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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异闻录(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1-03-06 11:36:02  作者:楚山晓
  白树生补充道:“这次是真的惹了监察大人了,估计十天半个月都得在水深火热中度过。老张,挪挪地,蒸锅要上来了。”
  叶亭歪着头看向白树生,忽然道:“我是不是前几日见过你,上个月底在娇雀绸缎庄?”
  “嗯?”白树生嘴里叼着半根虎皮凤爪,毫无形象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等他把鸡爪吃完吐了骨头,才继续道:“不瞒殿下,我有点毛病,经常会失忆,别见怪。来尝尝这个煎酿三宝,特别入味。”
  叶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她清楚记得,就是白树生在跟她聊天后的那一晚,她见到了大姐的游魂。虽然两件事极有可能是巧合,但叶亭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白树生身上有秘密。
  刑部的卷宗抄了一份给伏灵司,杨幼清接到之后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而后轻轻放到一边。战文翰给他递了卷宗后就没听见监察大人说一句话,此时站在书房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颇为为难。
  杨幼清终于开口:“你看呢?”
  “戎千户有前科。”言简意赅。杨幼清知道他的意思,戎策上过战场,死在他手里的敌人不计其数,不多锦春这一个。不过他还没说话,战文翰又开口:“但光明磊落。”
  不错,自从杨幼清把戎策关柴房让他面壁思过之后,不少下属,归戎策管的还是不归戎策管的都来求情。平常也是这波人来投诉戎策苛责下属,关键时候倒是一个两个很讲义气,替他说好话。
  但归根结底是因为讲义气的是戎策。平日里骂一句踹一脚那是小事,打起架来戎策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杨幼清也说过戎策心里有可笑的正义感,只是这份正义感会不会让他对锦春下狠手,倒难说。
  按理说不会,但如果锦春招惹了戎策,后者很有可能会被激怒。不过杨幼清想不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暂且信了戎策不会杀人:“好,这件案子结了,你派人去帝泽书院和十一王爷交代一下。”
  “大人,”战文翰罕见地主动提问,“您不觉得抓到锦春有些太轻易了吗?他们之前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误导我们寻找入魔者,做许多迷惑的举动,唯独最后一战。”
  “是,阿策之前说的没错,他们是故意放弃这枚棋子的。”
  战文翰沉默片刻,继而开口:“大人,十一王爷也许知情。如若他不是幕后主使,廷争和吴广德,必是其一。”
  戎策跑了。
  倒不是他在柴房面壁思过的时候跑的,而是杨幼清和他交心,聊到一半聊崩了,罚他熬鹰的时候跑的。杨幼清问他为何对锦春严刑逼供,戎策说是觉得他作恶多端,而且要挖出幕后黑手。杨幼清便追问,自己何时釦峮艺灵耙午寺榴柳巴思霸教过他对活人拳打脚踢。
  戎策一指后脖颈那夜被杨幼清掐出来的痕迹,红色的淤痕在透过窗口的日光照射下格外醒目。杨幼清气得想笑,说道:“你是我徒弟。”
  “我以为您现在只有苏涣这一个徒弟。”
  “你的意思,是我不关心你?”
  戎策没说话,抱着腿蹲在角落里。杨幼清想到那一晚他见到戎策时候,对方也是这个姿势,像是一个等着被人捡回家的小土狗,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杨幼清问:“你那天蹲在树下做什么?”
  “没什么,”戎策眼都不抬,“只不过是知道老师派人去皇陵探查,竟然瞒着我。”
  杨幼清知道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戎策才是有话不说的那一个。想到这里,杨幼清不由得更加气恼:“哦,我瞒着你?”
  随后戎策又领教到了他师父的七十二路擒拿手,或者什么别的名字,反正每招每式都直戳他命门,要不是柴房锁着,他早被师父追着满院子跑了。再之后杨幼清罚他熬鹰,搬个凳子给他,再找根树杈让梭子站上去,看谁先睡着。
  梭子这几天在帝泽山玩得开心,精力旺盛,加上莫名地听杨幼清的话,挺直了身子站在树杈上和戎策大眼瞪小眼。
  戎策托着腮,刚被杨幼清踹了一脚的屁股隐隐作痛,也不敢坐着,只能蹲在椅子上。然后他发现了这把烂椅子上钉了一颗钉子,又想起来白树生上次撬锁时给他炫耀的那些技巧,成功打开了柴房的门。
  李承本来是看到他的,被戎策一瞪,急忙装作眼瞎换个方向跑走。
  杨幼清发现戎策不见了的时候火冒三丈,回到书房发现这小子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这个月尚有五天休沐,听闻昭州画舫会选十大美女,待我去探查一番有无狐狸精鱼目混珠。您必须承认的您最喜欢的徒弟,阿策。”
  戎策沾赌不沾嫖,写这句话无非就是气他。杨幼清将这张纸攥成一团,随后回到孟府。
  孟兆宁说,戎策昨天半夜回来,看起来是在外面喝多了,抱着他胳膊就开始吐苦水,说师父如何不信任他,不体谅他,不给他加粮饷,吝啬至极。杨幼清听了满脑子的火气,他上个月刚给戎策升了千户,粮饷翻一番,什么叫吝啬?早知道把这名额送给和尚都不给他。
  “他去了哪?”
  “阿策今天早晨收拾了几件衣服,说要去昭州看什么……美女。”
  杨幼清感觉苍锋刀柄被自己捏得都快变形,走出孟府对候在一旁的苏涣说道:“走,去昭州查案。”
  “有案子?”苏涣歪着头十分不解。
  其实不过是两只喜气鬼争地盘打起来,但杨幼清还是故作严肃,说道:“嗯,恶鬼相争怕是妖魔得利。兹事体大,你随我尽快赶往。”
  案子一天就解决了,苏涣稀里糊涂跟着去,稀里糊涂跟着回来,唯一的受益就是见到了杨幼清雷厉风行的刀法。他当时正想着给老师鼓掌,就听见杨幼清狠狠说了句:“出刀这么慢,救人还是等着别人救你?”
  苏涣心里纳闷,戎策是如何在他手底下撑了五年。
  不过还没走进伏灵司的大门,杨幼清便停了脚步,问道:“谁带孩子来工作?”
  苏涣探头去看,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白树生、张裕来甚至还有孔珧都聚在门口,给他塞花生、蜜饯、糖葫芦。被杨幼清这么一喊,看热闹的人全都散了,那孩子也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嘴角还沾着蜜饯的糖汁。
  杨幼清一个头两个大,转身对苏涣道:“送到京兆府。”
  “好。”
  “算了,你不认路,张裕来,”杨幼清扬声一喊,张裕来嗖一声跑到他面前等候发落,“把这孩子送到京兆府,记住,别给他吃太多糖,对牙不好。”
  伏灵司来了个和监察大人眉眼相似的小孩,疑似是风流债。
 
 
第49章  孩子
  “张裕来!”杨幼清指着坐在伏灵司庭院大槐树下的小男孩,“不是让你把人送到京兆府?”
  张裕来缩着肩膀迎接监察大人的怒火:“送,送到了,但是他晚上和谢子昌的儿子打了一架,把人家挠得破了相。谢子昌喊我过去,我跟人赔礼道歉之后,这小子竟然钻进我家马车,跟着回来了。”
  杨幼清感觉一阵偏头疼,紧缩眉头:“你领回家。”
  “布告已经贴出去了,今明两天就能找到他家人,您就收留这个小霸王几天吧,”张裕来面露难色连连摆手,“平白无故出现在伏灵司门口,也许不是普通人呢?”
  小霸王坐在树荫里晃着腿,苏涣拿桃酥哄他,被他一巴掌推开,点心摔到地上碎成粉末。苏涣一时为难,刚想说话,这小孩忽然间开始嚎啕,干哭不掉眼泪,也不知道是故意吸引注意还是真的受了委屈。
  杨幼清挠挠耳朵,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来问道:“你哭什么?”
  “他是坏人!”小孩一指苏涣,后者无辜地眨眨眼。
  杨幼清又问:“他为何是坏人?”
  “他想害我!”小孩奶声奶气指控,苏涣还没怎么,站在外围看热闹的校尉忍不住笑出声来。杨幼清回头一扫,看热闹的人群轰一声散去,只留下跑得慢的张裕来提着被挤掉的鞋。
  杨幼清带过孩子,阿策和冬儿小时候比小霸王还要难缠,所以监察大人自有一套哄孩子的招数:“那我们不理他,我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小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旭华,但我不要爸爸妈妈,我要找大哥哥。”
  “你哥哥?”杨幼清看了一眼苏涣,后者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要拿纸笔记下来细节,以便帮旭华寻找家人。
  “嗯,大哥哥,你见到大哥哥了没有?”旭华四处望了望,然后把胳膊朝天伸直了,“他有这么这么高,两只眼睛一只嘴巴,还有一个鼻子。”
  苏涣拿着笔,默默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画上两个眼睛一张嘴,再画一条竖线当鼻子。他看了看,京城路上扔一个砖头,砸中十个人,九个半都长这样。
  杨幼清听到旭华肚子咕咕叫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没吃饭?想吃什么?”
  “福鼎的包子,不要胡萝卜的。”
  杨幼清回头看向苏涣:“听见没,还不去买?”苏涣愣了一下才转身朝大门走去,杨幼清心里嘟囔,到底是不如阿策好使唤。但是他一想戎策在昭州看什么选美,便气不打一出来。
  小孩看到杨幼清皱眉,莫名其妙有些害怕,小霸王的脾气也不见了,畏畏缩缩拽他衣角:“那,胡萝卜的也不是不行。”
  白树生走进监察大人书房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丝不苟的杨幼清稳稳坐在红木椅子上,右手拿着一本最新版的西域妖魔录,左手搂着旭华的腰。而旭华,稳稳坐在监察大人的左腿膝盖上,扬着下巴吃虾仁馅的包子。
  白树生仿佛看到了天伦之乐的和谐景象,直到杨幼清怒斥一声:“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旭华学他的样子,用儿童独有的稚嫩嗓音喊:“干什么!”
  白树生急忙走过去:“大人,消息说西北道那边出现了魔族后裔,看样子是有些棘手。”
  道和州有着差不多的职能,但是某某道一定要比某某州更加荒凉。
  西北道是北朔西北角的一片土地,太子北征的时候从游牧民族手中夺来的土地,因为矿产丰富所以有重兵把守。然而除了军队和采石场,西北道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就连伏灵司都未曾在那里设立暗桩。
  这么远的地方出了怪事,杨幼清掌管伏灵司九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好,晌午过后,你和董锋一起去西北道,路上有个照顾,”杨幼清一向懂得如何用人,尤其是这制衡二字,参悟得透彻,“要求不多,别让伏灵司赔钱。”
  白树生蹦跳着走了,杨幼清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不过乐观总是好的。
  旭华将手中的包子吃完了,再也坐不住,要从他的膝头跳下来。杨幼清便将他抱起放到地上,说道:“在我屋里玩,不要乱跑。”
  “知道了。”旭华说得轻巧,表现得乖,但实际上破坏力极强。杨幼清一低头的功夫,就听见咣当一声,下意识站起身,右手已经放到了苍锋的刀柄之上。
  旭华从小木凳上跌落,摔了个人仰马翻,杨幼清额头突突地疼,他问:“你想做什么?”
  “这个好玩,我想拿下来。”旭华爬起来,素色的衣服上沾了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发髻歪向一边。
  杨幼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放在柜台之上的血凌。当初戎策信誓旦旦说要练双刀,但事实证明血凌和血刺的设计根本不适合同时使用。这次他被关禁闭,杨幼清没收了两把刀,戎策不告而别的时候仅仅拿走了血刺,到底还是长情。
  “这个不能玩,”杨幼清走过去蹲下身,将旭华拉入怀中,解开他的发带帮他重新梳头,“消停点,一会儿我带你去京城看看。”旭华被他揽在怀里,顺势坐到他膝盖上。杨幼清正聚精会神处理鬓角的几根头发,忽然大腿一沉,差点摔个踉跄。他敲敲旭华的脑袋:“不许胡闹。”
  屋外,白树生和张裕来凑到一起,坐在大槐树下面分一包戎策私藏的辣花生。白树生道:“你信不信,我在监察大人的书房里看到他搂着那孩子,表情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我信,”张裕来挑了一颗没沾染多少红油的花生扔到嘴里,“我琢磨着给他们来一次滴血认亲。”
  “你的意思是?”
  张裕来故作神秘点点头,低声道:“看年纪,八九不离十,再说何时监察这样纵容一个人?你干嘛抢我花生。”
  “我?”白树生低头,一直小手从张裕来的两只手指间硬生生抢走了一粒精挑细选出来的微辣花生米。
  旭华将花生放进嘴里,接着呸呸吐出来。他小脸通红,舌头哆嗦着说道:“好辣。真难吃,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好吃的啊?”
  曾皓在银修赌坊待了一下午,左右休沐日他也没别的地方去,走亲访友这件事不太现实。廷争和吴广德也在赌坊陪了他一个下午,看着王爷输得多赢得少,一个赛一个心里着急。
  廷争道:“这个牌不能要。”
  吴广德道:“这局不能冒进。”
  曾皓一推面前的碎银:“全押。”
  廷争不忍看他满盘皆输捂住了眼睛,往人群外面走。曾皓想要回身跟他要几块银子,但已不见人的影子,他便转身望向吴广德,这位娘家表哥从口袋最深处摸出来最后一两银子,被曾皓夺了去。
  罢了,他们家王爷懂得什么叫小赌怡情,再说这次来的目的也不是赢钱,而是看赌坊东家的女儿。
  大约是半个月前,曾皓初始这位自称九月的姑娘,与她一同吟诗作对,最后探讨梁祝故事的真实性一直到深夜,才不舍离去。之后曾皓多次来此地,但都没能再遇九月。
  最后的一两银子输光了,曾皓无奈离开赌桌,走到外面撞上了匆匆赶回来的廷争,问道:“去哪了?”
  “好像听见有人卖糖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你还是喜欢吃甜口,”曾皓瞥见他袖子上沾了灰,不轻不重问道,“在后巷找糖人?”
  廷争忽然亲切地搂住曾皓的肩膀让他赶紧走莫挡着路,曾皓用余光看到,杨幼清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从东市的街口朝这边走来。那小孩手里拿着一个小狗糖画,满脸都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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