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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陛秋(古代架空)——两小儿辩日

时间:2021-02-25 14:10:15  作者:两小儿辩日
 
第十章 
  童见岚顾不得和卢谨知会,疾步走向骚乱处。
  卢谨一头雾水跟上。
  被团团围住舌战群兵的正是霍英。见有上级长官前来,众人稍微安静些许。
  童见岚眉头紧皱:“怎么回事?霍英你老实交代,为何会在这里?”
  霍英虽对于做下的事毫无悔意,但也明了自己枉顾律法犯下过错,方才被挑起的熊熊气焰骤熄,即刻跪下,结结巴巴谢罪:“晋王殿下、童大人,我……”他犹豫地看了看周围,童见岚会意,叹气:“看热闹的都散了。霍英起来说话。”
  如不是亲眼所见,任谁想得到堂堂禁军暗卫支霍副统领竟干出千里寻人的事来。霍英在童见岚南下督军当天听说这一消息,一时情急头脑发热,趁皇帝和诸臣为大军送行时宫内守卫松懈,借口离宫寻机化名混入军队。
  由于招募部分新兵且事发突然,霍英仓促间的行动竟格外顺利。回程时封赏所需清点军功军籍,霍英这个来路不明的可疑者才被发现。
  霍英低头道:“我听说岭南山高水远危机四伏,童大人再造之恩无以为报,所以……”
  童见岚哑然,半晌才道:“所以你一直暗中窥探,啊不,保护……我?”
  霍英紧张否认:“没有没有,我本想找您说明情况,但是闲下来几次都见您和王爷在一起,我不敢打扰。”
  而我们没察觉身边任何异样。
  童见岚揉着眉心道:“少侠真可谓武艺高强前途无量。”
  霍英惴惴不敢言,只以一双乌黑的眼,目光灼灼望着童见岚。
  按例,霍英属童见岚治下,玩忽职守是重罪,但他隐姓埋名随军作战还立下功勋,又当算作卢谨麾下,如何处置更令人左右为难。童见岚与霍英有故又对这孩子欣赏有加,更何况此案追根溯源因己而起,连坐到他头上也并不冤枉。童见岚私心想保下霍英,只是若要轻巧揭过,必须和卢谨串通个足以服众的理由出来。
  卢谨瞥了一眼童见岚,面无表情道:“既然是童大人旧识,还是将功抵过从轻发落为好。”
  卢谨语调如常,童见岚却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他心乱如麻,干脆道:“霍英先入列,兹事体大,待回京师再做定夺。”
  霍英讷讷告退。
  卢谨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行程。童见岚见他霜寒神情,大感头皮发麻,对卢谨的过度反应深觉疑惑,但多年来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他还是缄口为妙。两人一路无言。
  到达大本营梧州府,卢谨依然面露不快。报告军费开支的小吏不经意读错数字,惹得卢谨大为光火,若不是副官好言相劝,差点对其施以杖责。
  童见岚见此情形,为霍英之事打好的腹稿灰飞烟灭,草草用饭后躲回房内。
  天色尚早。童见岚忐忑踱步,对于稍后是否主动约见卢谨犹豫不决。按理说人在气头上应避免触他霉头,但不将情理当下讲明,留待明日卢谨若恼怒不减便更难办——而且两人如今关系不比从前,虽说京中达官贵族城府深沉喜怒无常,与之交易交往非要谨言慎行,童见岚想着卢谨作为一方藩王,看在过往情分上总要给自己几分薄面。他焦虑地喝了几杯茶水后,决心还是与人谈一谈的好。
  “晋王殿下?您在这有何贵干?”童见岚拉开门,却撞见他预备接触的对象正倚靠在门柱。
  卢谨显然没料到童见岚会突然开门,慌乱一瞬,旋即意识到自己地位,沉声道:“无事,饭后散步而已,童大人不让?”
  童见岚微笑道:“在下哪有权管教王爷。”他觑着晋王容色较之前缓和些许,试探道:“下官有些小事请王爷指教,王爷现下有空吗?”
  卢谨端着纡尊降贵的架子:“嗯。”
  童见岚请卢谨进屋坐下:“不会耽误太久。”
  关上门,童见岚还未开口,卢谨先道:“何事?不会是为那姓霍的说情吧。”
  童见岚哽住,意识到卢谨对此话题极为排斥,但仍硬着头皮道:“王爷睿智,下官确实是准备和您探讨如何处置霍英。”
  卢谨冷下脸:“你掂量着从轻发落便是,相信童大人早作好筹谋,何必来问本王。”
  童见岚软声道:“王爷究竟是主帅,下官一介监军哪能做主。”
  卢谨道:“别和我来这套。我问你,霍英到底是谁?有何居心?你们什么关系?”
  童见岚潺潺道:“霍英身份便如他所言,几年前入禁军,现领暗卫副统领职。霍英自小身世凄苦,幼时流落街头,下官便是那时偶然认识他,资助了些口粮,没想到这孩子心地纯良结草衔环,倒叫下官自惭形秽。下官担保他此次犯错只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对我朝绝无二心。还请王爷放心。”
  卢谨听罢,反烧起无名心火,烦躁道:“我非是疑心他谋逆。”
  这么一个为丁点恩惠,不惜前程胆大妄为的蠢货,怀疑他阴谋叛国都是抬举。
  但为何仍升起烦恼和焦躁,久久郁结于怀?
  霍英凝睇着童见岚的眼神和自以为是的声音历历在目,令他厌恶至极。
  一个人微言轻的暗卫在妄想做什么护花使者?卢谨旁观他幼稚言行时简直要笑出声。
  他心底溢出阴暗汁液。
  裙主號三貳伶医凄伶凄医肆六,
  霍英定不知晓他所谓恩人已经与别人苟且多时了,卢谨想,不然他怎会露出那种无辜深情到恶心的眼神?
  童见岚语气轻快道:“那好,王爷还有其他顾虑吗?若没有,还请王爷到时帮忙周全……”
  卢谨打断他:“童司礼,你意欲替他担责昧上?”
  童见岚抿唇道:“王爷言重了,这种小事怎好烦扰陛下,下官只是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卢谨短促地笑了一声,“童大人便可直说担心霍副统领因此获罪进秩无望。平日倒看不出来,童大人如此情深义重,人前循规蹈矩如履薄冰,如今倒是肯欺君罔上。”
  童见岚蹙眉:“晋王何必如此刻薄,说白了不过小事一桩,皇上素来宽厚,想必不会在意。”
  卢谨道:“本王只是感慨,童大人向来忠心耿耿人尽皆知,却也变节轻易。假如那孩子得知你为他做这些,该是感动得以身相许吧。”
  便是泥人也得被激起几分气性,童见岚终忍不住反唇相讥:“晋王言外之意下官倒不懂了,您大可不用弯弯绕绕指桑骂槐。”
  卢谨自斟一杯茶道:“童大人对霍英之事如此上心,不知是此前便有苟且,还是为回京打算?”
  童见岚气极反笑:“王爷明察,只是王爷,正与下官苟且的、事先纠缠下官的不是您吗?怎么,您还要自证清白?”
  哈,纠缠?当朝摄政王纠缠一个太监?
  卢谨单手支颐,注视着眼前因愤怒而双颊晕红、活色生香的人,却毫不客气言语作刀刺向他:“童见岚,本王也不明白你究竟有何珍奇,如此善于蛊惑人心?难怪人将阉尹嬖幸并称,史书中力陈宦官擅权之祸。是否男子失势后,就水性杨花无所挂牵?”
  童见岚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扯起嘴角:“下官无话可说,晋王殿下请回吧。”
  卢谨冲动下只顾如何狠狠驳斥对方,但见他失魂落魄,心脏如被重锤:“我一时失言多有得罪,刚才所说并非我本意。”
  童见岚甩开卢谨扶上肩膀的手,背过身闭眼道:“下官累了,王爷请回吧。”
  与卢谨一通撕扯,童见岚疲惫不堪,等他走远,灌了口茶便倒头睡下。
  居然一夜无梦。
 
 
第十一章 
  童见岚没想到是久违的饥饿感唤醒他。
  在困意与辘辘饥肠中挣扎片刻,童见岚决定去觅食。
  不知道后厨是否有补肝的。
  童见岚极不擅长争吵,少有脸红生气的时候,以和为贵是人生信条,从来只有他给别人和稀泥的份儿。昨晚被卢谨讥嘲,他才后悔从前过于软弱,没有丝毫吵架经验,一气之下竟无语凝噎,不曾应战便一败涂地。
  他安慰自己,晋王这样直白的胡搅蛮缠之人也着实少见,与他一般见识是自寻烦恼。
  童见岚到厨房灶台边捡了个馒头蹲着吃,想着既然与卢谨起了争执,离回京时间不远,不如就此断掉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两全其美。
  反正双方都是一时起意意乱情迷。童见岚哂笑,想来卢谨昨日貌似吃醋的行径,不过是因他认为所有物被人觊觎而产生的受挑衅感。
  爷还不伺候了。
  童见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拍拍身上面渣,回屋的路上却与那冤家不期而遇。
  清晨四下无人,唯有零星莺语,伴着童见岚与卢谨的狭路相逢。
  在童见岚犹豫着开口问候前,卢谨抢先道:“见岚,我、昨天……”但他深吸一口气,语无伦次迟迟不见下文。
  童见岚接过:“昨天下官与王爷有些不快,王爷不必挂心。”
  卢谨观察他的脸色问:“你不生气了?”
  童见岚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和王爷是何关系,有资格对您生气?”
  卢谨眉心皱起:“到此为止吧,本王向你道歉。”他倾身抬手,但童见岚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个拥抱。
  “王爷见谅,下官和您非亲非故,归朝在即,平日里还是注意为好。”
  卢谨以为童见岚仍是为昨晚耿耿于怀,随他脚步上前,捏着嗓子道:“童大人好生无情。尚未踏上归程,我们来日方长?”
  童见岚冷眼看他,沉声道:“晋王殿下,下官没和您玩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下官与您当下不过同僚,还请您自重。”
  卢谨变色道:“嗬,童大人好大架子!看来本王昨天却说中了,童司礼果真毫不顾惜你我旧日情分。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童见岚讥笑道:“情分?晋王殿下说的是将下官作为玩物的情分?”
  卢谨急道:“本王无心之失,童司礼何必不依不饶?何况本王从未说过这种话!”
  童见岚道:“是,您直说下官一介阉人,与殿下高攀不起。退一步讲,难道这么十几天,就值得王爷对下官真心相待了?”
  卢谨语塞,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捏紧拳头拂袖而去。
  童见岚目睹卢谨愤而离去,反败为胜的快意却并未持续多久。
  他兀自伫立片刻,仍是心如乱麻,周围渐渐浮起人声,童见岚想起今日还有差事,忙掩饰好神情离开。
  这天本是对俘虏会审的日子。虽然一般而言,真实机密的情报是府吏对战俘在牢内私下拷问出来,但作为号称文明礼仪的正统所在,将俘虏与邦内犯人一视同仁,庭审形式必不可少。
  想到两人即刻还要一同出席,童见岚有些后悔与卢谨意气上头争辩不休。
  虽说一刀两断便罢,但终究与之有过肌肤之亲,童见岚明了想回到最初的状态是痴人说梦。即便他深知卢谨像通常意义上的皇亲国戚一样自大又多疑,他也无法欺骗自己曾经的倾慕与心动全是虚与委蛇。
  怀着忐忑心思到达衙署堂内落座,童见岚却没看到怕见的人,张府尹探头告诉他,卢谨称军营有要事,若需要可遣人相替。
  这借口找得真是随意。不过走个过场,卢谨在场与否倒也无伤大雅。
  于是童见岚与张府尹相商,不必再找人来去浪费时间,直接开始便好。
  几个南越士兵不通汉话,临时译官帮助下与府尹一句句问答来往。听下来没什么有用信息,童见岚在一旁百无聊赖,眼皮逐渐沉重,几次差点见了周公。
  南越王女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童见岚不禁精神一振,心情添几分雀跃,有如结束冗长祭礼。
  虽然是敌国的阶下囚,但王女毕竟身份高贵,是与南越未来谈判时的关键人质,梧州府上下不敢慢待了她。王女仍穿着当初的锦衣华服,除摘去头饰、衣料稍显黯淡破旧外,美艳动人并无两样。
  与普通士兵不同,她只戴了负担较小的手铐脚镣,说话时跪坐在地但脊背挺直,语气平缓笃定,仿佛参加盛宴而非受审。
  连审几人,即使无需多费心机,张府尹也感到困乏。况且对王女不可轻易上刑,比起前几人,审讯王女的敷衍意味更浓。因而常规问题结束后,张府尹便宣布退堂。
  惊堂木落下,王女起身,微笑着缓缓向堂内官吏优雅行礼。
  童见岚直觉有些怪异,但他并未细想,一心快步离开,经过慢悠悠跟随狱卒的王女。
  却在此时变故陡生。
  王女突然扑向童见岚,从抹胸中抽出精巧锐器,刺向他胸口。
  童见岚毫无准备,情急之下双手格挡,用力侧身躲开。但他未经训练又身体羸弱,瞬息间的反应更不足以让他与早有预谋的王女抗衡。
  闪着幽蓝的箭头扎进他左肩,童见岚推拒王女手臂一软,千钧一发之际,王女被赶来的狱卒与侍卫制住。
  满堂哗然。
  张府尹急忙让人去喊医生,跪在童见岚身旁不敢碰他,连声问:“童大人,童大人您没事吧?”
  童见岚大口喘气,张府尹的声音在耳边如蝇嗡鸣,让他心烦意乱,气音道:“还好。”
  幸而王女力气不大,那小箭入体较浅,只是疼痛非常。童见岚正庆幸自己绝处逢生,却瞥见王女笑容诡异,趁众人注意力皆在他处,唰地抽出身边侍卫佩剑。
  童见岚恍然大悟她为何暴起伤人,瞬间汗如雨下,尽力大声吼道:“别让她死!”
  王女左右一惊,立刻将她头与双手按在地面。
  吊着的一口气松下来,童见岚抬头见几位军医匆匆赶来,试图起身时却感到肺腑间一阵激痛,咳出一口血,悄无声息软倒在地。
 
 
第十二章 
  卢谨多年来尚未婚配的重要原因,撇开他向先帝自表好南风以安其心外,还在于其身世显赫、履历耀眼到京内无适龄女门当户对的程度。
  高祖夫妇幺子,束发时即有功勋傍身,及冠不久先帝遗诏指为唯一摄政亲王——卢谨不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多年成人更是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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