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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隅(古代架空)——长流流

时间:2021-02-27 16:11:46  作者:长流流
  之后的日子更是如常,岑见奚隔日授他功课,燕神医每旬来府中把脉。他身子果真渐渐调养见好,遇上换季也不会轻易染上风寒发热了。
  白榆渐渐练得一手好字,只是笔锋藏起的锋芒像极了那人所写之字。
  再与岑见奚出去吃酒,对方也不会点些容易醉人的酒了,只让白榆喝几口尝个味儿。
  他搬到雁王府之后,这才陆续有了许多世家子弟上门拜访,众人见他得圣上宠,都有心结交一二。白榆却怕白柏误会他惦记皇位,始终秉着分疏离。
  ——至于白柏,他对那人的全部情丝,都藏在了不可言说的笔锋下、午夜恼人的春风中。
  后来他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说是打听到了圆圆亲人的消息,原来白柏早料理了许多事,也免了他们下半生之疾苦。白榆愣了一会儿,他远远地看了那户人家,做娘的熬好了粥,正在给小女儿舀上一碗,做父亲的拿着串糖葫芦进屋,片刻后便听见全家人的笑声。
  白榆辨不清心中情绪,他只觉得有些难过,为圆圆,又或是为他自己。他没再听了,反途种去了圆圆的墓前,烧了些纸钱。
  他再去宫中时,提出要见唐茹一面,白柏也允了,还派了冯宁跟着去。他再到冷宫,却和初来时心境全然不同了,冯宁推开那扇门,掀起纷扬的灰土,全沉下之后,才俯首请白榆进去。
  付苒当初日日坐在梳妆镜前描眉画唇,喃喃之语说的全是“白煜”,死得那日甚至换上了正红的嫁衣。做人妾室成亲时自然不穿正红嫁衣的,不知她何时做好的这件衣裳。
  唐茹却显得落魄多了,她自小是唐家嫡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时吃过这等苦?见冷宫的大门被推开了,还疯癫颠地爬过来,也不看清来人是谁,就叫喊着:“陛下!陛下!妾知错了……您让妾再看一眼陸儿吧……”
  白榆扫了眼四周的陈设,再一低头是唐茹疯疯癫癫的模样,他问道:“姨娘,您哪里错了呢?”
  唐茹猛地抬头,眯着眼,看清了白榆的样貌,再见他穿着王爷规格的服饰,后退好几步:“我错什么了?贱人!你比付苒还贱!上我这里耀武扬威什么?爬上了父亲床的贱人!等陸儿继位,你们都得死!”
  白榆以为自己面对唐茹仍会觉得害怕,却并没有。他语气也淡了几分:“姨娘,上月我去二哥府上看望小侄子,小侄子很活泼,正在练着走路。二嫂说父皇将他禁足的这几月,二哥开朗了许多。”
  唐茹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怎么可能?你别想骗我,贱人!”她似是眼尖瞧见了什么,又开始叫道,“陛下!陛下……妾知错了……”
  白榆疑惑地扭头,并未看见任何人。
  他重新对唐茹道:“姨娘,不多时便是秋分了,唐国舅也该问斩了。我以为您……”
  算了。
  唐茹恐怕早已不记得,她曾杀了个叫圆圆的宫女了。付苒与唐茹之间那些事与他无关,唐茹曾害得他痴傻疯癫,可他已不能再在昔日雍容华贵的女人眼底看见清明了。
  甫一转身,便看见青石台阶下的白柏。待他出去后,冯宁关上了殿门,连同殿内女人的吵嚷声一并锁住了。
  白榆走下台阶,停在了白柏面前,他抬起头,眸中却蕴着无措:“父皇……儿臣冒昧,您与姨娘成婚十数载,当真绝情如此吗?”
  白柏昏星似的望着他,好像天大地大,眼中却只剩了一个白榆。
  他道:“是。”
  白榆刹那间只觉浑身冰凉,像从头上倾泻下寒冷的冰水,浇灭了他曾蠢蠢欲动的心。
  却听他继续道:“不只是唐茹。”
  他握住白榆的手,那双手依然很凉,像不化之冰:“先帝曾说我太过凉薄,他时常忧心兵权放在我身上,会不会有朝起兵谋反,可他又找不到更适合的人去平定西凉。”
  白榆低头看向交握的双手,似能感受到男人指腹的茧刮在手背中的触感,泛着痒,更带着暖意,像春日的熏风,拂去所有寒凉。
  “我是为了……权势,才一步步爬上去的,”似是那只手上有了暖意,他的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他一生风流又窝囊,放不下心中已逝的挚爱,又流连花丛,却故意把后位空悬,让一个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做了许多年太子。多情最是无情,他其实对谁都没有情。”妄议先帝——这是能让史官添上两笔的罪名。可此处没有史官,只有他唯一情牵之人。
  “小榆,你该怨我的,因我待你……并不比他待我好上多少。”白柏凑近了白榆,迫使白榆抬起头来,连呼吸都近在咫尺,“这几个月来,我……”
  白柏的话音戛然而止。
  白榆脑中乱作一团。
  鬼使神差的,他仰起脸,抿起的双唇松开,小心翼翼地贴上了那人正一张一合说这话的唇,封住了他所有的言语。
 
 
第45章 
  昨日,白榆自圆圆坟前回府后,始终提不起兴致,岑见奚瞧他郁郁寡欢的模样,便又拉人出去喝酒。
  几月下来,这人精早就摸清了白榆沾什么酒会醉,特意点了很淡的清酒。
  二人坐在雅间,岑见奚一边与他吃着菜喝酒,一边随意聊着些话。岑见奚道:“陛下先前把后宫的人都遣了,除了那几个有皇嗣的,其他的全送出了宫,赐了厚赏,还留意人替她们再觅好姻缘,朝中水花可不小。”
  白榆语塞:“许是、许是父皇有其他的考量吧。”
  岑见奚挑眉,果然换了话题。
  话题不知怎的落在了他几日前遇见的一个天仙似的人物身上。
  白榆问他道:“时潇,你有心仪之人吗?”
  他光知道岑见奚好美色——这个“好”,又纯是欣赏的“好”,若真是有美人往岑见奚怀里扑,他怕是躲得比谁都快。
  岑见奚笑盈盈道:“怎么?王爷看上我了吗?我惜命得很,可不敢要你。”
  白榆知他是打趣:“你不愿说就算了。”
  岑见奚一顿,又抿了口酒,缓缓道:“豆柳如丝,高楼明月,不可思矣……”他语调一扬,又道,“王爷呢?”
  除了白谨……其他人应当是不知道他与白柏那些事的,只当是陛下格外宠这个从冷宫放出来的小儿子。
  白榆想着,垂眸道:“我也说不清。想起那人,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想解解不开,想斩斩不断。”
  岑见奚故作惊态:“王爷,我要落泪了,美人怎么能够心有所属呢!”
  白榆无视他说笑之言,只在“心有所属”上略有停顿,迟疑道:“这样也算是喜欢吗?”
  岑见奚再抿一口酒:“为什么不算?你夜里梦见过他吗?”
  清酒入喉,白榆脸上浮起红晕,他道:“梦、梦到过……但是从前发生过一些事,我又有些怨他。”
  岑见溪道:“我不曾经过你那些事,不好劝你放下。王爷不妨顺应本心,如何想,如何做,便是了。”
  楼下堂中有歌声曲音传来,隐隐约约。
  白榆喃喃道:“顺应本心……吗?”
  他又是如何想白柏的呢?
  幼时他最为敬仰之人,端王府中大多人都待他极好,可唯独白柏的好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失了心智,也忘不掉自己的父亲。
  春风化雪,拂入清梦,又是他少有的贪恋。偶尔夜间被噩梦惊醒,他认识下意识地向身侧扑去,落了个空才失落地想起,床畔是凉的。
  他的本心……是为天理所不容的。
  “若是……天理伦常不容呢?”
  岑见奚一扬眉:“莫不是与你差了辈分?王爷,这天下只有旁人配不上你,只要你喜欢,管他天理伦常做什么?悠悠众口,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可万事到头,你我皆不过白骨一捧,史书三百页或能留下一名,谁会记得你真正的模样呢?”
  杯中酒映着他的眉眼,白榆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随后一杯饮尽,他向岑见奚作揖一拜,吓得岑见奚弹起来赶紧扶他坐下:“你好端端地冲我行礼作甚?可别是想折了我的寿数。”
  白榆眸中蕴着清浅的笑意:“时潇,谢谢你……不只今日之事,还有许多。你是我老师,也当得这一拜。”
  岑见奚见他说得认真,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醒酒,他负手站在窗边,遥遥望着月,很轻声道:“我可当不起……我不过一个无用之人罢了,陛下信得过我,指我做你的老师,该谢陛下才是。”
  岑见溪顿了顿:“我幼时跟着叔叔出门游历山河,心思都野了,一点也不想读书,还曾拿父亲少时不读书一事讽他,被他打了一顿,罚我跪祠堂反省。夜里我躺在地上睡着了,他又偷摸着把我抱回了榻上。我是后来……后来才知道,父亲及冠那年,我祖父被奸人暗害,死于非命。父亲从前只贪玩学武,对朝中诸事一窍不通,岑家日渐式微,昔日仇人一一找上门来。父亲九死一生,幸得当初的首辅看中他为人,才有了如今。父亲早年身体熬过了劲儿,现在缠绵病榻起不来了,不过还好……家中有几位兄长分这担子。”
  白榆听见他道:“还是自在些好啊,旁人卸不下千钧的担子,科考、娶亲、入仕,身不由己,命也不由己。”
  ……
  白柏脑中如同烟花齐炸,把他搅懵了,手却扶上身前人不盈一握的腰肢,紧紧地搂住他,任着香软的小舌撬开他的唇齿,才回过神来,与他吻起来。
  白榆唇上一痛,不满地瞪着白柏,似埋怨似嗔怪,把白柏看得心中躁痒起来。
  他连责怪白榆走神都不敢了,那只手从腰侧一直摸到后颈,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太瘦了,还得再喂胖些才是。很快却又扶着他的下颔,缠绵万分地吻了上去,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白榆的呼吸带着热气,就落在他脸上。
  白榆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跟着他又走又吻的,亲得头晕脑胀,连何时离开的冷宫都记不清了,回过神来,已经是在一处临近冷宫的宫殿里。这殿内没人居住,仍是日日有宫人打扫。
  白榆嗔道:“不要亲了……”
  白柏垂眸,手在他脸上胡乱摸着,又像是在傻笑。喜悦比心上最贵重的珍宝失而复得还要高上万分,他忽又停了手,喘着粗气小心翼翼道:“小榆,小榆。”
  “父皇。”白榆抬眼看他。
  太傻了!他父皇怎么能傻笑!
  白柏又道:“你掐我下罢,小榆。”
  白榆略一踮脚,又亲上了他,在白柏唇上狠咬了下,刚想退开问他疼不疼,又被白柏拉入了怀里,吻得更重更悱恻。
  白榆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团火,已是燎原之势。
  他不准备回头了。
  他甚至先白柏一步有了反应,脑中晕乎乎的,又涨红了脸,眸中浮着层水雾。他被白柏搂得紧了,下身便直挺挺地膈着人,耳畔传来男人暧昧的声音,那只手往下摸了摸,道:“这么心急?”
  ——————————
  小岑:陛下,年终奖金能不能多点?
  ps:来晚啦!大家元旦快乐
 
 
第46章 
  白榆脸上发烫,手足无措,下身又被更为硬邦邦的物什抵住,他气恼道:“你还不是一样!”
  白柏坦然,不见半分不好意思。手指伸进他衣裤里,握着挺翘的玉茎套弄起来,指腹擦着吐水的铃口,撩起衣摆,涂在腹上。
  白榆发着颤,又喜欢得紧,只变扭地动着胯,肏弄着他的手。
  白柏又问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呼吸声愈发重,白榆靠在他身上,浑身发软:“……喜欢。”
  白柏一顿,手上动作都停了。白榆又黏过去舔吻凸起的喉结。白柏再看他时,那双唇泛着润红的水光。
  于是他又衔住那双唇。
  少年的喜欢直白且热烈,灼得他五脏六腑烧痛起来,许是要将这幕铭诸五内。
  殿外日光正好,浸着秋日的飒爽。
  白榆被抵到窗棂上时正喘着气,猛然醒神,发觉还是白昼,而他的衣物已在推就间解了大半。
  他睫毛被打湿了,脸红得像在滴血,推拒着正吻在锁骨上的白柏,小声道:“还在……还在白日。”
  带茧的指腹揉得人发痒,正摁在精瘦的腰上,揉着他的小腹。
  那处方才被涂了些淫液,被贴身的薄衫掩住光线,投下暧昧的阴影,隐约可辨那点液体正反着光。
  “不要……好羞人……”白榆闷声道。
  白柏揉着已经暖起来的小腹,亲着白榆通红的耳:“外头哪里有人?”
  他另一只手套弄得狠了,白榆双腿发颤,覆在他身上,断断续续道:“哪能……白日宣淫……”
  亲王礼制的衣袍散落在地上,明艳的颜色晃着白榆的眼,他呼吸一滞,眸光也随着涣散了,入目只余一抹艳色,脑袋全空了。
  白榆很快便交代在了白柏的手上。
  那只手沾了粘液,又往他股缝伸去。白榆浑身激灵,他再一看方才顶在自己身上的物什,又害怕起来。
  “不要不要!太、太大了!”白榆挣脱了他的手,慌慌张张地去捡地上的衣物,“我……此、此处还没有脂膏润滑……我,我怕疼,父皇。”
  白柏只是唤他:“小榆。”
  白榆眸中蓄着方才因舒爽而涌出的泪,他边穿自己的衣衫边道:“父皇,我……我用手帮你罢。”
  那衣衫最后还是被揉得发皱,白榆双手酸疼得厉害,那东西才射在了他手上。他套弄得辛苦,又时刻提心吊胆着要跑,生怕白柏下一秒就不讲理得把他衣服扒了肏上。只是到最终白柏也不曾强求他,他眨着眼,又主动凑上去亲人,只觉得更喜欢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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