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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破月(玄幻灵异)——雀狐

时间:2021-03-03 09:45:30  作者:雀狐
  ☆、第139章
 
  朱炎风困惑着,回头一瞧梳妆台上,竟也见那名女子的首饰和发簪胡乱放在台子上,旁边还有一张肤皮面具,随后他便与黄延离开这座屋子,关上门扉,也好消去来过的迹象。
  两人又使轻功飞掠墙垣与屋顶,径直离开极乐会,回到那一条冷冷清清又举目无人的小巷子,摘下面具,收进袖子里,若无其事地穿过长乐东街。
  朱炎风忍不住道:“想不到令达官贵人神魂颠倒的头牌花魁,竟然是男子所扮……”
  黄延认真地说起正事:“我们今晚没有白来这一趟,后院里的酒宴兴许是个线索。”
  朱炎风想了想,接话道:“城主说,这连环命案像一场游戏。”
  黄延答道:“方才那场酒宴,也有几场游戏。”
  朱炎风又道:“我把那几个人的样貌都记在了脑子里,尤其是在游戏中胜出的那几个。过些日子再发生命案,死的是他们这几个,就派人来彻查这家烟柳。”
  黄延笑答:“你说的,与我想的一样。”
  走出人山人海的长乐东街,又走了一段路,黄延突然停下步伐,直直站立着不动,朱炎风见状,不由脱口:“怎么了?难道发现了什么?”
  黄延只平静地答道:“觉得脚累,走不动了。”
  朱炎风朝左右张望一眼以后,可惜道:“这里似乎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要不你……”
  黄延打断他的话,轻轻狡猾一笑:“要不你抱我。”
  朱炎风只好如他所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一点也不费尽,迈步往前走时,说:“我抱着你走了一段路就放你下来吧,免得被别人看见,让别人害臊。”
  黄延将双臂环过朱炎风的颈项,紧紧挨在朱炎风的身上,勾起唇角答道:“我不在乎。”
  朱炎风再度承他所愿:“好吧,我抱着你回到客栈里头我们住的那间房。”
  客栈的首楼,正值住客归返的时辰,不论男女,自他二人身侧经过之时,都忍不住回头瞧一瞧他二人,女子会用袖子轻轻遮脸害臊,男子会一边多瞧几眼一边暧昧微笑。朱炎风心里有些紧张,但依旧抱着黄延往前走,小心踏上台阶,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将黄延轻放在屏风后面的寝榻上。
  正当他要直起腰,黄延忽然抬起双臂,轻轻勾住他的后颈,贴上他的桃花瓣,送上绵绵的情意,虽然有些唐突,但他并未拒绝,两人紧紧拥抱,如火如荼地亲密了一阵。
  到了清早,两人快马加鞭返程,又换乘了小船,又换成了骑马,在预定的时日里抵达了平京,进了宫都,将潜入极乐会探查到的结果知会苏仲明。
  虽是觉得极乐会的后院酒宴有些古怪,也觉得这事与那一枚写着‘极乐会’诗句的纸片有关,但只因拿不出充足的证据证明与命案有关,苏仲明便只是将事情记录在案。
  闲着无事,苏仲明瞥了瞥黄延,佯装不经意地提起的模样,问道:“无极最近有没有拜访天香尘?知晓他最近都怎么样了?”
  朱炎风不由瞧了瞧黄延,笑了笑,却是不言语。黄延板着脸,只问道:“你为何这么关心这个小说家的事情……”
  苏仲明坦白:“他好像这段日子里没出续作和新作,他说与你相识,我就想透过你了解一下他的近况。”
  黄延微微纳闷:“你可以看看其他小说家写的新书。”
  苏仲明轻叹了叹:“写得非常棒的新书,我都看过了啊。”
  黄延只淡淡道:“我建议你戒掉这种嗜好,多与你的结发对象好好相处。”
  苏仲明又叹了一叹,坦白:“其他人写的书,我大概可以暂时戒掉,但天香尘写的,实在太有意思,太绝了!”
  黄延只紧绷着脸庞,不接话。
  苏仲明当面催道:“这次你回去,如果遇到他,方便的话,劳烦替我告诉他,内宫有人在等他的书。”
  黄延依旧只是紧绷着脸庞,单手撑腮,垂眸着,不言语。
  朱炎风笑了笑,替黄延接话道:“也许最近会写吧?城主别挂念太多,过段时日兴许就能看到新书吧。”
  黄延心忖:那些故事,不过是我为了赚零花钱才写的,为何偏偏是他这般喜欢……既然他这么心急,我就多拖延几日再写好了。
  苏仲明不知他所思所想,只听朱炎风这般说就只好道:“我只能找李旋下棋喝茶了。”
  离开内宫,穿过宫门以后,黄延抬头瞧了一瞧天边的云团,嘴边不由叨念:“光华撩拨温泉思,奈何离吾千万里,何烟吹往何境地,何温令吾逍遥兮。”
  朱炎风奇道:“你这么快就想回去泡温泉?”
  黄延答道:“只是想而已,但不用急着回去。你还有几日可以自由出行,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别处走一走,顺便找云盏喝茶?”
  朱炎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便痛快地答应道:“也好!”
  两人手牵手,小跑着穿过了宫道,直往宫都城关,直往城隍的热闹坊间。
  没过几日,天色绝好的那一日晴天,薛慕华因伏连雷的邀请信函而乘坐马车来到云岫顶,见到客堂时,见扎月也在场,登时更加欢喜,便坐在扎月的对面。
  伏连雷大方道:“薛掌门,佳节之时没能宴请你,实在遗憾,今日刻意补上,应该不会介意吧?”
  薛慕华笑容满面,客气地捧手:“我未来的岳丈大人,在吉日里邀我过来做客,已是令我欢喜!可哪有介意之处!”接着对扎月说:“扎月今日也格外好看!”
  扎月只勉强浅浅一笑,不言语。
  薛慕华好奇地问道:“怎不见我未来的岳母与大舅子?”
  伏连雷答道:“内人鲜少见客本是常事,雪恨今日刚好有事要办,今晚宴开了以后,我让他给薛掌门敬酒,也好赔上迎接之礼。”
  薛慕华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宴上能对饮就好!”
  稍稍谈聊几句罢,伏连雷便亲自领薛慕华到后山四处游逛散心,扎月勉为其难地跟着去了,故意迈着小步子拖拖拉拉地走在最后,言语也极少,多是被伏连雷问的时候才简单地回应一句。
  同一个时辰,雪恨正在裳烟华寝居的庭院之中,静静地看着生母手执剪子挨个儿修整盆景的枝叶。须臾,裳烟华才启唇:“你爹今晚真打算那么做?”
  雪恨答道:“听说薛慕华已经来到了云岫顶,已经入局了,尊父不会轻易在中途放弃,这场戏的重头在今夜的佳宴,尊父想请母亲您出席。”
  裳烟华回头,瞧了瞧他一眼:“没有妻室出席宴会祝酒,怕他会起疑是吗?这门亲事,为娘本就不答应,但你爹执意要这么做,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为娘着实心疼月儿,怕以后月儿假意嫁到淅雨台以后,真被薛慕华污了名节……唉!”
  雪恨如实相告:“尊父说,接亲那日会派人随扎月一起到淅雨台,保护扎月。”
  裳烟华问:“派谁?……难道是他?也只有他熟悉淅雨台了……”
  雪恨微微垂眸,因为心里清楚生母说的是谁,便不敢往那一日去想,那是早已决定好的棋路,他那时候没有反对,但如今与往日不同了,他想另荐他人已来不及。
  裳烟华继续道:“其实为娘早在数年前,早已偷偷为月儿定下了娃娃亲,那家的郎儿真比得上薛慕华,足以证明为娘的眼光。”
  雪恨吃了一惊,脱口:“母亲!这是真的?!您把我妹妹许给谁了?如此,我妹妹扎月岂不是……周旋在三个男子之间……”
  裳烟华轻笑着替他纠正:“不是三个,是两个。”
  雪恨的脑子也很灵光,一听这番话便恍悟,又吃了一惊:“把扎月的肚子搞大了的那个小子……就是与您定下亲事的那家的小子?!”
  裳烟华轻轻点头。
  雪恨好奇:“这件事,娘亲是怎么知道的?”
  裳烟华一边继续修剪盆景,一边答道:“为娘不放心她一个人出远门,所以每次都偷偷派人跟踪她,没有知会你爹。”
  雪恨忍不住道:“尊父一定还不知道这些事……”
  裳烟华叮嘱:“恨儿,你与月儿都是为娘受尽十月之苦与分娩之苦才生下来的,是为娘的掌上明珠,内事理应听从为娘之言。你要答应为娘,这些事,一件也不能让你爹知晓。”
  雪恨虽是不解,但生母的吩咐,他亦不敢违抗,便乖乖地答应道:“是!”
  裳烟华又道:“将来这个家若发生什么变故,你和月儿都要呆在为娘的身边。”
  雪恨一听,不禁心头一震,心忖:将来……?娘亲怎么了,好似知晓将来这个家保不住了一样,这个家明明一直和睦安祥啊!尊父与娘亲之间,难道……不曾同心?
  他一抬头,恰好裳烟华转过身来,他望进生母的眼里,竟发现那一瞬间的眸光充满了无情的杀气,而母亲的手僵硬地握着锐利的剪子,令他感到无比陌生,更令他说不出话。
 
  ☆、第140章
 
  华灯初上的那一刻,各种秀色佳肴摆上了宴桌,五个人逐个在桌前入席就座,伏连雷坐在主座上,雪恨坐在他的左侧,裳烟华坐在他的右侧,裳烟华的右侧坐着扎月,薛慕华便坐在扎月与雪恨之间。
  伏连雷与雪恨频频向薛慕华敬酒,谈笑之间,裳烟华又对薛慕华几番劝酒,雪恨向扎月偷偷使眼色,令扎月也向薛慕华对饮几杯,前前后后,令薛慕华喝了许多酒,但薛慕华心情欢喜得很,身侧又有扎月相陪,便不吝啬美酒,来几杯便喝去几杯。
  宴会还没有结束,薛慕华却早早醉倒了,伏连雷放下酒杯,率先收敛了待客之道,桌前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雪恨瞥了瞥父亲一眼,等候指示。伏连雷当即吩咐雪恨:“恨儿,快把他带到寝房。”
  雪恨忙立起身,离开座位,叫几个帮手过来,架起了薛慕华的两只胳膊,抬着送往寝房,雪恨回头,见扎月不动,忙将扎月从座位上强行拉起来,拉扯到了寝房。
  帮手将薛慕华放在寝榻上就退下了,雪恨立刻依计行事,脱下薛慕华的广袖披风衫子,故意零乱地挂在屏风顶上,又解开薛慕华的腰带,胡乱扔在地上,扯开衣襟,故意弄得很零乱,鞋袜脱了,也乱扔地上……
  扎月在立在一旁看着,轻声纳闷道:“时辰还这么早,干嘛这么急着做准备……”
  雪恨泰然回答:“他什么时候酒醒,我们谁也不知道,你也早点做准备。”
  扎月不解:“我除了就睡在他旁边,还要做什么?”
  雪恨立起身,走到扎月的面前,二话不说就将她身上的广袖披风衫子卸了下来,同样乱挂在屏风顶,接着将她发髻上的簪子都拔掉,将她的发髻弄乱,掏出帕巾将她的唇上的朱红唇脂轻轻擦掉,又轻轻擦掉脸颊上的胭脂,将帕巾暂时塞回自己腰间,徒手在她颈侧胡乱掐出几个红印。
  扎月轻声叫道:“哥,你轻一点,好疼啊!”
  雪恨只劝道:“你先忍一忍吧,我在替你造交颈过的证据。”掐红了锁骨以后就停手,补充道:“腿上的,你自己掐一下吧。”
  扎月答道:“我才不会让他看我的腿,不用掐了。”
  雪恨催道:“你躺他身边去。”
  扎月不想去,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但只刚走向寝榻,雪恨又叫住她,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掌心朝上,对她说:“把中衣脱下来给我。”
  扎月撇了撇嘴,但只好照办,脱下了中衣,用力抛给了雪恨,就爬上寝榻,盖上薄衾,别过脸去,不去看薛慕华的脸庞。
  雪恨将手中的中衣挂在了屏风顶上,回头瞧了寝榻上一眼,觉得不够完美,便走上前,将薛慕华轻轻侧过身,将他一只胳膊轻轻搁在扎月的被子上。
  扎月纳闷地轻叫道:“哥……”
  雪恨直起腰,只道:“我出去了,你好好忍着,把戏演完。”接着将扎月的簪子随意放在梳妆台上,带上门扉离开。
  他只刚出到内廊,刚一转身,就瞧见阳清名静静地倚靠在墙面、轻轻抱臂在胸前,胸口里的心不禁砰砰跳了几下,只直直看着阳清名的侧脸。
  阳清名随口寒暄:“少尊主布置完了?”
  雪恨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阳清名继续道:“在下冒昧听到了少尊主在房里说的话,少尊主所言极是,薛慕华这个人十分谨慎,只要稍有马虎,他定然会起疑。”
  雪恨只问:“你是来凑热闹的,还是来夸我?”
  阳清名直言:“来看这出好戏。”
  雪恨答道:“戏还没有开始,你来早了。”
  阳清名在雪恨的耳边说:“少尊主若觉得还早,与在下喝一杯可好?比如少尊主喝过的,应该还剩下几坛。”话落,便从雪恨身侧走过,先行一步。
  雪恨回头瞥了阳清名的背影一眼,稍稍思虑了几刹那,双脚打败了意志,缓缓挪步,跟在阳清名身后,去取酒坛。
  清早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子,照进房里的那个时候,薛慕华醒了过来,也终于是从醉酒里清醒了,睁眼一瞧身侧,吃惊之余撑起了上半身,扎月也睡醒了,对上薛慕华的目光,一句话也不说。
  薛慕华对喝醉之后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只凭自己与扎月衣衫不整地睡在一起,便以为在那一夜发生了亲密之事,一边假惺惺地忏悔,一边欲抱住扎月安慰,但扎月立刻掀起薄衾,躲开了他的双臂,从屏风顶拿走了自己的中衣和披风衫子就跑出了这间房。
  雪恨早就守在了门外,一见妹妹只穿着抹胸儿和裙裳、光着脚跑出来,便故意冲着她的背影,用惊讶的语气叫了一声:“扎月?!”随即步入房中,正遇上薛慕华在慌忙穿衣,而地上留下了扎月的鞋子,梳妆台上也有她忘了拿走的簪子。
  雪恨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故意问道:“尊父命我过来请薛掌门早起,但!这是怎么回事?我妹妹昨晚……睡在这里?和薛掌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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