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挑眉,他收回池毅生签好的股权转让合同书并那份只签了他名字的断绝亲子关系同意书,两份文件塞回文件夹,他拿起桌上随便一只装了茶水的杯子,喝了一口算是解渴,他第一次对池墨的提议表示赞同:“行,那咱们就等老爷子葬礼之后再谈这事。”
走出池家,关了门,池砚冷哼了一声,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才夺步走出院子。
“你刚才什么意思?”池毅生坐回沙发盯着池砚刚坐过的空位。
池墨低声笑着,目光里是狠毒是阴险,他说:“酒店在池砚名下,池砚又是您的儿子,万一他出现了点什么状况,意外死亡或者丧失行为能力,这些东西最后不还是咱们的么。”
“你打算怎么做?”池毅生对池墨的这提议颇感兴趣。
周六的医院比起往常倒是清净不少,池砚挂了号,直奔骨科门诊去了。
值班的医生池砚没见过,拆固定板想来也不麻烦,但在池砚进门之前有个看这不过四五岁的小男孩端着胳膊哭的撕心裂肺,池砚不忍心让人家等,给行了个方便叫小男孩的妈妈带着孩子先进去了。
等在门口长椅上,看着偶尔路过的医生,池砚在心里暗自感叹,果然谁穿白大褂都穿不出沈医生的感觉。
纯白的大褂,蓝白相间的肩章,即使宽松却依然能显出沈清寻的腰线,胸前的衣兜里别着三只笔,纽扣一颗一颗老老实实扣着,衣领处露出的是一本正经的衬衫,领带常系温莎结,温柔又绅士。
池砚舔了舔嘴唇,左右也是等着,拿出手机给沈清寻打了一通电话,看着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到韩栋的婚礼现场。
电话拨了几通始终无人接听,池砚作罢,想着应该是婚礼现场太嘈杂的缘故。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池砚心里慢慢腾起来,就像一只正在充气的气球,不安在心里逐渐胀大直到把那颗心堵的一丝缝隙都没有,池砚在长椅上起身又坐下,反复几次,他一直在拨沈清寻的电话。
“请问您知道韩医生在哪个酒店举办婚礼么?”池砚走进诊室,值班医生正在帮那个小孩开单子。
值班医生抬头看池砚:“您是?”
池砚故作轻松的笑,好在这位医生并不知道他,他说:“我是韩医生的患者,我这胳膊。”他举了举自己受伤的胳膊,“我这胳膊就是韩医生帮忙治的,我听说他今天结婚,我想着怎么着我也得去蹭一杯喜酒啊。”
这医生是个好说话的,笑着说:“这样啊,我就说看你眼熟,韩医生在长阳路那边的四季酒店,三楼。”
池砚嘴边噙着客套的笑,朝值班医生道了谢,转身那一秒嘴角的笑便消失了,目光沁了些阴鸷。
走出医院的时候池砚已经自己把夹板给拆了。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池砚抽了一沓红票子扔给司机:“最快的速度到长阳路四季酒店。”
司机跑上半个月怕是也挣不来这么多钱,收了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坐在车里,池砚一直在拨沈清寻的电话。
池砚在心里祈祷最好沈清寻只是因为现场嘈杂或者手机静音才没有看到来电,否则这韩栋大喜的日子要是给新郎弄的见了血怕是不太好。
第28章 玩刺激
韩栋开了门,沈清寻放下举到半空准备敲门的手,他靠在门上,连打量韩栋都没有,他只是淡淡推了下眼镜,视线瞥向旁边关着门的属于新娘的屋子,他朝那间房间的方向歪了个头,他问韩栋:“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不可?还难为人家小孩。”
沈清寻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他无法猜测韩栋非要在婚礼开始之前一个半小时把他叫上来干什么,帮新郎整理衣着么?
还真是搞笑。
韩栋让开了一个身位,手扶着门把手和沈清寻说:“有什么事也得你进来才能说吧,你站在门外怎么说?”
“不必...”沈清寻话只说了一半,韩栋伸手将人拽了进去。
回手关了门,顺便上了锁,韩栋看着怒视着他的沈清寻,他松开自己的领带,一步步向前逼近。
沈清寻眉头拧的紧,他站在原地,单手插在裤兜里,他说:“韩栋,有什么事现在可以直说了。”
韩栋压着声音笑了两声,不疾不徐的朝沈清寻走,他已经将领带扯下扔在了地上,他抬眼看着沈清寻,他说:“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我直说之后呢?你又要跑到哪里去?”
沈清寻的胳膊被韩栋一把捏住,他抬手却被韩栋捉住了另外一只手。
“干嘛?又要打我?”韩栋单手足够攥住沈清寻那两只纤细的腕子。
“韩栋,你别发疯,有事说事,你大喜的日子不要闹出什么难堪的事。”沈清寻的思绪混乱极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逃跑,可是韩栋手上用了力气,更何况他要是越过韩栋向门外跑必然会被韩栋重新捉回来,他在心里疯狂祈祷,祈祷韩栋至少能有点做人的底线。
韩栋唇边是淡淡的笑,他将沈清寻压在墙上,一墙之隔,沈清寻甚至都能听见隔壁房间中新娘和她的朋友们的嬉笑声。
“难堪的事?”韩栋将沈清寻的胳膊举过头顶,压在墙上,他的唇距离沈清寻的唇不过一指距离,他认真的看着沈清寻那张脸,他往前凑了凑,沈清寻唇边那股淡淡的牛奶香一个劲往他鼻息里钻,真是要命,他一只手搭在了沈清寻腰上,掌心游走在沈清寻腰侧,他问沈清寻:“在你眼里什么叫难堪的事啊?结婚算是难堪的事么?”
沈清寻现在不敢激怒韩栋,他强忍着反胃感,喉结微滚,他说:“韩栋,结婚本身是件浪漫又甜蜜的事,但是你现在正在毁掉它。”
韩栋的理智全线崩盘,他以为沈清寻今天不会来的,在他印象里沈清寻真是个绝情又无情的人,那封请帖放在他的桌子上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他,没想到刚刚有人上来拍照的时候竟然提到了沈清寻,说来的时候看见沈医生在和他的父母聊天,同事打趣问他沈医生怎么和他的父母那样熟,韩栋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笑,心里却是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迅速滋生。
“浪漫又甜蜜?”韩栋的视线落到沈清寻总是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扣子上,腰侧的手继续游走向更危险的地方,他将额头抵在沈清寻额头上,唇瓣有意无意的摩擦过沈清寻的唇瓣,他问沈清寻:“既然你觉得浪漫又甜蜜,又怪我娶了别人,那这样吧,在我和她结婚之前,你先做一次我的新娘怎么样?”
“韩栋!”沈清寻说不上是气愤更多还是后悔更多。
气愤韩栋选择结婚偏偏又这样藐视婚姻,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没有底线毫无道德可言的人。
“闹够了就可以放开我了!”沈清寻的目光中全是不耐烦,全是恨意,浓的快要将韩栋没顶,他挣扎着手腕,他不愿意继续服从下去,即使闹出动静来惊到了旁边房间的新娘也好,沈清寻多一分钟都不想再这里待下去。
韩栋察觉到沈清寻的挣扎,抓着沈清寻腕子的力度又重了几分,那一双白皙的腕被捏的泛红,韩栋心里没有一丝怜爱,他上手解开了沈清寻的衬衫扣子。
“讨厌我结婚那就先别人一步嫁给我吧,清寻你还是爱我的,放下你的清高吧,你从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么?”韩栋埋在沈清寻的脖颈间,嗅着吻着。
沈清寻感觉自己的毛孔简直像要炸开一样,他拼命的推拒着韩栋的动作,姿势原因,他的推拒在韩栋眼里成了欲拒还迎,成了充满勾引气息的推搡。
“清寻,你是爱我的对吧?不然你怎么会来呢?没错,你是爱我的,你是喜欢我这个样子的。”韩栋不停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是要给沈清寻洗脑还是妄图说服自己,他扯着沈清寻的胳膊将人扔到床上。
沈清寻的手腕正磕在床边,泛红的位置磕在木头上,痛麻感让沈清寻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抬脚想要踹开正压过来的韩栋,却被韩栋捉住了脚腕,将他的膝盖压在了胸前。
“清寻,这样你会觉得刺激么?”韩栋手撑在沈清寻身侧,他低头就能看见沈清寻那副表情,恨意漫天的目光躲在那副歪歪扭扭的金丝眼镜后,嘴角微抿还带着些颤抖,喉结不停地滚动着,紧张时候喜欢做吞咽动作,这是沈清寻的习惯,也许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手机铃声炸在屋子里,沈清寻只觉得头皮快要炸开了,手机就在离沈清寻不远的位置,他被扔到床上的时候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机也掉在了床上。
“韩栋,放开我,万一是医院的电话你和我都耽搁不起。”长时间的推拒、拉扯动作让沈清寻的呼吸变得不再均匀,他喘着粗气,天真的希望韩栋能够良心发现的放开他。
“医院?”韩栋一只手按住了沈清寻,另一只手捞过沈清寻的手机将屏幕朝向他,“真可惜,不是医院,是你那个富二代的小情人,怎么样要不要我替你接起来让他听听你现在在做什么?”
“不!”这是沈清寻最后的底线,即使他今天真的要被韩栋按着在这间屋子里发生些什么,他也绝对不能让池砚看到、听到。
韩栋放声笑着,他的手指就悬在接听键上,他说:“原来你还有些廉耻心啊,那怎么我一让人叫你你就上来了呢?我的清寻啊,你该不会真的不知道我叫你上来是做什么的吧?”
沈清寻心里的悔不言而喻,他始终没有放弃挣扎,即使现在的他已经很狼狈。
韩栋扔了手机想要进一步动作,可一直在打电话来的池砚就像踩准了韩栋的节奏,加上身下沈清寻的推拒,他的忍耐已经到了临界点。
终于,在电话铃声最后一次安静下去的时候,韩栋抬手照着沈清寻的脸扇了一巴掌。
沈清寻愣了,这一巴掌似乎是打到了耳朵上,右耳瞬间耳鸣,韩栋的声音变得遥远。
他听不清韩栋后来都说了些什么,他除了向外推韩栋,什么都做不了,中途韩栋脱掉衬衫的时候,沈清寻抓住机会起身想要跑,结果被韩栋抓住了,撕扯间,他的衬衫扣子被扯掉了几个。
沈清寻不知道他现在该跟谁求救,韩栋不再跟他说话,也不再同他拉扯,以绝对的压制姿势将他压在身下,铺在他耳边的是韩栋的呼吸,衬衫已经被韩栋扯了下去,房间温度不算高,沈清寻细细打着颤,他心如死灰的望着天花板,他已经不再奢望有谁能够听到这间屋子里的动静,也不再奢望韩栋能够放开他。
门外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不知道门外的是谁,听着那声音像是要将门板砸穿。
韩栋仍然吻着沈清寻的锁骨,他问:“谁?”
“来要你命的无常。”门外的人声音不算高。
声音透过门板,沈清寻眼角落了一行泪下来,滑过脸侧,藏进了发丝里,他听的出来,门外的人是池砚,他想要大声呼救,他张了张嘴,想要发音却是连半个音节都没说出来。
“韩栋,我给你最后三十秒,开门让沈清寻出来,不然你今天的婚怕是就结不成了。”站在门外的池砚捏紧了拳头,不停地活动着刚拆了固定板的胳膊,不得不说时间久了不动的确是有些不太适应。
“滚!”
韩栋单单一个字都没有说完,门口房卡感应器传来一声响,门被人用房卡刷开了。
池砚进门就看见沈清寻衣不蔽体的被韩栋压在身下,韩栋回头看着池砚,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池砚咬着牙扬了扬下巴:“继续啊,我败了韩医生的兴致了?”他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韩栋觉得他当真有几分像来索命的无常。
“韩医生要是没兴致了的话,那我可就办我的事了?”池砚靠在墙上抬起眼皮看着韩栋。
话音才落,池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只手扯住韩栋的头发,手臂往后一扯,韩栋就像一床破布单子一样摔在了床下,池砚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外套脱了扔给沈清寻。
“啧。”池砚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扯头发这事真他妈像个泼妇。”
池砚掐着韩栋的脖子将人拎起来压在墙上,他手上用着力气,韩栋一张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池砚嘴角噙着笑,他说:“你真得庆幸你自己没做到最后一步,不然我真能豁出去那脏劲给你拧折了不可。”他指着站在床边穿着他外套的沈清寻问韩栋:“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么?韩栋,你说你非要大喜的日子找死,你还真是喜欢玩刺激的,既然如此,我满足满足韩医生这特殊的癖好吧,就当是我送韩医生的新婚礼物好了。”
池砚话音才落,门外走进来三个保镖体型的人。
收回手,韩栋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咳的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好好招待招待咱们的新郎官,注意着点时间,听说新娘家有权有势的,别一会误了婚礼时间再惹怒了咱们新郎官的岳父岳母。”
池砚给了那三个保镖一个眼神,他拉上沈清寻的手,将人护在怀里带着沈清寻走了。
走到门口,池砚撂下一句:“韩医生,千万小点声,新娘子就在旁边屋子里。”说完,贴心的把房门给关上了。
第29章 带你回家
池砚将沈清寻护在怀里,一言不发的带着人乘了电梯下楼直奔地下停车场。
沈清寻身上披着的是池砚的衣服,就一件外套而已实在不够抵挡地下停车场的冷。
“车...车钥匙。”沈清寻艰难发声,跟韩栋撕扯那会手机掉在了床上,估计车钥匙也掉床上去了。
池砚揽着沈清寻,一手扶着沈清寻的肩膀,他问沈清寻:“家里有备用钥匙么?”
沈清寻点了点头。
池砚没说话,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副车钥匙对着车位上停着的那辆奥迪按了解锁键。
扶着沈清寻上了车,池砚关门之前在沈清寻肩膀上捏了捏,沈清寻偏头给了池砚一个笑,大约是让池砚放心。
这车是手动挡车,池砚开自动挡开的惯了,有一阵子没开这手动挡的,起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加上这车又不是池砚的,池砚的动作就更显笨拙了。
“要不,我来开吧?”沈清寻拢了拢身上披着的池砚的外套,外套散来的热加上车内空调的温度,这会已经感觉没那么冷了。
池砚帮沈清寻系了安全带,他抬起手,略带犹豫,最后还是将掌心落在了沈清寻的发顶:“沈医生坐好就可以了,我带你回家。”
沈清寻垂着头,放在膝上的手指起了根倒刺,他顺着刺生长的方向去撕,终于渗出了血汁,他眉头微抽,声音低哑着说:“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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