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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陛秋(古代架空)——两小儿辩日

时间:2021-02-25 14:10:15  作者:两小儿辩日
  幸好很快便捱到用餐时。这天休息在村庄田埂附近,几千人就地勒马食些干粮盐水。童见岚被晒得食欲不振,咽下两口馒头,瞥到前方有一翁叟披蓑戴笠荷锄而归,计上心头,立刻小跑过去。
  农户淳朴,童见岚好言两句,用身上一点碎银换了个斗笠,心情颇好。
  回来时全军刚好休整完毕。童见岚跨上马,才意识到这样‘独善其身’似乎有些不够君子。他扭头问卢谨,指着斗笠问:“天气酷热,晋王可也需要此物挡挡太阳?”
  卢谨身穿银光闪烁的轻甲,头戴凤翅兜鍪,衬得昔日战神形容威严、气势逼人。童见岚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他特意选了轻便凉爽的棉麻织物都常汗流浃背,况且他本来气血不足惧冷耐热。而卢谨一直裹着厚重甲胄行走,仍显得游刃有余。
  听说习武之人寒暑不侵,果然如此。童见岚心中极为佩服,他看卢谨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以为自己果真多虑,忙道:“下官唐突,想来王爷神功护体,定是用不着普通人避暑的法子。”
  卢谨轻哼一声,嘟囔道:“本王一军统领,可不敢像监军大人一般肆意妄为。”
  童见岚被噎得莫名其妙,心道自己这回可是真心实意,晋王不知联想到什么,未免太难伺候。
  入夜,童见岚忽感胸闷气短,翻来覆去难以成眠,便打算起身出帐转转。
  还没走出几步,眼前突然人影一闪,童见岚不待有所反应,额头砰地撞上同样坚硬的下巴。
  “嘶——哪个不长眼的?”他稳住身体,含着被疼痛榨出的泪水怒视对方,“原是晋王殿下,失敬失敬,下官身材矮小,您高瞻远瞩没注意也是正常。”
  卢谨自知理亏,揉揉下巴讪笑道:“童大人就别揶揄我了,本王走得太急,对不住。这么晚了,童大人早点休息?”
  童见岚额头小有牺牲但将回一军,自觉满意,正要抬脚离开却注意到晋王极不寻常处。
  这晚恰逢满月,万里无云,蟾宫清辉足够明亮,童见岚眼中泪光散去后清晰目睹卢谨短衫下脖颈和手臂上的点点红班。
  “王爷慢走,下官看您这身上长了些……疹子?”
  卢谨语气不善道:“本王知道,不干你事。怎么,没见过出疹子?”
  童见岚饶有趣味:“依下官看,好像是热疹。王爷可找军医看过?”
  卢谨来不及反唇相讥,一心离开:“这不是刚看了回来。多谢关照,本王还有事不便奉陪。”
  童见岚轻声道:“王爷这是衣服穿太厚捂出来的吧?”
  卢谨默然,即便深夜童见岚仍看出他脸色发青。
  “噗哈哈哈哈!”
  童见岚实在忍不住,笑得全身发颤。
  “小点声!我警告你,敢说出去,等灭了那群南蛮,本王日后必与你不共戴天。”
  童见岚止住笑,眼睛睁大,乌溜溜的眸子月下格外真诚:“不敢不敢,下官今晚在帐篷里睡觉,绝没有和王爷遇上。王爷您快回去抹药吧。”话毕,童见岚赶紧捂着肚子溜回营帐。
  看别人,尤其是位高权重者的笑话使人神清气爽。
  也报应不爽。
  不等童见岚想好晋王这把柄如何利用,他自己就出了岔子。
  宫中除围场和特殊情况外,一律禁马。童见岚此前从未有过整日骑马的经历,单凭着寥寥数次驭马的回忆跟上训练有素的士兵。缺乏经验的结果是,大腿内侧不久便被磨得厉害。童见岚抱着时间长了习惯就好的想法忍了几天,然而腿侧伤处非但没有减轻,甚至越发红肿疼痛。连日不曾休息后,他几乎迈步上马都困难。
  此时离目的地还有一周路程,队伍于驿站补充粮草,休整兵马。
  作为监军,童见岚得以在驿站中独占一屋。
  他趁众人用饭时不注意,一瘸一拐地以最快速度蹭回房间,到床上脱掉下衣观察腿部伤情。
  从腿根及膝是大片红痕,最严重处竟有渗血,眼看是不治不成了。童见岚用手稍碰了碰,龇牙咧嘴想。
  如何悄无声息地叫军医过来是个问题。
  他正犯愁,突然想起敲门声:“监军大人在里面吗?”
  卢谨?他来作甚?
  童见岚提好绸袴道:“下官在,晋王何事?”
  “方便本王进去吗?”
  童见岚疑惑更甚:“请进。”
  卢谨进屋,看童见岚站着还准备行礼,扔给他一个瓷瓶,自顾自坐下道:“非常时期都不用见礼了。你赶紧坐下吧。那药膏看清了,早晚外敷一次。”
  童见岚尴尬笑笑:“谢王爷。不知您是怎么看……?”
  卢谨嗤笑:“这还用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姿势多别扭吧。”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道,“本王纵横沙场这么多次,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监军。”
  童见岚乖巧点头:“王爷教训的是。”
  卢谨道:“你这有多严重,用不用歇几天?”
  童见岚摇头:“贻误战机的责任下官可担不起。”
  卢谨撇嘴:“那给你找个马车?”
  童见岚仍摇头:“下官怕被参一本擅自挪用军费。”
  卢谨“啧”一声:“那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童见岚转转眼睛,道:“不知王爷可否找人指点指点下官骑术?”
  卢谨皱眉道:“将士们难得休息,你还想麻烦他们?”
  童见岚糊涂道:“是下官考虑不周,那找……”
  卢谨冷声道:“今日本王无事,倒可以陪你玩玩。你把那药涂上,趁起效的时候顺便练了。”
  童见岚抿嘴笑:“劳动晋王大驾,下官铭感五内。”
  卢谨白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童见岚挪上床,见他仍岿然不动,试探道:“问晋王殿下安,那下官上药了?”
  “上啊,磨蹭什么。”卢谨不耐烦道,“都是男人有什么避讳的。”话音刚落,他猛然想起过往糟心事,不禁面红耳赤:“那……那你快些,本王在马厩外头等着。”逃也似的出了门。
  皇家贵胄的东西确实非同一般。童见岚腿侧伤处很快凉爽发麻,仿佛清风吹拂,只余微微痛感。
  临近约定地点,童见岚望到卢谨已牵好他的马,作低头沉思状。
  快步走至卢谨面前,童见岚问过好后接下缰绳,踩住马磴上马坐好:“怎样?”
  卢谨握住他的脚踝:“这里,小腿往后稍稍,膝盖别这么曲着……不是让你打直!后背别跟竹竿似的板着,放松,身体前倾!”
  颇费一番口舌后,卢谨道:“差不多了,走走。”
  童见岚觉得自己如蹒跚学步的稚童,又像被师长察验功课的童生,居然生出些许紧张。
  到底并非一无所知。他牵马踱了两圈后便掌握了主要技巧,也品出些乐趣来,尝试着一夹马腹,驰入附近的平原。
  卢谨运起轻功跟在后面,大喊道:“我刚才怎么说的?俯身!再往下趴!”
  骏马与平坦柔软的草地一拍即合,纵情狂奔。
  见它兴奋地直要往森林钻去,童见岚才一把勒住,拍拍鬃毛安抚它,而后转身,与赶来的卢谨相视一笑,拱手道:“不才学会了,多谢夫子指教。”
  蟾宫桂色映在童见岚颊边,让卢谨竟觉晃眼。
  此时的月光竟与那夜一般无二。
  卢谨压住这瞬间禁不住细思的悸动,踮脚一跃坐到童见岚身后,“太晚了,该回去了。”
  童见岚抬头,泼墨夜空里月上中天,四野阒寂。
  过往的不快尽皆被当下清风拂去,他心中只余下些许暖意。童见岚身体不自觉向后靠,仰头道谢:“今日着实辛苦王爷,下官感激不尽。”
  晋王还未从盈盈一笑中彻底回神,又被怀中突然闯入的温热身体扰得心绪不宁,胡乱点点头,咕哝道:“本王还不是为了不误军机。”
 
 
第七章 
  岭南一带多丘陵,地形复杂,按常理应是易守难攻的区域。但南越人尚未完全开化,茹毛饮血、全民皆兵,且擅长巫术蛊毒,常常出其不意。内乱后,南越族血性被激、发动突袭,战力较弱、缺乏经验的岭南守军在其进攻下节节败退、连弃三城。
  在途中驿站稍作休息后,卢谨、童见岚一行快马加鞭,于天黑前到达主力所在的梧州府。
  梧州府尹张俭是个身高七尺、面白无须的胖子,得到消息后便提前站在城门处接风。
  敌人虎视眈眈,卢谨方为主帅,早在信中要求万事从简。自然,岭南一代并非膏腴之地,张府尹想铺张也难为无米之炊。况且时间紧张,京中精锐于城内营房安顿好后,即与当地守军一同开始训练。
  童见岚于军事兵法一窍不通,在卢谨与部下讨论方案时于一旁安静做摆设。除按时誊写战报抄送至九重以外,他这个监军当得着实轻松,童见岚甚至有种来此休沐的错觉。卢谨也对他不指手画脚的自知之明很是满意,
  卢谨不愧少年将军出身,面对不甚熟悉又诡计多端的南越人不慌不忙、稳扎稳打,并不急于收复失地,将他们当做自家兵士与当地守军磨合期的陪练。
  南越人虽骁勇善战,但毕竟人少势弱,不成气候,占据几座城池后兵力更是分散。正式对垒之余,卢谨不时派几队人分头骚扰、不计得失,使得南越捉襟见肘,渐呈力不从心之象。
  趁南越人疲于应付之际,卢谨调动大批人马,一日之内一举攻下浔州城。
  大捷。
  傍晚,童见岚与张府尹在城楼内一起等待战果。张府尹边踱步,边掏出巾帕擦汗,引得童见岚也开始坐立不安。随着日头西沉,心也一点点被提到喉口。
  直到听见由远及近的纷乱马蹄声和车轮声,他按捺不住起身登上城墙。
  战马扬尘,仿佛迎面而来。卢谨没有在队伍最前方,而是被围人群在中央。身边将士洪流般经过,而晋王手握长枪闲庭信步,悠游自得的模样仿佛走马长楸。大部队出现于视野中时,童见岚一眼便看见这人。他的头盔已不翼而飞,墨发高束、散乱颊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那精美的银甲染上斑斑血迹,夕阳映照下绵延成汩汩红溪。
  彷如饱食后的狮王款款巡视领地,众生遇之俯首。
  童见岚恍然间被摄住。
  卢谨似有所感,仰头挑眉,还带着杀伐气的锐利目光刺向他。
  童见岚顷刻心如擂鼓,手不自觉抚上胸口。第一反应是逃,但他双脚被牢牢钉住般一动不动。意识与身体的撕裂感从未如此强烈。
  直到卢谨在视线中消失,童见岚才大梦初醒似的转身,与唤了他几声却不得回应的张府尹前去迎接。
  得胜归来,自是要如此这般庆祝一番。
  岭南此前被视为蛮荒所在,只因道路不通、民风淳朴不事工商,实则山水秀丽,物产丰饶。
  当地民风淳朴、不拘礼节,卢童二人虽是从京华远道而来,也入乡随俗,婉拒张府尹宴请,而与将士们在军营中点起篝火,载舞载歌。
  张府尹乐得自在,将备在席间的荔枝及其酿成的果醪送来便打道回府。
  新荔汁水充盈味道甘甜,卢谨和童见岚盘腿对坐剥食,不多时一扫而空。
  卢谨感叹,“这妃子笑果然名不虚传。”
  童见岚道:“那王爷可也想‘不辞长作岭南人’?”
  卢谨道:“若是梧州也有京师的宝马香车繁华市井,未尝不可。”
  童见岚道:“鱼和熊掌哪能兼得,晋王殿下贪心了些。”
  卢谨轻笑:“本王不重口腹之欲,否则驱策红尘一骑有何难?”他斟满两盅荔枝酒,将其中一份递给童见岚:“今夜好风好月,不当浮一大白?”
  童见岚面露难色:“王爷,您确定?”
  卢谨瞪他:“果醪而已,别扫兴。”
  童见岚无奈,只得与卢谨略一碰杯后一口饮下。
  浓郁荔香掩住酒的辣味却又不喧宾夺主,回甘平缓又深远。
  卢谨紧盯着童见岚的反应,看他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得意道:“怎样?”
  童见岚失笑:“味道不错。”
  两人又对酌几杯,才不约而同停下。
  童见岚不胜酒力,双颊尽染酡红,火光中和新荔颜色别无二致。
  卢谨感到心脏重重一跳,那玩意居然比交战时砍下敌人头颅那刻蹦跶得更欢。
  他疑心是这果醪比普通佳酿更乱人心智。
  可不能在这许多将士前丢人。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听说城外不远有片湖水,童大人有兴趣一道醒醒酒么?”
  童见岚虽面上红得厉害,却神思清明,嘲笑卢谨:“王爷,勿谓言之不预。”
  卢谨辩解道:“本王可没醉,只是未雨绸缪。”
  童见岚无意与之争论,点点头站起,拱手道:“还请晋王带路。”
  今天答辩结束后一直在划水orz……但是昨天说了今天会发就……拆开发了!(土下座)
 
 
第八章 
  暮色才尽,七八星子缀在靛青天幕。
  长至脚踝的绿茵如软席,二人不疾不徐行走,漫无目的闲聊。
  卢谨道:“酒后行散岭南城外,比之魏晋士大夫如何?”
  童见岚笑道:“行散源于魏晋士人服用五石散后养生所需,如王弼何晏者希企隐逸长于清谈,王爷比之散酒,得其形而不得其意也。”
  卢谨不满道:“童大人博闻强识,只是未免太煞风景。”
  童见岚道:“下官无知卖弄,王爷见笑了。”话锋一转道:“王爷今日威风凛然,士气大涨,依您之见还有多久一毕此役?”
  卢谨略加思索道:“不可轻敌。保守起见,至少七八日是有的。怎么,童大人着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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