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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他喜欢看人坏掉的样子,但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
  除了背上戳进一颗钉子比较深之外,阮慕阳身上只有较浅的皮外伤,以及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的内伤——骨头是没断,但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了。
  温初月替阮慕阳仔细清理了外伤,一一包扎好,还体贴地帮他把脸也擦干净了,才从衣柜里随便翻了件衣服扔了过去:“待会儿穿上这个。”
  阮慕阳扭头看了一眼:“主人,我怎么能穿您的衣服?”
  “叫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那屋那么远,难道叫我去给你拿过来?”
  “……”
  他自己不想拿也可以叫小梅拿,当然,阮慕阳并没有指使主人做事的胆量,只默默地把他那件衣服捞过来,犹豫着该怎么穿,他现在还处于一种一动就像要散架的状态,要完成换衣服的动作实在有些困难。
  阮慕阳正要强撑着坐起来,却被温初月一手按下后脑勺:“不是叫你待会儿穿吗?急什么,先趴着别动,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
  阮慕阳乖乖趴了回去:“知道了……”
  温初月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拿过衣服披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道:“慕阳,觉得疼或者难受,不必忍着,及时告诉我,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大夫,处理伤患的经验也算丰富,你可以——”
  温初月顿了顿,抬手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斟酌用词,接着道:“可以多信任我一些。”
  阮慕阳诧异地转过脸看他,便撞见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他轻勾唇角,道:“今天你保护了小梅,稍微有些男人的样子了。”
  阮慕阳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样温柔的主人,好像只在初遇时见过,不,这个近在咫尺、真真切切对自己表达关怀的温初月,要比初遇时温柔百倍。
  阮慕阳一时语塞,努力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温初月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所以要尽可能地放慢步调,把风险降到最低,降低风险的办法,自然是打开杯盖往里窥探最为直接了。
  尽管阮慕阳这个糟心的笑容让人看完以后不想再看第二眼,温初月还是被愉悦到了——起码他现在会主动笑了。
  温初月回到院中的时候,小梅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饭菜,背影看起来很小一只,比在她旁边舔爪子的桃子大不了多少,间或还能听到啜泣声。
  温初月这才意识到刚才好像没顾上小梅,好像还不小心对她露出了真面目,忙调整了一下表情,移到小梅身边,柔声唤了句“小梅”。
  小梅一回头,撞见他那温柔得能拧出水的眼神,什么胡乱的想法都没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了堤:“朗公子,对不起,今天的午饭……”
  “那种小事不用在意了,你没受伤吧?”
  小梅胡乱擦了把眼泪,摇了摇头,哽咽道:“都怪我,跟慕阳说话让他分神,他都叫我站远一点了,我还傻站着发呆……慕阳他,他没事吧?”
  是的,都怪你,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被□□压到的。
  “明明受伤的是你们,怎么都跟我道歉呢?”温初月伸手摸了摸小梅的头发,柔声道:“乱想什么,只是个意外罢了,谁也不怪。慕阳他没事,没伤到骨头,不过腰背还不能使劲,得修养一阵子。”
  “那小梅来照顾你们,干脆我不回温府了,就留在这里照顾你们!”
  温初月:“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住在我这儿,有损清誉,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小梅吸了吸鼻子,坚定地说:“那小梅便不嫁了,一辈子追随朗公子!”
  温初月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笑道:“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
  “小梅说的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会惹人非议,却也会在不经意间夺走视线,小梅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目光就会不自觉地停在他身上,或许是在那个病弱少年第一次踏进温府惊艳众人的时候,或许是在他记得她的名字,还对她笑的时候。
  她很清楚这种感情并不被允许,她也从未想过对他表露,只要他身边有那么一个位置,让她远远看着就好,当然,能近一点更好。
  “小梅,你一个姑娘,照顾我多有不便,这样吧,”温初月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一小段距离,“你帮我找一趟温烨,问他借个手脚灵活的小厮,等慕阳好了就还给他。”
  一提到温烨,小梅自己那一点儿小心思就被抛诸脑后了,她一直跟在温烨身边,温烨对温初月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两人的关系是温烨的心结,也逐渐成了她的心结,所以她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劝上两句,只是温初月始终表现得很抗拒,效果一直不佳。
  而这次温初月居然主动提出要向温烨寻求帮助。
  小梅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激切:“好,好,我这就去找大少爷!”
  “哎等等,”眼见小梅起身就要往外跑,温初月急忙出声叫住她,“再帮我做件事情再走。”
 
 
第9章 人面桃花(9)
  温初月说去弄点吃的,阮慕阳也没多想,乖乖趴着休息了一阵子,小梅就端了一碗东西笑盈盈地进来了:“慕阳,起来吃东西了,能动吗?”
  小梅把碗放下,作势要扶他起来,被阮慕阳及时制止了:“小梅姐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虽说休息了一会儿疼痛是缓解了一些,他一个人撑着坐起来还是有点勉强,但相对于那么一点儿无足轻重的疼痛,他更不愿意小梅接近那张床。
  小梅见他自己穿好衣服坐了起来,也没多在意,端着碗凑到他跟前,神秘兮兮地揭开盖子给他看。
  阮慕阳看清碗里的东西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梅姐姐,这是……”
  那是一碗卖相并不好看的白粥,不知道是火候太大了还是水放太少了,糊了浓稠的一碗,其实阮慕阳也并不十分肯定那是白粥,因为那上面还隐约可见可疑的绿色物体。
  “真是对不起啊,你主人煮粥的手艺太差了。”温初月突然进来,凉凉地扫了一眼穿戴整齐的阮慕阳,拿过床边的药箱自顾自地整理起来。
  他的衣服阮慕阳穿着大小正好,这孩子的成长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得多。
  阮慕阳总算知道小梅刚进来时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了。
  “……主人,这是您亲自煮的?”
  “那不然呢?”温初月挑了挑眉,拿余光瞥了他一眼,道:“别人煮的也没这么难看,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初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阮慕阳也低下头不敢再多说,眼见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小梅急忙挤到两人中间,重操旧业做起了和事佬。
  “慕阳啊,你可真幸运,我在温府这么久,还没见过朗公子下厨呢,他是真心心疼你呢。”说完,把碗和勺子塞到他手里,脚步飞快地出去沏了一杯茶递给温初月,好堵住他抬杠不停的嘴——人家慕阳其实也没说啥,只不过盯着碗里的粥愣了一下,他就非得往坏处联想,当然,说到底就是他对自己的手艺没有自信,而他明明对自己的手艺这么没有信心,还非不让小梅来煮,只是让她在一旁生火帮忙,足以说明他对阮慕阳的疼爱。
  阮慕阳大气也不敢出,觑着他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粥,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会惹他不高兴。
  阮慕阳脸上没多大表现,但心里可以算得上是雀跃的,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吃到别人亲手为他做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比看起来要好吃得多,里面的绿色东西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是绿豆而已。
  味道尚且不论,光是温初月亲手为他做,就是件令他无比感动的事了。他已经在别院住了五个多月,却始终没什么归属感,总觉得人在这里,魂还在那荒野破庙里游荡,仍是孑然一身,不牵挂谁,也不被谁牵挂,可这一碗热粥下肚,像是从胃里一直暖到了灵魂里,他那漂泊不定的灵魂归位,品尝了第一口“牵挂”的滋味。
  甜的,很暖,还有点烫。
  温初月茶杯盖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见阮慕阳手里的碗见了底,他仰头一口气解决了碗底,盯着温初月的脸诚恳地说:“主人,您煮的粥很好吃,谢谢您。”
  “小梅,把锅里剩下的都给他盛过来——好不好吃我自己不知道吗?还要你说?”温初月被他这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脸望向窗外,撑开手边一把纸扇,装模作样地扇起扇子来。
  您自己知道还能这么多事儿?
  小梅暗笑一声,接过阮慕阳手里的碗,伸出手掌拢在唇边,小声对阮慕阳说:“别在意,他这就是害羞。”
  阮慕阳点了点头表示受教,小梅这才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小梅一走,房间里的气氛又急速冷了下来,静得只听得见温初月摇扇的风声,阮慕阳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对温初月说,又不知道哪些话会惹他生气,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反倒是温初月先开了口。
  温初月道:“咱这儿后院有个厨房,府上一直派人送饭,也就没怎么用,还是原先煎药的时候用过,也没留下什么食材,就只能煮粥了。里面灰积了一层又一层,都是小梅帮着收拾的,我其实也没干什么,就只是往锅里放了点米和水,你用不着谢我,待会儿记得谢谢小梅。”
  他那么干净的人,和蛛网与灰尘那么不相称,却为了自己,顶着盛夏的暑气,在灰尘弥漫的厨房里忙碌,阮慕阳根本想不到那画面,只看到他微微汗湿的鬓角,沾了灰尘的白衣,以及落了枯叶的头发。
  温初月说完一大段话,阮慕阳却一点表示没有,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主人,您可以过来一下吗?”
  阮慕阳很少会直接要求温初月做什么,温初月觉得新鲜,放下扇子,慢悠悠把自己挪到阮慕阳面前。
  然后阮慕阳伸手摘掉了落在他发间的一片枯叶。
  温初月:“……”
  他不能动的是腿,不是胳膊,这点小事根本不需要假手于人,看那小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他有点怀疑阮慕阳伤不是背,而是脑袋。
  弱小的代价,是被取代。
  傍晚时分,小梅领来了一个小厮,那小厮甚至伶俐,礼数周全地向温初月打了招呼,便主动帮小梅忙活起来。
  阮慕阳杵着一根长木棍出来的时候,发现房中多了一个生面孔,迟疑了一下,道:“主人,这是……”
  小梅一见阮慕阳自己走出来就急眼了,忙过去搀着他一只胳膊,小声责备道:“怎么自己出来了?吃饭可以叫我伺候你啊,再不济叫我帮忙扶一扶也行啊。”
  阮慕阳看了眼小梅没答话,小梅扶着他的那只手让他很不自在,却也不敢有过多的表示,只能浑身僵硬地被小梅搀着走到桌边。
  温初月撑着头看着两人,道:“他啊,倔得很,没躺一会儿就要下床,自己又站不稳,我只好给他弄了个木棍,这还是桃子平常磨爪爬墙的道具呢,你没看见桃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说完,脚边的猫很给面子地冲阮慕阳凶悍地“喵”了一声,把除了阮慕阳以外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天花这么多时间亲近桃子,这猫还是对他这么凶,开心的时候就靠在温初月腿上蹭一蹭,不开心的时候就拿他的衣服鞋磨牙。
  温初月看了眼身后的小厮,道:“哦,对了,你这伤得养几天,他是我叫来代替你的人,叫阿……阿什么来着?”
  “阿好,朗公子,我叫刘阿好。”
  阿好答话时微微倾身,往前走了一小步,答完话之后又立即退了回去,微微低着头,候在一旁待命,意识到阮慕阳在看他的时候,还冲他和善地笑了一下。
  阿好看起来跟小梅差不多大,长得平平无奇,属于那种看一眼记不住的类型,嘴角带着弯儿,看起来和和气气的,眼睛比较小,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是眯成了一条缝,身材不算高大,约莫比阮慕阳高出小半个头,身材匀称,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臂看起来相当有力。
  阮慕阳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照顾主人绝对比他更细心,他一定能不费任何力气就把主人抱起来。
  “原来我是那么容易被取代的啊。”阮慕阳这样想着,刚才还疼得火辣辣的后背忽然有点发凉。
  “愣着干嘛,赶紧坐下吃饭。”见阮慕阳迟迟没有坐下,温初月伸筷子在他碗上敲了两下,又转头对身后的阿好说:“阿好,这是阮……阮曜。”温初月说到中途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他跟温烨的对话,他似乎不喜欢不相熟的人叫他的字,便改口接上了他的名。
  小梅接着道:“阿好哥,慕阳是个孩子,才刚来没多久,你多照顾他些。”
  “梅儿妹妹,这是自然,你尽管放心,”阿好转向阮慕阳,冲他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阮曜,在这别院里你算得上是我的前辈,日后也要承你照拂了。”
  阮慕阳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回给对方一个笑容才比较礼貌,可他总觉得阿好脸上的笑容像是画出来似的,叫人感受不到一点真情实感,便只是躬身朝阿好点了点头。
  温初月在本家相当不自由,还没有随便增加一个人伺候的权利,会听从于他的人一只手能数过来——他自己,小梅,老管家温福,以及,温烨。前三人都没有随便指派人手的权利,不用问也知道阿好是从谁那儿请过来的了。
  阮慕阳在推测出这个结论之后,有那么几秒钟,大脑完全处于放空状态,进展得井然有序的思绪突然断了,瞬间丧失思考能力,好像一路直行的道路忽然成了断崖,他举着碗的手便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咳咳,”温初月干咳了两声,瞪了眼阮慕阳,皱眉道,“想什么这么出神?不好好吃饭,还想不想恢复了?你不早点恢复,你那花我可懒得帮你管,死了可别找我哭。”
  “……知道了,主人。”阮慕阳放空的大脑这才回了神,大口大口扒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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