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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异闻录(玄幻灵异)——楚山晓

时间:2021-03-06 11:36:02  作者:楚山晓
  “身上有符吗?”
  “有一打战千户画的纸符。”阿发话还没说完,就被戎策把衣袍对襟分开,从怀中抢走了那一沓辟邪祟符。等他抬头,戎策已经跑没了影。
  谢宅闭门不接客,戎策敲了两遍门,最后还是硬闯进去的。有护卫想要冲上来拦住他,戎策二话不说一拳挥过去,直接将那人砸晕在地。谢子昌从正厅跌跌撞撞走出来,见是戎策,疯了一般跑过来,抓住他领子带着哭腔问道:“为何姑母死了!你不是拿走了那污秽物件!”
  戎策冷笑一声,谢老太太若是肯让他下几道符,就算是死戎策也能查出来她为何死的。除非谢老太太做过什么见不得人,也见不得鬼的事情——这样看,两个谢君溪就不是偶然了。
  戎策抓住谢子昌的肩膀,问道:“当初你去孟府找我,是因为看见了什么?”
  “一道黑影,半夜游荡。”
  “鬼影,还是妖怪?”
  “我如何知道!”谢子昌自小没有父母,长在姑母膝下,此时万般心痛,叫喊声撕心裂肺。
  戎策放开他,径直超屋中走去。谢老太太的遗体摆在正中间,一块白布盖着。戎策上前一步,周围有看守之人想要阻止,但是被他凌冽的目光吓得退后半步。戎策掀开了盖住尸体的布。
  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身上尽是淤青的伤痕。虽说戎策不懂医术,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短时间内做到的。谢老太太就算在被拳脚相加的第一刻开始喊救命,等人来到,她已经死了。
  希望她没受多少罪。
  也希望谢老太太记得凶手的样貌,戎策忽然察觉到阴阳眼的好处,衙门不能审死人,但是他可以,只要黑白无常还没来接——最近因为鬼丹的事情他们手脚越来越利索,天黑都不等直接带走。
  出乎意料的,戎策在后门原本放着镇墓兽石像的地方见到了谢老太太,老人家的游魂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仿佛睡着了一般。
  “您别害怕,”戎策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我有天眼,能见鬼。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与我说。”
  谢老太太久经风雨,很快适应了人鬼沟通,头脑也比前几日清醒,没了那股子疯疯癫癫的戾气:“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培养出子昌这样的后辈,也算是心满意足。原本盼着孙儿成才,唉……”
  “您记得是谁杀了您吗?”
  “我只见一道影子,”谢老太太摇头,“好像是一阵风。”
  戎策眉头微皱,蹲下身:“那座镇墓兽,您知道是何来头吗?”
  谢老太太思索片刻,全盘托出:“大约是,四十年前,有道士来家说我科考将中进士,且是榜眼,但可惜在那之前有一大劫,极难化解。他在我家中作法七七四十九日,又命人修改了庭院的布局。过了一个月有余,就在殿试前几日,庭院修好,他搬来一座镇墓兽石像,说安放于后门。”
  戎策低头望向凹陷的正方形痕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忽然身后闪过一道黑影,戎策嗅觉敏锐立刻起身抽刀。黑暗中的一双眼睛虎视眈眈,戎策看到了青色的光芒——不是人。
  他上前一步,血刺被磨得光亮的刀刃划开寂静的夏夜。那双眼睛动了,越过戎策的身体落在谢宅的后门。门口的灯笼照亮他的身躯,是个狼妖。尖牙利齿,一双爪子坚韧有力。
  狼妖尚未修得人形,也不会说人话,只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扑过来,张开大嘴露出獠牙,戎策弯腰,反握黑刀,一个侧身,刀刃在狼妖的肚皮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不过戎策也受了点伤,算是这个月头一遭,竟然被一只低修为的狼划破了后肩胛。倒不是因为他轻敌,而是这匹狼的狼性太强。
  人类血液的新鲜味道让狼妖更加兴奋,戎策决定速战速决,后撤一步蓄力跳起,直直劈向狼妖脑门。那狼妖也懂得躲闪,只是没料到戎策竟半路变了方向,手中血刺一歪横着划过狼妖的脖子。
  狼妖勃然大怒,趁戎策落地还没整理好重心的时候扑过去,硬是把他撞得向后退两步摔倒在地。狼妖扑过来,后腿钳制住戎策的膝盖,一双爪子就要落在他那双万里无一的眼睛上。
  刺啦一声,狼妖的动作停止了。戎策在狭小的空间里无法拿起血刺,但是他随身还带着一把匕首,此时这把匕首就插在狼妖的肋下三寸。虽然不至死,但肯定要疼上大半天。
  戎策趁机站起身,将狼妖踹到在地,血刺刀朝着他胸口扎过去。无论这狼妖杀没杀人,攻击伏灵司的人是板上钉钉。而且他明显嗜血残暴不得教化,可杀。
  狼妖无力地叫喊几声,戎策一转刀刃帮他结束掉痛苦。失去生命的狼妖眼睛大睁,戎策从他被匕首剖开的胃部抽出两张尚未消化的草纸,心里猛地一震。
  那是当天未被李承烧掉的,战文翰的手稿。上面写,鬼丹增妖力——即便后来发现是片面的,但这极有可能是狼妖缠着谢宅,或缠着谢君溪亡魂的原因。可是,真的如此?戎策有些后悔,应当留个活口。
  此时伏灵司的千户大人满身是血,自己的有,狼妖的血更多。用已经沾染了泥土的衣服下摆擦了擦血刺上的污浊,将刀插回背后。他走到躲在角落的谢老太太身边,说道:“一会儿黑白无常来接您,您跟着走就行。”
  “这,这就是在我家中作乱的妖怪?”谢老太太看到眼前这幕依旧是心惊胆战。
  戎策并无十足把握,但也不能让老人家走得不安心:“就是这妖怪。您放心,谢宅自此无忧了。”
  黑白无常速度极快,戎策倚靠在谢宅的后门,门口的灯笼将他的影子孤独地钉在墙面上。阿发终于跑到了谢宅门口,被人骂了出去,又饶了两圈才在后门看到一身疲惫的戎千户,还有他身前的狼妖尸体。
  “把这个收拾干净,”戎策揉了揉额头,“等等,先给我找一把铁锹。”
 
 
第14章  蹊跷
  戎策满身泥巴从马上跳下来,把手中的布袋扔给阿发,紧跑两步跟着戎策进了伏灵司的大门。天色蒙蒙亮,杨幼清推开卧房的门见到自家徒弟狼狈不堪,眉头一皱,退后一步让出路来:“进屋。”
  “我着急。”戎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幼清拽着肩膀拉进屋中,按到水盆前。戎策想起身,但杨幼清抓着他脆弱的颈部,拇指按在穴位上,动弹一分力气就加多一分。戎策学乖了,老老实实洗脸。
  等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伏灵司黑色长袍,杨幼清才问:“找到了什么?”
  “谢君溪是谢君溪的替死鬼,”戎策一边将家传的玉佩挂到腰带上,一边快速说道,“我在谢宅后门原本摆放着镇墓兽的地方挖出来一具骸骨,看样子死了至少四十年,身高体型都和我遇到的女鬼一模一样。她身旁有一块石板,写了生辰八字,还有些做法用的东西,不过您也知道,我对这个没研究,但是这么看下来这谢君溪肯定是做了谢老太太的替死鬼。”
  戎策叽里咕噜一口气说完,去给自己找茶水润喉,将杨幼清高价淘来的明前龙井当白开水一股脑灌进喉咙里:“《尚书·金滕》有云,周公旦要替武王去死。《史记》中也记载过转移灾祸的巫术……”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因杨幼清则面色严肃上前一步,将他堵在茶桌与自己身体间的狭小空隙之中:“这些禁书,你从哪看来的?”
  “我没,不是,”戎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地下三层我就偷偷去过一次,老师您饶了我吧。再说您让姓战的大摇大摆走进去,我呢,我可是您唯一的徒弟。”
  “喜欢藏书阁是不是,加罚打扫一个月的楼顶。”
  戎策自知理亏,且相比刚刚入他门下那两年,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我觉得还是告知谢姑娘比较好,以免她化成怨鬼,叨扰谢子昌一家。”
  杨幼清点头,顺到扔给戎策一块碎银:“伏灵司的大夫昨天递了辞呈,你去医馆把伤口处理下,剩下的钱给我买一笼包子,肉的。”
  “又吓跑一个?”
  戎策安抚完哭得稀里哗啦的谢君溪,又答应她等明天带她去岳州她家乡看最后一眼,然后拿着杨幼清施舍的银子出了伏灵司。
  伏灵司是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后面没有院墙,直接连着山,但大家通常将最靠近山林的藏书阁当做边界。而山的另一边便是皇陵。这院子本来是给佐陵卫准备的,百年前佐陵卫成了特务机构之后,搬进了京城东南,将这大院子留给人丁稀少的伏灵司。
  而出了伏灵司往西十里就是京城的东大门,快马加鞭也无需多久就能摆脱平静步入帝都的花花世界。
  杨幼清给戎策的一点银子只够买包子,这一点戎策心里清楚,杨幼清实则更清楚。他说是让徒弟去找个医馆,但其实他知道戎策会直奔太医院院使家中。
  孟家自北朔开国以来就是忠心耿耿的武将世家,到了孟兆宁这一代,他妹妹嫁给叶南坤做了皇后,而他大哥世袭了安国公的爵位。安国公的夫人,又恰好是太医院院使张云宝的嫡亲妹妹。
  有这层亲戚关系在这,戎策看病从来没花过钱,也就是年底让孟兆宁多准备点礼物送给张家。
  曾经戎策在帝泽书院读过一段时间四书五经,同学中就有张云宝的长子张裕来,他的狐朋狗友。二人都喜欢赌,悄悄约好了去银修赌坊是常有的事。不过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得参与任何形式的黄赌毒,张裕来因为此事好几次要被太医院赶出门。
  这次戎策上门找他看病的时候,就见张裕来则跪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说道:“天天闷在御药房指导太监煎药,我还嫌大材小用。”
  “张伯父!”戎策喊了一声。张云宝找鸡毛掸子找得正起劲没见到他,倒是张裕来一回头撞上戎策按着肩膀皱眉,悄无声息站起身,一边往屋外走一边给戎策使眼色。
  戎策不知所以,但还是跟着他走到了门外。张裕来等看不见他爹的影子才松口气,领着戎策到院子西侧的医庐,吩咐后者掀开染血的衣物,嘴里还不忘念叨:“我跟你说,这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嚯,你是嫌命长吧?三天两头往我这跑,还好每次都是全乎的。”
  “一刻钟说话不带刺会死吗?”
  “你的刺比我多,”张裕来给他清理好伤口,往上敷草药,“什么东西划的,狗熊爪子?还带着毛,京城里有灰毛狗熊?”
  伤痕。戎策忽然抬头,就要踢开凳子站起来,被张裕来糊到他伤口上的药膏疼得坐回来。张裕来被他要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拿着沾满药草碎屑和粘液的小木棍指着他:“你上哪去?”
  “快点弄好,我有急事。对了,你再帮我个忙,你一会儿去街上买笼肉包子送到伏灵司。”
  张裕来一挑眉:“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掩钱怎么出千。”
  “成交。”
  谢宅门口,戎策用令牌和一双凌厉的眼神吓得护卫退了三步,给他让出路来。谢子昌看到戎策闯进来,忙迎上去。他听阿发说了戎策如何帮助谢老太太安详离开人世,又如何孤身斩杀作恶的狼妖,心中本就错误的怨恨此时已经化为了感激:“戎千户来有何要紧事?”
  “你母亲的遗体,我要再看一次。”戎策开门见山,又把谢子昌吓了一跳。后者见戎策神色严肃也不敢多耽误,即刻领他去后院。
  戎策说一声冒犯,即刻推开了棺材盖,谢老太太穿着华丽的寿衣躺在其中。戎策拨开谢老太太领口的衣物,又掀开袖口,裤腿。所有的伤口都是淤青,不见一丝血迹。仵作说她是撞伤脑部而辞世,如若真是那狼妖所为,为何不直接用锋利的狼爪开膛破肚?
  戎策见识过狼妖的路数,他尚未开化,招招用的都是尖牙利爪。尚未开化,说不定连字都不认识。
  谢子昌见戎策许久不言,问道:“戎千户是觉得我母亲之死仍有蹊跷?”
  “不,我想多了,”戎策将谢老太太的衣服整理好,合上棺材盖,“抱歉打扰你这么久,节哀顺变。”毕竟人都走了,何必给家人心中留下杂乱。
  张裕来提溜着一笼包子按照戎策画的地图走到伏灵司门口的时候,心其实跳得厉害。他一向有些胆小,又知道伏灵司是什么地方,开门遇上的还不一定是人。但来都来了……于是他大胆敲门,刚敲了一声,手还放在门环上,门就开了。他小心翼翼探头,忽然被人抓着领子拽进门,差点一个踉跄原地前滚翻。
  “是你?”战文翰看着鬼鬼祟祟的来客,“张院使的长子,太医院太医,有何贵干?”
  张裕来上下打量战文翰,想起来这人曾经在太医院出现过几次,好像是伏灵司里其中一个管事的。“在下张裕来,有事找伏灵司监察杨幼清。”
  战文翰点点头,将他领到杨幼清门前,朗声道:“监察大人,新的大夫来了。”
  “什么新的?”张裕来一头雾水,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杨幼清开门,看到张裕来的神色和他手中福鼎记的包子,瞬间明白是战文翰理解错了他的来意。但是杨幼清不做亏本买卖,再者说,伏灵司缺大夫。于是他装模作样点头道:“不错,领他去签到吧。”
  张裕来急忙伸手要抓住杨幼清,后者顺势从他手中拿走了包子:“不用谢。”
  张裕来悄悄往门口挪动,战文翰回身,双腿哆嗦的太医立刻站住不动。战文翰将一张薄纸拿在手中,冷冷说道:“进了伏灵司的门,敢随随便便出去吗?”
  “不敢不敢,”张裕来拼命摇头,“但你们这是逼良为娼,说出去多丢人。这样,你让我走,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战文翰还未说话,戎策推门而入,一把抓住战文翰拿着薄纸的手,将那张投名状抢下来:“哎哎哎误会了误会了。我刚才听董锋喊你呢,是不是藏书阁书架塌了你赶紧看看去。”
  “真的?”战文翰打量他片刻,心道如若出事也是他担着,于是抽出手腕大步走出房间。
  戎策露出个抱歉的笑容,张裕来有底气了,高声道:“这事可不是掩钱摆得平的!”
  “那你还是在这按个手印吧。”戎策作势要去抓张裕来的手,张裕来飞快闪开,道了一声再见,一溜烟跑出伏灵司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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