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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婚礼之前(近代现代)——有酒

时间:2021-02-25 14:19:56  作者:有酒
  他们还开玩笑说,那么旻哥要孤独终身了。
  他们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那几个窃窃私语的同班男生被谢宸旻平淡的三言两语怼得羞怒之后,提到了我。
  他们说,行了吧你谢宸旻,装什么客观路人,你跟计算机大二的那个男的搞同性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谢宸旻就火了。
  他们说不是不讲义气说兄弟坏话啥的,他们是真的觉得,谢宸旻对我有点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有点像吞咽心跳的时候被噎住了,一颗血肉在喉腔里不上不下地跳。
  没有惊诧,却莫名的很紧张。
  我说,好吧,我去找找他。
  我找了个正当理由,发了条消息。
  谢宸旻,你来四号餐厅三楼吧,我把电脑的钱还你。
  过了三分钟,他说,好。
  我到的时候他在买奶茶,两杯大杯加冰。
  上午十点左右的四餐几乎没人,我们去角落的休息吧去坐着。
  这里的装修是学校所有餐厅里最豪华的了,平常小情侣在这里约会也不掉价。
  他递给我一杯奶茶,坐在对面,插上了吸管,说道,直接微信支付宝转账不好吗。
  我说,你昨天去酒吧干什么。
  他奶茶里的珍珠卡在吸管里。
  他沉默了一下,继续把喝完这一口,说,去玩。
  我说,你跟我说过你不喜欢那种地方。
  他说,我就去看看喝点酒,没跟人搭讪聊天,再说酒吧又不是非法之地的代名词,年轻人去那放松一下又没啥事,你这个落后的老干部思想该改革了。
  我问,到底为什么。
  他说,我说了我就是去看看喝点酒。
  奶茶里的冰和珍珠被我捏得游动,我直接了当地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谢宸旻道,学长你要自恋死了。
  我看着低着头漫不经心用吸管摇晃奶茶的他,说道,你说话的时候看着别人行吗。
  他道,我听着,我就是有点怀疑她给我少放了珍珠。
  我打断他,谢宸旻。
  他说,嗯。
  我没继续说什么,从书包里掏出如今很少见了的大把现金,推给他,说,大数额的钱我还是习惯用现金还,真是对不起,我思想是该改革了。
  他看着那一堆钱,停下晃动吸管的手。
  我说,零头给你支付宝发过去,行了,我没事了。
  我起身,扔下一句,我走了。
  他唤了我一声,像平常一样,一句“学长”唤了我回头。
  我说,今天天气很好,你还有什么事。
  谢宸旻道,我真的就去喝了点酒,没干别的。
  我愤然地坐下,双手搁在桌子两侧,说道,你真不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谢宸旻道,我知道。
  没等我说下一句,他自己先坦白了,说,我梦见我把你给上了,学长,而且醒来之后还有感觉。
  我心里六个点乘以二。
  他道,我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高中的时候还交过女朋友。
  我说,那你可能是个双。
  他道,我没开玩笑,学长。
  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我插上我的奶茶吸管,开始慢慢地喝。
  他打破沉静突兀地来了一句,我喜欢你林初,你要不要跟我在一块试试。
  我没回答,喝着奶茶。
  没有得到确切答案好久之后,他的心似乎一寸一寸灰了下去,笑了笑叹了口气,道,唉,我为什么要说出来。
  我也突然说,你不说我怎么答应。
  他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我。
  我说,以后有什么事跟我直说就行,不用遮遮掩掩的,我拒绝过你什么。
  他说,拒绝过我的电脑。
  我说,滚。
  ……
  那天我们在四餐的三楼接吻,专注到把奶茶撒了一桌子,冲动又青涩地把第一次尝试实践了无数次。
  第二天他就和我说,我们做吧学长,我去医院专门查了,我没有性病,不会传染给你。
  而且自以为很浪漫地继续添道,而且我以后就跟你一个人上床,献血到正规医院,不纹身不刺青,爱护好自己。
  我的心里六个点乘以三。
  这莫不是个傻子。
  他把和我在一起的事当天给他们舍友说了,三个人也表示支持,除了觉得旻哥搞定的有点太快。
  他们计划好了在那天组团出去撸串。
  每个人都在群里发了一个学长加油,林哥爱肾外加表情包。
  我,六点乘四。
  这莫不是一群傻子。
  真是物以类聚。
  ……
  我们在他的宿舍从晚上九点钟开始,折腾了一个小时还要多。我第一次疼得不行,中途落了点泪,让他堵在眼角就吻去了。
  果然还是年轻不知力竭,我们把他的床单被褥弄得皱巴又脏,还有一点点血。
  他在我身体里面停着不走,伏下·身子来休息时,对我道,学长,别试试了,咱俩在一块吧,行吗。
  我说,我又没拒绝过你什么。
  添了一句,除了电脑。
 
 
第4章 
  我们在一起了。
  人孑立太久,遇到另一个人时,会格外地渴望他身上与其不同的温度。
  我觉得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
  除了开始的几个周。
  有时他课少,次日便会早起,提了豆浆油条来我宿舍,给熬夜才睡的我一个早安吻,说些自以为很浪漫的情话。
  有时两人走着,在不经意间,撞见一抹斜阳余晖渲染天边的景色,便旁若无人,心血来潮地牵起手来。
  有时他会在夜晚,单车人群攒涌的星河之中,借着路灯照不到的黑暗的掩护,低下头来吻我。
  或者周末去外面开个房,翻来覆去地做。
  两个年少不知畏的人儿地青涩冲动地尝试未有过的快感和刺激。
  他说,他想听我叫出声来,他喜欢听,但是宿舍的隔音不行。
  我说,你怎么不在下面呢。
  他道,你可以来啊学长,你知道怎么弄吗。
  我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
  作为用来繁殖的生理方式,按理说这应该是人这种生物天生该会的。
  我可能脑子被计算机同化了。
  他后来真给了我在上面的机会。
  只是人在上面而已。
  他还是在我里面的。
  我对于这种尝试所能达到的深度一无所知,不然我绝对不会答应他的。
  那时也只能忍着喘息,骂他混蛋了。
  ……
  后来,起初新鲜劲儿过去,这些荒唐的浪漫也就平淡了。
  因为课和活动太多,实在没有空来找我的那天,被舍友调侃,你发·情期过了吗旻哥。
  ……
  他说他还是爱我的,用贫乏的词汇竭力给我描述着他想给我的爱,他说和开始的轰烈不一样,就想余生风雨里能够相濡以沫的那种爱。
  我们像往常那样相处,有时候天马行空的聊天会稍稍地落一下地。
  我说,你知道吗,这条路有多难。
  他说,我知道,只要你不怕就行。
  我说,我怕的是你。
  谢宸旻太好了,正是因为他太好了,我从来没遇见过。所以我怕失去怕得要命。
  谢宸旻就像头在洞穴里顶天立地的狼崽,总得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无边际而又未知的天地的。
  我就像他在洞穴里发现的一根取暖的稻草,等到他见过外面了,发现这棵稻草并不能替他遮挡歧视,冷眼和偏见,他大概会丢掉它。
  但我最怕的不是他丢掉我,而是因为某种年少轻狂时许下的誓言囚禁着他没法不负责任地跑掉,他只能逐渐厌恶和厌倦。
  他说,我不会的。
  我说,一生很长,你永远都无法确定你的不会,是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看着我说,初,你信我啊,你信我到什么时候我就守到什么时候。
  我说,好。
  最愚蠢的是我又添了一句,如果你什么时候厌倦我了,随时和我说,我也不会纠缠不清的。
  往后三天我才后悔,我不该说这句话的。
  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闹矛盾,他跟我冷战了三天。
  ……
  按说空气没有心这种东西,更不会心痛。
  但是看到谢宸旻在我葬礼后的第一天,就去寻了新欢,我的不知该叫什么的心脏部位像是被人凌迟了。
  一点一点的刺痛。
  在车祸之前,我跟他分开了一个月还要多。
  在这之前,我总感觉我们之间渐渐产生了一些蒂固而又隐晦的隔阂,各自不知,也不让彼此知晓。
  就要让这些锈迹随着岁月的积累逐渐成为隐患。
  我们在一起八年还要多了。
  他初年跟我说,十年之内一定要和我结婚。
  期限已经快要到头,他终于和我好好地谈了谈。
  之前很多个月,我们总是谈着谈着就吵起来,互相以为自己正确,也不道歉,相处不冷不淡。
  那天我们所在的那个城市下起了很多年都没有的大雪。
  他在外出差已经三天,我看了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上面说,他在的城市早就大雪封路了。
  我与他的微信消息记录还是三天前的,我给他发过去信息,说。
  你们那边冷吗,多穿点衣服。
  空调的暖风不要开太大,出门的时候容易寒着。
  准备些药吧,别再等到头疼发烧的时候在到处哀嚎着找药。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遮得路边灯光恍惚一阵,房间里的影子是正在坠落的星星点点。
  他没回我。
  我等了一会儿,还是关掉了手机屏幕,睡了。
  第二天世界已经素裹,我起床第一件是打开微信,他回我了。
  说,初,我们结婚行吗。
  发送时间是凌晨一点多。
  我从床上坐起来,盯着那七个字发呆,突然觉得眼眶炙热起来。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很久,思绪走过了天涯海角,直到七点的手机闹钟响起,是那首我曾经穿过旋律望向他的Head above water。
  我的注意力才回到手机上,我说,好。
  他回来了,说他办好了签证,等到周末,就带我去挪威办结婚证。
  他回来的时候吁吁地呼着热气,西服上落了雪,进屋时吹到暖气,在布料上化成水渍。
  就好像那个穿着运动服,从东校跑到我宿舍前的那个傻子一样。
  他说没赶上最近一班地铁,路上因雪堵车,他半路跑回来的。
  我责怪道,你急什么,等下一班又用不了几分钟。
  他说他一点也不想等了,急糊涂了。
  他从上衣内里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看到那包装,我的心脏滞停了一下。
  他单膝跪地。
  他说,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用全部身家买了最贵的。
  下个月大概要吃土了。
  我说,我又不会分辨这些东西的优劣,你去小卖部买个五毛钱一对的小孩玩具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说,你能不能浪漫点。
  我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他说,也是。
  他亲手给我戴上戒指,说,我和我妈……不,是咱妈说了,她说她拦不住我,我想怎么样就随我。不过改天要带你去见见她。
  我说,嗯。
  又补了一声,对不起。
  他说,没事。
  我的家里反对了我八年,视谢宸旻为蛇蝎。
  我母亲是一个很温和,几乎没脾气的人,不像父亲那般急切地望子成龙,我意气之下转系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反对。
  我犹记得那天,她没和我说,拖着有风湿病的腿老远来到了我们学校,我还没来得及惊讶地叫声“妈”,她就箍着谢宸旻的手腕,差点给他跪下,颤颤巍巍地求道。
  “求求你了,放过小初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求你了。”
  我看到谢宸旻脸上的神情是惊诧和无措的混合,以至于想去扶她的手滞在半空。
  而我父亲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我想他这么一个自尊的人,跟我回去就要忍受着来自各方的恶语相向。
  我欠他一声对不起已经很久了。
  ……
  我们去一起定制了西服,他找了一个顽固地不愿与飞速进步的时代接轨的老手艺人,我们去了那个店里,感到时光都变慢了。
  他用挪威语问我们,是伴侣吗。
  他说,嗯,在一起快十年了。
  老人笑着说,祝你们幸福。
  这是后来他才告诉我的,当时我抬起头来问他老人在说什么,他俯下来身子,对我说,他夸我说你夫人长得可真漂亮。。
  我在异国他乡旧时光的西服店里,踹了他一脚。
  ……
  谢宸旻很认真地对姑娘说,你很漂亮。
  姑娘搂着他的脖子,用胸部半边暴露的波涛汹涌蹭他的胳膊。
  诱惑地说道,谢谢帅哥夸奖。
  他笑着,不解风情地说,但是没有我夫人漂亮。
  我看到了那姑娘脸一黑,嘴角抽了抽。
  我想,如果我有脸的话八成也就黑了。
  姑娘说,你什么意思。
  谢宸旻没说话,向前探身,对司机说,在前面停下吧。
  豪华的车在路边人和灯都阑珊荒少的地方停下,谢宸旻在姑娘震惊的眼神注视下下了车,走到前面对专车司机说了一个住址。
  是那姑娘的家。
  他说道,把她送回去吧,到了给我发个定位确认。
  姑娘刚才一定以为他是做人口拐卖的,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只见谢宸旻给她一张名片,说,我的联系方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还有,爱自己点吧。
  然后自己兀自沿着路边走了。
  姑娘接过名片,愣了很久很久,直到司机礼貌地说,小姐,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开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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