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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难道说年纪还是太小了吗?他记得他十五岁时已经能理解何为恋慕了,并被那恋慕之情狠狠恶心了一把。
  阮慕阳给温初月砌了壶茶放在他手边,换了一身行头去折腾院中花草去了。
  自从阮慕阳来了以后,院中的景色有了显著的改观。他每日把那一人一猫伺候好了,就开始清理院中的杂草,四个月下来院中已经清净多了,他在院中圈了几块土地,开垦了一番,撒了些种子进去,还栽了几棵不知道从哪儿挖来的苗木。种子是他收拾宅子的时候找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他坚信那是某种花的种子,过了一个春只冒出些细嫩的芽,歪歪斜斜的一小簇,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
  温初月对这院子的景观改造没什么兴趣,也就随他去了,只要不把院墙拆了就行,自己就和桃子一起窝在树荫下,打着哈欠看阮慕阳进进出出地忙碌,偶尔还会坏心眼地插上几句——
  “小十七,那种子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根本就不是花种,你天天守着也开不出花儿来的。”
  “小十七,你想没想过都这么多年了,种子早死了,你养的只是些随风吹来的杂草种子生出来的苗。”
  “小十七,那七歪八倒的苗苗有什么看头,别整了,人都晒黑了……”
  如此这般,温初月总是不厌其烦地想打消阮慕阳种花的念头,阮慕阳也不与他争辩,依旧按时浇水,定期除草施肥,无聊的时候会坐在他的小花园前发呆,桃子试图靠近的时候还会一本正经地告诫桃子不要再往前,每次都能引得温初月狂笑不止——只有他会一本正经地和一只猫说话,好像他态度足够诚恳,猫就能听懂他说话似的。
  阮慕阳给小花园加固了栅栏,在顶上搭了个遮雨棚,擦了擦额头的汗准备收工,忽然听见温初月在他背后说:“小十七,二月湖的莲花该开了,你约小梅去看看吧。”
  阮慕阳回头一看,树荫下打盹儿的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斜靠在椅背上,手撑着头望着他。
  阮慕阳愣了一下:“……出门?”
  这四个月里,他除了每天送小梅以外,只隔三差五推着温初月去两条街以外找黄大夫,温初月说是定期复诊,只让阮慕阳在门外等候,几个月下来,他连黄大夫的面都没见着,每回都是杵在门外等上大半天,温初月才从里面出来,对于复诊的事向来只字不提,只是身上会多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味道。
  温初月:“干嘛这么惊讶,只是我不方便出门,又没说不让你出去,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吧?”
  “主人当然不是……”阮慕阳转过身,背对着温初月在小花园前蹲下了,低下头,把逐渐握紧的拳头收在胸前,从背后看过去与他平时摆弄花草的姿势无异。
  是啊,他怎么那么傻,他一心想着把外面的景色都搬进来让那人看看,为什么没有想过带他出去呢?这院子就巴掌大点地方,又能装下多少景色?即便那些幼苗都开出了绝美的花,也总有衰败的时节,如果可以带他出去,看山看水,看海看天,看浮生万物,看万里山河,看他想看的一切景色,只要能带他出去……
  见阮慕阳又专心摆弄起花草,完全没有接茬的意思,温初月只好自己拾起话头,道:“是不知道路吧?没关系,回头我给你画个地图,不难找。哦,对了,湖边有很多卖花船的小摊,你可以买一只送给小梅,小姑娘们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还有啊,到时候你可别木着一张脸,对人家姑娘要体贴,渴了就拿水,热了就撑伞,差不多像对我一样细致就行……”
  温初月越说越起劲,事无巨细地规划着阮慕阳的初次约会事宜,正说到兴头上,忽然看见蹲在地上的小人儿“腾”地站起身,打断他的话,阮慕阳说:“主人,我带你去看莲花吧。”
  这是阮慕阳第一次打断他说话,那小小的身影站起来比想象中要高大,背对着他笔直地站着,阮慕阳的站姿一向都笔直而挺拔,像一棵独立悬崖的苍松。温初月忽然想象不到对面的少年此时的表情,目光虚虚落在他明显宽阔的后背,想说的字句便怎么都找不回了。
 
 
第6章 人面桃花(6)
  已是盛夏。
  渝州城的夏算是江南一带最炎热的,灼人的日光从少年身上熨过,把他暴露在外的手臂晒得有些发红,经过一番劳作,他的头发和衣衫都有些凌乱,后背上能看到一片汗水浸湿的痕迹,后颈也冒出一层汗珠。明明没有起风,温初月却看到他垂下的衣袖在轻微地摆动着。
  院中蝉声聒噪,脚边的猫抻了抻爪子,朝着他“喵”了一声,温初月才刚要理出的头绪便被这一声绵长的猫叫打乱了,四下逃散再无踪迹,他无奈地看了眼换了个姿势继续挺尸的桃子,对那沉静的背影道:“你背着我说话听不清,转过来吧。”
  他有预感,只要阮慕阳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次,他就能从中读到一些不一样讯息。
  阮慕阳正要转身,门外却响起了一阵叩门声,不等温初月指示,他就径直开门去了。
  温初月惋惜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快就学会自作主张了,到底谁是主人?”
  阮慕阳本来以为又是温府的下人前来送些日常用品,开门一看,发现门外站了一个衣着华美的男人,身后还有几个小厮恭恭敬敬地候着,便知来人身份不简单,拱手问道:“请问您是?”
  男人朝阮慕阳笑了一下,他的五官生得周正,鹅蛋脸,眼角有淡淡的笑纹,显得有些慈眉善目的,一笑一脸和气,他说:“你就是新来的慕阳吧,你还没见过我,我是——”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院中的温初月打断了,只听他对阮慕阳高声道:“慕阳,你来的时间短,还不知道这别院的规矩,记住了,咱这儿规矩就一条,温烨与狗,不得入内。”他把温烨二字刻意咬得很重,足够阮慕阳领会来人的身份,说罢,便把轮椅调了个方向,看也不看门外的男人。
  “初月,我……”温烨比阮慕阳要高半个头,身材也健硕得多,心里一着急,便下意识想要拨开眼前挡路的少年,进去好好跟温初月谈谈,可他慌乱之下猛地挥手一拨,竟然没把那少年拨开。
  “大公子,请回吧,主人说了不想见你。”温烨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少年人眼中是温烨从未见过的目光,那是一种清冷寡淡、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他的瞳色极深,几乎接近纯黑,黑得好像世间万物无一能映上他的眸。
  温烨被这目光盯得心头一紧,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他本来就是个柔性子,意识到是自己的过错,语气又柔和下来,道:“慕阳,我有事要跟你家主人说,你就让我进去和他聊一聊,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好不好?”
  很少有人在知晓他的身份,并被他用这种态度对待的时候还不买他的帐,而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脸色都没变一下,语气生硬地说:“大公子,我名叫阮曜。”
  那意思就是我和你不熟,别随便叫我慕阳。
  还没来得及进屋的温初月听到这段对话,“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双手扶着额头伏在轮椅一边扶手上,肩膀微微耸动起来——原本以为只是个有趣玩具,没想到还是个难得的宝贝,拿来对付温烨正好,毕竟温初月相当不擅长对付温烨这种人,不管被他怎样无情对待都要恬着一张热脸凑上来,好像永远不会记仇似的。
  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阮慕阳两句回话的功夫,就让温烨充分意识到想要说服他几乎不可能,这孩子除了温初月的话,谁的也不听,温烨只得转换战术,转而攻略主要目标,他深吸了一口气,冲院中的温初月高声说道:“阿月,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阮慕阳注意到温初月转动轮椅的手忽然一滞,而后像被抽走骨头似的,整个人往后一靠,虽说他斜些靠在椅背上的动作看似与平常无异,可他搭在身侧的手却握成了拳。
  温初月很久都没有说话,温烨却知晓他已经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焦急,静静退到门边等候,一时间,院中静得只剩蝉鸣。
  良久,温初月才再度开了口:“慕阳,放他进来吧。”
  阮慕阳会意,乖乖让到了一边。温烨嘱咐身后一帮小厮在外面候着,才抬脚踏进了这许久未进的门,进门之后还贴心地关上了院门。
  温初月背后的石桌上正好放了一壶茶水,温烨也不跟他客气,自顾自地坐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嘬了一小口之后还评价道:“茶叶是好茶叶,只是量过了,过于浓郁,掩盖了茶香,便有些苦了。”
  阮慕阳对这个评价深表赞同,他家主人什么都好,就是对茶的品味让人难以苟同,每次都让阮慕阳把茶泡得比药还苦才满意——饶是这样,那胖猫还偶尔偷喝他茶杯里的茶水,也不知道桃子的味觉是不是被温初月□□得奇怪了。
  温烨放下才喝了一口的茶杯,把对面一个见了底的茶杯放在手中把玩,道:“我在南杭带了些新茶回来,回头让人给你送过来。”
  温初月头也没回:“对不起,我这儿的茶就是这么苦,喝不惯您可以移驾。”
  温烨无奈地放下杯子,目光自他的后背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他的双腿:“腿好些了吗?上次的药——”
  温初月丝毫不留情面地出声打断他:“别说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温烨看了看温初月身后不远处的阮慕阳,面露难色:“那孩子……”
  温初月道:“你直说即可,他是我的人。”
  温烨抬眼看了看一旁神色淡然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阿月,你知道的,父亲的六十大寿就快到了……”
  “他的寿辰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我去给他祝寿?”
  “阿月,你听我说完……”温烨垂下头,低声道:“父亲的确对不起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他也老了,痼疾缠身,时日已经不多了,你也差不多——”
  温初月再一次出声打断:“所以呢?因为他快死了,我就要原谅他?”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温烨抬眸看了看面前拒绝交流的背影,很轻地叹了口气,道:“无论是父亲,还是我自己,都从未想过要奢求你的原谅,父亲他只是想趁着自己还有时间,为你做点什么而已,这样他心里也能好受一些。我知道你恨他,你不需要原谅他,但或许可以尝试接受他的好意,不必一个人守着这破落院子,这也是放过你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人,阮慕阳这样想着。
  温初月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温烨便接着说道:“起初父亲是想为你正名的,但我想你是不屑得到温家四公子这个身份的,也不愿意和温家扯上关系,后来便想了个折衷的法子——这次父亲寿宴恰逢四殿下南下巡视江南,正好到达渝州城,父亲便盛情相邀,亲自带了请柬登门拜访,四殿下也欣然同意。之后四殿下要在渝州城再逗留一段时间,父亲有意让你陪同,正好借此机会将你介绍给四殿下,在殿下那里为你谋个闲职,就算你日后脱离了温家,下半生也无虞了,不必再看人脸色,比现在自由得多。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无妨,父亲寿辰之后就要让位了,等我当上家主,物质、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至少去见见四殿下,算是给父亲一个面子,好吗?”
  温初月冷笑了一声,道:“还真是周到呢。”
  “你在东亭的宅子还留着,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搬过去住,这孩子也可以带过去,”温烨下意识侧头看了眼阮慕阳,他还是保持最初的站姿,一动不动,像个入定的僧人,“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不会强求,不过就这一个孩子照顾你,难免有些不周到的,所以我自作主张找了几个手脚伶俐的小厮,你挑几个看得顺眼的留下吧。”
  温初月正要回绝,只见阮慕阳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主人。”
  温初月诧异地转过身看了阮慕阳一眼,他微微垂着头,掩藏在树荫下的半张脸仍旧看不出表情,只是他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都能隐约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而温烨也终于看清了温初月的正脸,满打满算,他已近三年没有好好看过温初月了,一方面是因为温初月抵触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愧疚和逃避心理——毕竟温初月双腿受伤,完全是他的责任。
  三年前的温初月更像个孩子,那时他的双腿还没受伤,整个人却看起来病怏怏的,形销骨立,面容苍白,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刮倒,看着就叫人心疼,温烨总是格外照顾他些,却一直没见好转,他身上没有一点与年纪相符的活力,眼神浑浊又黯淡,与他见过的行将就木之人无异。
  而现在,他依旧纤瘦,却不像原来那么单薄,面容依旧稍显病弱,给人的感觉却与曾经大相径庭,从行将就木变成了我见犹怜。变化最明显的,要数他那双眼睛,翕动时似有光华流转,叫人移不开眼。
  “阿月,你……”温烨脑子里闪过一系列形容女子貌美的字句,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临到嘴边才意识到这样不妥,及时变了调:“你爱笑了。”
  因为温初月正笑盈盈地看着阮慕阳,而他已经想不起上次看到温初月的笑容是在多久以前了。
  温初月好像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目光依旧停在那少年身上,道:“温烨,你听到了吧,有他照顾我就够了,我喜欢清净,你知道的。”
  说完,往石桌靠近了一些,阮慕阳便推着他坐在桌边,给他倒了杯新茶放在他手上,温初月慢悠悠抿了口茶,才将视线移向温烨。
  “……也好。”温初月的视线停留在阮慕阳和自己身上时温度明显不同,温烨被这巨大的落差怵了一下,在温初月冷漠的视线中试探性地问道:“那父亲寿宴……”
  温初月忽然勾唇笑了:“难为父亲大人这么有心了。”
  眼尾的泪痣丝毫未动,笑容未达眼底。
  “十日后,我来接你。”
 
 
第7章 人面桃花(7)
  “小十七,茶杯怎么少了几个?”温初月照例在院中小憩时,发现阮慕阳端过来的一套茶具里只剩两个杯子了。桃子经常偷喝茶杯里的茶,阮慕阳一般会把一套茶具都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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