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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近代现代)——楚山晓

时间:2021-03-06 11:29:58  作者:楚山晓
  毕竟感冒熬上七天就能好,若是让田家恒以为自己得了花柳病还得用些特殊手段。沈濯通过大师姐姚青黛买通了几个夜总会的舞女,故意给他喂相克的食物,还有些不能描述的,不做赘述。
  沈濯还亲自上场,在田家恒也参加的酒会上跟他敬酒。第二日田家恒发现尿血,只不过是沈濯在葡萄酒里加了红色素,而并非真的肾病。
  生理出现问题,田家恒作为西医博士、市立医院院长,自然会求医,就算齐修远告诉他目前的科技无法治疗,也不足矣让田家恒相信旁门左道。这时候就该给他制造点心理问题。
  沈濯带着李剑、李戟扮成市政府的工人,改造了他们家的炉灶暖气,使得一到晚上主卧便特别燥热,田家恒不断出虚汗而且不能安睡。除此之外,他还获得了全市的电话线分布,接驳电箱从而使田家恒拨出去的电话总是打错,造成鬼上身的假象——但后来沈濯发现,田家恒没往鬼神那上面想,只是误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且真的被吓到健忘,也算歪打正着。
  上次在仓库,张远志提出要一批盘尼西林。这种管制药品,除了院长谁也不可能悄无声息从医院的库存里拿出来。而且需要田家恒自愿,沈濯便提出了种生基这个法子,还戳了戳齐修远的腰问他罗正到底是否确有其人。
  齐修远咳了一声,沈濯便知道问对了。齐修远偏过头不看他嘚瑟的表情,轻声说道:“他不能算我们的人,他兄长在苏区前线当指挥官,但是他从小被贫穷的父母送到道观,心里信奉的还是有神论。”
  教师公寓去多了总会引人注意,在新来的保安大爷用警惕的眼光盯住他的时候,沈濯请齐修远来自己买的小别墅终于有了借口。齐修远也无奈,带着刚打了疫苗的阿婉来到老城区和北区交界的经七路六十八号。
  十二栋风格各异的联排别墅,虽然不如豪华庄园,但是随随便便一间屋子都得让老百姓不吃不喝辛苦工作十年。
  沈濯选六十八号这一栋,据他说是因为六六大顺和发财,但齐修远隐约猜到,这个地方前面是商业街后巷后面是一条小河,为的是方便逃跑。房子三层,外墙是红色的,里面用的是西式装潢,暖黄色为主,前院里有一棵枣树和一座沈濯闲来没事做的石膏像,后院有一个池塘,一道一米宽的水槽连着后面那条护城河。
  齐修远跟着沈濯进门,打开灯却不见半点灰尘,仿若真的有人长居于此,不过除了干净,没有半点烟火气。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和连着阳台的开放书房;转角楼梯到二层,三间卧室还有半边露天阳台;三楼一半是主卧,一半则是沈濯暂时的工作间,放满了纸笔和各类工,甚至还有一间洗照片的暗房。
  “让阿婉下来跑跑吧,”沈濯将猫从齐修远的胳膊中抱过去,捏着大肥猫的耳朵说道,“大胖墩你是谁啊,我们家瘦溜溜的阿婉去哪了呀?我看看你有几层小肚子……兮城,我记得猫是有脖子的对吧?”
  “还不是沈少爷没事就给她喂鱼干。”
  沈濯嘟囔一声抱着沉甸甸的阿婉进了工作间,将带利刃的刀具单只手抓了扔到箱子里锁上,然后才把阿婉放下去。齐修远打开灯,看到窗户边上半米见方的木屋模型,便知道沈濯为何这么介意阿婉长胖了:“没事,改一改还是可以用的。”
  “花了整整三天做出来的,本来想昨天带给你的,傍晚了文冠木跟几个有钱人搞走私搞到二嫂的地盘上,我还得硬着头皮去跟黑帮大佬理论。他身边那个姘头,”沈濯瞥到齐修远微微一丝不悦的神情,改口道,“徒弟郑宛童把地契拿出来说事,总感觉要反。”
  “元熙,尊重人家姑娘。”
  “我又没说错,你是没瞧见文冠木的手往哪放呢。我在黑市雇了个包打听去查了,郑宛童十有八九留宿在文冠木家里,她名下有一套房子,半个月前户主还是她师父呢。”
  齐修远不作评价,抬头看到阿婉踩着木屋一跃而起跳到半空,随后整只猫扑到墙上。猫爪子伸出来扣住墙面壁纸的一瞬间,齐修远为沈濯的装修费捏了把汗,但随即一怔。
  被撕下来的墙纸后面是满满的照片、笔迹和棉线勾勒出的线索。
  最中间是陈道年的照片,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左边用黑色的线连接起来文冠木和傅川芎,前者打了个对号,而后者则是两道问号。东昇帮其余的人都被贴在上面,陈君诺和陈君磊除外。
  右边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人,沈濯认得出郭六净、赵董事长,还有一些酒局饭局上见过的泺城背白两道各色的人物。除了大人物,也有小人物,比如一个画了叉的生面孔,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工人。
  沈濯和沈桀的合照贴在右下角,黑笔画了一道道圆圈,中间只写了两个字,“替身”。
  “我二哥的字迹。”沈濯忽得神色严肃,跳到近前,将阿婉抱起来递给齐修远,动手将正面墙的壁纸全部揭开,却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看起来沈桀仅仅收集到这些资料。他在调查什么,或者他在计划什么?
  二哥和陈君诺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沈濯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身冷汗退后两步,撞到齐修远怀里。
  “怎么了?”齐修远也读不懂这画面上的三言两语,但是画了交叉的一定是死人,只是不知是不是沈桀杀的,“你二哥,是什么样的人?”
  沈濯踌躇片刻,说道:“小时候我不小心把他推进池塘,他就把过水槽的木板锯了一半。第二天要上学的时候,书包里被他装多了两本书,他走过去没事,我踩断木板掉下去了,一身污水。我当时不知是他报复,他还好心给我拿衣服,劝我在家休息以免着凉。等我回到学堂才发现,他跟我喜欢的姑娘坐一起了。”
  “你喜欢过姑娘?”
  “少不更事,”沈濯挠了挠耳朵,“更可怕的在后面。他跟那个姑娘暧昧,根本不喜欢人家,只是因为她家有钱。姑娘将零花钱给他,他就拿来收买小弟做生意,一时间学堂学生的笔墨纸砚都是从他那买的。”
  “骗财骗色?”
  “可怕的是,他当时只有九岁。”
  “你怀疑……”
  沈濯摇摇头不再说话,静静观察墙上这些图片,其中有一张风景照吸引了他。他凑过去细细查看,齐修远也不打搅,也许双胞胎真的有心灵感应,沈桀生前筹谋的秘密,不会真的沉寂。
  “这是文冠木私自开采的汞矿,”沈濯按在墙上的手微微颤抖,“陈道年是汞中毒去世的。陈道年没经过尸检,只有一个熟识的老大夫一直给他看病,但是现在这人不知踪迹。兮城,你医学界人脉广,看看能不能将他找出来?”
  齐修远不置可否,说道:“你二哥既然将这些藏起来,也许,他是发现了危险不想继续调查下去。”
  “如若二哥坠河也是因为这个危险,那我便更要查出来。城哥哥,帮帮我啊。”沈濯不知为何心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进了一步。但也懊恼,明明可以更早发现这些线索的,也许那时他还能掌握主动权。(* ̄︶ ̄
 
 
第十章 (下)身陷囹圄
  4.亲朋
  三月初的春色刚好,又没有满天飞的杨柳絮,暖暖春风袭来神清气爽。
  沈牧威约了几位新旧朋友到城南赏花,可以河边垂钓,也可以让后辈烧烤、写生、放风筝。好是好,他通知沈濯的时候,后者看了一眼日历表,那天正好是阿姐生日,她虚岁将三十一了,但是父亲对此只字不提,好像并不记得。
  沈濯还是答应了下来,他想多些时间陪陪家人。陈君诺问了声都有谁,之后立刻同意同去,沈濯琢磨琢磨,好像沈牧威有位朋友在交通局做事。
  “二嫂这是利用我搞社交呢?”
  “多出一艘船你多二十块钱工资,自己算算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沈濯背着行囊开着车带着二嫂来到荒郊野外,看着小桥流水烧烤架,觉得有些眼熟。他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备箱拿出昨晚闲的没事做出来的风筝,便听见沈灵清脆的声音:“哥哥!”
  她快速跑过来,沈濯笑着蹲下身等着抱她,小姑娘却一把抓住了风筝,转身跑回去跟同龄的小孩子们炫耀:“看我哥哥给我的风筝!”
  沈濯张开手臂等了半天,只等来一阵乍暖还寒的冷风,不由得一颤。陈君诺轻笑一声,也不搭理他,整了整刚买的深色羊皮外衣,朝交通局的老头走过去,一脸假笑开始夸他的老来子聪明可爱。
  “元熙,”沈筠走到他身边,帮他一起将几块画板和水彩颜料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怎么还是你们小时候那些?”
  “他们小孩画画,矮一点的支架和画板更舒服,”沈濯关上后备箱的门,胳膊夹着画板提起颜料盒,朝阿姐笑了笑,“阿姐,刚才跟你聊天的公子哥是哪家的少爷啊?乍一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沈筠轻轻拍他后背:“别瞎说。那是财政局局长家的大少爷,叫康稔,也是泺城有名的经济学家,在中央银行上班。之前采访他认识的,你可不许乱说话啊。”
  “那姐姐喜不喜欢他啊?”沈濯故作无赖模样,又讨得阿姐拍他后背,“阿姐喜欢就跟他说今日是你生辰,但是家里人晚上有事,他若是真的绅士,定会邀请你共进晚餐。”
  “再说话?”
  沈濯闭了嘴,走到平坦的地方将画板放下,把颜料和画笔分给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忽然转头对沈筠说道:“阿姐,生辰快乐。”
  沈灵耳朵尖,听见了立刻扑过来,抓住沈筠的裙摆摇着:“阿姐阿姐,你今天过生日,晚上要吃蛋糕。草莓的!”
  “思然,”刘云娅脸上一阵尴尬神色,走过来牵住沈灵的手,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神色说道,“今晚爹爹带咱们跟这几位伯伯吃饭,你忘记了?思燕,这孩子嘴馋,换牙呢,不用给她留。”
  沈筠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这顿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本就没有算上她。她也没恼,依旧笑着回道:“刘姨,小孩子吃甜品一次两次没事的,不碍事,等下次我带她去西点店吃。”
  “下次吧。”刘云娅牵着沈灵朝河边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晃一晃。
  “沈小姐,”康稔步伐轻快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休闲的皮夹克,但一看就是定制的高级货,皮鞋有几分像是军靴,也不知从哪里弄到的,“您上次跟我说关于法币汇率的文章,我有些新的想法,不如今晚我请您吃顿简餐,一起商讨一下?”
  沈筠竟生出几分年轻小姑娘才有的慌乱和羞涩,下意识抓住沈濯的胳膊,说道:“今晚本来说好和二弟一同……”
  “阿姐,方才忘跟您说了,我和君诺明天在天津有个生意要谈,必须今晚就走,”沈濯拿出有史以来最精湛的演技,“刚刚我还想着,阿姐生辰只留她一个人太过意不去,多谢康先生了。”
  沈筠暗地里掐他胳膊,沈濯面不改色,眉毛都没跳一下,实际上疼得要死。
  康稔笑了笑,说道:“观致路的意大利餐厅如何?今晚七点我去沈家接您。”
  “谢谢康先生,路不远,我自己前去就好。”
  沈濯见缝插针添了把柴:“阿姐,今晚阿强得送我们去火车站,您没车用。”
  “那,劳烦康先生了。”沈筠耳尖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等康稔被他父亲叫走之后,她一把抓住沈濯的胳膊捏了两下,惹得沈濯再忍不住,皱着眉头跳起来。沈筠也没用多少力气,毕竟孩子都这么大了也得留面子:“没正形。”
  “阿姐,我当年离家出走,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沈濯忽然放低了声音,稍长的碎发被春风抚起,“父亲好面子,小妈好奢华,思然吃穿学费也不少,阿姐这些年辛苦了。”
  沈筠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傻孩子。”
  姐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沈家能有现在的积蓄,都是姐姐这七年辛辛苦苦攒起来的,现如今的吃穿用度,大多也是姐姐补贴。她至今未嫁,不仅仅是工作繁忙没时间寻意中人,而是她不敢离开沈家,她怕没人能担起沈家的重担。所以她说,要等沈濯安定了,再去想婚嫁的事情。
  沈牧威自小教导她,女孩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媳妇。
  “阿姐,我长大了。”
  “哦,真的啊?”沈筠走到画板前面,小孩子们都被风筝吸引力,沾了颜料的画笔扔了一地,白纸上面干干净净。她捡起地上的画笔放到沈濯手里,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画画就很像是真的。”
  沈濯咧嘴一笑,骄傲两个字写在脸上:“那是当然。阿姐想看什么?”
  “欧洲吧,年轻的时候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是一直没时间,耽搁了这几年,泺城周围的地市都没有去过几个。”
  沈濯记得自己离家的前一年,姐姐拿了全额的奖学金可以到欧洲读研究生,但是她为了家里,放弃继续深造而选择了创业,每天起早贪黑人都憔悴了不少。第二年沈濯考到美国读医,阿姐眼睛里有关怀,欣慰,还有羡慕。
  沈濯拿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了?”沈筠低头。
  “笔杆上有倒刺扎我手心了……”
  沈濯晚上本想着回家把要送给阿姐的水彩画完成,但是北方酿酒厂卖器械的打电话,说人已经来了泺城,想要商讨商讨具体的事宜。送上门的买卖不做白不做,沈濯换了一身浅色的西装赴宴。
  东北人豪气,四个人喝了至少两瓶白酒,沈濯醉醺醺地脚腕都打颤,一步路也走不了,到前台借电话打给陈君诺对方却迟迟不接。眼见客人回旅馆休息、店家开始轰人,沈濯只能打给齐修远。
  二十分钟后齐修远赶来,沈濯抱着马桶吐了两次,躺在饭店大堂里休息,还是没有醒酒,一身都是发酵麦芽醇厚的香甜味道。齐修远架起他,沈濯迷迷糊糊低声说道:“别告诉兮城……他不喜欢我喝酒……”
  “你自己打给我的,”齐修远皱着眉头扶他出去,叫了辆黄包车,揽着他一起坐上去,吩咐司机到经七路六十八号,随后捏了捏沈濯的手,“你的胃本就不好,还喝这么多。”
  黄包车夫跑得快,冬春交接的寒风吹得沈濯脸颊疼,下意识往齐修远的怀里靠。齐修远敞开大衣替他挡风,继续说道:“之前不是答应过我,改掉这些坏毛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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