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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推理悬疑)——机智的熊熊

时间:2021-02-22 12:22:47  作者:机智的熊熊
  温初月看了看他那无波无澜的脸,一时有点捉摸不定他的想法。当然,这也无可厚非,阮慕阳自已也不太明白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被人取代,失去价值,抑或是,丢失了独占主人的机会?
 
 
第10章 伊人如莲(1)
  阮慕阳一直在寻找不同,寻找他与阿好之间的不同。
  阿好比阮慕阳年长几岁,气质也更成熟一些,办事极为妥帖,第二天就找工人来把院墙修好了,还把平常不用的库房和厨房都清理了一遍,有一回温初月打厨房经过的时候,阿好正在里面清理闭塞的通风口,温初月随口问了一句“阿好可会做饭”,阿好点了点头,温初月便吩咐小梅近几日不用送饭了,别院的一日三餐就交给阿好一个人了。
  只是小梅看上去不大高兴。
  阿好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花样繁多,菜色比府上大厨做得还要精细好看,味道更是不必说,菜还没炒好,香味先飘了出来,就把屋里那两人一猫馋得不行。阿好甚至还单独给桃子做一份猫食,他说猫最好不吃人类那些调料,只是桃子似乎并不喜欢它的特制猫食。
  阿好打从来了之后就没犯过错,没打破杯子,没弄坏□□,甚至都没有不小心踩到桃子的尾巴。他好像完全没有破绽,每天清晨做好早膳后,叫温初月起床,服侍他洗漱更衣,等他和阮慕阳用完早膳后,把温初月安置好,给他准备好书和茶点,之后便将宅子简单收拾一下,去洗前一天换下的衣物;午膳过后,或是扫扫院子,或是陪温初月聊聊天——阿好不像阮慕阳那么沉默寡言,温初月聊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从人文哲史、志怪杂谈,到民俗风情、工笔茶道,两人常常交谈甚欢,别院比之前要热闹得多;入夜之后,就伺候温初月沐浴,抱他上床就寝,温初月偶尔睡不安稳的时候,阿好还会多准备一碗安神的汤。
  阿好不仅对温初月这个主子体贴入微,对阮慕阳也是一视同仁,对待他的态度与对温初月一样恭敬,知道他受了伤行动不便,浇花以外的活儿都不让他干——总之,阿好人如其名,哪里都好,照顾这主仆二人可谓得心应手。
  他细心,能干,比总是面无表情的阮慕阳要和善得多,他脸上始终带着笑,尽管阮慕阳觉得那笑容没几分真心,却能与温初月交谈甚欢,甚至常常能把温初月逗笑。
  阿好与阮慕阳大不相同,他各方面都比阮慕阳做得好,除了不太招桃子喜欢,不过那是因为他来的时间短,阮慕阳刚来的时候也不招桃子喜欢——其实现在也算不上喜欢,只是比一见到阿好就亮爪子的情况好些,毕竟桃子是只猫,猫谁也不喜欢。
  唯一能让阮慕阳觉得宽心的,就只剩下一条,温初月从来没有叫阿好一起同桌吃饭。
  我在他心中定是与阿好不同的,阮慕阳反复用这仅剩的一条说服自己。
  “小十七,想什么呢?”直到温初月高声叫他,阮慕阳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水壶早就空了,而他还保持着浇花的姿势。
  “没,没想什么,”阮慕阳放下水壶,看了眼厨房冒出的炊烟,“阿好哥又在做饭了。”
  温初月将手中的纸扇一合,抵在下巴上,仰起头一脸高深莫测地说:“哦,想小梅了。”
  一日三餐让阿好包了,药也被温初月明确拒绝了,小梅便没理由每天来了,正好温府上下都在筹备家主的寿宴,小梅就被管家打发去本家帮忙了,连过来看看的时间也没有了。别院虽然多了个男人热闹了些许,却还是比不上那丫头在这儿时闹腾。
  阮慕阳没说是与不是,只是微微垂下眼,道:“快有十天没见过小梅姐姐了。”
  温初月双眼眨也不眨地觑着阮慕阳的神色,心想:“哦,猜中了。”
  “小十七,我不是说过吗?你可以多信赖我一些,”温初月刻意将声音放得很柔,“有什么心事,只要你说,我都愿意听。”
  说完,转动轮椅像是想往阮慕阳的方向去,只是不知道哪里卡住了,转了两下没把滚轮转动,阮慕阳只好自己走过去,上下检查一番,将一小截树枝从轮子里抽出来,又推着温初月前后动了动,确定没问题了才放手。
  “主人,我……”阮慕阳意识到温初月双目灼灼地看着他时,就立即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哪有树枝卡的时机那么刚好——显然,不说点什么是不能好了。
  阮慕阳转念又想到,温初月的这点小心机,从来没在阿好身上用过,他对阿好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有啥说啥,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那他现在耍小心机逼自己主动靠过来直面他,算不算是他想与自己拉近距离的手段呢?
  我果然是不同的。
  阮慕阳得出这个结论后,好像近日来笼罩在他身上那股莫名的压抑感瞬间消弭了大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还不知道主人您……夜里会睡不安稳。”
  尽管这句话他斟酌再三,谨慎又谨慎,在温初月听来还是像在转移话题。
  温初月心中失望顿生,放下扇子,靠回椅背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兴趣缺缺地回道:“啊,入了夏常会梦魇缠身,老毛病了,定然是小梅那丫头多嘴告诉阿好的。”
  阮慕阳看着温初月明显黯淡的眼神,便知自己问这话太过僭越了,虽说温初月时常展现出愿意倾听的态度,可一旦涉及到他自己的事,“拒绝”二字即便没表露在脸上,也会从其它地方表现出来。
  他就像一圈封闭的围墙,墙外永远是春风和煦和乐融融,但若有人妄想透过墙窥探里面的风景时,就会被他冰冷坚硬的表面拒之门外,甚至会将企图靠近的人狠狠地弹回原地。
  这几个月以来,阮慕阳和他所见的其他人一样,始终停留在春风和煦的墙外,他原本想着经过漫长岁月的相伴相守,自己总有一天能将那坚硬的表面松开一角,窥见墙内的风景,却发现有个人已经站在墙内了——
  温烨,对他来说温烨定然是特别的,比自己特别得多。
  所以他慌乱、急躁、自不量力,而他那相伴相守的漫长计划,也被阿好轻易地打破。少年低头看着自己不算太小也并不太大的手掌,忍不住想,这半吊子的模样什么都做不到,强大,必须快点变得强大。
  温初月觉得自打受伤以后,阮慕阳就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时常发呆,像是在挂念小梅,可他精心设计想听一句他的真心话时,他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番心力尽数浪费了去。
  这算什么,意料之中的发展出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变数?
  “游戏似乎变得更有趣了。”温初月转念一想,重新撑开扇子,挡住上扬的嘴角。
  他虽然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物,但偶尔给一成不变的游戏增加一点挑战性似乎也不错,能在收获恶果的时候更有满足感——那双像是什么都入不了眼的双眸,染上绝望苦痛的颜色一定是极美的。
  “慕阳,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温初月拿开扇子时又是一张和煦的笑脸,叫阮慕阳看得满心苍凉。
  “多亏了主人,已无碍了。”到底是少年人的身体,虽然还略显单薄,恢复能力却相当快,当然,这也和温初月每天亲自帮他上药换药有关。腰背只剩下一点皮外伤,早已无碍,能走能扛,是温初月非要坚持让他再修养一段时间。
  温初月慢悠悠摇起扇子:“那就好,明日阿好要回府了,你要替我收拾行李。”
  “是,主人。”
  细算起来,明日便是与温烨约定的十日之期,是温乾的六十大寿。
  深夜时分,阮慕阳被窗外雷雨声惊醒时,发现阿好的床榻上空无一人,他赶紧下了床汲上鞋,手伸进阿好的被子里摸了一把,那里只有一点余温,显然阿好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房间的旧木窗在大风中不断着拍打窗框,发出暗哑的声响,像一头不断嚎叫的兽。
  透过窗,刚好能看到厨房的灯亮着。
  阮慕阳披上衣服,艰难地关了窗,在房中四处看了看,没找到伞,想来是被阿好带出去了,索性无遮无拦地径直往厨房去了。
  厨房的门呜咽一声猛然被人推开了,正在专心送柴禾的阿好整个人一紧绷,条件反射地弹起身来,看清了进来的少年,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把柴禾塞进灶里一边说:“阮曜啊,你怎么来了?”
  他好像知道少年不愿与他亲近似的,从不唤他慕阳,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全名。
  “阿好哥,你在干嘛?”阮慕阳凑近嗅了嗅,从阿好煮的砂锅中闻到了明显的药味。
  阿好:“我在给朗公子煮安神汤,这种恶劣天气,他又该睡不安稳了。”
  阮慕阳追问道:“主人睡不安稳,与天气有关?”
  “是啊,小梅说入夏之后,朗公子在风雨天就容易噩梦连连,只是今天的雷声这么大,也不知道安神汤管不管用了。”阿好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什么,一脸意外地问道:“怎么,你不知道?”
  阮慕阳的声音有些干涩:“主人从来不跟我说他的事。”
  “……朗公子也没跟我说,是小梅偷偷告诉我的,”阿好敏锐地从阮慕阳的声音中品出一点失落,干笑了一声,拿过伞递给阮慕阳,“这汤还得一会儿,外边儿雨大,你先回房休息吧。”
  阮慕阳并没有接他手里的伞:“阿好哥,你明天要走了,可否教我煮安神汤?”
  阿好露出惯有的标准笑容:“当然可以,很简单,就是几味药材按照剂量混合,加满一锅水,小火煮上半个时辰就好,药材我都备好了,方子我回头写给你。今天很晚了,你且回房休息吧,朗公子要是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谢谢阿好哥。”这回阮慕阳倒是没说啥,冲阿好点了点头,乖乖推门出去了。
  “喂,伞!”阿好忙叫道。
  “留给阿好哥用吧。”少年的尾音很快消失在沥沥雨声中。
 
 
第11章 伊人如莲(2)
  阮慕阳并没有乖乖回房休息,他合上厨房门之后,往温初月房间的方向瞥了一眼,瞥见一团闪烁的烛光,便控制不住脚步,快步向着烛光去了。
  厨房到正房的距离虽然并不远,在暴雨天气也够把他淋成落汤鸡了,阮慕阳在屋檐下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才推开门进去。
  “阿好吗?照旧搁在桌上就行了。”温初月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低低的声音从卧房传出来。
  不知是否是风雨声太大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阮慕阳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回句话会比较好,却鬼使神差地,紧抿着嘴唇一言也不发,直直地朝卧房走过去。
  来人的脚步声并不重,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雨声掩盖了去,温初月却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那一步步逼近的节奏。不会是阿好,虽然阿好常耍一点小聪明,运用从温烨那里得到的情报百般迎合他,譬如他吃菜的口味,爱看的书,以及风雨天需要安神汤助眠的习惯,但阿好是知晓分寸的,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被主子派来讨好温初月的仆人,只要尽到仆人的本分即可。主仆有别,所以他从来不会不经许可接近温初月,与温初月的肢体接触尽可能得少,每次端来安神汤都是放在厅中的桌子上,绝不会轻易进他的卧房。
  温初月警觉地盯着房门,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藏的一柄短刀。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房中烛火黯淡,温初月眼底却不知从哪儿映上了一抹血红,看得阮慕阳心中一颤,像是当胸挨了一记闷雷。
  温初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靠墙的一角,怀里抱着一只熟睡的胖猫,在看清了来人之后,松开了手里的匕首,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一声,道:“小十七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疲惫极了,疲于应付眼前不断闪过的、混杂着记忆与噩梦的片段,那当中的惨叫声,血液的黏腻感,男人的臭味,掺杂着泪水和汗水的冰冷大雨,分崩离析,光怪陆离。每一幕都近在眼前,似乎只要稍一松懈,就会被一双双无形的手拉扯回去,回到好多年前,堪比修罗地狱的人间。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变得极脆弱,无暇算计无暇伪装,手脚冰凉得不像活人,唯有怀中柔软温暖的小动物能带来几分真实感,所以他根本没心思计较那埋没在阴影中看不清脸的少年为何擅自闯进来,也没能捕捉到他那时明显动容的语气。
  阮慕阳说:“主人,我来看看您。”
  “大半夜的,我有什么可看的,你赶紧回房睡觉。”温初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
  阮慕阳盯着温初月怀里露出的猫脑袋,道:“主人,那我帮你把桃子抱出去吧,免得床榻沾上猫毛。”
  一听说要把桃子抱走温初月就急眼了,双手护在桃子面前,侧过身去,语气含糊地说:“不,不用……桃子害怕打雷,就让它在我这儿待一晚上。”
  那猫被人像抱救命稻草似的紧抱在怀里也没惊醒,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显然睡得正香,怎么看都不像害怕打雷。
  阮慕阳抿成一线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下一刻,温初月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背覆上了一只温暖又带着湿气的手,那只手指节修长,手掌宽大,几乎要将他的手完全包裹其中。
  “小十七,你干什么?”温初月诧异地侧头看向手的主人,却在他那双似含着深渊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是看起来柔弱、无助的一小只,与他怀中的小动物无异。
  阮慕阳被那只苍白纤细的手陡然冰了一下,却没移开自己的手,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选择性无视了他的问题,道:“主人,你的手好冷。”
  “……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温初月本来就缩在墙角,阮慕阳往面前一挡,根本避无可避,只能僵硬地抽出手来,抬头正视他,这一看,才发现阮慕阳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头发也拧成了一绺一绺的,实在不甚雅观,忙问道:“怎么出来也不知道撑把伞?”
  阮慕阳再一次无视了他的问题:“主人,安神汤还要等一会儿,我去倒杯热茶给你暖暖身子。”
  温初月一个“不”字还没出口,阮慕阳已经闪身出去,直到阮慕阳完全不见了人影,温初月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狐疑道:“这小子今天怎么一身反骨?说啥啥不听,问啥啥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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