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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隅(古代架空)——长流流

时间:2021-02-27 16:11:46  作者:长流流
  遂愈发刻苦,几日下来将少时未学完的诗书翻了个遍,背下了许多首,这书更翻到最后一页,便着令白柏换了册书,才避免了先前的尴尬。
  白榆特意长了个心眼,没当着下人的面喊他“父皇”,本来他被养在乾安殿已经够遭人非议了,若是再让人将“父皇”听了去,只怕还得乱嚼舌根。
  只是他一日睡醒,床畔余温渐凉,想是那人已经去早朝了。
  白榆正准备起身,意外听见不远处两个小宫女在小声嘀咕。
  “你昨日听见了吗?小贵人喊陛下‘父皇’呢。”
  “许是什么新的情趣吧,我听说男人都很喜欢在床上让人喊爹爹的……”
  阿芸也听见了,她瞪了那两人一眼:“去去去,活儿都做完了吗,也不怕扰了小贵人清净。”
  白榆:……
  诗书过后便是史籍,恰好看不懂的地方也少,白榆便一整日都没跟白柏讲话。
  白柏又遭了一回冷遇,任他浑身解数,白榆真是一点回应也不给,他险些克制不住心底叫嚣的冲动。白榆看书,他便阴沉沉地盯着白榆看了一整日,连折子也没批几章。
  偏偏白榆浑然不觉,看起书来仿若入无人之境,还为列传中不少人的际遇感慨了一番。又心下愧疚,觉得对大燕的过往都不甚了解,便取了本朝的史籍,从太祖建燕开始看得有滋有味的。
  白柏撂下了手上自提起来后便不曾用过的笔墨,取了阿芸要送的茶,斟了一杯来到白榆的小桌前。
  白榆不曾抬头,还以为是阿芸送来的,便伸手接过,抿了一小口后放下,那只手忽又被抓住了。
  白榆有些诧异地抬头,同时听见……他那素来稳重的父皇用着捎带委屈的语气小声说着:“小榆,我哪里错了……你说出来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卑劣,分明想好了要放手,还再三找着借口把人关在乾安殿里,口口声声说是“一个父亲欠孩子的”,又哪里真的甘心做一对寻常父子?
  白榆哪里见他这样说过话,人都有些懵了。
  他小的时候,觉得父王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觉得父王骑马时的身姿挺拔,无数次在旁人口中听说父王巧战西凉的足智多谋。
  父王是威严的,也是亲人的。
  换他傻了的时候……
  总之哪像现在?
  一国之君再三跟他说“我错了”,换做谁都会觉得惶恐。
  不过在白榆这里,这点微末的惶恐,也比不上他早晨听见“情趣”二字来的愤懑。
  “您能有什么错?”
  ……错在不肯放了他。
  白柏垂眸,想在他手背上亲一下,又被白榆飞快收了回去。
  白榆只是道:“父皇?”
  先前白柏还觉着,自己再听几日,定能适应他喊自己“父皇”,然后再重新还给他“五皇子”的身份。
  他错了。
  他一点也不喜欢白榆这样唤他,漠然中透着疏离,次次都是刻意告诉他——他们是父子。
  父子。父子?父子!
  他快被逼疯了,心中最阴暗而肮脏的那一面叫嚣着,蠢蠢欲动着,让他想不顾白榆的意愿把他脱光了,用铁链锁在龙床上,让他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自己。
  父子又如何?
  除了白榆一人执意地重复,谁在乎?
  “……我只是生气。”白柏回过神来,听见白榆很轻的声音。
  他对上那双眸,忽然愣了。
  那才是小傻子鲜少拥有的神韵,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中挣扎了一遭,机缘巧合治好了疯痴之症,上天尚如此怜他幸他,他怎么能再毁了那眼中的光呢?
  偏执的占有欲被他压住了,他终于又听见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
  再舍不得,也该放下。
  白柏想,不能再拖了。
  ——————
  下章放人,放人才能拥有更美好的未来,爱是克制,白白也希望小榆的双眸是明亮的。
  🙇🏻‍♀️虽然我很萌强制爱但是这篇文不会有了
  这章有些短,下章应该会长一些~
 
 
第39章 
  白谨手上的消息已经压了好几日,这夜终于收到了冯宁的传信,叫他明日做好准备。
  香灺灯光中,信纸落在烛火上。宣白的纸被张一点点灼烧成炭黑的飞灰,火舌掠过他的指尖,泛着暖意。
  他把宫外翻了个底朝天,仍找不到白榆一点踪迹。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白谨自然是不甘心。既然宫外找寻无果,那便定是还在宫里。
  他先前猜测是皇后动了手脚,现下又觉得并非如此。唐茹针对的是自己,而白榆被关在冷宫这么多年无人问津,她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再者,那个乾安殿的小美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吱呀——”一声推门声打断了白谨的思绪。
  “啧,”来人道,“这么出神?连我敲门都不曾听见?”
  白谨向他翻了个白眼,很是公事公办:“什么事?”
  “我爹会在明日朝参时辞官,”那人道,“内阁首辅举足轻重,唐国舅定会有所行动……明日便是最好的时机。”
  白谨颔首,见他神色凝重不似往常,心下奇怪:“我自是知晓。唐国舅的事已成定局,父皇也容不下他与皇后。时潇,除此之外……你还想说什么?”
  时潇是他的字,这人大名——岑见奚。
  “我那边发现了一条新线索。”岑见奚道,“不过和唐国舅干系不大。”
  白谨道:“你最好说些有用的。”
  岑见奚罕见地又沉默了片刻:“唐正则先前调查过陛下旧宅,也就是端王府。结果发现那里有人住过一段时日,之前还添置了不少下人。那些下人彻底换过一批,我想去查第一批人的下落,可大多都已离京还乡,一时找不见人。只有一人因些缘故又返回了京城。我用重金才撬开了那人的口,你猜猜,那里住过的是谁?”
  白谨呼吸一顿。
  “他说,是陛下的小儿子,总又痴又疯的,疯起来砸了王府不少物件,偏又痴傻得可怜。”
  又痴又疯。
  白谨猛然想起那些流言中对乾安殿那位的描述,形貌昳丽却痴傻成癫。
  “可这批人后来无缘无故地被换走了,且都离开了京城。而第二批人……已经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他们只知道——那是陛下养在端王府的小美人。去年春后,陛下出宫异常频繁,便是去了这端王府,找那小美人。夏时便遣散了这第二批下人。
  “若我不曾记错,乾安殿那位便是夏时才接进宫的。自五殿下失踪后,陛下便再未踏足后宫,只有乾安殿夜夜朝云暮雨,灯火不熄。朝中许多人都觉得陛下这事做得太出格,伤风败俗,纷纷上书劝言却被尽数驳回。若他真是……”
  “……别说了。”白谨的脸色骤然惨白起来,岑见溪话说到这一步,他不可能再听不出那小美人究竟是谁。
  他自第一面起便觉得那小美人隐隐间透露出熟悉之感,谁曾想——不,谁敢想,竟会是……
  书案上的烛火仍是一簇一簇地跳动着,夜风推开半掩的窗,夹杂着寒冬的冷意,丝丝如入骨。
  “白谨,”岑见奚道,“你冷静。”
  白谨恍惚,他才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攥紧了双手,抬眼望向窗外,才发觉又飘起了雪,洒落窗棂,好似泛着莹莹光泽。
  白榆醒时,天色已经渐亮,他如往常般洗漱更衣。床畔已经凉了,想是那人起得比往常要早。
  和往日无甚不同的一日。
  “情趣”两字实在刺耳,一下捅破了他多日来骗人骗己的“父子情谊”中,他生着闷气,就是不知是在气白柏,还是在气自己了。
  倒是白柏听见他说“生气”后,破颜为笑,把他搂在怀里抱了好久——哪有父亲这样抱儿子的?白榆自是不允,挣了好几下也没挣脱,只好作罢,由他抱着。
  乾安殿的下人都敏锐地发觉小贵人似乎不傻了,例行看诊的燕神医见状,便跟陛下禀报“造化所致”,白胡子一撇,看起来就像在糊弄人。
  不过到底是算他大功一件,白柏赐了厚赏。
  那些下人知他不傻了,愈加小心翼翼。白榆一个人惯了,反倒有些不习惯。阿芸今日给他梳发用的时间格外长,她一缕又一缕拢得极为认真,束好发后,便和其他下人一齐退下了。
  白榆再扑了张纸,准备今日的功课。
  墨还没砚,便见冯宁赶了回来。
  冯宁见殿内只留了他一个人,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是见王爷的礼,道:“五殿下受苦了,还请跟小的去一趟。”
  这称呼实在久违。白榆思索了片刻缘由,方明白过来。他将桌案上散开的纸笔一俱收好,由着冯宁捧来御寒的衣服,再一件件穿上,亦步亦趋跟在冯宁身后,直至离开了乾安殿。
  大雪初霁,红墙映雪。道路两旁是特意扫过的积雪,路上还有些滑,白榆不由得慢下了步子。
  冯宁不敢领先他太多,只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睁着眼说瞎话:“殿下,陛下今晨下了废后的旨意。您被皇后囚着久了,趁着百官尚在,陛下想先让他们认认人……”
  白榆听了,心中不免冷笑:唐茹囚他?到底是谁囚他?
  转而又想起他曾以“小贵人”的身份见过些人,脚下的步子顿住了,如何也迈不开。
  冯宁自是个体贴入微的:“殿下不必担心,岑阁老年岁大了,今晨辞了官回家修养。至于三位王爷……殿下大可放心。”
  白榆终还是沉默地跟着冯宁走了。
  他一路上听着冯宁说的话,才知道唐氏一族上下都遭了贬,唐正则直接下了狱,废后要在冷宫度过余生,连白陸也受到了牵连,被下了三个月禁足令。
  而唐茹之所以被废——一是滥用私刑,谋害皇嗣;二是构陷、毒杀付嫔。
  当年付苒连同白榆被幽禁冷宫,朝中许多人纷纷猜测缘由,自是有人上书为年幼的五皇子求情。后来不知怎的私底下传开了缘由,也便没人再揪着此事了。
  可他现今却说是唐茹诬陷,那言外之意便是认了白榆。
  他想,这人……用唐氏除了付氏,把前朝留下的祸患连根拔起,再用唐茹杀了付苒,又放人唐氏日复一日目中无人,妄图左右储君之位,拔了自己眼中钉,却又长了肉中刺,他便用那血淋淋的钉子挑出那根刺。
  谁又是无辜的呢?
  终于走到了太极殿。
  殿门大开,他自台阶下遥遥一望,便可看见殿内乌泱泱的臣子,皆背对他而面朝圣颜。白柏坐得那样远,远到让他看不真切,也无法分辨那人的喜悲。
  白榆抬脚迈上了台阶。
  冯宁便大声通传道:“五皇子到——”
  他极力忽视那些闻言一一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穿过漫长又漫长的太极殿廊,走得极为艰难。
  然后,如同登基大典那日,屈膝跪地,按着手,行了三次叩首大礼,显得郑重极了。只是他动作缓慢,又透着生疏:“……儿臣见过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尖的人发现天子的手伸出又收回。
  白柏有些坐不住了,他并不愿意见到白榆双膝跪地向谁请安的模样,他险些离开龙椅亲自扶起白榆。
  可在台下一同的,还有无数臣子,那些人的目光聚焦在白榆和他之间,他什么也不能做。
  “平身吧。”
  白榆便又起身。
  与白谨亲眼见过不同,白陸先前只见了个背影,如今衣袍一换发型一改,只觉得眼熟了——眼熟自己的亲弟弟,本也不是件怪事。
  至于皇长子,跟着自家王妃一道去了临城,还没赶回京城。
  是以,只有白谨紧紧盯着白榆——他在发抖。
  白榆在发抖。
  白谨在心底反复咂摸了一回。
  朝参很快就散了。诸事已定,那些曾经是唐府的门客的官员也一一遭了停职查办。
  若说朝中新发生的大事,另一桩便是关于这位五皇子了。白柏有意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个脸,算是间接表了态,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白榆封了王,封号“雁”,又命人将端王旧府翻修一番,更换牌匾,一并赐给这位雁王了。
  百官走得走,独独白谨挪不开步子。岑见奚瞧他一直呆在原地不走,想过来拎人,又听见陛下道:“白谨,你留下。”
  他只好退到外面去等了,留下那父子三人。
  殿内一时没人开口说话。
  白柏走下来,停在白榆面前两步有余,他分明在跟白谨说话,却一直紧紧盯着白榆:“王府翻修还需一段时日,白榆便……暂住在你的府上。”
  白榆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白柏。他还以为是白柏故意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了把他扣留在宫中。
  一想到他有错怪白柏了,白柏似乎——是真的要放自己离开,白榆有些脸红,连心跳都有些快了,心底异样的情愫更为明显。
  白谨缓缓道:“儿臣领旨。”
  他的目光暗了暗,忍不住伸手去摸白榆的脸,又堪堪停在了空中,道:“你是他兄长,做事需得有个样子。每五日带他进宫一趟,朕要考核小榆的功课。”
  白谨瞧见他僵在半空的手:“……是。”
  “……五日太长了,还是三日吧。”
  “……是。”
  “小榆,燕知朽开的药还得照旧吃……昭王府的厨子不比御膳房,若是吃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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