了,笑着对着镜头喊了一句。
覃远手机上的微信未读信息已经上百条,工作的同行同事、朋友同学,家里的亲戚朋友。他挑了几条重要的回复,并给往昔的各位老师都发了祝福信息,然后把手机往身后的床上一丢。
“好啦,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从刚阳台进来后,两人都坐在床边地毯上靠着后面的床沿,默默地拿起被晾在一边一整天的手机,查看回复各种信息。
“嗯,我就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和覃远不同,俞白平时社交圈很小,除了几个好友,密切来往的人不多。非必要的话,在同学群也很少说话,和父母两边的亲戚也不热络,或者说是刻意的疏远,仅仅礼节性地回复一下。
俞白也不是社交恐惧,过多的社交活动会让他觉得累而已。相反,有时候他还挺愿意出去聚会听听别人的故事,或者旅游,可以为他的写作增添不少的创作灵感。
如今的生活方式也是自己主动选择的结果,但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就是别人眼里的那种离群而索居的人。
而覃远看起来则和他完全不同,有和睦的家庭,有关爱他的恩师,还有关系好的同事朋友,同学......而且看起来这些关系他都处理得很好,游刃有余。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很无聊的人。”俞白脑袋里想一堆,手机也往后一丢,头顺势往后面靠着的床上倒。“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我是一个比你更无聊的人,还有,喜欢一个人自然是他的一切都喜欢,连缺点也觉得可爱。”覃远笑道。
“我说真的。”俞白嗔怒薄愠给覃远翻了一个白眼。
“我也说真的。”覃远继续说道,“这几个月我们聊天也聊了很多,你是觉得我无聊了吗”表情还无比委屈的样子。
\"没有。\"俞白心里补充到,“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无聊。”而且你这个表情也略微浮夸了点,覃大影帝。
“我也没有。”覃远说到,“我这辈子都没有和谁聊得这么开心过,阿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好吧。”俞白自认不是覃远的对手,不管他挖什么坑,自己都会一头跳下去的,而且反正是你撩我的,还是死命撩的那种。
”
第22章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好呢,年也跨了。“覃远问道。
“洗洗睡了?”俞白建议到,他平时有早起写作的习惯,就很少熬夜,今天一顿折腾,他也觉得累了。
这是话刚出口,覃远亮晶晶的眼睛直看着他,俞白忙解释到,“我说的洗洗睡,就是,正常的洗澡,然后睡觉,只是睡觉。”俞白手脚并用地解释到。
“嗯,我知道。”覃远还说这副表情,点点头。
“啊,鬼知道你知道什么。”俞白心想。
“那我今晚还能睡床吗?”覃远小心翼翼问道。
“可以啊,不然你睡哪?”俞白反问道。
“那我们赶紧洗洗,一起睡吧。”
俞白一时语塞,心里大大地叹了口气,“唉!”这话从覃远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个味道呢,俞白心想,不知道是覃远骨子里这么闷骚的还是我自己学坏了,总往儿童不宜的方向想,总之人不可貌相。
俞白看着今天覃远身上穿着的卡通猪睡衣,嘴角眼里揶揄的笑意就掩盖不住,
“别说,这衣服还挺适合你的。”
“你是故意给我穿这只猪的吧。”覃远无奈地说到。
就知道俞白是故意给他穿这一套的,但是他想到俞白自己也会穿这衣服,而且想想他穿的时候应该是超级可爱吧,覃远就穿的无比乐意无比情愿。
“谁叫你出门自己不带睡衣。”俞白反驳道。
“哦,就可能一下子忘了拿。”覃远想到背包里那套睡衣还躺在里面,说话就一下子虚了不少。
“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你还会忘带东西。”
“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神仙,当然也会忘啊。”覃远说到。
“哦”俞白心想,“那就好,最怕你是神仙,我就够不到你了。”
两人一时无话默默地趟到床上,俞白还是在里侧,覃远在外侧,一米五的床睡了一个175cm,一个184cm的大男人,着实有点紧张。昨天晚上两人一起睡还没什么,俞白不舒服昏昏沉沉没有太多感觉,覃远舟车劳顿很快倒头就睡着了。
今晚躺着就怎么都不是那个味道,五官在黑暗中比平时灵敏几倍,连身旁的人呼吸声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覃远知道自己往左边伸几厘米脚或者手就能碰到俞白,俞白刚翻身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脚,现在两人都一动不动,努力或者假装睡着。
温暖柔软的被窝因为多了一个人,温度似乎都高了好几度,俞白是怕冷体质,平时睡觉他都要用被子把自己裹的紧紧的,上面再盖一层被子,手是不会伸到离开被子以外的地方的。但是今晚就感觉连整个床上方的空气都是暖的,自己也从头到脚趾都是暖的。
俞白心里不由地感叹,原来有人暖被窝是这样的感觉,感觉是不错,只是这么舒服也睡不着啊睡不着........
就在俞白胡思乱想的时候也想偷偷看一下覃远睡着没有,就着从窗帘缝里透进的夜晚幽暗灯光,俞白轻轻侧头看了一眼覃远,只看到轮廓,看不见他睡着没有。
俞白不死心,再轻轻侧身转向覃远这一边,以便凑近一点看看他的眼睛。覃远原来闭着的眼睛,带着笑意睁开了,“你也没有睡着?”
“啊。”俞白偷看被逮个正着,心虚地准备缩回自己的位置,就被侧身翻过来的覃远搂住。
“你......你干什么?”俞白这回不止是脸上,浑身都是热的。
“别紧张。”覃远笑着说,“我不做什么。”
“我不紧张。”俞白说到。
覃远左手绕过俞白的枕头从上方圈住他,右手搂在俞白腰上,这样并没有禁锢着俞白,他要不是不愿意,可以翻个身背着覃远。
“我可以这样抱着你吗?”覃远问道。
但是俞白动不了,覃远的的味道笼罩着他,覃远的手隔着衣服搭在他的腰上,他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心里微绷,耳膜微绷,嗓子眼也空空的,只呼出了两个字,
“可以。”
俞白沉迷于覃远身上的气息,即使他用了和自己一样的洗浴用品,那原本的香气也融合了覃远的味道,像秋日森林的空气,温暖清爽渗人心脾。随着那味道深入胸膛,全身的每个细胞也被温暖安抚,俞白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俞白往覃远怀里钻,窝着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也自然放松了下来,脚伸到了覃远的小腿上搁着,手心捏着覃远胸前的一小块衣服,这个人突然又亲昵又乖,像只小动物般依赖着覃远。
覃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呼吸都要拼命控制才能保持正常,俞白贴过来的身体,热度也隔着衣服传过来,搁在自己小腿上的脚,更为要命。覃远脑子暂停转动,只能剩下触感,好光滑,好软。
覃远咽了咽口水说到,“你这样....我......”
\"嘘,睡觉。\"俞白打断了他的话,“师兄,晚安。”
覃远看着放松又依赖,信任地缱绻在自己怀里的人,原本微微僵住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认命地轻轻揉了一下俞白的头发,低头似有若无地轻轻吻了一下俞白在露出的脸颊。世界又趋于平静。
“晚安。”
一个聪明狡黠,一个温和包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个明白人一夜好梦。
一觉醒来,二月的阳光已从窗帘缝透进来明亮的照射,又是一个好天气。两人相视一笑,
“早上好,阿白,新年快乐。”覃远说到,“还有工作顺利,万事顺遂。”
俞白噗呲一笑,“你这是要在床上给我拜年吗?”
“嗯,我要第一个给你拜年。”覃远颇为认真地答到。
“那我也要第一个给你拜年。”俞白笑着说到,“我就祝师兄,新年如意,一切皆得偿所愿。”
“好,承你吉言。“覃远答到。
“起来了吧?”俞白提议,“我感觉今天睡晚了。”
俞白平时的生物钟极为准时,醒来根据房间的亮度,和自己睡眠情况大致就知道今天有没有晚起。
“不睡多会?”覃远问道。
“好像睡够了。”俞白是一个学生加自由职业者,平时作息都很有规律和自律,到点了就睡不着了。
“你很特别。”覃远说到。
“哪里特别?”俞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哪都特别。”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俞白打算不理这人,准备起床,他饿了。
“等一下。”覃远说到。
“怎么了?”
“我昨晚感觉好像在做梦。”
“.............“俞白无语,心道,”怪会得寸进尺的,不就是想我亲口承认嘛,拐弯抹角。”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覃远追问到。
“嗯。”俞白白皙的脸通红,“可以试试吗?”
“嗯,那我们就顺其自然。”覃远说到,“如果我做了什么事情你不喜欢,你可以告诉我,可以推开我。”
“好。”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What说好的顺其自然呢,这么快就要亲了吗?”俞白心想,“说什么我不喜欢可以推开,要是我不说是不是就代表我喜欢他亲......好吧,自己确实挺期待的,这是自己的初吻啊。”心里的磨蹭了半天只挤出来一句话,
“可是我还没刷牙。”俞白觉得这句话不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
“没关系。”覃远笑着说,手托着俞白的后脑,脸往前慢慢靠近。
俞白本能地闭上眼睛,心里砰砰跳,只感觉覃远停顿了几秒,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随即松开俞白,并听到覃远说到,
“早安吻。”
俞白的心随着这个吻而落下,心里直呼“太丢人,自己都想什么啊!”也不管后面噙着笑的人的目光,掀起被子,从床上跨了出去,冲到洗手间刷牙洗脸。
看着镜子里白里透红的脸颊,嘴角眼里的笑容简直就是一副春光荡漾的样子,俞白心里一边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又忍不住暗暗回味刚才的甜。
他就知道没有什么走一步算一步,什么试试,这回自己栽大跟头了。只要有覃远,他的什么冷静自持,什么理智计划,还有智商情商通通要大大打一个折扣。
“而且看覃远这么会撩,简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是谈过恋爱吧。”俞白想到这一点,雀跃满涨的心又不由地低落了几分,“覃远都要三十了,谈过也很正常。那人应该也是和他一样优秀吧,不像自己,撩开遮盖的面纱,真实的自己其实鄙陋不堪。”
俞白整理好自己出来,覃远正半靠着书桌打电话,一边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着一边冲俞白点点头。俞白知道今天年初一,覃远应该是很多拜年电话要打,要接,而且应该也要回去了吧。俞白憋了一眼自己放在桌面的手机,径直走向了厨房。
俞白自覃远来了的这两天,都没有动手做过饭,他打开冰箱,看看做点什么早餐。初一应该是只吃素的,虽然他不怎么过年,但是覃远过啊,他正思考鸡蛋算不算肉这个问题,只听到覃远说,
“明天去您家拜年。”
“明天....那今天就要回去了。“俞白深吸了一口气,把鸡蛋,昨天剩的生菜拿出来,打算煮个面条。
水烧开,正把面条放下去,覃远走到了俞白身后,从后面环抱着他。俞白一愣,身体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覃远察觉到俞白的纵容,干脆把下巴搁在俞白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俞白的脖颈,并不说话。
“青菜面,你吃吗?”俞白问道。
“嗯。”
“很清淡,没什么味道。”
“我觉得挺好的。”覃远仍保持这个姿势不动,略委屈地说道,“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很挑剔?”
“没有。”俞白才不会承认,“你这样我动不了,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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